第59章 突变
白母瞪了眼白嘉荣，“让你关心你弟弟公司的情况，你给我讨价还价非要先来见你女朋友。现在见了，可以说你弟弟公司的情况了吗？听说，方董事长在查他的公司，是怎么回事？”
“”
白嘉荣气红了眼，“妈，难道我的人生大事比不上曲庆的一个破公司重要？你的眼里就只有他，我呢？”
许钟乐挨着白嘉荣坐，几乎是肩膀贴着他的胸膛，能明显感觉到他急促的喘息和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有快速升起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连着她的皮肤都感觉到了炽热。
许钟乐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害怕，扭头看着白嘉荣，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球以及失落无助的眸子，像条得不到母爱被赶出来的小狗，呜咽的叫着也没有唤醒母爱。
许钟乐悄悄握住白嘉荣的手，对他笑了笑，开始是微笑，后来是露齿的笑。
白嘉荣愣了一下，模糊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耳边只听见她清晰的声音，“妈妈不是来了吗？她来了呀。白嘉荣，你没有骗我，你的妈妈真的美丽又骄傲，像公主一样高贵。”
“什么？”白嘉荣低头问。
“你和你妈妈好像，尤其是眼睛，一样漂亮！”
许钟乐说着扭头看向同样愣住的白母，“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妈妈。”
“咳咳——”
白母端起茶抿了一口，表情略微柔和重新打量着许钟乐，狭长的眼尾氲氤出一道金棕色的沟壑，眼睛一闭一睁妩媚动人。
“挺会说话，”
白母手指抵着下巴，轻笑道：“不过都是实话。”
许钟乐捏紧白嘉荣的手指，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这时候才魂魄归位，勇气如山倒。
“你喜欢他吗？”
白母看着许钟乐，不怒不笑平淡的如微风吹过湖面荡起的涟漪，“想过结婚吗？”
“我，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
是许钟乐这辈子说的最有力量和叛逆的话没有之一。
面对一个母亲，她还觉得有些唐突，心里涌出一丝罪恶感。她要分走一个儿子对母亲的爱，却不能保证给他同样的爱，这对母亲而言是不公平的，可是，她也不打算退缩！
白母更小声的笑了，抬眼看着白嘉荣，“不像是门当户对的人选，家世单薄，样貌平平，性格羸弱，难堪大任。”
“妈！”
白嘉荣心平气和道，“就是她了！我要娶的人是泥土里长出的小草也好是花圃中精心培育出来的稀有物种也罢，都不重要。”
白母嗤笑道：“既然如此，何必问我！”
“虽非必要，但还是觉得你也会期待，期待我未来妻子的样貌、性情如何，会在意儿子的婚姻是否幸福，像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一样。”
“秦卿呢？你说过门当户对的婚姻才会长远，我一直都记得。”
“我试过，可是不行！”白嘉荣摇头，悔意和委屈交织笨拙的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想要的最终还是两个人的一日三餐四季交替。有人与我立黄昏，有人陪我秉烛游，有人为我洗手作羹汤。”
“公司呢？外公给你的嘉荣集团不重要了？”
“重要！我一刻都不敢懈怠，可，我相信外公也会支持我，遵从内心的意愿去活。嘉荣集团是我的使命，好好生活是外公对我的嘱托，都不能辜负。”
白母把手搭在扶手上，叹了口气，“茶不错，等你爸有时间了让他也品品。”
说完起身走了，行动如风，包间里只有一丝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证明有人来过。
许钟乐后知后觉站起身看着关上的门，喃喃道：“阿姨，再，再见！”
“白嘉荣，你妈妈她”
许钟乐回头才发现白嘉荣呆坐如老僧入定般看着虚无的某处。
“你怎么了？”许钟乐坐下。
“我一直都没觉得妈妈爱我！”
白嘉荣喉结滚动，哑声道，“可是，就在刚才，我才明白，她也许是爱我的。”
许钟乐半抱住白嘉荣的肩，静默无声。
白嘉荣把头埋进许钟乐的颈窝处默默流泪！
几天后，关于鹿墨旗下的广告公司被查出总经理吴仁涉嫌职务侵占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来。
“老板！”
秘书把一沓资料放在白嘉荣的办公桌上，“鹿墨旗下的广告公司副经理袁欢实名举报总经理吴仁涉嫌职务侵占，已经向公安机关报案。”
“鹿墨那边什么情况？”白嘉荣闲适的靠在老板椅上。
“已经乱了，和广告公司签约的几家媒体纷纷终止合同提出赔偿。秦氏也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现在矛头热点已经对准了对鹿墨公司有一半控股权的秦氏。”
“曲庆呢？”
“小曲总目前没事，广告公司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被蒙在鼓里。这件事出来，最多大家认为他不适合当老板开公司。”
“方董想用这件事阻止秦氏插手海南的项目，但不能让他玩过火，你安排人盯着控制好分寸。”
“明白，老板！”
秘书刚出去，白嘉荣的手机响了，是许钟乐的。
“喂，乐乐？”
“刚才有公安机关的人来公司找曲庆。”许钟乐声音有些颤抖。
“说什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问话。”许钟乐捂住话筒小声道，“你听说广告公司总经理吴仁职务侵占的消息了吗？”
“嗯，刚听说。”
“曲庆会不会有事啊？鹿墨呢？”
“别担心，没事的，你好好上班什么都不要管和以前一样，下班我去接你。”
“嗯！”
许钟乐挂电话时喊了声白嘉荣，“你要帮帮曲庆，他就是太年轻，但是心眼不坏。”
“嗯，我知道！”
白嘉荣在办公室坐了一会给庄荷打了个电话。
“秦氏找你了吗？”
“刚刚挂了秦卿的电话，”
庄荷的眼睛干涩神色疲惫，“秦氏现在对5的占股不再执着，可以协商。还希望我能促成秦氏和方氏的谈话。”
“方氏呢？”
“方董现在很高兴，看着秦氏焦头烂额的样子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抽时间让秦氏和方氏见个面。”
“总裁，您的意思是？同意让步？”
“聂师哥手上有秦氏投资十几亿的‘微晶’项目，这是秦氏最看重的。孰轻孰重他分的清，如果秦氏愿意在‘微晶’项目上让步，我们不妨也做个顺水人情。”
“可是您之前说过‘微晶’项目秦氏绝对不会退步的，他怎么可能为了5的占股让步？”
“此一时彼一时，‘微晶’项目的研究成果有一部分是属于我们嘉荣集团的，如果不让嘉荣集团参与，秦氏可能要花更多的钱。秦叔叔最会算账，一点亏都不会吃的。”
“好的，我抽时间约下方董。”
“嗯，”
白嘉荣想了想突然道，“你和申悦有联系吗？”
“嗯？”
庄荷抿嘴愣了一下道，“没有。”
“她现在是曲庆的首席秘书，管着一个大孩子，也是不易。”
“”
庄荷苦笑道，“您说过，她以后走什么路看她自己的选择。”
“是吗？”
白嘉荣轻笑道，“我还说过这么有哲理的话？”
“总裁的意思是？”
“没什么，就突然想起来和你说一声。海南的项目走上正轨后你就尽快去富源上任，总经理办公室让人按照你的喜好提前装修。”
“好的，总裁！”
一周后，广告公司总经理吴仁被公安机关带走，解约赔偿造成的巨大财政赤字让曲庆头痛不已，而秦氏也因为鹿墨的事情惹上不小的麻烦。
秦卿被秦沛狠狠骂了一顿。
“口头约定？”秦沛恨铁不成钢，恨女不成凤的看着秦卿，“你当是小孩过家家啊？投资前不做调查吗？曲庆名下公司的财政状况，业务水平都调查了吗？”
“既然占股过半就对公司大部分事项有裁决权的。你一句不过问公司事物就能撇清干系？有白纸黑字的文件吗？明明是曲庆的人犯罪，那些媒体为什么现在抓着你不放，抓着秦氏不放？就是你事情做的有漏洞，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秦卿抬头，“爸，你的意思是嘉荣？”
“除了他还能有谁？”
“用两个项目就让我们和方氏斗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不会的，”秦卿不相信，“嘉荣不是那样的人。我和方静都是他的同学，他不可能这么做，再说，还有曲庆，曲庆是他亲弟，他不可能连曲庆都害啊！”
“哼，”秦沛背着手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难得的蓝天白云，冷笑道，“你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白嘉荣。他在商场上并不是个大度的好心人，睚眦必报城府极深。”
“让你嫁给他，秦氏也算有了依靠。我老了，没有年轻时意气风发的劲头，如果把秦氏交给你，我不放心。”
“爸？”秦卿小声哭泣。
“也许，当初不该那样做”
“”
“鹿墨的事情不要再插手，尽快撤资和鹿墨斩断关系。”
“可是？”
“没有可是，还有你投资的优景家具还是什么家具也撤资，让资金回笼。”
“好，好的。”
许钟乐好不容易休息约白泽出来逛街，结果什么都还没买白泽突然接到李优的电话，电话里李优声泪俱下的让白泽帮忙找白嘉荣。
“你找我哥干什么？”白泽看了眼许钟乐，“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随随便便见其他女人。”
“哎！”
许钟乐害羞不已，小声警告，“不要乱说话，晚上不给你做饭吃。”
白泽笑着点头，捧着电话对李优道，“我哥真的没时间见你，你要是公事明天去公司找他，要是私事我也爱莫能助，我还要陪我嫂子逛街呢。”
说完挂了电话，对许钟乐做了个鬼脸。
“白泽？”
许钟乐追着白泽到处跑，“哎，李优找你哥有什么事吗？”
“谁知道？”
“别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她能有什么重要事情？她家里是开家具公司的，和我哥也没有商业上的往来。”
“我听她哭的挺厉害的。”
白泽想了想犹豫道，“要不，我给我哥打个电话？”
许钟乐点头，“嗯，问一问，肯定是遇到难事了，要不然哭什么。”
“哎，你呀，她当初冤枉你是小偷，你现在还帮她？”
“我哪里是帮她，我是想知道她找你哥到底什么事情？可别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
“呦，”白泽边拨电话边道，“乐乐姐，没看出来，你还挺有谋略。”
“那是！”
“喂，哥？”
“逛完了吗？我去接你们。”
“没有，”白泽对许钟乐眨眼，“遇到一个特别讨厌的人，弄得我和乐乐姐一点逛街的兴趣都没了。”
“什么人？”
“你还记得李优吗？”
“说事情！”
“哦，她刚才给我打电话，哭着让我找你。”
“没说什么事情？”
“没有，就是哭，乐乐姐让我问问你，你俩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哈，”
白嘉荣朗声笑道，“是她说的？”
“嗯，你最好老实交代。”
“好好说话！”
白嘉荣皱眉，“是公司上的事情。”
“啊？”白泽道，“咱们和她家有业务往来吗？”
“这件事我让庄荷去处理，你俩接着逛，逛完了给我打电话。”
“哦！”
挂了电话，白泽道：“还真的是公事。”
“是吗？”许钟乐放心道，“幸好你问了，要不然耽误事。”
优景家具接到秦氏撤资的消息后顿时乱了阵脚，秦卿说是因为嘉荣集团和秦氏抢项目导致秦氏资金紧张，说完就走了，后面的手续留下助理办，李优连秦卿的电话都没有，只能给白泽打电话求助。
另一边，秦卿和曲庆谈撤资并没有在公司，而是约在外面的酒吧。
“秦卿姐，你现在要撤资？”
曲庆气急，“你一旦撤资鹿墨就面临破产！！！”
秦卿干了手里的酒，“或者股权转让。这是对鹿墨最好的办法。”
“一定要这样吗？”
曲庆当老板没几天，董事长办公室还没有装修，他一直想等公司好起来了再装修不迟，可是转眼间公司快没了。
“我也没有办法。”秦卿道，“秦氏现在也不稳定，投资十几亿的‘微晶’项目嘉荣集团想分一杯羹，就拿海南的项目为难我。”
“你哥！”秦卿眼眶濡湿，“你哥真狠啊！他是真的狠，联合方氏绞杀秦氏，想把我们赶出国内，真的不留一点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