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这是谁的悲剧？
许钟乐想转身，无奈身后人力气太大，死死反剪住她的胳膊她动都动不了，那人一手捏住她的手腕一手摸到她胸前。
“干什么？救命，救命”
许钟乐大声呼喊，她余光看到背后是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一身臭味，胡子拉碴，猥琐至极。
那个人看到她大喊大叫，一把把她扔在床上，然后整个身体压了上来，许钟乐差点被压窒息。
“你是谁？”
“救命，救命，来人啊”
男人一只宽大的巴掌捂住许钟乐的嘴，被钳制的手得以放开，许钟乐双手用力推拒着男人的靠近，可是对方一点不害怕，徒手扯开她胸前的棉衣，手已经从毛衣下摆摸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
许钟乐除了哭喊来面对巨大的力量悬殊，弱小的像只颤颤巍巍的小鸡仔，挥出去的拳脚，根本撼动不了对方丝毫。
冰凉的手一触摸到许钟乐腰间光滑的皮肤，男人眼里突然迸发出一抹精光。
男人用腿大力分开许钟乐在空中乱踢的双腿。一手控制住许钟乐的双手，一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许钟乐越挣扎越没了力气，嗓子已经喊哑，眼里只剩绝望。
“救命，救命，救命”
男人半天没解开腰带，听见许钟乐还在喊，一巴掌甩在许钟乐脸上，“妈的，喊你妈，老子花了一万块，你就是老子的人，今天先洞房，其他的不重要。等老子开心了，自然对你好。”
许钟乐被打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嗡发懵。她腾出一只手悄悄往床褥子下面摸，她在下面放了一把剪刀
可是她的手还没伸出去就被男人再次抓住，“来吧，小娘们，性子还挺烈，不过，老子就喜欢这样的”
男人的裤子已经脱了，动手去脱许钟乐的裤子。
许钟乐在他低头的瞬间一把薅住男人的头发，只听对方一阵嚎叫，忍着疼又朝许钟乐甩了一巴掌。
抱起许钟乐狠狠摔在床上，然后再次压上去
“救命”
“喊吧，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要先干了你！”
“救命，白”
“咚咚咚”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突然传来，许钟乐一愣，男人却丝毫不在意，手放肆的在许钟乐身上摸着，像条饿极了的恶狗。
“开门！”
许钟乐突然来了力气用力的反抗，只是在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时奔溃痛苦，“大白，救我，大白，救我”
门外，白嘉荣和小蒋奋力砸门，他已经听见屋里许钟乐的哭声，一把推开小蒋，后退几步抬腿一脚踢开木板门。
门大力撞在墙上发出巨响，白嘉荣浑身散发着杀气，从门口一眼看到愣在床上的两人，瞬间怒火冲天眼睛都红了。
几步跑过去，一脚踹在半趴在床上的男人身上，那人哎呦一声滚到地上。
小蒋过来对着男人一顿拳打脚踢。
白嘉荣看着许钟乐红肿的脸颊，蓬乱的头发，还有不整的衣衫，以及哭红的眼睛。
“对不起，我来晚了！”
许钟乐哇的一声扑进白嘉荣怀里，放声大哭，“大白，救我，大白，救我我害怕，呜呜呜救我”
“我来了，乐宝，我来了，不怕，有我在，不怕”
白嘉荣紧紧抱住浑身发抖的许钟乐，心里不住的想，幸好，幸好
小蒋把男人单手提出去扔在客厅，站在门口问道：“老板，现在怎么处理？”
“报警！”
白嘉荣轻轻的抚摸着许钟乐的背，看到小蒋没有动，不悦道，“还等什么？”
小蒋道：“这件事要不要问下许小姐的意思，许妈也牵涉其中。”
白嘉荣大力关上门，抱着许钟乐不说话。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钟乐把白嘉荣羊毛衫的前襟哭湿了一大半，许是真的哭累了，才慢慢停住声音。
白嘉荣什么都没问，抱着许钟乐侧着半个身子，拉开单人衣柜从不多的衣服里挑了上衣和裤子给许钟乐。
“先换身衣服！”
许钟乐眼神空洞的接过来，太过惊吓太过绝望后大脑还一片空白，当着白嘉荣的面开始脱衣服。
白嘉荣忙转过身去，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直到许钟乐“嗯”了一声，他才转回去。
把单人床上的褥子和被子掀翻扔在地上，拉着许钟乐的手坐下，“还想哭吗？”
许钟乐摇摇头。
白嘉荣俯身在她红肿的脸上亲了亲，“乐宝，别怕，什么都别怕。”
许钟乐靠在白嘉荣怀里，感受着白嘉荣的温度，鼻子里是专属于白嘉荣的味道，她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门外，刘娟的尖叫声响起。
“啊啊啊啊！！”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乐乐，乐乐？”
白嘉荣打开门，牵着许钟乐的手出来。
刘娟愣住，看到许钟乐脸上的伤时，惊慌过度的跑过来，“乐乐，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是谁？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钟乐一字不发。
白嘉荣道：“你好，我是乐乐的男朋友，我叫白嘉荣。”
“白男朋友？”刘娟看看白嘉荣又看看趴在地上裤子挂在小腿上一脸伤的男人问，“他是谁？”
白嘉荣道：“这个，就要问问你婆婆了，把家里钥匙给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专挑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只有自己女儿在家的时候。目的何在？”
“什么？”刘娟惊讶的捂住嘴，不愿相信，“怎么会？妈，她再怎么样也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
“叫你婆婆回来，这件事报警的话她可是说不清的。教唆他人强奸自己的亲生女儿，情节严重，社会影响恶劣。她该是什么罪，该受什么惩罚？”
白嘉荣说完看向门口的方向，突然大声道：“这种人，也配为人母。死了，也是下十八层地狱，抽筋剥皮都不为过。这种母亲，就应该押到神佛面前问问，她配投胎为人吗？”
“啪嗒”
几个圆溜溜的橘子从门口骨碌碌滚到了刘娟脚下，刘娟顺着方向回头，看到许妈呆愣在门口，大声喊道：“妈，这是真的吗？”
许母面色蜡黄，一步一步走到许钟乐面前，浑浊无光的眼睛里只有深深的怨恨。
刚要抬起的手，被白嘉荣轻松捏住然后狠狠甩开，“还想来？”
许母被甩了个趔趄后退一步，缓缓看向白嘉荣，冷哼一声，“你是谁？”
刘娟道：“他是乐乐的男朋友。”
听闻这话，许母眼里突然闪现出一抹恐慌，大声道：“不可以，不可以啊！”
说完手指许钟乐道：“她是不详之人，克父克兄也克夫，你不能和她在一起，她会害死你的。”
说着拉住白嘉荣的手，恐惧中带着真切，“真的，我不骗你，她会害死你的，你看，她把我家害成什么样了？都是她，都是她，她应该去死，她应该去死”
白嘉荣甩开许妈的手，护住许钟乐，满眼嫌恶道：“这个家是被你毁了，都是你，是你对自己儿子的无限宠溺把他养成了一个懦弱无能没有担当没有责任感的懦夫。
你重男轻女，为了给儿子买婚房，逼的许爸没日没夜的干活，精神恍惚一脚踩空从铁架上摔下来。你从没自我反省过，却把这一切都怪在自己女儿头上，稚子何辜？
她只是生性善良，顾念一丝母女情分，放弃考好的大学折断自己的双翅奉养你们一家。你们何曾感恩过？这么多年，有人替她想过吗？”
房间陷入死一样的沉寂中，刘娟低头轻声啜泣，许妈依旧死死盯着许钟乐，脸上写满怨毒！
许钟乐浑身无力站都站不住，被白嘉荣扶着坐在沙发上，从白嘉荣踹开她家门的时候，她就知道，瞒不住了。
以如此难堪的形象出现在白嘉荣面前，她几乎无处可躲，羞愧、绝望、怨愤让她不敢直面白嘉荣的眼睛。
可是，刚才他说了那么多话，咬牙切齿的站在这里为她讨回早已失去意义的公道，这一刻，她才明白人性的善与恶，美与丑，明白白嘉荣说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永远相信你。”
他的人性高贵且温暖！
“说吧，”白嘉荣仿佛一只护仔的母鸡，撑开翅膀把许钟乐护在羽翼下，气势汹涌，“报警还是道歉？”
许母不为所动，刘娟只是哭泣，小蒋站在一旁道：“如果报警，许妈估计要去趟监狱，一旦定案，以后小许飞想进事业编的单位可就没戏了。”
“不，”刘娟摆手，“不要，不能影响我儿子。”
说完转身拉住许妈的手，祈求道：“妈，错了就是错了，你就给乐乐道个歉，我求你了。飞飞还小啊，他的人生还没开始，不能被打上烙印，不然他就全完了呜呜呜，妈”
许妈甩开刘娟的手，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休想，就算我死，我也要拉着她给我垫背！她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索走我儿子的命，我要让她偿命。”
“小蒋？”
“算了，”许钟乐突然开口，声音嘶哑，看着许妈，“算了！这场不死不休的拉扯我认输了。我对你，谈不上原谅，我只是想放过我自己。
你不想生我生了，想让我死我没死，都不如你愿。这些年，我虽然活的也不畅快，但胜在年轻，我可以拼了命的走出去，就像你拼了命让我活成你一样，一样的努力。”
许钟乐侧目，眼泪挂在鼻尖上，“妈，我会走出去的，我会学着去爱，感受被爱，这种快乐，你永远都不会有了。”
“我杀了你”
许妈嘶喊着扑了上来，被白嘉荣一力挡开，“你当初为什么不杀了她？”
“凌辱、陷害、暴力你从中得到了什么？她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同为女人，你的狠辣让一众禽兽都自愧不如。”
白嘉荣高抬下巴，一脸倨傲看着其他人，“许钟乐的悲剧到此结束，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值得被温柔以待。她以后也会做母亲，会做妻子，我相信，她一定会是个贤良温柔的妻子和妈妈。”
“小蒋，把这个垃圾交给当地的回收站。”
“好的！”
白嘉荣说完转头对许钟乐道，“把你行李收拾一下，我们回北京。”
许钟乐点头，转身看到凌乱不堪的房间，窒息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里，痛苦的闭上眼睛。
房间里没有多少她的东西，这么多年，没有什么是她的。有时候她感觉连命都不是她的。
予取予求的生活，她不过是个工具而已！
许钟乐拉着箱子出来，白嘉荣一手接过行李箱一手拉着许钟乐的手，对许妈和刘娟道：“再见！还有，我问过当初说许钟乐克父克兄的人，她说她只是胡乱一说。你却因为这么一句封建迷信的话差点害死自己的女儿，你这样的人就不该生儿育女。”
白嘉荣说完拉着许钟乐走了，楼道里有邻居特意大开着门听热闹，看到许钟乐出来纷纷关上门，关上窗。
从小区出来，汽车在门口停着，白嘉荣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挨着许钟乐坐在后排。
马路对面站着几个小伙，看到小蒋过来低头哈腰的打招呼，小蒋把人扔给那几个人，交代了几句话往车子这边走。
许钟乐突然道：“小蒋还挺厉害！”
白嘉荣笑道：“他是特种兵退伍，我爸推荐过来的。”
许钟乐抱着白嘉荣的胳膊，才想起问，“你怎么会来？”
小蒋刚好坐进驾驶室，听到许钟乐的问话，笑着回头看了眼许钟乐道：“老板啊，年三十下午就和我到县上了。”
“什么？”
许钟乐的脸还肿着，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爱。
“这件事回去了我再和你说，你先好好睡一觉。”
白嘉荣让许钟乐靠着他的肩，嘱咐小蒋车开慢点。
车子开到市里，他们坐高铁回去，七八个小时的路程，许钟乐一路上都在睡，刚开始睡得不太安稳，一直做噩梦，满头大汗头发都湿乎乎的。
白嘉荣无奈叫醒她，“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起来喝点水。”
许钟乐坐起身看到窗外已经黑了，白嘉荣拿湿巾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饿吗？”
许钟乐摇头，喝了口水，“小蒋呢？”
“在前面。”
许钟乐靠在椅子上，侧着身子看着白嘉荣，“你们怎么会来我家？”
白嘉荣握着许钟乐的手，道：“说这件事前，我还需要和你说另一件事，嗯，我担心你会生气。”
“你说，”许钟乐往前凑了凑挨着白嘉荣，“我不生气。”
“我前段时间让小蒋去调查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