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什么都会的许钟乐
许钟乐让他睡觉别说话,她打算去医院找医生开点滴回来给白嘉荣挂上,可是这里不是她的县城医院,估计是行不通的。
许钟乐隔一个小时就给白嘉荣测一次体温,她已经测了两次,现在体温38度,有下降。
这时小蒋把她需要的东西买回来了,一楼厨房放了一堆,“许小姐,老板怎么样了?需要联系家庭医生吗?”
“家庭医生?”
许钟乐愣住,“家庭医生是?”
“哦,就是老板的私人医生。”
许钟乐再次开了眼界,医生也成了个人私产?
“可,可以,如果有的话。”
“好的,我现在让家庭医生过来。”
小蒋点头转身出去。
许钟乐去厨房剪开面袋子开始和面。
面刚和好,小蒋就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穿着西装的男子进来,“许小姐,这位是吴先生,是老板的私人医生。”
“哦,你好,吴医生,我带你上去。”
“好的,有劳!”
吴医生检查了白嘉荣的身体状况后,快速支起一个点滴架,挂上点滴。
“这瓶药大概一个小时后”
许钟乐道:“我知道,一个小时后换,中间需要隔三个小时再挂第二瓶。”
吴医生一脸意外,“你也是医生?”
许钟乐不好意思笑道:“不是,我以前是护士。”
“那应该会换药,就不用我教你了。”
许钟乐点点头,吴医生又道:“体温一个小时量一次,最好做记录,这个,你应该也会吧?”
许钟乐神色一滞,但还是点点头,顺从道:“会的。”
“好,我先走了,有事让小蒋联系我。”
“好的,我送您。”
“不用,请留步,照顾病人要紧。”
看着关上的门,许钟乐坐回床边,白嘉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粗重,眉头紧蹙,看起来很不舒服。
许钟乐检查了药瓶和点滴的流速,在手机上定好闹钟,从房间出来到一楼厨房。
大厅门口小蒋还站着,许钟乐意外道:“还有事吗?”
小蒋微微一笑,克制又客气,“不知道许小姐还有其他事吩咐吗?”
“没有,”许钟乐穿好围裙,“你回去吧,昨天到今天麻烦你了。”
“应该的,这是我分内的工作。那我先回去,老板有任何事情许小姐随时打我电话。”
“好的,谢谢!”
小蒋离开后,许钟乐看发的面已经很好,开始揉面,旁边锅里添水,放上蒸笼。
没一会儿,一个个溜光可爱的小圆馒头在案板上排队站着。馒头放进蒸笼里醒了五分钟后,再点火。
锅上汽,许钟乐再定一个闹钟,又开始和面。
面在盆里醒着,她蹲在地上择菜。
鸡蛋、韭菜、土豆、红萝卜、木耳,配菜备齐,猪肉切小片放碗里腌好。
第一个闹钟响了,许钟乐赶紧上楼,推开门点滴瓶已经空了。关上输液器调速开关,轻轻拔掉针头,白嘉荣在睡梦中“哼”了一声。
许钟乐给他盖好被子,测了一下体温还是38度,在抽屉里找到本子和笔,记录下时间和温度,转身出来。
进到厨房点火,鸡蛋液摊成薄薄的鸡蛋饼,切成菱形。
土豆切丁,红萝卜切丁,木耳泡好切丝,韭菜切成小段。
猪肉下锅,肉臊子出锅!
配菜下锅,素臊子出锅!
盆里的面已经醒好,再次揉面,然后拿出一根崭新的擀面杖,动作熟练的擀面。
面越擀越大,越擀越薄,筋道透亮!
面擀好,一刀一刀切成细长条,厚薄均匀。
一切准备就绪。
许钟乐转身上楼,白嘉荣还在睡,摸了摸额头感觉不太烫了,量体温显示37度8,许钟乐做好记录,坐下拍了拍白嘉荣,“醒醒,先吃饭,吃完饭把药吃了,下午你再接着睡。”
“嗯?”白嘉荣在被窝里蛄蛹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你没睡啊?”
许钟乐笑笑,“饭做好了,先起来吃,下午还有两瓶点滴要挂。”
白嘉荣靠在床头,看起来有些萎靡,“嗯,好!”
许钟乐掀开被子,拉着白嘉荣下床。
白嘉荣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抬头,“你,你给我换的衣服?”
许钟乐笑道:“别激动,是小蒋换的。”
白嘉荣落寞的放下上衣下摆,进到卫生间。
许钟乐配好等会要吃的药下楼,一个锅烧水煮面,一个锅烧水调汤。
水开下面,另一个锅的水开,许钟乐开始放调料,最后放了两勺肉臊子,配菜,汤上飘着一层金黄的菱形鸡蛋饼,一层绿油油的韭菜,红黄绿黑都有,颜色漂亮!
“好香!”白嘉荣洗漱完趴在门口,“你做什么呢?”
许钟乐回头笑道:“你去餐桌坐着,我马上就好。”
馒头已经蒸好,许钟乐关了火。
面条出锅,在上面再浇上调好的酸汤,光看着就有食欲。
白嘉荣看着这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脸意外,“这是?”
“这是我老家特别好吃的臊子面,今天做的是酸汤臊子面,你生病没有胃口,这种热热的酸酸的带汤的面条最能开胃养胃了。”
许钟乐把筷子递到白嘉荣手里,催促道:“快尝尝!”
白嘉荣鼻尖泛酸,用筷子挑了一口面条吸溜进去,面条筋道光滑,汤热乎乎的酸酸的很舒服,配菜鲜香,调的味道也很特别。
“好吃!”
许钟乐满意了,“本来应该再放点辣椒油的,这样面汤油光红润,酸辣鲜香。
不过,你生病了,不能吃辣,所以这次先凑合吃,等下次你病好了,我再给你做一碗真正的臊子面。”
白嘉荣几口就吸溜完了一碗面,连汤都喝光了,举着碗,“我还要吃。”
许钟乐接过碗笑道,“再吃一小碗,生病期间脾胃功能会受到影响,消化能力下降,不易饱食。好吗?”
白嘉荣乖巧的点点头。
第二碗只有几根面条,更多的是汤,白嘉荣不敢抗议,吃的极为缓慢。
许钟乐打扫完厨房卫生,揭开蒸笼,白色雾气在头顶缠绕着,一股股面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
“你还做什么了?”白嘉荣放下碗跑到厨房,看到白白胖胖,热乎乎的馒头眼睛都直了,“这是,这是你蒸的馒头?”
许钟乐把笼屉里的馒头一个一个放到洗干净的案板上,刚出锅的馒头特别烫手,许钟乐每挪一个就用嘴吹吹烫到的手指。
“嗯,”许钟乐掰了一小块馒头给白嘉荣,“自己蒸的比外面卖的好吃,你尝尝。”
白嘉荣咬了一口,“有一股甜味,麦香味,好吃!”
许钟乐蒸了三笼,摆在案板上,“吃不完的馒头装袋子里放到冷冻室里,要吃的话,提前一天拿出来,早上上班热一热,夹点咸菜或者夹你喜欢吃的辣椒酱都行,总比烤的面包片强多了。”
“嗯!”白嘉荣靠在许钟乐的背上,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钟乐,你真好,从来没人给我做过臊子面,也没人蒸过馒头。”
“家里阿姨不蒸馒头吗?”
“不蒸!”
许钟乐身后拖着一个爱撒娇的大油瓶,还能动作如常的洗碗收拾厨房,“其实没什么的,就是一些家常饭菜。我很小就会做了,我们老家喜欢吃面食,所以面条啊,馒头啊,我都会做。
有人喜欢吃米饭炒菜,就不会想着蒸馒头,外面卖的各种各样的面食也很多,来到大城市我才知道,原来钱能买到很多东西。”
“钱能买到的东西是很多,但”白嘉荣拖着重重的鼻音,“总有买不到的东西。比如情谊,健康,快乐,幸福金钱只是物质的王者,而精神胜利法才是最牛的。”
“???”许钟乐道,“什么法?做什么的?”
“精神胜利法,就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方式。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你永远不会错,你是最好的,是最棒的,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真的有这么好的法吗?”许钟乐小声问,“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地方?”
“这个法告诉每个人,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贝,爱别人之前先爱自己,有句话不是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当我们没有能力爱别人的时候,管好自己,爱自己就行,当我们有能力爱别人的时候,可以尽情发热发光。”
许钟乐后脑勺靠在白嘉荣胸前,挑着眼皮看他,“你真厉害,懂得真多!”
白嘉荣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亲,“你更好,对自己穷,对别人达,像个小陀螺不停的转。
钟乐,二十年后,三十年后,你再回头看,会发现这一切都不重要,你的世界里你是主角,你永远是主角,要让自己活成不死不灭的主角,你的爱就要有的放矢,懂吗?”
“???”许钟乐疑惑,“有的放矢?”
白嘉荣把许钟乐的手从水池里捞出来,取下她的围裙,推着她到外面的餐桌前坐下,“你给我做饭吃,你自己呢?”
“可你现在还生病?”
“我是生病又不是生娃,动都不能动了,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矫情的。坐下,我给你做饭。”
“你会做饭?”
“复杂的不会,简单的肯定会。意大利面和牛排,很快的。”
“好!”
许钟乐撑着下巴看白嘉荣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身高腿长,长得好看,有钱有势还活的通透,他的人生遇到过痛苦吗?
可能,小时候吃牛排时崩掉的门牙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痛苦了。
白嘉荣很快做好饭,许钟乐吃了一口连连夸赞,不一样的事物不一样的感受,这也是她许钟乐没有接触过的“美食”。
吃完饭,许钟乐让白嘉荣吃了药,计算着时间挂上点滴,量了下体温37度5,终于降下来了。
白嘉荣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许钟乐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为了分散注意力,在白嘉荣的书房里找了本书坐在床头看。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嘉荣被一声高过一声的铃声吵醒,睁开眼屋里已经没有了亮光,伸手打开床头灯,才发现许钟乐抱着书趴在床沿睡着了,她放在旁边的手机闹钟在响。
白嘉荣关掉闹钟,抬头看到点滴没了,单手拔掉针头,缓了缓,从床上慢慢下来,拉开被子,拦腰抱起许钟乐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关掉灯起身从卧室出来,在另一间卫生间洗漱完,白嘉荣想起许钟乐在厨房晾的馒头。
馒头已经晾凉,他拿出三个馒头放在冷藏室,把剩下的馒头用保鲜袋装起来放冷冻室。
这时他手里的电话响了,是白泽的号码。
“喂?”
“哥,爸爸回来了,让我们回家。”
“好!”
白嘉荣从书房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打开卧室门,许钟乐睡的正香,床头柜上还有打开的体温监测记录表,他在空白地方留了几句话,转身走了。
白嘉荣一进家门就看到身材魁梧,穿着常服的白老爹正埋头哼哧哼哧拖地。
家里的保姆全部待在厨房不敢出声。
白嘉荣上前接过老爸手里的拖把,“爸,我来吧!”
白爸回头先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才放心把拖把交给儿子,一边锤着酸痛的老腰一边拖动着僵硬的步子挨着白泽坐在沙发上,眉眼具笑的拉起女儿的手,“甜甜宝贝,怎么不说话啊?”
白泽眼里含泪一把搂住老爸的腰,委屈道:“她又罚你了?”
白老爹自感欣慰,自己常年不在家,对孩子又缺少陪伴,居然还能得到儿女的偏心,心里既高兴又为自己老婆几十年如一日的付出感到不甘。
“甜甜,她是你妈妈,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大给你们最多陪伴的妈妈,怎么能用她来代替呢?”白老爹语重心长道:“爸爸军务在身,一年能回来的时间屈指可数,可以说对你们俩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心里是亏欠的。而作为丈夫,对你母亲的亏欠更甚,我无比尊重你母亲,希望你们俩也是。”
“可是,”白泽嘟嘴一脸不服道:“她尊重我和哥哥了吗?她给我们的是爱吗?”
“不是爱是什么?”
一声悠长又带有警告意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吓得白泽浑身打了个激灵,不安的抓住白老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