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盛世安好，新年快乐
褒衣博带的礼服，短衣宽袖的常服，交领右衽的领型，锦、绢、绫、罗、帛、布、麻、纱的布料，衣饰繁琐做工考究，一件汉服百种样式，是杰出的工艺和无可企及的美学，是中国“华夏之冠”、“礼仪之邦”、“锦绣中华”的体现。
许钟乐想到了历史书上的图片，想到了历史老师讲汉服时神采飞扬充满自豪滔滔不绝的神情，此时此刻，她仿佛穿越到了那个繁荣盛世的唐明朝，与古人擦肩而过，在璀璨的历史长河中徜徉。
“真好！”
许钟乐脱口而出，“衣袂飘飘而立，真好，年轻真好，自信真好！”
白嘉荣被拥挤的人潮挤到了路中间，回首时突然看到一轮明月悄悄升起，“一轮新月才捧出，人间百姓仰头看。”
许钟乐顺着白嘉荣的目光，果然在人潮尽头看到一轮清冷的圆月，远远望去仿佛与天地相接，月光如水，皎洁明亮，“冷月无声，难得的满月！”
白嘉荣和许钟乐看了很久，久到其他游客也注意到了惊艳的满月，震耳的欢呼声，按动快门的声音此起披伏，潮水一般追着月亮而去。
“以前有夸父逐日，今夜有游人追月。”
“我们也照张相好吗？”
白嘉荣掏出手机，两人头靠在一起，以一轮清辉冷月和奔着月亮而去着华服衣冠的年轻人为背景，按下开门。
许钟乐看着相片里自己明亮的眼眸，似乎也沾染上了一丝温度，心里有一个地方也慢慢开始破冰消融。
“再去看看灯桥？”白嘉荣眉眼具笑，少了平日里清冷贵公子的疏离和傲气，仿佛一下子有了人间烟火气。
“嗯！”
许钟乐从厚重的羽绒服下伸手拉住白嘉荣，“好热闹！”
许钟乐拉着白嘉荣顺着人潮往前跑，耳边听到风吹过来白嘉荣的一句喟叹：是啊，好热闹！
在这辞旧迎新之际，大家都在等倒数跨年看烟花秀。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山人海，白嘉荣抓紧许钟乐的手，生怕她被人挤不见了。
灯桥上人更多，白嘉荣在桥下买了一个灯笼，老板递出毛笔笑道：“能写吗？”
许钟乐抬头看了眼白嘉荣，害羞道：“我写的字可丑了，我不写。”
白嘉荣二话不说接过来提笔在红色灯笼上写下：山河无恙，真情永存！
“写得好。”
看老板的年纪，已到了耳顺之年，裹着一件军大衣，头上戴了一盯黑色棉帽，一边跺脚一边看着那几个字不住口的称赞，“我摆摊好几年了，还没见过写这么一手好毛笔字的年轻人。字好，字也好！”
白嘉荣笑笑，把灯笼递给许钟乐，顺便接受了一波学渣对学霸的二次崇拜,“还要写吗？”
许钟乐摇头,“不用，你把我想的都写进去了。”
白嘉荣勾唇一笑，和老板告别后拉着许钟乐挤到桥上才发现左右两边都挂满了灯笼，从一边挤到另一边实在困难。
许钟乐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对白嘉荣道：“俗话说，凡人众之地，不可往也！我们不该在这个地方停留，既然没地方挂，我们就提着吧。”
白嘉荣点头，一手高举灯笼越过人顶，一手牵着许钟乐从桥上慢慢下去。
“——呼！”
许钟乐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海，“太可怕了。”
白嘉荣也松了口气，灯笼还在手上亮着，“找个地方把它挂起来。”
两人顺着街道慢慢的走，一家店铺一家店铺进去逛，卖特产的店铺占多数，然后是卖古代服饰和各种小巧玩意的。
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许钟乐只要拿起一个东西白嘉荣就要买，到最后许钟乐不敢随便碰东西。
从街道出来，在一个拐角处，有一盏和别处不一样的灯光。是一个卖米线的三轮车，案台上放了一台台灯，发着白色的光。
一位大概四十出头的妇女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从摊子前走过的路人。
许钟乐突然想到什么，心尖颤动，晃了晃白嘉荣的手问道：“想不想吃米线，我请客！”
白嘉荣心领神会点点头。
许钟乐在摊子前坐下，“大姐，两碗米线，一个麻辣，一个微辣，谢谢。”
大姐立马起身，笑道：“好的，坐，马上好。”
白嘉荣挨着许钟乐在长条凳上坐下，顺手把手里的灯笼挂在大姐三轮车的车把上，对大姐道：“大姐，这个灯笼送你吧，祝你的生意红红火火。”
大姐看了眼白嘉荣，顿时羞红了脸，低头看着锅里的米线，笑道：“借您吉言，谢谢啦！”
不一会儿冒着热气的米线上桌，许钟乐吃了一口差点烫到嘴，“哇，太好吃了，麻辣鲜香。”
白嘉荣吃了一口麻的嘴巴都木了，不知道该夸什么，这时大姐端上来一碗紫菜蛋花汤放在他面前，“喝口热汤，暖胃。”
“谢谢大姐。”白嘉荣捧着碗喝了一大口。
许钟乐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桌面，一扭头看到大姐欢喜的笑脸。
算了，秀色可餐的年代，我不计较！
吃完饭，许钟乐拉着白嘉荣快速逃离。
“跑什么？”白嘉荣揉着肚子，“刚吃完饭不宜运动。”
“不跑我怕你被老板生吞了。”
“什么意思”
许钟乐语气酸涩，“呵，原来真的可以靠脸吃饭哦。”
“嗯？”
白嘉荣疑惑脸，“在说什么啊？”
“你没看见刚才老板看你的眼神，眼泪都从嘴角流出来了。独独给你端一碗汤哎，我才是结账的那个好吗？”
“噗嗤！”
白嘉荣笑道：“你说这个呀？什么看脸，估计老板觉得我送她灯笼了，想表示感谢而已，就你想的多。”
“”
许钟乐甩开白嘉荣的胳膊，“那也是咱俩一起送的好吗？怎么就只给你一个人送汤？还有，你这样不好。”
“？？？”
白嘉荣气定神闲的看着许钟乐胡说八道，“怎么不好，详细说说。”
“反正你要懂得分辨。”
“分辨什么？”
“分辨，什么是感谢，什么是贪图美色”
白嘉荣顿时乐不可支，一把将许钟乐拉进怀里，嘴唇贴在她耳边问道：“那你是贪图我美色还是感谢？”
许钟乐一下子羞红了脸，挣扎道：“你少自恋了，我，我才没想贪图你美色。”
白嘉荣低头亲了一下嘴硬的嘴，笑道：“行，我以后继续努力，必须让你图我点什么。”
许钟乐咬唇轻轻环住白嘉荣的腰，“陌生人送的东西，还是要小心。”
白嘉荣一直在笑，胸膛起伏不断，“好，尤其是女人送的，更要小心。”
两个人抱在一起腻歪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倒数声。
许钟乐拉起白嘉荣的手腕看时间，“要倒数了，白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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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白嘉荣/许钟乐！”
白嘉荣和许钟乐异口同声道，又默契的对视微笑。
瞬时，随着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照亮，欢呼声此起披伏。
鞭炮声响，烟花瞬息万变，时而像金菊怒放、牡丹盛开；时而像彩蝶翩跹、巨龙腾飞。
天空仿佛一块巨大的led屏幕，烟花炸裂屏幕碎成千万条细的裂痕，火光熄灭，屏幕又完好无损。
“你第一次和我跨年，也是我最快乐难忘的跨年，谢谢你，许钟乐！”
“你第一次和我跨年，也是我最快乐难忘的跨年，谢谢你，白嘉荣！”
夜幕下烟花绽放璀璨夺目，烟花之下无人的角落，两个情侣情深心动，相拥而吻，缠绵快乐！
天安门广场前也是人声鼎沸，许钟乐和白嘉荣赶到广场过完安检已经五点多了。
天上突然开始飘起了小雨点，白嘉荣把他的围巾围在许钟乐脖子上。
来的早的人早就抢到了最佳观看的位置，许钟乐在外圈徘徊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挤进去的缝隙。
白嘉荣看了眼时间提醒道：“6点42才开始，急什么？”
“可现在已经没有好位置了。”
“感受的是氛围。”
“我想看升旗的过程，想看升旗手一步一步走来，慢慢将国旗升上去。”
“能看到的。”白嘉荣胸有成竹的说。
许钟乐第一次来天安门广场，心想既然找不到好位置，不如到处逛逛，也不枉费一夜未眠。
白嘉荣站着不动，越不动越冷，许钟乐倒是跑的脸红气喘冒着热气。
“别跑了，马上开始了。”
许钟乐看白嘉荣脸和鼻子都冻红了，手捧着他的脸给她过热气。
“傻子，一动不动站这里人会冻僵的。”
“我不冷！”
“嘴硬吧！”
许钟乐说着转而握紧白嘉荣的手，眼睛看向升旗手进来的方向。
“来了，来了！”
人群里已经开始热闹了，升旗手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中缓缓而来。
喊声铿锵有力，步伐英勇威风，神采飞扬。
许钟乐正垫着脚伸长脖子在人群中看的起劲，突然白嘉荣半蹲下拽着她的衣袖，“上来！”
许钟乐疑惑，“上哪儿？”
“骑我脖子上，这里是最佳位置。”
“骑脖子？”许钟乐既意外又感动，“不用，我就这样看，能看到的。”
“快上来，心心念念要来看的，自然要看的一清二楚。”
许钟乐环顾四周，大家都在看升旗手，也没人注意她这里，可她心里怦怦直跳，不好意思的后退了一步。
“还是算哎~”
白嘉荣一把将许钟乐拽过去，两手叉着她的腰拎起直接把她按在了脖子上。
“你我又不是小鸡仔？”许钟乐无处安放的手抱住白嘉荣的脖子。
白嘉荣两手抱住她的腿，笑道：“你呀，太瘦，这样不好，自己还是学医的。”
“我是护士”
“快看，要升旗了。”
许钟乐抬头远远看去，目光却飘向了众人，这么多的人群中，除了被架在脖子上的孩子，就她这一个大人。
小时候赶集要唱大戏，她个子小看不到，爸爸就会这样让她骑在脖子上。
很多时候，骑在脖子上其实不是为了看戏，是为了和其他小朋友显摆。小孩子喜欢借助大人的威势来证明自己是受宠的，是别人不敢招惹的，是受欺负后会有人为自己上门讨要公道的，是个宝贝！
时隔这么多年，她又能骑在脖子上了，可惜不是爸爸的。
是另外一个男人，是一个她不敢借助他威势的男人。
她也不再是谁的宝贝！
“钟乐，唱国歌呀！”
白嘉荣抖了抖肩，许钟乐看向升旗台，国歌已起，大家都自发的开始唱，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在这个严寒的冬季，看着冉冉升起的国旗，鲜艳夺目。
升旗结束，白嘉荣放下许钟乐，搓了搓冻僵的手，“怎么样，开心吗？”
许钟乐点点头，目光哀伤，“感触很深！”
白嘉荣揽着许钟乐的肩边往回走边说，“傻瓜，以后还想来，我都陪你。”
“你来过吗？”
“我啊，我小阿嚏！”
白嘉荣揉揉鼻子，“我小时候经常来，还要写观后感。”
许钟乐伸手摸了摸白嘉荣的额头，讶异道：“你发烧了？你怎么，怎么不早说？”
白嘉荣摸摸头，不以为意道：“我没感觉啊，而且我身体好，很少发烧的。”
“不对，就是发烧了，肯定是昨晚到今天早上冻的。快，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我讨厌去医院。”
“不行，必须要去医院。”
“我不去，回家，家里有药。”
许钟乐心里愧疚不已。
白嘉荣道：“哎呀，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感个冒而已，再说，你一个女孩子都没事，反而显得我太脆弱了。”
“我虽然瘦，但是身体很健康的，你看着强壮”
“我其实外强中干？”
虽然白嘉荣想逗许钟乐开心，但是许钟乐还是忧心，“真的不去医院吗？”
“不去，回家，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许钟乐拗不过只好坐车回去，在车上和小蒋说：“麻烦你等会去超市买点面粉和菜，具体的我等会和你细说。”
“好的，许小姐。”
白嘉荣回到家看起来就不太舒服，许钟乐和小蒋协力把人扶着躺在床上。
许钟乐去找体温计，嘱咐小蒋给白嘉荣换睡衣。
许钟乐在客厅找到一个医疗箱，里面有体温计，索性把医疗箱整个拿过来。
量了温度，38度5。
“高烧！”
许钟乐一边找脸盆一边和小蒋说要采购的东西，小蒋记下就出门了。
许钟乐摆了毛巾用温水给白嘉荣擦拭身体，又找来冰袋用毛巾包裹好放在额头上。
身体擦拭了好几次，温度还是没降下来，白嘉荣恍惚中睁开眼看到许钟乐坐在床边给他换头上的冰袋，看到放在床头的脸盆，迷糊道：“别担心，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