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嘉荣给我的勇气
“你还真没变，”秦卿不怒反笑，“和以前一模一样。嘉荣，我们在一起两年，分分合合无数次，你从不低头认错，每次都是我先道歉。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哪里错了，我追着你哄，你却总是不耐烦。”
“今晚你拉着你的女朋友在我的场子里炫耀，我有种错觉，你是炫耀给我看的。我一直以为我们不是分手，只是在闹一场长达几年的别扭。
这些年，你胡闹过，低沉过，可始终没有认真过。逢场作戏的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每一个都神似我。嘉荣，我们也要好过，甜蜜过，在最美的年龄谈了一场最真挚的恋爱，现在，我们能不能和好？”
白嘉荣眉头微蹙，准备张嘴，许钟乐率先开口对秦卿笑道:“秦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秦卿一愣，白嘉荣拉住许钟乐的手警惕道:“你干什么？”
许钟乐拍他的胳膊安抚道：“你俩你来我往准备说到什么时候去？还是我来吧！”
秦卿带许钟乐上了楼，打开楼上一间小包房，两人对面而坐。
许钟乐一坐下就按摩小腿，看向穿着高跟鞋的秦卿提醒道:“你也按摩一下小腿吧，长时间站立容易静脉曲张。”
秦卿不领好意，卸下端庄大气的笑脸，神色冷漠道:“许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其实没什么话说。”
“你你耍我？”
“怎么会呢？”
许钟乐伸直腿叹口气，“你当着我的面要和我男朋友复合，当真是有千金小姐的魄力。”
“哼，你不用拐弯抹角的讥讽我。”
“倒也不是讥讽，只是实话实说。秦小姐，我想问下，你今天办这个晚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为了抢回白嘉荣，我觉得大可不必。你看他是吃回头草的人吗？”
“你想教训我？”
秦卿连正眼都不想瞧，一直斜眼瞥许钟乐，盛气凌人的翘着二郎腿。
“我教训你干嘛？”
许钟乐气乐了，“白嘉荣不喜欢你，你也不用猜他为什么以前找的女朋友个个神似你，其实这事他也没办法啊！长得好看的美女都差不多一样，你又是这种美到极致的美女，有点相似也无可厚非啊。”
“你看我，你觉得我和你有相似点吗？没有吧！他现在很认真的在和我谈恋爱，我俩呢，也算是问过天地，烧过黄昏纸，明公正道的在谈朋友。
我起初也拒绝过犹豫过，可是冬天的风太冷，他给我的怀抱太过温暖，我决定不躲了，他决定不怕了，我们决定让爱像小草一样自由生长。”
“你在这和我说相声呢？”
“不是你先和我说相声的吗？”
“你，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秦小姐，我今天是以白嘉荣女朋友的身份参加你的接风宴的，电话是你打的，邀请是你发的，怎么？反手就甩我一巴掌，然后让我滚是吗？
还有，你和白嘉荣八百年前的关系已经死透了，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不要突然起来诈尸。”
“你”
秦卿气到脸色发白，扶着木质椅子的扶手，“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许钟乐坦然一笑，“是啊，都是白嘉荣给我的勇气。”
“你就敢肯定你俩一定能走到最后？”
“秦小姐，我有两条人生信条，第一条，活在当下！第二条，永远不回头看！这个世界上第二快乐的人，就是从不回头看的人。”
“哼，话说的这么克制冷静，像个旁观者。我从你眼里真是一点真情实感都没看出来。”
“你又不是测谎仪，妄想看出什么？还是我拿刀捅自己一刀才算有诚意。”
许钟乐说完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脚下停顿一下，低声道:“其实我刚才张牙舞爪说这些，是为了不露怯。今天能站在这儿，确实是白嘉荣给了我勇气，他真的很好很好。你曾经拥有过，但也真的失去了。”
门关上，许钟乐听见里面传来的啜泣声，声嘶力竭却克制到底的隐忍。
白嘉荣站在楼下望眼欲穿的看着上面，当看到许钟乐站在楼梯上朝他笑时，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
“没事吧？”
白嘉荣握住许钟乐的手，“怎么说这么长时间？”
王候从白嘉荣身后窜出来，焦急问道:“秦卿在哪儿？”
许钟乐回头指指楼上，“在楼上，她说想歇会儿。”
白嘉荣带着许钟乐下楼，走到聂臻跟前说，“师哥，我先走了，今晚匆忙，下次咱们再好好聚聚。”
“嗯，”聂臻一直风度翩翩的绅士样，对许钟乐点头，“还是很高兴认识你，许小姐。嘉荣能得良缘，我为他高兴，也祝福你们。”
“谢谢！”
白嘉荣回头叫上白泽，路过方静时小声提醒道：“不早了，你俩赶紧回吧！还有，你上次说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看着曲庆，让他安分守己不要胡闹。”
“哦，好的！”
一出门，白泽就要给杨竹打电话，被白嘉荣按下，“消停点吧。我几天没管你，你怎么整天东游西逛的。”
“哪有？”白泽瘪着嘴，“你们太忙了，不就显得我太闲吗？”
“杨竹这几天没找你？”
白泽摇摇头，甚是可怜。
白嘉荣摸摸白泽的脑袋，“谁让你非找个事业刚起步的，他忙事业肯定顾不上你，你自己也不争气，酒店不管，家也不回。”
“事业，事业，你们就想着事业，这么爱事业就和事业结婚好了，干嘛找女朋友？”
白泽眼角垂泪，发泄完又拽着白嘉荣的衣角乞求，“哥，我求你了，找杨竹提亲好不好？”
“你疯了吗？”
白嘉荣一把打掉白泽的手，头疼不已，“你先回家，妈说你好久没回家了，回去看看。”
“想让我帮你打前站，你就态度好点。”
“不用你打前站，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同样的，你的事情你能自己处理吗？你想和杨竹在一起，决心和意志不在求家人妥协，而是你为此努力做了什么。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成家立业你也要独当一面，靠哭哭闹闹就能解决问题吗？这些话哥一直想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说说，可总腾不出时间。甜甜，家人希望你幸福，而不是说让你靠一个男人获得幸福，明白吗？”
白泽垂着脑袋不说话，白嘉荣上前把人搂在怀里，宠溺的亲亲她的发顶，道:“先回家看看妈，我们都不回家，她一个人也挺孤独的，乖！”
白泽点点头靠在白嘉荣怀里良久，最后红着眼眶坐车走了。
白嘉荣看着离开的车叹了一口气，回头对许钟乐伸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真的不管白泽的婚事吗？”许钟乐单手支在车窗上，“让她自己筹划？”
“婚姻大事不是头脑一热就决定的。她的心思也该从恋爱转到生活上来了。”
“白泽是你妹妹，肯定不会差的，给她点时间。”
“甜甜打小做事情就比别人慢半拍。别人开始早恋，她还在追‘巴啦啦’，别人在闹分手，她恋的如火如荼。现在，其他人都忙着做事业，她还想着恋爱。”
许钟乐没忍住笑了，道:“可能是被哥哥保护的太好，她一直活在城堡里安心做自己，每个时间段都过的比别人长。”
“不吃苦不足以成长，她能被我保护一辈子吗？”
“哼，谬论。不吃苦就过不了一辈子吗？”
白嘉荣侧目看了眼许钟乐，好奇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与普世价值观背道而驰的理念。
“你刚才和秦卿说什么了？”
许钟乐笑出声，“没说什么。”
白嘉荣也笑了，“敢单挑和人家借一步说话，不是拉着别人躲桌底下了。”
“你说过，在感情上你永远让我立于不败之地。我信你，所以我敢。”
“以后别这样了。”
“为什么？”
“秦卿是学体操的，而且练过散打，你和她硬碰硬我怕你吃亏。”
许钟乐大惊，“你不早说！”
“我，你还真是识时务！”
许钟乐休息了一周，终于等到白嘉荣通知她上班。
——鹿墨医疗器材销售公司
这个公司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许钟乐嘀咕着把简历递给帮她办理入职的人事经理。
简历还是昨晚白嘉荣帮她做的，尽管她的工作经验像断掉的面条提不起来，白嘉荣还是很认真的做了粉饰。
销售部，销售五组，人事经理说这是他们公司最厉害的娘子军团队。
顾名思义，许钟乐见到了一水儿的漂亮美女。
许钟乐第一次见到不穿工作制服的销售部，再对比她的制服套装显得有些一板一眼不够活泼。
“你好，我叫杜香，是咱们销售五组的组长，我今年28岁，你叫我老杜就好。”
杜香穿一袭紧身包臀裙，身姿曼妙，妆容精致却不凌厉，一双灵动好看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老杜你好，我叫许钟乐，今年26岁，初来乍到还请多多指教。”
许钟乐在总裁办待了几天突然有些放不开，略显拘束。
“好说。”
杜香转身介绍其他四位同事，大波浪喜欢穿旗袍的叫林梅，青绿色长裙的叫何英，一头黑直长的古风女子叫孟芸，短发中性风的女子叫吴洁。
大家虽然年龄相仿，却风格各异，但相处融洽。
杜香给许钟乐安排的位置也是在她旁边，好像都是这种老带新的传统。
许钟乐的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电脑什么都没有。
“老杜，有没有产品资料，我先看看学习学习。”
“不急，”杜香笑道：“你酒量怎么样？”
“？？？”
许钟乐道：“还行吧，分情况。”
大波浪林梅转过身问道：“怎么说？”
“心情好的话，白酒能喝三两，心情不好的话啤酒一杯倒。”许钟乐如实交代，又问道：“咱们还需要拼酒量吗？”
“做销售的哪有不会喝酒的？不喝酒单子能给你？”
杜香附和道：“现在生意不好做，生意慢慢做成了酒桌文化，大老板各有各的怪癖，就喜欢看你喝醉丑态百出，他高兴了，你的单子也就成了。”
许钟乐开始忧心，酒桌文化她没有接触过，做生意难道不该是谈产品谈价格吗？怎么就拼酒量了？
何英安慰许钟乐，“别怕，慢慢来，酒量是能练出来的。你的底子不错，大家一起同心协力干业务，肯定能挣到钱。”
许钟乐点点头，无所事事的坐了一天，光听其他同事聚在一起讨论化妆品，包包衣服的事情，没有人关心业务产品。
也许她们都已经熟烂于心，随时能发挥出一篇产品小作文出来。
终于熬到下班，许钟乐临时接到聚餐通知，杜香说是公司制度，新人入组都有欢迎经费。
与其说是聚餐，不如说是喝酒，大家挨个给许钟乐灌酒，美名其曰锻炼她的酒量。
几杯酒下肚许钟乐独醉在一旁，看着其他人继续喝。半醒半睡间手机响了，是白嘉荣的电话。
“喂？”
许钟乐扶着墙从包间出来，“我下午要和同事聚餐。”
“你喝酒了？”白嘉荣手指敲着方向盘，“你在哪儿？”
“一点点。”
“你先告诉我地址。”
白嘉荣不喜欢女生喝酒，偏偏他身边的这几位女士都能喝几杯，真是莫大的讽刺。
许钟乐说了地址后回到包间，发现里面的人抱着酒瓶在谈论工作，竖起耳朵听了一会，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什么张老板这人怎么样能吃多少笔单子，刘老板能吃下多少笔单子，什么时候约赵老板吃个饭，找老板借用下什么会所的vip卡
这都是什么呀？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不喝酒不工作？许钟乐还没开始上班，心里就产生了抗拒。
可是，这工作是白嘉荣托人找的，总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一来不是她的性格，二来也丢了白嘉荣的脸。
许钟乐又想，说不定其他公司也是一样的，不可能就这一家公司吹这股风。
最后，大家喝的差不多了，饭局才散。
其他人都有车也叫好了代驾，许钟乐说男朋友来接她，拒绝了杜香送她的好意。
看着车子全部离开，白嘉荣才从车里下来手里拿了一条披肩搭在许钟乐的肩上，“回家！”
许钟乐被白嘉荣强有力的臂膀揽在怀里，寒风冷冽身体却很温暖，从包裹严密的怀里仰头刚好看到白嘉荣线条分明的下巴，这个年纪他也没有肚大腰圆，偏偏一副少年郎的俊朗模样不知迷倒了多少人。
上了车，车里的暖风早打开了，一进来就暖烘烘的。
许钟乐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心里一阵泛酸但并不想吐。
白嘉荣递过来一瓶水，“来，喝水，先缓缓等胃里舒服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