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调戏女主
全凤梅说她认识刺客,这话显然不虚。她在相府服侍过,而她当时的主人也在刺客行刺的行列。但认识刺客又能如何?现下要紧的是找到刺客,等找到了很快谁都能认识。
没有人搭理这个泼妇,众卫兵继续搜查那刺客。袁府上下,身强力壮的都出动了,搜了一夜,却只是在东墙之上, 发现了绕勾痕迹,想来刺客是从这里翻墙进来的 除此以外,别无所获。
天将亮时,袁武将军在正厅上骂人。“我堂堂将军府,连个刺客都看不住,似这样!怎么抵御燕国游骑兵。”他的话传到我耳里,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吴国的敌人是燕国。
说来奇怪,照名字来看,燕国也是华夏体系,怎么当日追杀我的游骑兵却被称为蛮族呢?莫非他们是慕容燕一类的政权?
袁敏儿因为误将我鞭打致伤 ,此刻正愧疚地替我敷药。她告诉我说,“燕国确实是汉族政权,只是因为燕军北伐,占领了一片叫做鲜卑利亚的土地,现在已有大量的蛮族归属它了。”
我不得不佩服游戏工程师意淫的能力,他们想要加入游骑兵种,其实把疆土拓展到蒙古高原已经足够了,却偏偏让燕国占领鲜卑利亚。鲜卑利亚是哪里?那可是北方老毛子的地盘,现实中叫做西伯利亚。你要占领西伯利亚,那也无妨,可至少得改个名字吧?倘若叫做使鹿部,使犬部,我也能欣然接受,那是古代中国对北极民族的称呼。
再若不济时,你把那片土地叫做岭北行省,至少也是套用元朝历史的。直接叫鲜卑利亚,有一种替国家地图开疆的感觉。不过考虑到他是燕国,我终于能够释怀,我国历史上的慕容燕是鲜卑族,拥有鲜卑利亚,名正言顺。
袁敏儿见我神神叨叨的,不禁对我的历史地理素养有些怀疑。“我说小赵哥哥,你连楚朝都不知道,真的懂历史吗?怎么一个鲜卑利亚,你就念念叨叨那么久?”
她叫我哥哥,简直意外地给面子,平时他叫我下人,甚至奴才。所以这声哥哥尽管带点戏谑的味道,我还是很受用。我想我已经疯了,能和一个npc计较那么多。
我回答袁敏儿:“隋朝以前的历史我还是懂一点的,可是隋朝以后,历史变得不像样了,我实在一窍不通。”
袁敏儿道:“原来如此,那么我考考你,东汉末年,河北最大的豪杰叫什么呢?”
“袁绍。”我回答,“这小儿科的玩意,谁不知道?袁绍是个低能儿,带着七十万将士,居然在官渡一败涂地,被曹操火烧乌巢,断了军粮。实在可惜了田丰登一批忠义之士……”
袁敏儿在我头顶敲了一个板栗,嘟嘴望着我,一脸不快。我吃了一惊,心想,她打我做什么?过了好久,我才突然领悟。
天撸了,这小妮子姓袁,千万别告诉她们是袁绍后代。
袁敏儿分明反驳我道:“若不是曹操奸诈,我祖先怎么会落败于他?你小子身在袁府,居然出言不逊,欠打。”
我算是服了,原来工程师们好事不做,偏偏这样整活。你说东汉末年到隋朝后五百年,袁家都传了几代了?这样该割断的历史你不割断,偏偏画蛇添足,把袁府追溯到袁绍去,这是嫌游戏的历史bug还不够多吗?
袁敏儿打我一下还是不够解气,决定不帮我敷药了,除非我能主动说说赵家的倒霉历史,也好让她心理平衡一下。
我还真不知道我祖先是谁,不过我记得游戏里说过,姓赵的都是赵国人。我干脆说祖先是赵武灵王。
“不可能。”袁敏儿争辩,“现在的赵姓只有两支……”
眼看露馅了,我赶紧转移话题,“现在我们还是考虑刺客躲去哪了比较实际吧?祖上是谁有什么好研究的,哪个现代人,不是有千千万万祖宗?”
袁敏儿点点头,道:“说的有理。”
根据袁敏儿的描述,昨天夜里,她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屋外打起了三更才朦朦胧胧有些睡意。
恰这个时候,她听到窗子一关一合像是有东西翻进屋来了。袁敏儿也是个懒性子,不加查看就咬定那是猫,只管去睡。然而,先前我直闯她闺房的一幕蓦然跳入了脑海,她当即窜了起来,去摸床头的剑。
一摸之下,正好有另一只手盖了过来,一下触及她的手背。袁敏儿吓得魂飞,闷着声儿,一脚往前踹去,果然踢中了一人。
“赵征,是你吗?”她问了一句,而后悄然退向墙角,只持剑向前,以防有人靠近。
这一脚踢得不轻,那人不敢做声,却免不了弄出些跌跌撞撞的脚步。及脚步声没了时,窗外人影一晃,又一人贴在窗格上不动了。
袁敏儿小心点起蜡烛,却见屋内再无别人,于是就“噗”得一剑,先向窗格刺去。及确认窗外那人是我时,士兵们已经把我控制住了。
这个袁敏儿着实过分,怎么野猫进入屋子,她毫无反应;一想到可能是我,反应如此巨大呢?她那一剑看来本就打算要杀我的,我不免有些寒心。
“袁小姐,后来刺客去哪了呢?会不会钻进你被窝里藏了?”我问道,我的话里其实带着刺,你不是重视声誉吗?我偏偏要刺客钻你床上去。
袁敏儿道:“也是有这个可能得。只怪当时咬定是你,没有仔细察看。”
我说:“得亏当时没有仔细看,否则半夜你房里出现一个大男人,还往你被窝里钻,如果传出去,你还怎么嫁人?”
我说这话时,提前预备好了闪躲。这个袁小姐会凿暴栗,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这会袁小姐还没反应过来,她一脸认真的反驳:“这算什么,谁都知道他是刺客。若是自家的下人进来,那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她自然而然流露出了对下人的歧视,这让我有点气炸。原来宁予外人,不予家奴的说法是有心理学根据的。此时我俩周围没有别人,我的目光开始在袁敏儿红唇上汇聚,我实在有一种把她强吻了的冲动,看她这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能有什么办法反抗。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烟消云散,我担心我在游戏世界做的一切,会被公司的人监控到。
都说女人感知氛围的能力比男人强十几倍。袁敏儿似乎注意到了我细微的情绪变化,开始变得有些神情紧张。她顾左右而言它道:“其实那刺客可能是个女的,她的手很滑很润。”
我当即抓住了袁敏儿的手,一把捏紧,一本正经道:“你说的不错,像你的手就又滑又润,好像湿海绵一样。不知道我的手怎么样,摸起来的感觉和刺客一样吗?”
我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给袁敏儿任何表现不适的机会。等她反应过来时,我的演技已经压倒她了。我内心痛快无比,压抑很久的情欲像洪水决堤一样在泛滥,但神色上,我犹是一副忧心忡忡,要替将军府分忧的态度。
袁敏儿骂我也不是,不骂我也不是,对我一次次欲言又止。我得意极了,原来这就是调戏女生的快感,以前我只听说过,不敢胡乱尝试,所以单身到了二十八岁,现在是在游戏里,我不怕玩脱了。
袁敏儿好像终于组织好了批评我的语言,她刚要开口,我打断了她:“小姐,我知道了。如果刺客是女的,我就明白为什么搜了大半夜,没有搜到她的人影。”
“为什么?”她只好放下怒气,先来问我。
“跟我来。”我准备带她去找答案。
袁敏儿有些迟疑,迟迟迈不开步,她似乎觉得自己不该受一个下人引导。这一来,我的机会有又来了,我没有多废话,一把挽住她的手,把她强拉了去。
到了地方,袁敏儿有些怒不可遏,“这里是下人的茅房,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大小姐,你想想,我们府上的侍卫都是男子。如果你是刺客,躲在哪里最安全呢?”
“女茅房?”袁敏儿说出这个词的同时,一手在鼻孔前面扇风,好像俨然闻到了里面的臭气。
“没有错。”我回答道,“将军府院墙那么高,女刺客没有机会逃出去。我猜十有八九,她躲在了茅房里。你快进去看看吧。”
袁敏儿没去过下人的茅房,实在不乐意,反问为什么不是我进去。
我说,“我一个男的,进女茅房实在不像话。若还是跟着你大小姐一起到的茅房边,传出去怕有风凉话。”
袁敏儿无奈,只好一手持剑,一手捏着鼻子进去。不到片刻功夫,她就跑了出来,“你个臭赵征,里面哪有什么刺客?”
我有些幸灾乐祸,道:“啊呀我的大小姐,你走错茅房了。刚才你去的是男茅房,女的在另一边。”
袁敏儿“啊”的一声,几乎落下泪来,拔了剑就来追我。我一面跑,一面威胁道:“小姐不能杀我,我若死在茅房外边,你的名声更臭了。到时候人们说我偷看过你如厕,你还嫁得出去?”
袁敏儿气呼呼道:“我从来不在下人茅房如厕。”
我笑道:“要是这样,就更麻烦了。你不在下人茅房如厕,却把去茅房如厕的我杀了。人家或许会说你偷看我如厕,还杀人灭口。”
袁敏儿气得半死,却不敢再来追我。要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在这个封建社会看来,简直是虎狼之词。只要后果够严重,无论逻辑成立不成立,都足以威胁到袁敏儿这个爱面子的大小姐了。
眼见袁敏儿双睑呷泪,我心中一酸,出言安慰她道:“大小姐,你别担心。只要你以后不再动不动就嫌弃我是个下人,今天你走错茅房的事我就不说出去。”
袁敏儿丝毫不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嫌弃过我,只记得一度想放我逃跑,不惜附送一匹宝马,骂我不知感恩且胡说八道。
我说争辩道:“放跑我是你想做好人,不是你对我不嫌弃。你若真不嫌弃我,怎么不嫁给我呢?”
“你这奴才寻死。以为我杀不了你吗?”袁敏儿一声怒啸,把剑打剑鞘里往外一抡。“噗”的一声把我头顶一枝槐枝削落,看那枝条时,足足有胳膊粗细。
她剑尖轻轻划过,居然有这般威力。我现在知道,npc们所说的会舞刀弄剑,具体是什么程度了。
还是保命要紧,撩妹的事等下次有本事了再说。我一本正经向袁敏儿解释:“我说的嫁给我不是指我本人,而是像我一样的其他下人。比方说寄奴小时候不也身份地微么?你是否能嫁这样的人呢?”
袁敏儿道:“本小姐以后不嫁,你少多管闲事。”她的脸色依旧涨红,但在说不嫁前明显有过思考,看得出来,她对高高在上还是充满期望的。
我不愿逗她了,想尽快把这一页翻过去,提议再去女澡堂找找刺客。
袁敏儿这次学乖了,到了澡堂门口,她先分清了性别,才敢进去。将军府的澡堂虽然也是下人在用,但占地不小。我隐约感觉到澡堂内可能真有危险,提着练功房偷来的骨朵儿,我紧跟在了袁敏儿身后。
“你,你怎么进来了。”袁敏儿十分不理解。
“反正大清晨没人洗澡,我们找刺客要紧,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的这番说辞,袁敏儿并不能十分接受,在她看来,男女大妨不是出于实用主义的。难道说没人洗澡,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女澡堂了吗?
不过今天是为了找刺客,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对我多啰嗦什么。毕竟她连男厕所都贸然闯入了。
越过外边的更衣间,我们到了洗浴间。我的腿还没迈进洗浴间门槛,袁敏儿忽然“啊也”一声叫,双手捂着通红的脸,往我肩膀上就贴。
我一怔,抬头一望,只见房内正中央已然摆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浴桶。一个女子披散着头发,正沐浴在木桶之中。
水面上漂浮的花瓣,把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但女子白皙的颈部和扶着桶沿的胳膊着实露在水外面,又嫩又滑,秀着半身的鲜花。
热气中,不不太看得清这女子的确切模样。但后者的声音很快传来,“小哥哥,你怎么寻到这儿来了。边上的是你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