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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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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瑟瑟,落叶还未完全掉落,然而不等一阵大风吹过,急速飞驰而过一只队伍,枝头变成空荡荡的了。

    京城外,人群来去匆匆,没人在意卞春竹看痴了的表情。

    她稍显瘦弱的身材以及有些寒酸的穿着,与这汴京城的人格格不入。

    “站在这里挡什么路!”路人没看到她,撞到她后,扫了眼她的穿着后,瞧不起的骂了声。

    卞春竹只是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搂住差点掉出来的玉佩默不作声。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繁华的京城,都说汴京富贵,果然名不虚传。

    怀里的玉佩凉凉的,她心里却逐渐火热起来。

    卞春竹,是离京城很远很远的肆城人。之所以大老远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只是为了认亲。

    不过这个亲,着实远远超出卞春竹的认知。

    她看着眼前高大,气派的府邸愣神了。寅王府三个字在之前就像刻在骨髓里一样牢牢记在她的脑海里,现在突然真的出现了,却有些不切实际的感觉。

    毕竟,在这之前,她去过最好的地方,可能是肆城的县衙门。

    卞春竹假装看不到带她进寅王府的家丁好奇的打量她的眼神,迎面却撞上寅王妃赵芸。

    赵芸生得富丽,大气,整个人带着笑,朝着卞春竹迎来,“可终于是到家了。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卞春竹愣了下,刚想说什么,便看见了赵芸身后的一众公子小姐规规矩矩的站着,模样个个不凡,盯着她的目光,有好意的,似也有不怀好意的。

    继而她摇了摇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摸样,越发让那群公子小姐心里瞧不上。

    听说,她的亲娘吴氏是寅王的第不知道几个妾,本来是王府里的通房丫鬟,后来因为醉酒有了她,但因为她出生时寓意不详,两岁那年被送走了,直到十几年后吴氏快病死了,临终前拉着寅王要让她回来,寅王才记起有她这个女儿在,念着微乎其微的旧情,他终究还是派人将她接了回来。

    一朝乌鸡变凤凰,真是世事难料。

    这场匆匆的见面也匆匆的在赵芸领她认了她名义上的兄弟姐妹们后结束。

    毕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妾生的一个姑娘,而且还有不详的名头,在卞春竹叫人时,并没有多少理她的。卞春竹倒是不觉得尴尬,有之后的好日子在,她脸皮厚着。

    但也不是没有善意的人,大姐沈慧与倒是对她和善的得,只是这种善意莫名让她不喜。

    王府人多,她很快就被淹没的人来人往的喧闹里,卞春竹并不在意这些,前面十几年过得过于穷苦,让她十分宝贵现在的生活。王府里的生活比从前好上几百几千倍,至于被冷落,她认为想这些都太贪心了,人不能即想要,又想要。

    她的目标原本只是想安稳的在寅王府待上一年,她早已过了及笄的年龄,不久王府肯定会给她找一门亲事。然后相夫教子,平安渡过这一生,没有贫穷和痛苦。

    但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美了。

    赵芸将她安排在王府西边一个很偏僻的院落里,还有一个丫鬟小落,嘴上说着还有什么需要差人告诉她,然后再也没出现过。

    日子本倒也算安稳,只不过这天,平静的日子被打破了。

    卞春竹晒了会太阳懒洋洋的,很久没有这样闲暇的时光,在屋里盯着赵芸送过来的一堆书正发懵。赵芸原本打算送她去书院,但又说怕卞春竹认生,先让她在家识字。

    虽然她们不说,卞春竹也能明白她们这是怕她出去给寅王府丢人。她拿起一本书,随意的翻了翻,却掉下一张纸,她捡了起来,看不懂上面的字,只是觉得这汴京的人果然精致文雅,一张破纸都搞得香喷喷的。

    “果然是你!”

    莫名的声音响起,接着,她就莫名的挨了一巴掌。

    卞春竹忍住了反手立马扣上一巴掌的冲动,这里是王府,不是肆城。

    怒气冲冲而来的是一个侍女,她拿走卞春竹手中的纸,面目中尽是嫌弃。

    “果然是穷乡僻囊来的,手脚就是不干净,敢偷拿我们小姐的书,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苏朝!要是弄脏了,你娘就是活过来也不管用!”

    原来是沈慧的婢女,卞春竹眼神暗了暗,看来她这所谓的娘在这王府过得果然不怎样,一个丫鬟都能随意谈论她。

    “我没有偷,这是王妃夫人送来的。”

    苏朝?是谁?卞春竹瞧着对方对待那张纸小心翼翼的,心想此人十有八九是沈慧的情郎,这应该是对方写的情书,她心里冷笑道,这高门大户的搞那回事和她们穷乡僻囊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送点定情信物。

    “你还狡辩。王妃这几日都不在府里,真是找得一个好借口。人赃俱获,走,跟我去见大小姐。”

    “我说了我没有偷,这是王妃送过来的。”卞春竹握紧了拳头,她不要再被贴上一个偷东西的名声。

    由不得她,对方似乎早有准备,找来两个身体强壮的帮手,将她抬了出去。

    春园中,沈慧正开心着,屋外却传来吵闹的声音,她笑容僵住,对来访的沈鹤和苏朝道了声歉,便出门查看。

    “闭嘴。”沈慧打断了婢女嘈杂的声音,以及拼命挣扎的卞春竹。

    很显然,卞春竹从她困惑的表情中看出她已经忘了她是谁了,但对方似乎很想息事宁人,“红豆,在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卞春竹透过门帘依稀能看到里面有两个身形修长的男的。

    婢女红豆着急的说,“小姐,她就是偷。。。”

    “好了。你先下去。苏朝在里面呢。”要是被苏朝看到她的婢女如此没有礼数,她该丢脸死了。

    红豆听见苏朝的名,立马心领神会,“小姐,我明白了。”下一秒,她又凶神恶煞的拉着卞春竹要走。

    卞春竹想了想还是忍下了,离开前,她再次看向沈慧的屋里,也说不清自己在好奇什么。可惜,依旧只有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当即被红豆瞪了,“今天算你运气好,碰到苏公子。”

    “他是谁?”

    “你竟然不知道苏公子,”红豆翻了个白眼,“也难怪,乡巴佬一个能知道什么。苏朝是长公主之子,他待人温和谦逊,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年纪轻轻便已入仕途,还是去年的新科状元。”

    卞春竹能感觉到她已经用完她毕生的词来刻意突出这个人有多厉害,不过这与她无关。

    这些美好的词,多么厉害的人,怎会与她有关。

    听人说,这夜是吴氏的忌日,那人应当是吴氏的旧丫鬟,偷摸的找到她,想要她一同祭拜。

    但仿佛除了她,整个府里没人记得这回事一样,依旧欢声笑语。

    卞春竹开始对着这个大宅门若有所思。

    “旁人有什么用,有你在便好。”

    是夜,在假山旁边,拿着金纸折叠的卞春竹听到这话却心虚了。火盆里的纸一张一张烧着,直至殆尽。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悄然消失了,只留下句,“不要怪你娘,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你。”

    愧疚再度涌上心头,她其实不是她们要找的人,只是个冒名顶替的。

    她卞春竹,其实只是一个肆城云山脚下农夫的女儿,机缘巧合下救了沈蕙,但沈蕙那时候已经快死了。沈蕙把玉佩给她,让她给寅王府带个信。

    但沈蕙忘了,那是寅王府,天子脚下,岂是卞春竹一个平头百姓能联系到的。

    所以最后还没找到人的时候,沈蕙已经死了,收拾好沈蕙的尸体,卞春竹望向手中的玉佩,却开始犹豫了。

    她拿起没烧完的纸,重新点燃了。

    “沈蕙,别怪我,我当时也没办法,如果不逃,我就要像猪狗一样被卖给另一个庄稼汉了。”

    黑黄的牙齿,畏缩的笑容,让她想起就重新作恶。

    见怪不怪,重燃的火却一下再被风熄灭。

    卞春竹愣了一下,表情僵硬,好似安慰自己似的喃喃自语,“怪我那便怪我,我得活。”

    “我今天就让你快活死掉。”

    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把卞春竹吓死,她寻声而去,才发现是有两具白花花的□□交叠着,香艳的画面,让她一下脸红了。

    都说大户人家常有这些龌龊之事,以前也只是听说,没想到却是真的,这些人应当是忘了这里住了她,卞春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慢慢后退。

    “这个破地方几十年没住过人,你怕什么,让我亲一个先。”

    “啪。”

    “谁!”

    完蛋,卞春竹下意识拔腿就跑,回到屋里见没人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她那个小丫鬟一身伤的回来。

    小丫鬟只是摆摆手说摔伤了,卞春竹也只能叫她好好上药。

    就在她快忘却这件事的时候,她却被赵芸唤去了。因为那天仓皇逃走之际,她忘了那堆纸钱。

    在王府私自祭拜,乃大不忌。而往日的温和的赵芸像是撕开了精美的伪装一样。

    “对不起,我。。我只是太过思念我娘了。下次不会了。”

    赵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六姑娘此前在乡下不懂礼数也是在所难免的,但既然回到王府来了,也该教你些规矩,免得日后出嫁坏了王府其他姐妹名声不说,也教你被夫家嫌弃,说我们寅王府没有规矩不成,六姑娘你说是这个礼不?”

    卞春竹煞白了脸,含声应下,最后她被罚跪了七天。

    西厢房内

    脚又酸又麻,她饥肠辘辘的盯着面前的画作中的美食开始发神。

    “姑娘,您这可是在望梅止渴?”慵懒而又带有一丝戏谑的嗓音响起。

    “我没有!这是烧鹅!”

    卞春竹下意识的否认,她这才发现角落里还躺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脸上盖着书,骨节分明的手轻敲着,她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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