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糟糕,露馅了
“刚突破金丹。南哥,偷偷告诉你,上玄峰的大弟子目前正在闭关突破金丹呢。”
对金丹修为没概念的南琛“哦~”了一声,满含期待的小眼神紧盯着自己,南琛知道对方在等他的夸奖。
“肚子有些饿了,我去吃碗面。”说完起身,身后之人喊了他一声,南琛故意不搭理。
来到大堂找到小二点了两碗阳春面,躲在视觉死角,南琛发现傲娇的少年猛的煽火,待火势大起来又着急忙慌拿起药炉等火小些。
如此幼稚的人,哪里奇怪了?
半盏茶时间,南琛端着面重新坐下。将其中一碗伸到生闷气的少年面前,问:“你吃不吃?”
楚寻抬头看了他一眼,哼哼唧唧就要去接。手都即将挨到碗沿了,对方突然缩手道:“哎呀,忘记你手受伤了,还是我帮你吃吧。”
不能接受南哥变坏的现实,楚寻左手一把抢过,面汤却没撒出半滴。受伤的右手小心伸出两根手指夹住筷子,闷头吃面。
“原来你能拿筷子啊,那中午我就不用帮你夹菜了。”
宛如身中数刀,命悬一线之际致命位置再中一击的楚寻连连咳嗽,嘴里来不及咽下的面条喷在地面上,他差点没把碗给丢了。
只是说了句心里话的南琛帮忙拍背,他说的有问题吗?能拿筷子自然不用他帮忙夹菜,万一一时疏忽,用他吃过的筷子夹了,那多尴尬。
到时候小泽是吃还是不吃。
本想趁机享受一下被照顾的待遇,结果因一碗面露馅的楚寻愤愤放下碗。
他不吃了,气饱了。
吃的贼香的南琛关心问:“就不吃了?”见对方摇头,专注吃面。
手拿扇子,在南琛低头吃面时,气鼓鼓的楚寻温柔浅笑。
南哥与他越发亲近,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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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
南府别院,可供两百人推杯换盏的花园跪满奴仆。南子瑞战战兢兢坐在下位,为首的青年神色不耐,他小心看了眼心腹,为难开口:“仙君,我真的把知道的都说了。”
楚泽让他帮忙拦住陆仙君三天,他见阵法启动,信以为真。谁料楚泽一走,陆仙君便进了别院。
按照楚泽的交代,他实话实说,陆仙君也确实没有为难他。可谁知进来后就出不去了,全府上下困在别院,一困就是四天。
少年在他注视下畏畏缩缩,陆瑾秋嫌弃移开视线。从照面他连重话都没说过半句,也不知道对方在畏惧什么。
撑住巨锤锤柄,他目光扫视四周。这些天他翻遍了别院,硬是没能找到阵眼的位置。
“楚…楚泽有没有送什么东西给你?”
收过一块玉佩的南子睿老实掏出放在桌上,朴实无华的黑色玉佩被心腹移交给陆仙君,对方接过抬手一劈。
他当宝贝揣怀里的东西瞬间粉碎,偏偏对方不满意,把那一堆粉末还给扬了。
无比心疼的他差点没控制住起身,好在心腹看出他不对,在他肩上按了一下。
无视少年肉疼的眼神,陆瑾秋凝视上空,阳光通过洁白的花瓣挥洒进别院。
翻脸后第一次博弈,他似乎要输了。
楚寻的阵法都有时间限制,一旦在规定的时间未能找出阵眼,阵法便会反转,前期有多安全,后期有多凶险。
后悔那日莽撞,他面色凝重问:“南琛,有没有送什么东西给你?”
楚寻那货思维无法以常人心思揣摩,利用南哥之手安放阵眼,也不是没可能。
没怎么和师叔说过话的南子睿摇头。
无奈撇了眼院中人,他不想认输,可无法做到见死不救。楚寻就是掐准了这点,所以设下一个并不牢固却又十分凶险阵法。
起身手握巨锤,他来到大门前,今日已是第四天,不敢再赌,他咬牙抡锤猛地撞击阵法。
像是安静的湖面丢进去一颗石子,聚拢的花瓣荡起涟漪。
远在菰城的楚寻收到反馈,得意一笑。
南琛帮忙夹菜,见人吃着吃着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咽下口中食物,问:“笑什么呢?”
顾若二人外出寻找关于赵铁柱的消息,厢房就他们两人。起初打算不给这小子夹菜,后来见伤口崩开染红了绷带,他叹息数声。
没办法,谁叫自己心软呢。
“我和朋友打赌,他棋差一招,输了。”
“赢了什么奖励?”
“没有。”
不理解值得高兴的点在哪,南琛专心吃饭。重伤的小男孩快要醒了,他得去看看。最好问出男孩家人,他们好把男孩送回去。
自从感应到有人强行破阵,楚寻的笑容在脸上就没消散过。
两人用完膳,他心情甚好收针消毒,就差没哼首小曲。
守在床边,南琛像看傻子似的凝视对方,期间他问了好几次,对方也不告诉他赌了什么。
“哥哥,救救我哥哥。”瘦弱的男孩未睁眼,泪水从眼角滑落。破裂的嘴角呢喃,南琛俯身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你哥哥叫什么,他怎么了?”
南琛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答,男孩闭眼重复求救,说了数十遍后,呢喃声逐渐变大,那双紧闭的眼才睁开。
泪水包裹着惶恐的眼神,在瞧清自己身处何地时,不安注视着床边发型奇特的青年。
六七岁大的孩子宛如在看人贩子,南琛赶紧解释:“别怕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话音刚落,男孩拼命往里缩。
感觉说错话的南琛立即起身后退,退至离床两米,直到男孩不在颤抖,他接着道:“我们在小巷遇上了生命垂危的你,于是把你带了回来。”
用行动证明没有恶意,果然最有效果。
床里侧的男孩泪眼婆娑观望二人,较为年轻的大哥哥并没搭理他,他看了南琛几眼,小心问:“你是仙君吗?”
还未正式修炼的南琛摇头,身边收好针放怀里的楚寻却道:“他是,我也是。”
两个不一样的答案,敏锐的男孩更偏向与说话的那位哥哥。
收开手中攥紧的薄被,他跪在床上连连磕头,垫了三床棉被依旧能听见“咚咚咚”,可见男孩有多用力。
“哎哎,你这是干嘛。”保持着只跪祖宗和父母的习惯,南琛在男孩跪下的时候连忙拉着楚寻躲开。
“求求您救救我哥哥,我哥哥被抓走了,求求您救救他。我就剩哥哥了,求求您了。”
南琛惊愕与楚寻对视,对方倒是挺镇定,他看过去时,还朝他笑了笑。无语两秒,他用眼神询问要不要管。
既然融入了群体,那就该按照群里潜规则行事。顾若二人皆以楚寻为首,他也以对方为首,毕竟楚寻的实力有目共睹。
一双杏眼转来转去,那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楚寻负手与身后,表示接收到了他的询问,并微微点头。
两人“眉来眼去”,床上的男孩不敢抬头,还在给二人磕头。
做了一个“ok”的手势,南琛扶起男孩询问事情缘由。
一问才知,这男孩本是菰城外嘉阳村的村民。家中父母双亡,剩他与十岁的哥哥相依为命。
十天前,兄弟两个上山抓了一只野兔,哥哥就想着拿到城里来卖,刚一进城便被人叫住,说是愿意高价购买他们手中的野兔。
兄弟二人不疑有他,跟着这人进入小巷。进入后那人又说要他们亲自送到主家去,并给了兄弟二人一枚碎银当跑腿费。
说是见钱眼开也好,言而有信也罢。总之两人去了,那户人家说只能让哥哥进去,弟弟在外等。结果一进去便再也没出来。弟弟前去要人,不是没人应答便是被赶出来。
直到有一天,弟弟来到正门堵住了府里贵人,那叫他哥哥进去的人将他带到后院一顿毒打,再醒来他便遇见了南琛等人。
听的入神,南琛惋惜摇头。这个哥哥多半是被拐卖了,只是他不明白人贩子为何要放过弟弟。
安抚男孩坐好,南琛拉过楚寻来到角落。床上男孩乖乖坐着,一双无助的眼睛紧跟二人。
“我猜他哥哥多半是没了。”南琛捂嘴小声说出心中猜测,依他看来,那户人家多半是想灭口。也就这孩子命大,遇上妙手回春的楚寻,不然真的会死在小巷无人得知。
楚寻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态,满含厌恶的眼神注视着窗外,在南琛和他说话时,温和替代了厌恶。
回过头,他学着南琛捂住小声回答:“他面相显示亲人还在,可能他哥哥还没死。”
南琛惊愕瞪大双眼,他在楚寻身上找到一种拆盲盒的错觉。
话说,脸上没一块好肉的男孩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用他开口,楚寻先回答:“学过一点。去问问那户人家在哪,我们晚上去看看。”
对于楚寻指挥的口气,南琛丝毫没有不适,且十分狗腿的跑去询问男孩。
“我也不知道,但我能带你们去。”不识字的男孩听到他们愿意帮忙找哥哥,泪珠一颗颗落下。这些时日他也曾去街上求助过持剑的仙君,那些人不是无视,便是驱赶他。
“别哭了,那位哥哥可厉害了,他一定能进去帮你看看里面有没有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