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早恋对象
鹿听阳躺在帝国中央医院的看诊床上，轻轻将伤口露了出来。
“怎么伤在这种地方？”
鹿听阳愣住：“……”
老院长第一个问题就把他问住了。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据实以答，老院长就看着他小腹上缝得歪七扭八的伤口直皱眉头。
“这缝合技术也太差了。”
“哪个医院缝的？”
“医生名字告诉我一下？”老院长有点生气道，“谁让他毕的业，我让他们直接回炉重造。”
鹿听阳听得笑了起来：“不用了，我不是在医院做的手术。”
老院长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那你这怎么处理的？！”
又被问住的鹿听阳：“……”
鹿听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当时直接回住所让沈幼安处理的方式好像问题有点大。
只能随便搪塞了一下：“……找了个小诊所。”
一直没开口的宗煦捻了捻手指：“小诊所也敢做手术？”
鹿听阳听着他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危险，小声解释：“边境嘛。”
宗煦敛眉。
心怎么就这么大？
鹿听阳拽了拽宗煦，宗煦松开眉，没说什么。
“年轻人，多爱惜爱惜自己的身体。”老院长直叹气，“伤在生殖腔多疼啊，还敢随便找个诊所？”
“就是因为太疼了。”鹿听阳不甚在意老院长的念叨，顺着往下说，“才随便找了个近的，止疼要紧。”
“先去做个检查吧。”老院长看他不当回事也没辙，摆了摆手就此作罢，“看看生殖腔有没有出问题，再决定要不要拆线。”
鹿听阳也没反对，不一会儿有个年轻医生推门进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老师，将鹿听阳带着出去了。
“太子殿下？”老院长摘下医用手套，坐回办公桌，露出八卦的目光，“嗯？老实交代。”
宗煦回答他：“同学。”
老院长明显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宗煦换了个关系更近的说法：“室友，住我对门。”
“暑假的时候，颜九出任务的时候受伤，挺严重的，也没见你联系我。”
“联系过的。”宗煦喝了口温热的茶水。
“是，联系过，人颜九都快出院了，叶家小子哭爹喊娘地求你，你才临时联系我，让我给看看，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后遗症。”
老院长说起这事就觉得挺无语的：“哪像这样，周末看诊，周三大晚上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给我吓的，以为你又出任务给自己往死里折腾呢。”
宗煦闭口不言，给老院长斟茶，意思很明显。
——喝茶，闭嘴。
老院长表示非常失望：“这omega要是你早恋对象该多好，长得挺水灵，挺招人疼的。”
“是挺招人疼。”宗煦端着茶，“您没觉得他长得跟您的某个老熟人很像？”
老院长：“？”
宗煦提醒道：“他姓鹿。”
“鹿……？”
“鹿家的？不对啊。”老院长喃喃自语，“鹿家这辈最小的年龄也超过17岁了。”
老院长又看了两眼电脑上鹿听阳的资料，在生日上停了一会儿，转念一想：“……鹿今显的独子？”
“今显的孩子就不奇怪了，月份对得上。”
“这么一说，长得确实有点像今显，但是更像他母亲吧。”
“诶唷。”老院长摸了摸下巴上不短不长的白髯，“那他还是我看着出生的，跟你小子一样。”
宗煦不置可否，一手婆娑着杯壁，一手拿着放在一旁的手机看消息。
班级群和年级群的光谣一直在弹屏，宗煦刚才只是扫了一眼，没细看。
两个群里好像都在吵架，他随便点了一个进去。
“帝高最生气人士叶天煜”将群名修改为“鹿听阳你欠我们的拿什么还？！”
映入眼帘。
宗煦：“……”
宗煦往上翻了翻，跳到首条消息。
【可敬可爱聂老师：摸底考试成绩，系统可以查了。】
【可敬可爱聂老师：算了，群里发一份全体成员。】
【你的宝贝真：笑死，还好我们班排名没下年级第一，不然我怕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离了大谱：回家打游戏被我妈一顿批斗，说不在年级前十扣光我所有生活费让我喝西北风，好险好险，生活费保住了。】
【你的小可爱请查收：呜呜呜，加一，生活费保住了。】
画风还是挺和谐的。
直到出现一条及其不和谐的消息，并且艾特了全体成员。
【李六本尊：一个个瞎高兴啥呢，看看鹿听阳的成绩，三班跟我们班成绩因为他均分只差01，还笑得出来？[图片][图片]】
宗煦点开图片，鹿听阳班级年级排名垫底。
不能说意外，只能说是意料之中。
但是各科分数非常有趣，是能叫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离了大谱：您见过常规课门门零分的神仙吗？】
【帝高最生气人士叶天煜：您见过理论专课小门80、70、150、150，满分450，总分450的神仙吗？】
【帝高最生气人士叶天煜：宗煦，出来评评理！】
宗煦作为群管理，进群时右上角有非常中二的专属进场特效。
叶天煜火眼金睛地在一堆进场特效里面捕捉到了宗煦。
【宗煦：怎么了？】
宗煦消息发出去，但半天没得到叶天煜的回复，他正要细问的时候，叶天煜改发语音。
“我周四晚上累死累活给他梳理完理论专课知识体系，是不是还特地问了他常规课有没有问题？是不是？是不是？”
宗煦的“是”还没发出去，叶天煜的语音消息接连弹出来。
“他回了我什么？他回我什么？他当时用看智障的眼神回了我什么？！啊？”
“他回我没问题！”
“没问题？！常规课全科零蛋这叫没问题？这踏马没问题？”
“鹿听阳出来给爷受死！”
“理论专课还踏马考满分，能考满分要我们累死累活划重点？讲题讲知识点忙活一晚上？”
“班上多少小可爱考试还在担心他考得不好？”
“让我们做那么多的无用功，鹿听阳你欠我们的拿什么还？！”
叶天煜吐槽三连得到了群里大多数同学的认同，纷纷排好【+1】队形。
【宗煦：知道了，他现在有事，我待会儿问他。】
群里弹了几条消息之后：“……”
全群沉默。
前一分钟还叫嚣着要鹿听阳出来受死的叶天煜打字的时候手抖在发抖。
【帝高最慌人士叶天煜：什、什么待会儿问他？你俩现在在一起？】
【宗煦：嗯。】
【帝高最慌人士叶天煜：这就是你拒绝我通宵五连坐激情上王者的理由？？？】
【你的宝贝真：？】
【你的宝贝真：什么通宵？什么激情？我好像吃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瓜？】
【颜九：wow】
【帝高最慌人士叶天煜：颜九，你的反应令我害怕。】
没一会儿，鹿听阳拿回一小叠检查报告来给老院长看。
“没什么事，伤口恢复得不错。”
老院长很快就给鹿听阳拆了线，不放心地多叮嘱了几句，鹿听阳这回很配合地点头，给老院长看的是越看越顺眼。
老院长把二人送出门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宗煦的肩：“喜欢的话，赶紧追到手。”
宗煦笑了笑，没回应。
“考试成绩出来了。”宗煦把图片调出来给他看成绩，“有什么想说的吗？”
“考得挺好的呀。”鹿听阳指着自己的理论专课成绩，“多亏你给我划重点，还有同学们给我补课，我才能考个满分，报答你们的帮助。”
宗煦划了下图片：“那常规课？”
“很差，因为都不会嘛，所以没有问题要问，问了也补不起来。”
宗煦松开按着的语音键，语音消息“咻”一声发出去。
全班：“……”
怎么说呢，被鹿听阳不着痕迹地那么一吹捧，奇异地被安抚到了。
【帝高最a叶天煜：行吧，我接受了。】
后面整齐地跟着【+1】。
二人并肩走了几步，宗煦手机屏幕亮起来，是有电话。
他瞥了眼来电人，挂掉。没两秒又打了进来，宗煦挂了几次，就打了几次。
“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你接电话吧？”鹿听阳看了眼一直没开过的院长室门，“我去一下卫生间。”
宗煦思索两秒，接起电话。
鹿听阳趁宗煦没注意，打开了院长室的门。
老院长放下茶，看着自己刚夸过长得水灵的omega从门后探出头，水灵的琥珀转了转才小心地关上门。
做贼似的，老院长觉得好笑：“怎么了小同学？忘东西了？”
“不是，我有问题想单独问一下您。”鹿听阳想了一下，试探着问，“您知道omega研究领域最权威的专家是谁吗？”
老院长颇为惊讶：“你问这个做什么？”
“您看到我贴着腺体贴吧？”鹿听阳坦然地指了指颈侧，“我分化的时候，腺体应该是出了点问题。”
“我才到帝都不久，人生地不熟的，这个事情又比较私密，我太不好意思麻烦宗煦。”
“想找个靠谱的医生做一下全面检查。”
老院长了然地点了点头，翻了张名片给鹿听阳：“我们留个光谣？我跟老魏挺熟的，我先联系他看他什么时间有空。”
“？”鹿听阳对这突如其来的好意迟疑了一下，随即连忙道谢。
鹿听阳出门找到宗煦的时候，宗煦的电话还没挂断。
“我在做什么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他语气非常的冷，听不出一点温度。
“少动不动就提爸妈。”
“想当太子就自己光明正大地抢，少干这种撺掇我喝高度酒喝醉好代替我做宴会陈词的烂事。”
宗煦站在两面通风的走廊，身长玉立的，手搭在栏杆上，唇线微抿，光影轻抚着他侧脸轮廓。
鹿听阳抬手拍了张照片，发进群里。
【鹿听阳：帅不帅？[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