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隔着十来米，张梓暮看到饶以扬从咖啡馆出来，不由停住了脚步。

    饶以扬朝她走过来。不出意料地，他没认出张梓暮。

    透过一圈遮住大半张脸的大毛领子，张梓暮偷偷瞥了一眼已经成熟许多的男孩。忽然想起自己半年前徒步穿过大半个市区，差点儿把命丢了，就是为了找到饶以扬，看他一眼。

    半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变故，她几乎要把这事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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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梓暮推开咖啡馆的门，在黎铭明对面坐下。

    “你碰到饶以扬了？”黎铭明问。

    张梓暮捧起热饮，试图让冻僵的手指暖和起来：“嗯。”

    “那你没跟他说话？”

    张梓暮摇摇头：“没有，毕竟早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都说大多数人的初恋以遗憾收场，有些是未来得及开口，有些则是走着走着拐到了不同方向，最终分道扬镳。她和饶以扬，也是以这样的方式擦肩而过，只不过方式有些奇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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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真能忍。”回去的路上，黎铭明手握方向盘，看了一眼副驾驶上假寐的张梓暮。

    张梓暮依旧闭着眼睛：“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重提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黎铭明说着，将车子拐了个弯，“如果我是你，我会一开始就向饶以扬坦白身份，管它什么前途结局，这是我喜欢的人，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张梓暮微微睁开眼睛，前方汇成长龙的汽车尾灯已经消失，眼前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徽派老宅，他们居住的小院就坐落在这里。

    “如果再来一次，也许我会说出来的。”张梓暮下车后，打了一个哈欠。

    黎铭明收好钥匙，沿着鹅卵石小径朝院里走：“那现在呢？你还对他……”

    “早忘了。”张梓暮晃晃悠悠跟在后面，“而且我们早就相互告别过了。没剩几个月了，我还有好多事想做呢！”

    “死到临头方知生命可贵啊！”

    “也许不是死到临头，卢卡斯一醒过来，就组织一帮研究员来研究我们身上这种怪异的现象，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黎铭明说到这儿，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小院已经半年没人打理了，院里的松竹依旧苍翠，虬劲地托着半个手掌厚的积雪。院里的照明灯光打在黎铭明冷白的脸上，碎发遮挡出的阴影衬得他下垂的眼睫愈发乌黑浓密。

    “那你未来的打算里，有我的位置吗？”

    “有啊。”张梓暮坦然地说，“毕竟，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这些吗？”

    “当然不止。”张梓暮收起刚刚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对于你，我不管前途结局。”

    这句话让黎铭明一直悬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他微微一笑，转身向她走来。

    逆光中，张梓暮看不清黎铭明的脸，唯有轮廓越来越近。

    少年的手指落在她脸颊两侧，指尖很凉，但她面前的气息又是温热的。

    黎铭明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