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迫营业
最后，弱小我还是拗不过他们。
而且我的归宿又发生了改变。爸爸强烈要求我跟他一起回去看奶奶，妈妈本想劝爸爸改变主意。
但是一直固执的爸爸做出的决定，向来没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可以在奶奶家和外婆家做个选择的话，我更愿意去外婆家。
或者说，奶奶和外婆，外婆更愿意我回去。
毕竟，爸爸和我，在爷爷奶奶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人。
爷爷奶奶有三个儿子，我爸爸很不幸是中间的那个老二。
这个尴尬的位置的人大多数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老爸老妈刚结婚那会儿，家里面穷没有房子，所以老爸老妈就跟着爷爷奶奶一起住。
在这段时间里，老妈受了不少爷爷奶奶的白眼。
一会骂老妈生不出儿子，不能给他家传宗接代。一会又说我爸是窝囊废，结个婚连个房子也没有，还得啃老。
说完又搬出大伯和三叔，夸他们是如何如何孝顺，如何如何送礼送钱的。
这些东西都摆上明面上来，完全不顾及老爸老妈的感受。
这些都是我没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老妈总是感慨多亏有了我，她才能搬出那个家。
我出生的那年，老爸做生意赚了点钱。然后跑到了离家很远的地方买了个小屋——就是我家现在的屋子。
这下离爷爷奶奶远了，他们的唠叨我们这也不用听了。
老爸心里也很清楚，爷爷奶奶的偏向一向不加掩饰。
所以逢年过节的，老爸也懒得去回家，只是他们偶尔过来哭穷的时候老爸就会把钱打给他们。
不知道一年要打多少钱也没听老爸说起过。不过就我老爸那点工资，估计一年到头也给不了他们多少钱。
如果给的多的话。家里的电话也就不会常年的冷清。
这次老爸带我回去。估计奶奶是真的不行了。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走了。”
“等一下。”
“怎么了小棉，还有事吗？”
“额，我等一个人。”
“是那次的那两个男同学是吗？”老妈问。
“其中一个，是纪飞白。我有东西要给的。”
“他什么时候会来？你跟他说好了吗？我们的车时间马上到。”老爸在一边使劲催。
“说好了的，他今天来。再等等，如果他还不来那就算了。”
“秦棉。在家吗？我来了。”
“等一下，马上来了。”
其实纪非白没有来的很晚。昨天晚上临时告诉他我们要走的消息，估计是被什么事耽误了。
“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
“ 怎么可能会不来呢？都说好了的。没有你的手套，我这个冬天手可要遭罪了。”
“哪有那么夸张。你以前也没有不也好好的吗？”
“哈哈，开玩笑的嘛。”
“来，手套给你。”
纪非白接过手套便立马戴在了手上，左瞧瞧右看看，摩拳擦掌地试几下。
“很不错诶。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是真的能。”
“一般般啦！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还得跟我爸去奶奶家呢。”
“今天早上，现在吗？”
“因为等你呢，不然早就走了。”
“哦，是这样。幸好我是打车过来的。如果是坐公交的话，可能得晚一个小时了。”
“打车来的？你早上起的很晚吗？”
“嗯嗯，放假了嘛，就想多睡一点。”
“真好。我也想多睡，但是没办法，今天就得被我爸拉去那个人间地狱呀。”
“人间地狱？那不是你奶奶家吗？哪有那么夸张？”
“完全不夸张。不跟你说是因为你是没见过，说了你也不懂。”
“好吧好吧！那你们赶紧走吧！我就先回去了。”
“嗯，再见。”
“拜拜。”
“爸、妈，走了！”
兵分两路。各怀鬼胎。
出了车站，老爸拉着我去超市买了一堆的年货。
我随便扫了一下车上的东西。老爸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挑的东西全是老人吃不了的，都是些核桃坚果。
那玩意儿确实是补脑的，但是到了爷爷奶奶那个年纪的人，估计也不想不长脑子了吧？
“爸，你买的这些他们能吃的了吗？”
老爸自己又将年货翻拣翻拣。仔细看了看，“好像确实有点硬。那我再去买点软和的面包。”
“再去买点吧！不然到时候你又该被说了。”
“ 你这丫头，就你懂。我本来就打算去买的。”
呵呵，怪我多嘴了。
“谁呀？”
“是我啊！你二儿子和你孙女。”
大门打开。爷爷探出个头来，“我还以为是谁呢。今年咋有空回来了？”
“那有空就是有空啊！您倒是给我开个门，让我先进去。”
“进来吧，进来吧！”
“吃过饭了吗？”
“没呢，刚下车就过来了。”
“怎么不在外面先吃了再过来。家里面也没啥吃的。”
老爸脸一干。开门时脸上堆着笑到现在都还没有放下去。
“没事，爷爷我不饿。我爸爸应该也不饿，车上他吃了好几包泡面呢。”
老爸瞪了我一眼，我没理他。
“是吗？我也懒得管你们。厨房里面还有面条。你们要是饿的话，就自己下碗面条吃吧。”
额，这就是我老爸的待遇。连带着我也被嫌弃着。
老爸想来说是这么多年下来脸皮也练厚了，爷爷说让我们下面条，他就自己进厨房下面条了。
“秦棉，过来帮忙。”
我正悠然地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老爸在那边一通喊。这下面条有什么好帮忙的我都不知道。
他们俩离婚了我爸该怎么过？前两年我妈还勉强跟他演演戏，现在都揭开了，想必我爸的独身生活就要开始了。
走进厨房，看着老爸手忙脚乱的。水都没有开，就把面条给下进去了。
“你那水还没有开呢？”
“是吗？我以为开了呢。”
“嗯。难道你还看不出水有没有开吗？”
至于老爸的智商，我认为他是能看出水是没有开的。真正的原因应该是——他根本就不会煮面条。
我无奈的靠着门叹气。“你说你以后该怎么办呀？不得饿死。”
老爸白了我一眼。“咋啊？你以为你爸这么些年都是靠你妈才活下来的？”
“我告诉你，你爸爸我离了谁都能活，而且都能活的很好。你就看着吧。”
“我真的不太懂你们。都这把年纪了。到底在想些什么？”
“什么一大把年纪。你今年才18，我们也就才30多。怎么这就老了？然后说我们老，那你爷爷奶奶那辈的算什么？”
“他们呀。他们在等等就能变僵尸了。”
“突然我的头不知道被谁从后面敲了一耳刮子。”
“疼！谁呀？”
“我是你老子的老子。”
吓我一跳，“爷爷。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你说什么僵尸的时候。”爷爷阴着脸说。
“接着，爷爷又揪着老爸念叨。你瞅瞅你养的什么姑娘？骂自己的爷爷奶奶是僵尸。这就是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教出来的孩子吗？”
“爸，小棉她不是那个意思。”
“我都听到了，怎么？你也觉得。我们要变成僵尸了。耳朵都没用了，是吗？”
“爸，我可没说那话。你可别啥锅都往我头上扣。”
“我就往你头上扣。你生的姑娘，惹的祸，那不都得你要你来背。”
“得得得。你说是我说的，那就是我说的吧。”
“你这大逆不道的逆子。还敢承认呢。”
“爸，我说你我就不承认吧，你骂我我承认了，你还骂我。你这横竖没给我好脸色。”
“好咧。你一年到头回来几次？还要我们给你一个好脸。你妈生病这大半年了。你回来过吗？”
“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那么远。回来那么麻烦。”
“现在你知道远了。当初叫你们买房子，买近一点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听呢？你们呀，就是为了躲清闲才躲得远远的。把我们丢在这里。”
“哎呀爸，你别当着孩子的面再说这些成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别说了，好吧？”
“哼。”
爷爷留下一句哼哼后便吹着胡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