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测验报告
伍教授在安置区指挥中心对着一堆一堆的报告叹气，这时邱云轻走了进来。
“什么味呀。”邱云轻一走进指挥中心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
“怎么我才一个星期没洗澡，你们个个都说有味道呀。”伍教授平时松松散散的头发全都变成一缕一缕的。虽然他的衣服洁白如新，但是浑身散发着恶臭，整个人就像是一条发酵腐烂咸鱼装在一个干干净净的盘子里。
“一个星期，南方夏天，你一个星期不洗澡，怎么可能没有味道。”
“但是我换衣服了呀。”
“换衣服有什么用，我作为总指挥官要求你马上去洗澡。”邱云轻实在想不到，堂堂一个教授居然能邋遢成这样子。
伍教授倒是一脸的不服气：“我之前一个月都没洗澡，也没有人说什么，怎么最近你们个个都挑刺。”
“一个月？怎么可能，你之前都没味道。”
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堆资料走了过来：“您一天才见教授几面，您都受不了了，我天天闻，我现在都头晕脑昏的。”
看到女子时邱云轻有点出神，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这位是？”
女人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知性，女人走过来的一瞬间，邱云轻甚至可以短暂屏蔽伍教授身上的恶臭，而嗅到一丝书本的书香味。
“她是我的学生莫晨恩，我让她过来帮忙。”伍教授拍了拍资料：“先说回来，我可以让我妻子过来佐证，我之前是不是一个月没洗澡。”
邱云轻正奇怪着，伍教授妻子为什么会安心让这么美的一个人呆在伍教授身边，但是伍教授的话让他不得不赶紧阻止他：“不必了，伍教授，我们是禁止无关人员包括亲属进入这里的。”
“那我发语音给她总行了吧。”伍教授拿起手机，突然切换了一种语气，那语气似乎是在撒娇，在向对方索取情绪上的安慰：“老婆老婆，他们都说我不洗澡很臭，你作证我之前是不是一个月没有洗澡。”
不久，伍教授妻子就传回了一条语音：“我作证哦宝宝，宝宝之前确实一个月洗一次澡，但是你最近真的臭臭。”还顺带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包
伍教授露出了一副小孩生气的模样，看着平时潇潇洒洒的伍教授在自己爱人面前显得如同一个小孩，邱云轻也一改平时的严肃，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笑。
莫晨恩在一旁整理着资料：“我已经习惯了。”
莫晨恩看着伍教授面前大大小小的监控屏幕，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三个人在这里都一个早上了。”
监控里是室内体育场，在左上角有三个人影在一个画架前聊天。
“这三个人刚刚好是我现在调查数据中比较奇怪的三个”伍教授说。
“这怎么说？”邱云轻拉来一个椅子坐在伍教授旁边。
“你看这个小孩他加上这个石寒洲还有方梦知，全部异常人员里面只有三个人可以清楚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什么，也只有他们知道自己执念是从透明到具体的。”
“这个我之前开会的时候听你说过，后面新来的人员里面都没有这种情况吗？”
伍教授摇摇头：“没有，而且我们发现所有异常人员除了方梦知，在出现异常前都或多或少都和已经出现异常的人有接触。”
“你的意思是，这些异常具有传染性？”
伍教授点点头：“而且方梦知应该是零号病人，目前她的梦境影响范围最大，差不多要覆盖整个安置区了。”
“看来这个方梦知是解决梦灾的关键。那你感觉我们应该和社会公布梦灾的传染性吗？”
伍教授摇摇头：“没必要，现在网上的舆论已经给安置区的人员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了，我们把这里进行这么大力度的改造，保障他们生活起居的舒适，都是为了减少他们的压力，从而降低做噩梦的几率。而且异常的传播对象是有要求的，况且异常人员周围特征明显，很快就可以排查出来，自从安置区成立后，社会面上除了天上那头鲸鱼，已经没有什么异常了。”
“哦，被感染要满足什么要求？”邱云轻问。
“目前还不知道，一开始我以为有执念就能被传染。但是后面发现很多有自己信仰的人，包括教徒、梦想家，和一些执念特别严重的如妄想症等都不受影响。”
邱云轻看着这些实验数据，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不识字一样：“还是开个会再决定要不要向民众公开吧。那这个画画的又有什么异常。”
“他是我个人觉得最异常的。”伍教授翻出一张测验报告放在桌子上：“我们前天给所有异常人员做了智力和人格测验。”
邱云轻拿起测验的报告翻看着：“怎么了？”
“虽然我们发现这些异常人员的智商普遍偏高，但是这个画家的智力报告高出了正常人三个标准差。”
“画家？也就是他很聪明？”
“是聪明到了极致，你再看看他的人格测验表。”伍教授在邱云轻手里的文件中翻出一张。
“他没有测验结果。”
“他是没去做还是什么？”邱云轻有些听不明白。
“他的信度题显示，他的测验信度太低。”
看着邱云轻脑子的烧焦味都快盖着伍教授身上的恶臭了，莫晨恩开口解释了：“信度题是为了检验被试有没有说谎而设置的题目，里面常常用一些同义题、选项置换题、态度相反题甚至是无关题。总而言之，画家在这项测验中的信度得分低，证明他在说谎或者他没有认真填写题目。”
伍教授伸出食指晃了晃：“不，他在耍小聪明。”
邱云轻看着莫晨恩，希望她能给他解释解释伍教授是什么意思，而莫晨恩只是摊了摊手。
“晨恩，那台pet安装好了吗。”伍教授问。
莫晨恩点点头。
“好！组织他们明天都去做扫描。”伍教授突然站起来，对着电脑屏幕邪笑“画家，你的意识能骗人，你的大脑可不会。”
邱轻云和莫晨恩被教授站起来时，带出的臭气熏得直捂鼻子，后退了好几步，邱轻云实在忍不住了：“你明天再不洗澡，我就给你一个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