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总指挥
邱云轻在办公室中看着一叠叠的文件，如果这是书海，那他现在就是在望洋兴叹了。
邱云轻原本是一个武警中队的领导，获得“浮空城堡”事件特别应对小组的负责人这个职位，源自于上次小组刚刚被组建时开的一个会议。当时被寄予厚望的一个地方政府官员在亲赴浮空城堡的事故现场后牺牲，被临时组装在一起的应对小组顿时群龙无首。当时会议的场景邱少云还历历在目。
“各方面的检测都证明了城堡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建筑物，对于他如何浮空我们实在无法做出解释。”一个科研小组的成员耸了耸肩。
“各位教授，你们到现在花费了临时小组最多的资金，却做出了最小的贡献。”一个军方领导人带着怨气说。
“浮空城堡是一个现代科学中的全新领域，研究的前期本来就需要巨额的投入。如果你们对我们有意见你们可以请求神棍帮助，他们现在对于浮空城堡和我们一样一无所知，但是可以给出更具有煽动性的随意解释。”另一个科学团队的工作人员反驳道。
眼看着讨论厅快要变成辩论现场，科研团队的负责人——认知神经学家伍教授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他自己拿了一个u盘，慢慢悠悠地走上了演示台上，一件白大褂被他穿的像是一个潇洒诗人的长袍。
“我们的科学团队虽然还无法揭示浮空城堡的背后的真相，但是我们掌握了他的很多规律，这些规律对于我们后续的工作将会大有帮助。”
伍教授打开一个ppt，上面是在本市地图上画的一条歪歪扭扭的路线图。前半部分是实线与虚线的交替，而后半部分是一条实线。
“如图所示，我们发现这个城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未消失。实线代表城堡出现时的移动轨迹，虚线则是我们将每次城堡消失前后出现位置的相连。我们发现城堡移动受当时的风向影响，而在他消失的时候他同样受气流影响。像这里城堡第一次消失时，当时刮东北风，而城堡的再次出现是在上次消失位置的西南方向。”
各个部门的成员都看着ppt点头。
“大家都知道最后一次城堡出现后，到现在它还没有出现突然消失的情况。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城堡可能不会再次消失，就算再消失它也会在重新出现后的相当的长时间内保持稳定。根据城堡的特性我们设想在它的顶上装上几个大型的船帆配合风向预报，就可以控制的它的移动轨迹。甚至可以使用直升机拉拽。将他尽量向着市北方向移动，到达北山无人区后，将他固定在那里，但是这有个难点，我们还不知道，支撑城堡的浮力是多少，这会给固定工作带来很大影响。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伍教授按下遥控器按钮，下一页ppt出现，伍教授趁此机会伸了个懒腰，指着ppt上的上下波动的曲线。
“这是城堡高度的变化曲线。从这个最低点05米到最高点70米左右。这么大的浮动范围也代表了它浮力的不稳定，所以我们建议采用第二个方案，直接炸掉。”伍教授将握着的双手张开。
“我有一个问题，那你们怎么确定炸碎后的碎片会不会还是漂浮的呢？如果是的话，漂浮的碎片将会更难处理。”邱云轻说了。
伍教授看着邱云轻：“这也是我刚刚想要说的，我们需要你们军方的配合，先实验炸掉城堡的一小部分，在城堡内部和外部都需要进行实验。大家都同意这个方案吧。”
“我赞同。”
“我也赞同。”
大部分的部门负责人都举手表示赞同。
“我也赞同这个方案。但是原来的总指挥已经牺牲，为此我也感到惋惜。但是这次动员需要强有力的指挥，我们需要马上选举一个新的总指挥。我个人提议就让台上的伍教授当任指挥吧，虽然我对伍教授的了解不多，但是至少他给出的方案是我认为可行的。”说话的是郑砥的顶头上司，当地的梅局长。
各个代表都面面相觑，有的露出尴尬的微笑，有的倒吸了一口寒气。就像梅局长说的一样，他对伍教授的了解太少了。从伍教授披头散发的形象和他把白大褂穿成风衣的行为都不难看出他有多么不羁。在之前的研究中他总是打破常规，这种跳跃性的思维使得他创造出来很多具有吸引力的理论成果。但是这也是他的缺点之一，可能是思维过于跳跃，他说话总是不讲清楚，讲一半漏一半。
不过最致命的是，他有时带领团队在违反规定的情况下进行实验，他曾使用没有经过质检的实验仪器，理由是他怕错过最佳的观察时期。这一点使得在场的领导都担心他过于冒险的行事风格会给他们这些负责人带来麻烦。
伍教授也看出了他们的小心思：“作为科研人员，我可能不适合这个职务。我可没空去思考如何勾心斗角。”
虽然伍教授的话极具嘲讽意味，但是没有人敢起来反驳，现场是死一般的寂静。因为对于此事件未知的部分太多了，这也意味着不确定性的提升，作为总负责人担责风险的提升。大家都不想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看着一个个低着头的负责人，邱云轻想起了历史书上说到的二战时期的丘吉尔，当时张伯伦在对德绥靖政策的失败后选择下台，使得英国首相职位成为一个烫手的山芋。于是他们把平平无奇的丘吉尔推上台。说来可笑，他对于丘吉尔的印象深刻来自于小时候误以为丘吉尔与自己同姓。
邱云轻想，现在在这些人眼里自己和当时的丘吉尔也差不多吧，在岗位上没有什么成就，平平无奇。那就让自己来做这个丘吉尔吧。
“如果没有人肯做的话，就让我来做这个总指挥吧。如果都同意的话，我将对此次行动中不配合指挥的人员进行严厉处分。同意的举手。”邱云轻说出这话时显得沉稳而又杀气腾腾。
看到只有伍教授和梅局长等少数几人举手后，邱云轻用自己炙热的眼神一个个地盯着在场的代表，只有当被盯着的人举起手，他才会看向另一个人。就这样子邱云轻成为了本次行动的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