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车
石寒洲继续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在车里玩着手机游戏，就这样子他能在车上待上一天。可能是玩得太多，现在他开始感觉玩游戏的过程和他的每天的生活一样就重复重复再重复，索然无味。他放下了手机，告诉自己再过几天就去找工作吧。
望着保安亭里悠哉刷着手机的保安，石寒洲把头架在车窗上面，想着反正自己每天也是帮着小区看大门，去小区应聘保安也好像不错。突然保安发现了盯着他发呆的石寒洲，对着他笑了一笑。石寒洲赶紧假装准备开车，并把车窗升了起来。
当石寒洲想要用余光看看傻笑的保安时，突然看见了梦知走出小区，多半是要往楼下超市那边走。石寒洲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痴汉，天天在小区门口等着她出门。反正估计自己已经完全被她拉入黑名单，不如在找到工作前做个真正的司机吧，真的去拉几个单子赚点钱也行。
突然石寒洲发现有点不对，方梦知好像站在正对着他不远的地方。石寒洲感觉有点奇怪，她不是很膈应他吗？就算网上打车也应该不会站在他这里。而且周围有好几辆出租车，几个司机都挨个喊她打车，她都是挥手拒绝。石寒洲看向她，方梦知发现到了石寒洲的视线往她那边挪，马上假装低着头玩手机。应该是有什么事吧，等一下应该就会挪位置了。石寒洲这么想，但是方梦知并没有这么做，好一阵了她依然站在原地低着头玩手机。这让石寒洲怀疑是不是自己收钱收得便宜，方梦知想坐他车又不好意思？反正自己本来就是为了和方梦知搞好关系，问一句也没有什么影响。
“美女，打车吗？”
“我吗？”方梦知抬起头，用手指着她自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除了你还有其他美女吗？”石寒洲突然发现，每一次他在扮演司机时，都会变得爱开玩笑，难道自己心里的司机都是如此吗？
方梦知怯怯地打开后座车门，坐在了后面，整个过程轻手轻脚，好像这车是塑料做的，生怕塌了。怎么之前乖张的女孩变成这个样子了，就像一个刺猬突然没有了刺，虽然不扎手了，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看着内视镜里素面朝天的方梦知，仔细看看才发现她的底子特别好。石寒洲想起来前几天看见她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搭配了一个小吊带，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棱角分明的五官，让他差点认不出她来。
突然梦知抬头看向了内视镜，石寒洲赶紧把视线挪开。不知是不是天天蹲她有点做贼心虚，突然与方梦知的眼神交汇，让他的心脏加速赶上了汽车加速，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石寒洲轻踩了几下刹车让车子慢下来。
石寒洲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想到我的车便宜，才坐我的车。”石寒洲估计听到这话，方梦知这刺猬的刺又得长出来了。
“啊——对。”
石寒洲看见看见内视镜里的梦知正抿着嘴，似乎准备继续补充些什么。
“也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上次，我有点冲动。”
“什么？上次怎么了？”
“就是上次在医院我吼了你，抱歉。我当时以为……以为……”
看着方梦知断断续续说不出口，石寒洲替她把话说了出来：“以为我是跟踪狂？”
“啊——对。”
说完这话，石寒洲想到自己好像本来就是，于是便哈哈大笑，方梦知看着他笑不自觉地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那你现在怎么不怕了，”到了一个红灯前，石寒洲停住车等红灯，刚刚打开副驾驶柜子，看了一眼里面红彤彤的香烟外壳，捏了捏拳，又把柜子盖了回去。没事，正好他恰好在戒烟。
“因为，我在网上刷到过你的采访。”
石寒洲这才想起来，当时从城堡里面掉下来后，没过几天就有记者过来采访，那段视频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把他拍得不怎么好看。
“所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或许吧，我自己也不清楚。”
石寒洲不用看内视镜就知道，这段莫名其妙的发言会让方梦知疑惑地直挠头。自己害死了一个人又救了另外三个人，可以相互抵消吗？石寒洲突然想起昨天那个梦，或许光靠黑和白无法勾勒出世界的细节，这世界更多的是精致的灰。
“你收这么少能赚到钱吗？”方梦知难得主动搭话。
“价格少只能走单量呗。”石寒洲回答。
“可是，我每一次出门买菜都能看到你在这里，然后我买了好久的菜，你还在这里。”
这句话对于真正的司机来说或许是尴尬，但是对于石寒洲这个假司机来说是又尴尬又紧张。
“那是可能因为你每次下楼买菜，我都刚好在打晋级赛吧。”
“那你玩的是什么游戏呀。”
“我玩的是xxx呀。”
“这游戏我也玩，你什么段位呀。”
经过一顿交流，他们在聊游戏的过程中聊了很多日常的东西，同时石寒洲把他的游戏技术提到了不属于他的高度。突然他想到自己是不是该加方梦知一个好友呀，不过要是真加了好友，到时候方梦知提出一起打游戏，自己刚刚吹的牛不就暴露了。千万别来加我好友呀，石寒洲在内心祈祷。
与此同时，梦知心里想着，千万别加我好友说一起打游戏，又不熟很尴尬的。
“到了。”刚刚好聊到尽兴的地方，现在下车有点意犹未尽。但是现在下车可以躲避互加好友的尴尬。
梦知抓住机会以最快的速度下车，刚出车门不久。
石寒洲拉下车窗对着梦知说道：“对不起。”
石寒洲把车开走了，留下来一脸疑惑的梦知。她不断地质问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仔细回忆刚刚的司机好像确实是带着满脸的歉意。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梦知想起来吴医生和骏骏爸都曾在她快要走的时候对着她说话，但是他们说的都是谢谢呀，为什么司机要对她说对不起呢。
“不过，这司机还挺有趣的，希望等一下回去还可以坐他的车。” 梦知自言自语到。
虽然一路上这个司机开了很多不好笑的玩笑。但是他说话让梦知觉得很舒服，他不会一见到梦知就吃惊问关于她左手怎么长出来了一类的话，也不会才刚刚认识就要加她好友。虽然梦知知道这些事情在别人看来没什么，但是梦知是一个需要有更多边界感的人。
此时在石寒洲的车上，一个青年假司机掏出刚刚没抽成的烟猛吸了一口。
回想起刚刚的事情，石寒洲猛拍自己的大腿：“你怎么能忘记问她手的事情呀，手呀，你怎么能忘了呀。”
石寒洲继续自言自语：“应该加她个好友的，牛皮吹大了。等一下回去看看有没有机会加上吧。”
石寒洲刚想绕一圈回到刚刚梦知下车的地方，突然前同事一个帮忙的电话就打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