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停车的时候，女司机又专门送他们了一句：祝你们玩的高兴。
武耳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素昔也有兴致，赞叹这里空气就是不一样，鸡冠冠山确实气候好，六月的天气，市里热的除了空调房，人没处躲，可这里草木葱葱还带着沁凉的水汽般。
张挺顺动作却慢了不少，潇雨揶揄他，“还不活泛起来，去给素昔当向导去啊。”
张挺顺说好，对着潇雨感激地笑。
鸡冠冠山就在眼前，却看不出什么，山挺高挺大，太近了，看不出什么，山根处很热闹，饭店旅馆都有，各种卖纪念品的一排一排的，他们转了一圈，发觉卖的纪念品和众多的旅游地没什么区别，没有好的，特别的就是纪念品里和鸡冠冠山有关的东西随处可见，扇子上写着“鸡冠冠山留念”。被磨圆的小石头上打孔穿绳，石头上印着“鸡冠冠山”字样，有的印上鸡冠冠山的远观图。
还有印有鸡冠冠山图样的登山鞋，t恤杉，头巾，宣传册。潇雨拿起一把上面印有鸡冠冠山的折扇给素昔看，“你看，这鸡冠冠山还真像鸡冠呢，鸡冠上是怎么样的，不知道险峻不险峻，让不让游人上。”
张挺顺接口，“让上，只要你能上得去。”
“意思是很险？”
“不是很险，是很远。”张挺顺笑着说。“既然来了，我肯定要领你们去的，不到长城非好汉嘛，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
准备上山的时候，张挺顺准备的东西成了问题，除了他身上背的大包，还有一个比牛奶箱子还大点的纸箱，“要都带上，那是赶火车，是串亲戚，不是上山看风景。”潇雨调笑，“再说，也死沉啊。要不找个地儿寄存算了，下山再吃，吃完了再回家，绝不辜负你家的水果。”
“吃点再上山吧，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这时候选择上山有点傻。”武耳说。
“武哥英明。”
“关键是吃喝过后，选择上山，时间上还是有点傻。你们认为呢？”潇雨补刀。
素昔挑眉发话，“上山时间最好是早上，哎，我说，咱们是去泰山看日出还是上华山论剑？干脆找个阴阳仙儿算下好了，对了，这山上肯定有算卦的吧。”
“半山腰上有，有好多算卦的。”张挺顺听话不听重点。
“果然是一家人，这就护上了。”潇雨笑着怼。
结果还是听从武耳的，先吃。
他们带的吃喝齐备，占用哪个摊位上的桌子，人家都不愿意，干脆找了一块干净的空地，席地而坐，张挺顺高兴地拿出他的收藏，先把葡萄献给素昔，潇雨噘嘴表示不满，他赶紧给潇雨一包零食，给武耳一个苹果。
潇雨自个儿拿来一串葡萄，张挺顺家的葡萄她吃过确实甜，还无籽。
有管理人员过来赶他们，说他们在地上吃喝不雅观，他们表示没吃汤汤水水的东西，就是零食水果，并发誓走后连一个瓶盖都不会留地上。
看他们态度好，特别是张挺顺，操着本地口音，哥长哥短地叫着，那人到最后只有客气地说：“上山转一圈确实是又累又饿，你们歇过后别把地上弄脏了就行。”
那人把他们当成下山的人了。
把纸箱的东西吃没了，天气阴了，查了天气预报当天没雨，天时地利人和，不上山干啥。
鸡冠冠山说是政府加大力度修建，其实只能说修得很粗糙，上山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走原始的路，就是以前没有开发的时候，人们自由上山探索踩踏出来的路，一条路是政府修建的台阶路。
他们当然选第一种，走台阶没意思。事实证明，普通思维是多数人的思维。路上游人真不少。
真正爬山了才知道，潇雨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其他三个人都比她体力好，素昔一个整天在办公楼之间穿梭的白领丽人，走山路如履平地，武耳生在农村，上山不在话下，张挺顺就不提了，年轻体壮，背着一个大包还兴致勃勃。
“要不我和武耳去走台阶吧？”每走一段路，都能隐隐看见不远处的台阶，旅游区很人性化地给游人选择路线的空间。
“潇雨，咱俩走台阶吧，我负重，这样一直走到山顶也够呛，你体力弱，刚好咱俩一伙，互帮互助。”张挺顺这会儿没逞能。
武耳想说什么，素昔先朝潇雨和张挺顺摆手，“去吧去吧，弱鸡。到时候打招呼汇合。”她轻松地向前走了。
张挺顺已经平行拐向左边能看见的台阶，并招呼潇雨跟上，“潇雨，咱们走这边，到半山腰的树林公园还能先看见白孔雀，快。”
不能丢下素昔一人，武耳只有跟上素昔，武耳回头看潇雨一眼，说小心点。不知怎么潇雨和武耳眼中都生出依依惜别的味道。
无奈分手。潇雨脑中跳出的四字，她马上摇头把它们摇走。
磨磨蹭蹭和张挺顺一起走台阶，张挺顺一会就把潇雨甩后面，然后就站或坐在前面等她，“潇雨，你就是缺乏锻炼，你从小到大是不是就没有爬过山？”潇雨吭吭哧哧地走着回答，“记忆中好像有，太大太陡的山没爬过，我老家是平原，没有山的。”
“那你离开家以后，也没有和同学或同事一起出去爬过？”
潇雨说没有，张挺顺一笑，“我想也是，看你平时说话办事的温柔样，就知道你不喜欢爬山。”
潇雨说我温柔吗，反正干走也没有意思，聊天还能缓解疲惫，张挺顺答：“很温柔，连走路都很温柔，我感觉你走路脚落地都没有多大声音。”张挺顺笑得很爽快，说话没有夸大，很多人都说她走路轻。
“你是说我胖？”
张挺顺惊讶道：“我什么时候说你胖了，我说你走路轻，和胖有什么关系，何况你也不胖。”
“走路轻，没声响，就是说脚底的肉厚。”
“啊？啊哈哈哈，”张挺顺笑的很大声，很夸张，止不住的样子，“潇雨呀，你怎么这么逗人，这么，这么幽默。”
潇雨白他一眼，故作生气，“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意思是，”他想不出来词，半天冒出来一句，“意思是你像只猫。”
“猫？”
“对，猫，你看啊，猫多可爱柔软，多温柔啊，说话走路轻轻的。”
他好不容易不用一回直男思维，潇雨怎么觉得这个比喻特别别扭，她说：“你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好么，可爱么。”
张挺顺一愣怔，潇雨逗他的兴趣就又上来了，爬台阶都不觉得累了。潇雨目不转睛盯着张挺顺，张挺顺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哎呦，潇雨更有兴趣了，她和素昔以前整天龌龊相对，什么无底线的话都能说出口，张挺顺却以为潇雨在心理上是无知的小猫咪？
“那个，还是挺可爱的。”
“那你这样的男人喜欢我这样的女人吗？”
张挺顺窘迫地看着我，潇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看他。
“潇雨，说真话吗？”他求救无门。
“当然说真话了。”
他四下看看，“说实话，你挺好的，我也挺喜欢的。”
潇雨心里警报拉响，张挺顺这个看起来老实的男人，劣根性也一样俗。“但是，喜欢和爱是两回事，你说是不是？好多女人我都喜欢，前两年，我喜欢一个女明星，连做梦我都梦见她。我想如果她那时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激动的都能得心脏病。”
潇雨心放下了，但张挺顺还在尽量给她解释。
潇雨说，“别解释了，我没有误会你，你喜欢我就像喜欢小猫小狗。”他急赤白脸说：“也不是那样，潇雨，我没说你是小猫小，哎呀，说不清了。”他急得拿手挠头，又四下看，想求救般。
“总之我明白，你别解释了，那你喜欢素昔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继续挠头，嘟囔道：“这个有些说不清楚。”
潇雨说有啥说不清的，实话实说呗，我又不笑话你。他想了一下，下决心般说：“我见到素昔，不知为什么就想把我的心掏给她。”他这一句震惊到潇雨了，“为她我献出我的生命我都愿意。”他的补充又震撼潇雨了。
妖艳贱女素昔，何来好命，潇雨心里想着，嘴里不屑道：“飞蛾扑火，傻。”
“我知道挺傻的，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否则我也不会抛家舍业跟去s市。”
他们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有爬台阶累出的喘气声，张挺顺走在前面又等潇雨了一段，从包里递给她一瓶水，潇雨说不喝，你拿给你的素昔吧。
张挺顺硬塞到潇雨手里，“别装着羡慕嫉妒恨啊，我可不需要安慰，我现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火热着呢。”
潇雨接过水，张挺顺又抢过去帮她拧开瓶盖。
潇雨一笑，算是泯了“恩仇”。“素昔接受你的表白了吗？”
“别说这个了。”
不想给她说，他就给他颜色，“我那天在夜市上真看见明娟了。”
没想到张挺顺很坦然，“明娟是好女人，算我对不住她。”
这时潇雨有点真实的感觉，张挺顺这个人，确实是遇见了他想爱的女人，他想要的爱情，所以他这时能坦荡到心无愧疚。
潇雨一直认为，陷入爱情的人有时会智商下降，有时傻有时呆，她认为那是一种最迷人的痴态，在张挺顺身上，怎么看都有点悲情。
单方面全力奉献啊。
她心里骂素昔：你个狐狸精，该迷的人不迷。
“潇雨，看，他们。”张挺顺手指右边远处树木的空隙处，能看见坡路上的游人，武耳和素昔走得很近，看起来他们两个在说话，而且说得很激烈。
“潇雨，他们两个是不是在吵架？”
“他们为什么会吵架？”
张挺顺心不在焉地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