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阳光明媚的星期天下午,潇雨撒娇卖萌攀扯武耳陪她逛街。
初夏了,她说想改换家里的颜色,冬天的厚窗帘她想换成薄的,换成清凉的颜色,她们刚买的布艺小沙发,颜色白得实在是不经脏,当务之急必须买沙发套。她软声软语道:“还需要添置一个小蒸锅,两个汤盆,这么多,我怎么拿的了嘛!”
武耳认真地回答:“是拿不了。”
他认真思考的俊萌样简直迷死人。
其实她有小小虚荣心,每次她们俩走在街上,她都特别享受周围向她投来的艳羡目光。
潇雨和武耳认识的时候他还有些腼腆,现今退去了腼腆感,不知道有多养眼。
她第一次见到武耳,是在一个行业交流会上,当时他身边围了一大圈人,武耳手里拿着各种表格和宣传册,满头大汗,在众多的男女的口水询问中,在众多伸向他的手中,他看起应付不及,手忙脚乱,一脸为公司有这么好的资源高兴自豪的神态有,兼顾不暇的慌乱有,对面前的美女伸来的手的无措有。
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潇雨当时胸腔里感觉冒出了一串串小心心在跳舞,有一种终于找到你的快乐。之前谈的两个男朋友在那一刻都变成了草芥和尘埃。
女人安全感来的很奇怪,看到武耳心里的踏实感感觉到了尽头。其实那时武耳二十五,长得还面嫩。
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勇敢和无所顾忌,就是因为武耳。
他迅速辞职,应聘到武耳工作的单位。
专业毫不对口,她只应聘了打杂的。
不动声色追得很辛苦,就抛开脸皮明目张胆追,追得全公司人尽皆知。好在武耳在被她苦追了一年后就开窍了,她和他恋爱后她逼问他对自己的第一印象,武耳思考了一会儿说:“静若处子,温若闲花。”
词句情怀,潇雨在心里美了好久。
等她后来又应聘到和素昔同一座大楼的公司,并和素昔熟悉并交心之后。此事被她拿来极尽嘲笑。
素昔认识武耳后,表示极不相信此话出自武耳之口,“真是那个傻蛋说的?”
潇雨确定以及肯定。
然后素昔问:“这就是你死心塌地追他的理由?”
“不全是,我觉得和他在一起舒服,如沐春风。还有莫名踏实,莫名感觉他永不会背叛我,例如精神出轨,□□出轨之事他都不会做。因为在我眼里,他好看得风马不闻,不屑方物。”
潇雨准备迎接素昔的又一轮嘲讽。
结果她哼哈冷笑了两声哀叹:“被美男子迷惑的女子都会变成矫情鬼,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但愿西施不是豆腐,渣。”
因为“豆腐,渣”仨字,潇雨说素昔是妒妇心理。嫉妒她到的旷世美男子。
潇雨为她的美男子武耳证明,武耳,个儿不高不低,一米七八;肤色不白不黑,小麦色,且脸上光滑无痘痕;性格温和,脸型温和,鼻梁高挺,眸色如琥珀,唇形温柔,虽在家懒点不爱做家务,但会为了她想吃豆腐脑跑三条街买风评最好的;说话通常简短不八卦,好养不挑食,勤学肯干,会挣钱,而且不好高骛远,愿意陪她岁月静好,细水长流。
“你直接说他心灵美得了。”素昔又打断潇雨。“扯特么都十八丈远了,有个男朋友,臭显摆。”
素昔一说粗话,就代表结束语。潇雨说下去她也不愿接茬。
不过说到出轨,素昔很有谈兴,她神秘地给潇雨八卦,说她公司的一个女同事近期遇见了一场婚外情,被老公捉奸在床,“你猜事情如何发展了?”
“肯定闹离婚啊。”
“啧,啧啧,头脑简单的女人。”
她直接告诉了素昔答案,那女同事都做好各种被老公惩罚的准备,结果女同事的老公在家闭门了五天没给她答复,女同事忐忑了五天,她老公出门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想和她恩爱如初。
潇雨说这样很好啊,素昔白她一眼淡然道,她那位女同事愤怒爆发,直接提出离婚。
潇雨说:“她错了她还有资格愤怒啊。”
“是啊,我同事是没有资格愤怒,他老公有资格愤怒,但他不愤怒啊,他的态度是:我原谅你。我同意你和别的男人好那么一次。她背着他背叛了他一次。他当着她的面把她卖了一次。这性质能一样吗?”
“难道要她老公还要按照她想要的方式给她她能承受起的惩罚,那么她是为了让老公心里舒服还是让自己心里安然?”
“她不是非要她想要的惩罚方式。要惩罚就是要惩罚,惩罚表示在乎,原谅是无视,是最狠毒的惩罚,男女之间要是有着有这种狠毒在,就没有未来。你不能理解?”
素昔接着说:“这是在惩罚的帽子上再加一顶,更沉。”
“让她记住她曾经对他范了错,对不起过他,是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她,而且用过正式的方式,正儿八经的说了原谅她的话。”
“真冰雪。”素昔打了个响指。“这种断爱的方式绝吧?男人十个有八个情商低,他还觉得自己有多伟大。”
“只是女人单方面的事。”
“你又犯脑痴。”
“这个与我们有关系吗?还要说的这么热烈。潇雨情绪不高了。
素昔眼睛斜着说:“我不是提醒你吗,男人渣,不一定渣在哪个地方。”
又来了。
可是潇雨忍不住回家告诉了武耳,“我和素昔说,你一看就是不会婚内出轨的人,她把我好好嘲笑了一番。”
武耳怔了一下,像在心里掂量,顺便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说:“你该庆幸你的眼光啊,我不会婚内出轨。”
潇雨也不知当时怎么想的,顺口就问:“那我婚内出轨,你会原谅我吗?”
武耳马上开口道:“你以后少跟素昔来往吧。”
“跟素昔没关系。你告诉我,如果我婚内出轨,你会怎么做?”她想知道他的想法。
“你想我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你的心在你肚子里,你的脑袋在你的头上。”她忽然就有些生气。
她和武耳第一次没有立即和解,平常一生气一吵架,大部分是她主动调戏他,他很快就给她坡下了。少部分是他顾左右而言他来逗她说话。一说话啥事都没有了。
男女关系中,潇雨总结了,最大的纽带是说话。
直到晚饭后,武耳问:“潇雨,你会出轨吗?”
怎么这么问,她有些后悔和武耳讨论这个话题了。
“不会。想出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噗嗤,武耳笑了,“那不就结了。根本不存在我怎么做的问题。”
“你在逃避问题。”她不依不饶。
“我想,我会走。”
什么?
潇雨震惊过后想暴跳,是男人吗?这是在逃避问题。
“想让我原谅你,没门儿,找到我,追到我再说。或者·······”
“别原谅我,千万别轻易原谅我。惩罚惩罚我吧。如果,假若我出轨的话,虽然没有那么一天。”
潇雨没等武耳说完,就兴奋得抱住他想亲他。
武耳笑着给了一个脑蹦儿,“小样儿。有心眼了啊。”
她不管武耳怎么说怎么想,反正那一刻,她感觉好幸福。
幸福又幸运。
武耳真实地让她拥抱着,就像拥抱着能看得见的未来。
潇雨兴奋地找素昔分享,说她对未来理想生活的规划,她的理想生活是,和爱的人在有山有水的地方生活,素昔插话:“像脑残剧里的?”“他耕田来你织布?”“他上班挣钱,你相夫教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潇雨回:“是和不是都有。我们一起生活,没有想过他做什么我做什么,干什么都行吧,我对生活的要求,有吃穿住用足矣,我想有一个院落,三间房子,我想种点地,养点鸡鸭鹅猪,院子后面有各种果树,院前有油菜地,啊,好大一片,”
她没说完素昔又打断她,“啊,一望无际啊!还得有几个孩子,在眼前活蹦乱跳啊。啊哈哈,啊哈哈······”素昔那个笑啊,“我的妈呀,我的妈呀。潇雨,你是穿越了多少年生活到现在,理想还没实现?你白穿了。”
等素昔笑完后,潇雨正式跟她讲,只有浅薄的人才会耻笑别人的理想,只有没生活目标的人才会嘲讽别人向往的生活方式。
“我理解,我完全理解,平稳庸常的普通日子嘛。只是你表达的方法真让人有压力。”
她分析,“你想啊,你表达的那个场景,多原始,多孤独,多么自给自足,有多少个男人愿意适应那样的生活?为爱情也不行。别打断我,即使用现在的观点,平淡日子,你不觉得有点牵强,现在生活谁人不努力,哪怕像你的房东家的修车的儿子,自由真实,但没有说想不开张就不开张,车还得天天修。而且还想更有名气,赚更多的钱。你说的普通日子完全就是放下了世间的纷扰繁杂,和隔世隐居差不多。我越听越觉得有逃避现实的味道。说是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完全就是虚伪,你难道不希望你家武耳升职加薪,快速实现车房兼俱无贷款有存粮?”
潇雨本来挺自信,经素昔一分析一扒拉,竟然愧疚的好像是被她扒开了故意遮上的面纱,有露出真面目之感
“我觉得你有时真可怕。像个女巫,我要考虑是否和你断交。”
“彼此彼此。”素昔一脸谦虚。
但潇雨扔觉得委屈和不甘,当天晚上就和武耳讲述了这件事,武耳坐在电脑前边打字边听,然后竟然平静地回答:“嗯,你的未来理想生活还不错。”
“武耳,你会帮我实现吗?”
“我们一起实现。”武耳毫不犹豫。
潇雨在心里傲娇一笑,哼,素昔,这里没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