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素昔回s城之后的一天，潇雨和她在电脑上视频，潇雨问她工作忙吧，她反而问潇雨和武耳分了没有。
潇雨连白眼都不屑翻了，“我说，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天天巴望着让闺蜜和男朋友分手，没所图就是有所恨。”
“是有所恨，武耳有什么好，就会嘴上迎合你的心思，也就你能上当。”
潇雨不说话了，关于这个问题，她们已经说的太多了，素昔看到潇雨沉默就知道该转移话题了，“知道了，最后一句，这段时间洗手做羹汤确定还开心吧？”
“老样子。你又抽烟啊？”潇雨看素昔手在里镜头外就问。
“你是神啊！”那边素昔穿着睡衣，懒懒的，手夹着狠狠吸了一口。
“又和男人有关？”
“你是神啊？”说着这么惊喜的话，素昔的语气表情动作没一点变化。
“看你那股风尘样就知道。”
“啧。”
素昔啧着却并不生气。
每次素昔和一个男人有交集再分手就抽烟，她好像不满意任何一个男人，在潇雨看来很不错的男人和素昔交往没几天就能被她挑出点毛病。
曾经有一个男人来和她约会时一条裤腿不小心卷起来了，素昔就说出了这个男人的n个缺点：
第一不尊重她；
第二不看重她；
第三表里不一；
第四邋遢随便不说，还不想承认；
第五这个男人即使打扮体面也上不了台面；
第六这种男人在那方面，肯定是速战速决型；
第七，等等。
潇雨都不明白素昔的心思构造，就凭借一条无意卷起的裤腿，怎么就能判断出人家在床上的运动是什么型的。
让她说下去，她不仅能让这一生活点滴事件上升到一个哲学高度，从而追溯人类繁衍的历史利弊，还能看到五十年后的某一天的具体时光中他的样子。从而联系到和他在一起的自己是多么悲惨的一个局面。
对此，潇雨得出结论，想象力太丰富的女人是可怕的。
因此，她常常劝素昔，女人是来这个世界掌握和改造男人的，不是等男人自己不知道女人想什么的时候就有心灵感应自动改变成女人想要的样子的。男人没有那么超能力。
换句话说，他要有那个超能的本事能找你？
素昔也常对潇雨的理论有同感，她说能接受这种观点但并不代表能做，她要不走内心路线她会觉得自己很贱。
在潇雨看来，素昔的内心路线就是在任性表达自己真实的疼痛和欢愉。
素昔和潇雨参加过一个猜心小游戏。游戏规则是，在不加任何思考的情况下三秒之内画一个几何图形，素昔和潇雨同时都画的是三角形。
结果被解释，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图形结构，画图人内心缺乏安全感，向往安全感，期待安全感。欣赏稳固和坦诚。此种人的缺点是，外表坚强内心脆弱，抓住弱点，简直不堪一击。
当时，她们都没说话，许久后潇雨说：“分析得还不错哈。”
素昔则回：“不错个屁。”
潇雨怀疑，这个粗俗的“屁“”字是怎么从高级白领素昔嘴里流出来的。
随着时间推移，潇雨渐渐见怪不怪。
素昔要有段时间不说些连屁都比不上的粗俗话，潇雨都不适应。
素昔的内心路线之二就是随心所欲地说粗话，调侃男人。
“张挺顺。”素昔毫不避讳就说。
潇雨心下一动。
对于素昔，这也太不科学了，按平时，张挺顺不就是顺嘴一提，过后连衣袖上的灰尘都不是的人么。
“怎么回事，抽烟是因为他？他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是，但我回来后好几次想到他了，我也在想是为什么？”
“不是，素昔，张挺顺每天不仅一个裤管翻着，有时两个裤管一高一低的卷成卷儿。”
“但是他每天回家都会洗澡，换上干净的休闲服，理短发，穿板鞋，打扫房间，出去会朋友。会带小鱼回来喂家里的小猫。得空还修理了院子里的葡萄架。工作投入，生活投入。这样的人生活很磁润呢。”我没想到素昔竟然这么仔细的观察了张挺顺。
“素昔，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工作太忙，没勾男人啊。连张挺顺这样的都入你眼了？”
“武耳有这样吗？”素昔没回潇雨的话，反提到武耳。
武耳当然没有这样，他每天穿着干净整齐，现在更是很中规中矩，因为来t城后，他工作努力，升职加薪，除了工作和潇雨，不怎么关心小猫和什么葡萄树。
“你看来对张挺顺真有想法。”她没理素昔这茬。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之所以能记住他，是因为看到他那样一个接地气的人，生活的自由而真实，充实又满足，我在想他可能晚上做的梦一睁眼就忘记的一干二净。他的吃穿住不愁，对他来说有小钱有小闲有乐子。不愁找不到老婆。你说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天堂级别的。”
“原来你在思考人生啊。”
“嗯，借此思考思考”素昔一本正经。
潇雨放心了，张挺顺也就是素昔吐出的烟圈圈里那个看起来稍圆的那个烟圈。
接着，还会有一个个好看而圆的圈圈排队而来。
所以，几天后，素昔再和潇雨联络，她就转话题了。
素昔星期六十一点起床，拉正在给武耳做饭的潇雨聊天。
“你会做什么饭？蛋炒饭？猪肉炖粉条？韭菜盒子？还是慕斯蛋糕？”
潇雨不理她这种无厘头的嘲讽淡定说：“也就包个饺子吧。”
“你还能上了。还会包饺子？”
“时间是可怕的，时光是可怕的，爱情是可怕的，所以在没有你的时光流逝中，我默默地学会了很多东西，我已经甩你十八点八八公里。小姐，怎么样呢？发表点意见吧。”
“嘁。是啊，时间还是把越磨越钝的杀人刀，随着时光流逝，它在你眼前晃了一年，你就吓得面如菜色。时光还是面照妖镜的情敌，它把你照得亲土，土都嫌弃。”
潇雨面色如常和面剁芹菜。
“你的初恋是什么样的？”素昔忽然来折磨一句。
看来她今天是真的无聊，想聊。
“不是给你说过吗？”潇雨不下提什么初恋。
“没有提过，我们平时都忙工作，忙恋爱，忙着会男人，没空回忆纯情年代的事。”
“那是你。”
素昔默认。
潇雨看了一眼屏幕那边的素昔，还是说了，“我那时想哭，但就是没有眼泪，使劲揉也没有泪。”
哈哈哈，素昔笑得很大声，善意的嘲笑。
“潇雨，知道我的初恋吗。我想献身给他。”
“献了吗？”这次潇雨好奇了。
“那时我的他你不知道有多怯懦，我追他躲，最后他吓得竟然想转学，转学前他来找我，求我放过他，他知道错了，他不应该产生想“抛弃我”的念头。并且他为了求我放过他，发誓十年内不谈恋爱惩罚自己，来作为想“抛弃”我的代价。”
“结果呢？”
“结果是我们分手了，他不到十年就谈恋爱了。”
潇雨刚想安慰她两句，她却说：“我前几天相亲了。”
这话风。
“那说说你的相亲呗。”潇雨顺着说。
素昔这次相亲的对象算是她平时“尊重”的那类男人，看起来干净节俭，淡泊名利，相处了几天还算文雅，但这个男人把自己捂的特别严实，他不说他的财政情况，家庭情况，工作情况。
“你以前不是根本不愿知道这种情况吗？你说俗。”
“可这回我想和他结婚呀。”
从素昔嘴里出现想结婚的话，素昔就当听太空语。但有些看起来聪明之极的女人犯起愚蠢来也惊世骇俗，她想闭眼一跳，和他生米煮成熟饭。
潇雨急切地问：“煮了吗？不是，煮熟了吗？”
“强扭的瓜能甜吗？”素昔波澜不惊样。
“怎么，他还不愿意？”
素昔提高声音强调：“神，是我，是我不愿意，我无法强迫自己。”
“在这种事上你还有三思时刻？”
“你是说我这次应该硬着头皮坚持下去，曙光就在煮完饭的前方？”
潇雨奇怪她的思维：“我没说。”
“你说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爱情有时候需要一定低度，有时候。”
素昔一脸你就是这样的人的了然状。
潇雨忽然起意，“素昔，要不把张挺顺诓到s城？让他到s城翻垃圾养活你去，他肯定对你不抛弃不放弃，不说谎不隐瞒，你稳定的生活目标就实现了。”
“滚。包你的芹菜馅饺子去，我诅咒武耳不爱吃。”
······
“我家武耳爱吃着呢，我们第一次约会就吃的芹菜馅饺子，我点的，武耳说那是他吃的世界上最好吃的饺子。因为是我点的。”
潇雨对着黑屏了的手机吼。
但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没事拿张挺顺出来说事干嘛。
第二天她还是觉得应该主动联系下素昔。
视频里的素昔蓬头垢面一手拿牛奶一手拿面包窝在一个又圆又大能把人整个收纳包裹进去的皮椅里。
潇雨没话找话：“那你今天不去约会吗？”
“你当我是交际花？”
“当交际花确实有点显老了。”
“我吗？老吗？”素昔放下面包用手摸自己的脸，她的脸还是漂亮的，勾人心魄。就是看出来不太精神，这不精神的一面我敢发誓能看到的人很少，哪怕此刻有人敲门，她绝对不会立即开门，不光鲜亮相不叫素昔。
“不老，千年不老。我就是在想，是不是要安慰安慰你啊？”
“安慰什么？”素昔一脸不解。
“那个不明飞行物。”
她和素昔称故作神秘不透露自身一切情况的男人为不明飞行物。
“哪一个？”
得，看来是潇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