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云施主别跪着
太后冷淡的靠着，看到他立即作出和蔼亲切的样子让他坐下：“你来的正好，看看该怎么办吧”
云舞跪在那里，正在想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她一觉醒来就被叫来，吴婵就红着脸控诉她半夜找人用开水泼了她。
除非梦游，精神分裂才会出这种事，可是自己都没有。
她自然理直气壮的说没有。
吴婵居然说白日她与云舞还有过争执，她因为帮太后迁宫，遭到云舞申斥，说她献媚。
这简直是颠倒黑白。
她只是想握一下吴婵的手而已，还没握到。
宗焰打眼看去，这云舞平日里常常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使些小坏，这真有了事倒变了一副模样，很冷静的跪着，没有委屈，没有惊恐，只是安静的思索。
吴婵看到宗焰，好似见到亲人一般，似乎委屈又一次爆发，满面流泪，尽管眼泪会让她疼的不断颤抖：“陛下要为奴婢做主……她太过狠毒了……不仅用开水泼我，还把方圆三公里内的水全都给放掉……致使奴婢的脸就这么毁了……毁了，就算现在敷了药也一定会留疤的，您要为奴婢报仇啊”
云舞镇定的想了半晌，大概梳理了思路，冷眼看她表演完问她：“你为什么说是我？你看到泼水的人了？是我本人？”
吴婵又恨又怒，咬牙切齿道：“自然不会是你，是你宫里的人”
“是谁？”云舞自动屏蔽她的情绪，只是很好奇的问话。
吴婵的气势在云舞的冷静下，也无法继续，稍稍平静下来：“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见过她，别人说是你宫里的”
云舞：“那若是你看见她能认的出来吧？”
吴婵握拳：“一定能”
云舞转向太后：“请太后恩准，让她辨认”
云遮月：“让你宫中所有人都在院中等候”
“是”
等待的功夫，云遮月转而若无其事的与宗焰聊家常：“皇帝觉得我这乾清宫如何？”
宗焰毕恭毕敬的颔首：“自然是很气派”
“哀家也是暂住，可恶那贼人烧了我那慈宁宫，只好搬到这里。这里迟早还是你的”云遮月看起来很懊恼又抱歉的神情。
“那贼人既种下恶果，将来必定要自己承受的”宗焰平心静气道，“僧人无需在意这些外物”
云遮月刚想说些别的，宗焰道：“既然事情还未证实，不如让云施主先起来”
云遮月用颇耐人寻味的表情瞧了他一眼，转而对云舞说：“起来吧，陛下心疼你呢”
云舞起身，揉揉腿，一脸呆滞，还在思考这个事情，也没说话，不仅是自己被诬陷的事，还有她是不是易彤的事怕是很难搞清楚了，因为吴婵现在满面通红，虽然泡都给平了，可是依然还有些部位往外流水，这将来必然要留疤了，看着那样的脸还怎么能说出她是美人这种话来。
还是靠向系统提问比较靠谱点，想起上次把机会用掉，心口还是隐隐作痛。
“云舞，问你呢”
忽然听到梁妃提醒，她抬头：“问我什么？”
太后有些不耐，杜鹃代替说：“太后问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没有？”
云舞看看天花板：“嗯，昨日我……臣妾是与她在御花园碰上了，不过并不是像她说的发生争执，只是随便打个招呼而已”
太后：“谁能证明”
云舞：“与她一起搬瓷器的人都看到我们说话了，但是有没有争执，想必他们也看不清楚，蓁蓁可以作证，不过想必她肯定说是我自己的人所以不能作数，所以就让她辨认好了”
太后：“你倒想的开”
“人都带来了”有人来报。
杜鹃问：“所有登记在册的宫女太监是不是全都到了”
“除了一个生病的宫女其他都到了”
云舞忙补了一句：“去，就算抬也要抬来”
杜鹃：“让他们都进来”
有人扶着吴婵过去一个个看过去。
宫女太监一共三十五人，排成两列。
蓁蓁气不过，也走过去站到队伍里让她认。
吴婵一开始愤怒又自信，瞪着眼睛一个个看过去，可是气势越来越弱，到最后一个看完，她已经有些不确定了。
太后问：“有没有”
吴婵有点慌乱：“奴婢需要再看一遍”
她又从后走到前，还是没找出来：“或许是那生病的宫女，我看这宫女肯定会找很多借口来不了吧”
蓁蓁指着门口，兴奋道：“来了，来了”
有个脸色苍白的宫女被人搀扶着进了宫门。
吴婵过去看了半晌还是不像。
太后：“到底有没有？”
吴婵怔了半晌后，忽然指着蓁蓁道：“就是她”
蓁蓁很错愕。
其他人有些讶异。
云舞不乐意了：“你刚才从她面前走过两遍，她还在我身边站了许久，你都没认出来，现在倒认出来了？”
吴婵嘴硬道：“那是半夜里，奴婢看的是身影，脸只是看了个大概，所以需要比较”
云舞道你现在转过头，不要看蓁蓁，吴婵下意识就去看蓁蓁，蓁蓁也很激灵转身就藏到别人身后。
“你现在就说一下你看到的人的特点，什么样的身形，多高，模糊的脸是什么样子”
吴婵仔细回忆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下忽然就想不起蓁蓁的模样，吞吞吐吐：“她脸比较白，很瘦……个子不高”
“有多高呢”
吴婵用手比划着：“应该没云妃娘娘高，但是跟奴婢差不多”
云舞说：“蓁蓁，出来跟她比一下”
三人站在一起，吴婵忽然痛呼不止：“疼疼……”
她没想到蓁蓁居然比云舞还高，而云舞也比她自己要高出不少。
吴婵瘫坐地上，想捂脸又不敢碰：“陛下，奴婢需要治疗，伤口好痛”
宗焰淡淡道：“想必是出汗了”
吴婵听到这话，心猛的一沉。
太后：“你还有何话说”
吴婵面露恐惧，却还想垂死挣扎：“太后，不应该这样认定，本就是天黑，看人哪有很准的，而且奴婢还被泼了开水，那会儿根本就看不清楚人”
云舞眉一挑，弯腰去看她：“你都看不清楚，就认定是我宫里的人？好没礼貌啊”
吴婵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云舞小脸板起来，掐腰：“还不说实话，为何要诬陷我！”
杜鹃道：“看来需要行刑”
吴婵眼见着害怕了，眼睛不断来回看，大声说：“奴婢之前没有说谎，那个人奴婢真的看到了，还在长安宫附近见过她，可是这里面没有，我没有说谎，我需要更多人来辨认，一定认得出”
太后失去耐心：“这宫里几千上万的人都让你来辨认？你也配，拖去宫正司”
吴婵往前爬了两步：“我可以自己挨门去辨认的”
见太后没有太大反应：“太后饶命，我说，我说”
太后：“说”
吴婵绝望的垂下头：“奴婢的确看到了那人，因为泼之前奴婢就已经听到了门的响动，看到之后才被泼的，没来得及躲，但是被泼水之后，我四处找水，身边忽然有人跟我说，让我咬死了是云妃娘娘，就给我一大笔钱”
她痛苦的捶胸：“还说奴婢已经毁容了，今后只能靠钱来活命，所以奴婢就答应了，奴婢想本来就是云妃娘娘做的，咬死她也没什么，可刚才才知道不是，可是我没有退路了。奴婢们进宫是为了当娘娘的，可是现在陛下无心与此，那我们就只能永远是秀女，连个名分都没有，还住在大杂院里，宫女太监都看不起我们，不努努力以后可怎么活”
说到这儿，其他秀女也都戚戚然，连之前与她吵架的孙静依也偷偷擦了擦眼角。
宗焰：“阿弥陀佛”
吴婵觉得好像燃起了希望：“陛下，您是活菩萨，救救奴婢吧”
宗焰叹了口气：“说到底是贫僧的错，若贫僧能找到真凶还请太后放她一条生路”
太后一抬头：“你能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