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赢钱
于优不相信许科的手气会继续好，不然，又怎么会欠下那么多钱呢，秀气的眉毛轻轻一挑，笑道：“是哦，趁着手气好，可得好好打，说不定这次能赢它个几百万呢。哦，对了，转给你了。”
“什么？”许科因为赢了钱，心里高兴，看向于优时笑的更加灿烂，仿佛前不久两人你死我活的争吵，根本就不存在。
“我欠你的钱啊。”于优笑着冲他晃手机，“之前不是给你借了十万块嘛，上次发工资转给你六万，还剩四万，刚刚转你了。”
许科拿过手机，就见银行发来的短信，的确是有四万块钱进账，心里更加高兴，“哎哟，你也分得太清了，那点钱，我压根儿没看在眼里。”
“话不能这么说，借是借的嘛。”于优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一丝丝的讥讽，反而是真诚道：“好了，还你了，记得啊，明天多赢他几十万。”
“那必须的。”许科心中大喜，因为高兴，连烧烤都多吃了往常的一倍。
一桌子美味烧烤，于优却吃的味同嚼蜡，啃了个鸡腿，幽幽的目光盯着许科，笑道：“最近手气好，可得多赢点回来啊。”
“这还用你说？”许科喝了口啤酒，豪气道：“我回来的路上就约好人了，明晚继续干。”
“祝你赢钱。”于优主动倒了杯酒庆贺，笑容满面。
于优的心情开始越来越低沉，因为许科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赢钱，不但还清了之前欠的所有钱，竟然还剩了将近三百万，这让于优心里又烦又气，在超市推着车买东西时，还因为失神，而不小心撞在货架上。
看着砸在地上薯片，于优将挂在肩膀上的挎包扯下来砸进小推车内，蹲在地上，将一包包薯片捡起来放回货架。
导购员见到这边情况，也立即跑上来帮忙捡，于优一面捡一面说抱歉，“我刚刚没注意，不小心撞上了。”
“啊，没事。”导购员扯出个尴尬微笑，将一包薯片递给她，“那个，这包漏气了。”
“是吗？”于优接过薯片，双手一按，果然听到气体的声音，看向花花绿绿的薯片包装袋，好笑道：“这里面全是气，也能被砸坏？”
导购员局促笑道：“虽然有气体，但也不是齐天大圣的金刚不坏身啊。”
“也是。”于优将这包被摔坏的薯片放进小推车内，来到蔬菜区，买了菜肉回家，正在洗菜时许科回来，笑了道：“优优，不做了，走，出去吃。”
于优根本就没看他，依旧是低着头，拇指腹划过芹菜，将凹进去的地方清洗干净，淡淡道：“你又没提前说，我都在洗菜了。”
“哎呀没事，才几个钱？我有钱。”许科扑过来从后面抱住于优，亲了亲，道：“走啦！换衣服，我带你去吃大餐。”
“好啊。”于优压下心中难过，换了身秋装，背上包，和许科一同出门，挑了一家海鲜店。
许科因最近手气好赢了钱，花钱又开始大手大脚，点了昂贵的海鲜跟鱼子酱，甚至还开了两瓶红酒，一顿饭，两人竟然消费了十六万。
走出餐厅来到商场，于优漫不经心看着挂在架子上的冬衣，许科扫了眼人山人海的商场，道：“也是啊，都九月了，要准备冬天穿的衣服了，我的冬衣有几件旧了，也要买几件见人。”
“嗯，这家店的男装也不错，那边，过去瞧。”于优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她在害怕，害怕许科一直赢下去。
但实际上，就如同掉下货架的薯片，就算有空气保护，也一样会被摔坏。
九月末的时候，许科的手气开始不好了，打麻将时总是输，刚进入十月中旬时，许科手上的钱已经输的差不多了，他又开始脾气不好，每天晚上黑着脸回家。
防盗门被恶狠狠用力摔上，于优躺在床上抽着烟，看向一张脸漆黑走进门的许科，气呼呼坐在床边，抓过床头的烟盒，开始一声不吭抽起烟来。
但于优心情却开始好了，甚至觉得口腔里的烟味都是甜的，温柔美好地打量气急败坏的许科，好一会儿才道：“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今晚上老子又输了六十几万，草。”许科气狠了一脚揣向柜门，将拉动的一扇柜门直接踹出轨道，整扇柜门因为失去牵制，冲许科脑袋狠狠砸下来。
于优浑身一僵，双目发亮看向倒下来砸向许科的那扇柜门，心中祈祷，一定要砸死许科。
可惜事与愿违，那扇柜门实在是太轻了，许科右手挡在头上，轻易将柜门推在地上，气愤站起身，狠狠一脚剁下去，“他妈的，连你都敢跟我作对了！！”
于优见他毫发无损，略有一丝失望地吸了口烟，道：“这也没什么，你前段时间不就赢了嘛，一时输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也是。”许科重新坐在床边，觉得于优说的有道理，想到前段时间顺风顺水的手气，心里乐开了花，“我之前赢了小一千万，哼，妈的，明天，玩大的，明晚我一定要赢回来。”
于优立即笑道：“那肯定赢啊，你之前赢了那么多，说明本事还是有的，搞不好这一次，比之前赢得还多，之前只赢了小一千万，这次，恐怕就是小一个亿了。”
许科被说的心花怒放，将烟头随手丢在地上，扑过去就抱紧于优，暧昧道:“优优说得对，你这张嘴，我喜欢。”
“那你赢了后记得陪我去逛街，我冬衣有点不太够，另外，我想买两件貂皮大衣。”
“放心，没问题。”
见到急不可耐的许科，于优心中冷笑，手气过了就是过了，还想赢呢？你总是赢，那谁来输呢？
果然不出于优所料，第二晚上的牌局许科输了。
已是凌晨一点四十，于优已经睡了一觉，所以倒不至于困，反而有些饿，打着哈欠问，“吃饭没？”
“吃你妹。”许科没好气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后脑勺，发红的双眼茫然盯着白石灰粉刷出来的屋顶。
于优知道他又输了，心情就格外愉悦，刚点起一支烟，嘴里的烟就被许科抢走，恶狠狠一口吸下去。
“饭还是要吃的，不然身体可受不住。”于优的话仿佛是在关心，拿着手机挑选外卖，问：“烧烤怎么样？这家店的烧烤我们经常吃，味道很不错哦。”
“哪家？”许科问，看向于优凑过来的手机，犹豫了下摇头，“算了，这家有点贵。”
于优能感觉到自己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子，却还是拼命掩饰，装出一副担忧模样，“一顿烧烤，花不了几个钱。”
她不确定许科到底输光了没有。
“那你给钱，我只剩几百块了。”许科脸色有些尴尬，觉得非常丢人。
于优温柔笑着点了烧烤，将手机放在肚子上，重新点起一支烟，幽幽看向半死不活躺在身边闷气的许科，道：“明晚打吗？”
“打个毛啊，我身上还剩几百块了。”许科说完，狠狠吐出口气，抓过床头柜上自己的烟点起来。
今晚他输了后，就有老熟人上来放水，他想到之前于优那件事，犹豫了下，到底没答应。
实在是那件事太羞辱他了，就在他的公寓里，当着他面，搞了他女朋友，这根本就是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踩进粪坑。
于优叹了口气，为难道：“那就这样算了？以后不打了？”
“怎么可能算？老子肯定能赢回来。”许科不服气，顿了顿，道：“发了工资再说。”
“我倒是还有点钱。”于优拿起手机，给许科转账了五万块，关心道:“我的工资没怎么花，而且我们住在一块，我基本上也花不了什么钱，所以给你五万，记得赢回来啊，我昨天去逛街，看到一件新款羽绒服，特别喜欢，就是有点贵。”
许科惊讶看向银行发来的入账提醒，居然真的有五万，意外看向于优，顿了顿，笑道：“看来前段时间我赢了钱，优优也习惯过好日子了。”
“谁还能不喜欢过好日子啊？难道天生犯贱？”于优说的意味深长。
“行！有了优优的五万块钱作本，明天一定把钱都赢回来。”许科心中发了狠，只想着明天要跟哪些人打。
让于优高兴的是，许科又输了，她为了让许科翻盘，将自己攒下的钱分批转给他，一笔一笔，直到她也快没钱了。
“优优，给我拿两万块，今晚约了人。”许科吃着于优亲手做的晚饭，一面恶狠狠想着今晚一定要赢回来。
于优夹清蒸鱼肉的筷子一僵，对上许科那着急的眼神，无奈摇头，“没了。”
“什么叫没了？这就没了？”许科急了，他有预感，今晚的麻将他一定能赢，现在只是差本钱而已。
于优无奈叹气，“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有钱故意不给你似的，你自己看看账单，我这段时间给你转了多少钱？”
“这个……”许科心中开始算账，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段时间，于优多次给他转账的钱，再结合于优的工资，这样一算，于优还真没什么钱了。
“怎么这个时候没钱了？”许科心中都是晚上的牌局，饭也没心情吃了，直接丢下碗筷出门去，也不知道找谁想办法去了。
关门声重重传来，于优心情更好，拿过勺子，盛了一碗白菜豆腐汤慢慢喝着，微笑道：“盐放多了，想吃水果了。”
也许是因为没钱了的缘故，许科最近出去打牌的次数开始变少，于优不得不每天做晚饭，再作秀般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展示自己的同居生活有多么的幸福。
发工资这天，于优下班就已经不见许科了，她打车回到公寓，点了一份烧鹅饭吃，根本就没有做饭。
既然今天发工资，许科有了钱，那当然是去打麻将啊，只是许科那点工资，又能撑多久呢？
这天下班，于优跟许科站在马路边打车，她笑道：“家里米也要吃完了，我一个人扛不动，还要买菜，你跟我一起去呗，帮忙提一下。”
“嗯。”许科点着头答应，看起来麻木的很。
两人来到超市，于优挑选吃习惯了的大米，买了菜和肉，去收银台结账时，接过收银员递来的塑料袋，等将东西都装完了，于优扭头看向许科，可许科却是提起袋子就走。
于优拿出手机付了账，急忙跟上许科，问道：“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能吃就行。”许科显得有气无力。
回到公寓，许科将一袋米和一购物袋菜肉放进厨房，就自个儿跑到客厅沙发上去躺着，一边抽烟，一边玩手机。
于优扫了眼颓废的许科，自己洗菜切菜，再到做好端上桌，手拿碗筷，挑了一口饭放进嘴，看向死狗一般躺在沙发上的人，没好气道：“菜没叫你洗一下，没叫你切一下，连摆饭都没叫你，现在都可以吃了，还要请你啊？”
许科灭了手里烟头，沉沉起身坐到饭桌边的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两筷子莴笋片炒肉吃，道：“优优，给我拿两万块钱。”
于优伸出去夹菜的手一僵，古怪看他，“怎么又要？哎，以后再说了。”
见于优不想给，许科急了，“你什么意思？你才发了工资，现在又不是没钱。”
“我还想问你，你什么意思呢？”于优吃了一块腊肉香肠，没好气道：“你总是输，才发的工资你就输光了，还叫我给你，我要是给你了，我们两个一起喝西北风啊？买米买菜不得要钱啊。”
“你再说一遍？”许科生气抬手拍桌子，恶狠狠盯着于优，“老子赢钱的时候，钱没给你花是吧？现在输了点你就看不起我了是吧？”
于优不耐道：“你的钱，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随便你，我这儿的钱你就别想了，之前我把攒的八万块钱都给你了，现在我手上只剩这个工资了，这点钱可不能给你。”
“不就八万块钱吗？你还记得挺清楚的啊。”许科急道：“你手上有钱，先给我拿两万，我赢了就还你，总行了吧？”
“不给！”于优想也不想就拒绝，“你先把我那八万块钱还了再说。”
“你他妈给不给？”许科放下碗，强硬盯着于优。
于优手拿碗筷，强硬瞪他，一字一句道：“不给！”
“于优！”许科气炸了将碗筷拍在桌上，冲到于优身边去，伸手抓住于优肩膀，厉声道：“今晚搞不好我就能翻盘了！你不给？不就几万块钱嘛，这么抠干嘛？”
“谁扣了？”于优气愤丢开碗筷，将他手打开，“我要是扣，能给你这么多钱？你已经没钱了，我的钱要是也没了，那我们两个吃什么？饿肚子啊？”
“我今晚肯定能翻盘！”许科坚定道：“我有预感，今晚我肯定赢。”
于优嗤笑道：“你有预感？你哪次打牌没预感了？可还不是输。”
“我之前不是赢了几百万嘛。”许科就是听不得输这个字，而且他心中预感强烈，今晚他肯定会赢，又抓住于优肩膀，厉声道：“你到底给不给？”
“不给！就不给！想要钱？做梦去吧！”于优无不在激怒，许科也的确被她激怒，预感到今晚他肯定会赢，但现在就缺本钱，反手一个耳光甩在于优脸上，“你他妈给不给？今晚赢了，我连带之前的一起就还你了，你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于优被这一个耳光打的嘴里腥甜，突然站起身冲进卧室，将房门反锁，许科立即追上去，可门已经打不开，他只能拼命拍门，“你躲什么？我赢钱的时候没给你钱花吗？一顿饭咱们就吃十几万，现在拿两万块钱怎么了？你又不是只剩两万块，赢了我连本带利一起给你，你还怕我赖你账啊？”
于优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他发微信：我身上只剩下四万多的钱了，之前的工资也都给你了，给你两万，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你能不能体谅下我？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啊，你至于打我吗？
许科听到手机声，打开看到消息，急了发文字：我都说了，我有预感，今晚我肯定能赢，你既然有四万多，给两万怎么了？你以为躲里面就安全了？真不信我打死你？
于优坐在床边看了信息，发青的唇角带着个冷笑，起身过来打开房门，看向面前着急的许科道：“行，两万，剩下的，我必须留着。”
“成。”听到于优肯给钱，许科高兴的连忙去拿衣服穿好，就见手机发来短信，手机银行转账两万，他高高兴兴往外跑，冲于优道：“今晚不必等我，我肯定要回来的晚些。”
于优没有说话，只是靠在房间门框上，见许科走了，脸上渐渐带起笑容，收了碗筷，换了衣服，出门去医院。
她脸上挨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医生用冰袋给她敷着，于优一手拿着冰袋按在左脸颊上，一面道：“医生，明早能消肿吗？我明天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