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在干嘛呢
“节日让情愫增涨，温情暖了寒冬。细心将羞涩升起，谁把谁悄然变成了牵挂？”
冬至，雨雪带来大幅降温，可美丽的东江没有封冻，滚滚不息的江水依然在安宁平静中，顽强不止地向着大海奔流。
很快就是圣诞、元旦，相比全国人民向往春节的团圆喜庆，年轻的市民们更喜欢选择这两个节日借助温情相约、商业消费，于其中寻找、联络欢乐的友情与甜蜜的爱情。
相比难以热闹的东江新城，东江北岸的各个街市，林林总总的商业综合体与娱乐休闲场所，早已用喷画、彩绘、装饰品装扮好了门面，年年创新着款式、寄托着祝愿的圣诞树、元旦门就象日益月异的网络，愈来愈跳脱地展现着都市的繁华。不止年轻人，亦能让中老年群体在这样的氛围中，感受到国家、城市、社会那份青春、昂扬、活泼、奋进的气质！
夏棘青最近一直奔走在东江两岸，将大量的时间投放在采集新城信息中。他实在吃不惯拉面、盖浇饭、面条这些小吃，各顿餐食也无法保证在时点上，索性就用自买自带的西点、快餐、饮料随意打发。
一夜冬雨过后，他忽然感觉身体有些沉重。年轻而健康的身体给了他太多的宽容，让他放纵为习惯性的“夜猫族”，亦无惧疲累可以连轴加班。小睡两三个小时后，只要一次健身、一个热水澡，他就能很快恢复状态，精神抖擞地投入网络世界。可这天上午，夏棘青意识中再想爬起来，身体却不自主地赖在温暖松软的被子里，不想动弹。
直到大熊哥俩也睡够了跑来上班，才发现一惯满血、不知疲倦的老板哥，赖床了！
“青哥，你怎么了？又和琳娜姐斗气了？”
“斗什么气？我最近没和她说到一句话。”夏棘青焐在被子里，郁闷……这马上就到年底了，他也不想一直和饶琳娜冷战，几次刻意找着理由联系她，可饶琳娜总是拒绝回应。
“青哥，听你这声音，是感冒了？我摸摸……”大熊憨厚着，把胖乎乎的手放到夏棘青的额头上，又伸进他的被子里。
“说了，我没事！”夏棘青拨开让他泛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胖手，打挺坐了起来……他从小不喜欢人接触，包括他亲爱的爹妈，当然，不包括心爱的爷爷。“大熊你的手冷死了！又吃炸鸡？一股子味！和你说多少次，已经那么胖了，垃圾食品少吃！”
“嘿嘿，我就喜欢这一口嘛，累的时候，吃其它的没味儿！”大熊呵呵地笑，从包里掏出盒子，“我还带了当午饭。”
夏棘青气得在他头上连给爆栗，“你在北岸吃惯了，到东江新城哪里买去？”
“青哥，你决定了？真把公司迁到新城去？”小熊紧张……他不喜欢吃炸鸡，可他更不愿意天天吃包子、盖浇饭、小吃还有黄焖鸡米饭，他可是网页设计师，也讲究饮食多样化和情调的！
“能不迁吗？天天让你们跑我的公寓来上班，搞得我个人隐私都没有！”夏棘青腾身下床，的上身线条精美，让壮实的熊家哥俩羡慕，忍不住也拿了一边的哑铃、拉力器练练手。
“得，得，得，赶紧给我放下！就你俩那姿势，一会闪了腰，都不知怎么伤的。”夏棘青伸手从大熊手上接下哑铃，可看看狭小的公寓被临时改作工作空间，自己实在不想锻炼，伸手将t恤套上身，“今天任务不重，把‘即将冬入三九，湿寒层层入骨，新城居民苦寻针炙理疗’发上去就可以。大熊，你还是多照顾琳娜姐那边，圣诞加元旦，她那边的推文肯定少不了。”
“青哥，以前年年元旦，咱们都和琳娜姐去唱卡拉ok，今年还有这戏吗？”大熊坐下，开机，“她老不和你说话可不行，一家的网络业务总不能井水不犯河水！”
“她……最近干嘛呢？”夏棘青并不担心饶琳娜的业务能力。她自立自主性极强，又有着出色的人际交往能力与广泛的朋友圈，所以，他从来不会想象饶琳娜象新小孜那样……表面上是个支楞起所有尖刺的刺猬，转身就被胡四姨逼得蹲在路边、河边号陶大哭，甚至让他误会她要自杀。
新小孜……最近两次见到这丫头，总是天色很晚、行色匆匆，她最近在干嘛？
“青哥……你看一下，这样的页面布局可以吗？……青哥？”大熊打开预备的页面，请夏棘青审核，看着他楞怔发呆的样子，用手在他眼前摇晃。
大熊忽然发现，眼望窗外、嘴角挑起一丝笑容的夏棘青正把手不自觉地伸手炸鸡盒子，摸了个鸡腿朝嘴里塞，忍不住把脑袋转向自己的兄弟，“青哥从来不喜欢吃这个……他在干嘛呀？”
冬至的雨雪停了，谭鸣声将母亲晾晒好的棉被捆扎好，放上摩托车，向新小孜住的雅一苑开去。
“小谭警官，你怎么来了？”新小孜结束网络课程和兼职的奔波，从北岸回到家，刚关上门，就听到谭鸣声的呼叫。打开门，一床厚实、松软、布套崭新的大棉被递到了面前，“这是？”
“天冷了，你爸爸妈妈还没回到东江，我妈担心你冷，所以赶着让人弹了新棉胎，被套也是新的。”谭鸣声抱着被子进屋，把它放在客厅的椅子上，“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盖的很薄！”
“……你怎么知道？”新小孜的脸，被那床棉被捂得热热的红，心暖暖的热。
“上星期，我在雅一苑参加钱建峰主任组织的安保联席会议。看到你一早晒出的被子，那么小的风，就能吹得飞飞扬扬，能厚到哪里去呢？”谭鸣声看向女孩儿的眼睛，明亮中带着温润，融了笑意送着温暖。“我妈听了着急，担心你冻坏，所以赶着买了新棉花，找弹工师傅做的。”
“你和阿姨说什么呀？又让她费心！……不过，很喜欢，谢谢！”新小孜摸着厚实的新棉被，局促中开心。忽然想起来，转身进卧室拿出一个礼盒，“这是边疆的细羊毛披肩，我妈妈特意提前寄回来的，说一定要感谢阿姨对我的照顾。本来想元旦送给阿姨，正好你过来了。花式、颜色都是按着老人家的年龄买的，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你买的，我妈妈怎么会不喜欢？”谭鸣声不客套，把礼盒拿过打开，细细端详里面的披肩，抬头，继续看着女孩儿忙碌，融融地微笑。
“对了，街道肖主任督导组织的居民自治公益队伍，现在怎么样了？”新小孜拿杯子给谭鸣声倒水，想起他上次提到的事。
“嗯……不是很顺利。”谭鸣声真的很喜欢手中具有民族特色的披肩，纤长的手指轻轻抚着编织精美的花纹，可想到已投入值勤的居民志愿服务队伍，掩不住担忧，“报名参加公益服务的志愿者，全都是老年人，一个年轻的都没有……我用居委会提供的数据估算，平均年龄至少在68岁以上。”
“年龄这么大！”新小孜讶异，“志愿服务风里雨里、白日黑夜的，他们受得了吗？”
“我……不知道……这些老人都很积极……”谭鸣声抿唇，握紧新小孜递来的杯子，“小区愿意参与自治的中青年根本没有，但他们忙于上班，交通又不便，可以理解。可这批老年志愿者上岗，不仅要承担日夜平安巡逻、小区全范围公益清洁，还要协助钱建峰和各条线开展文明宣传、调解居民矛盾……担子轻不了！”
“冬至进九，天气更冷，他们会不会……”新小孜联想到父母为了自己，在边疆顶风冒雪的样子，心里止不住担忧，“若是出现意外怎么办？”
“我也担心这个。不过，你别太担心。”谭鸣声看了眼女孩儿，急忙换了口气，安慰，“钱建峰主任在组建队伍时，反复叮嘱过，年龄超过七十岁，有高血压、心脏病等疾患的老人，尽可能不要参与室外巡逻与清洁的服务，在出现任何不舒服时，立即停止公益活动，回家好好休息。只是……”
“什么？”
“肖主任不太赞成，他说，既然老同志们热心投入公益服务，个个都不愿退后，那就按序排班、严格按照排班执行。本来就只有十五六个人的队伍，怎么可能再这里少两个，那天缺三个？如果人数凑不齐，还不如别搞这个队伍！”
“他怎么能这样说？项书记没有指导意见吗？”从谭鸣声的信息中，新小孜也已知道，推动新城的居民自治公益服务，一直是樊丽华和项葵生想创新的热点。
“最近几天，我也没有看到樊部长来新城。”谭鸣声想过，是否要向樊丽华反映这一情况，可是，越职干涉街道的社建管理，他有顾虑。
“也不知，樊部长最近在干嘛？”新小孜有着同样的疑惑。“她要是能提供指导，钱主任应该想得更周到！”
“你也这样想吗？”谭鸣声意外，看着女孩儿的目光，更显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