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紫兰入宫
湛长空停止了嬉闹，一把揽住宁紫兰，他们脸贴着脸，绯红了雾，紧张了心跳，说：“你叫我什么？”
“啊？！”宁紫兰发现自己的情不自禁，捂住了嘴唇，说，“太子，小女子错了，真的错了，万望太子不要生小女子的气。”她的眼神楚楚可怜，散发着妖的魅惑。
湛长空句句逼问着她：“你要想我不生气也可以，那你得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
“这还是多大的难题吗？你的扇坠儿上可都明明白白地写着呢。”
“果然是个机灵的小机灵鬼儿。”湛长空心里暗暗窃喜，趁着宁紫兰羞涩之时，轻轻点吻了她香甜的唇边，然后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尽情享受花的香味；宁紫兰也是妩媚勾魂，一颦一笑都撩动着湛长空的心弦，乖巧地依靠在他的肩头，但眼神却狠得犀利：“太子才是机灵呢，总是趁人不备。”
“紫兰，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不已、欲罢不能放手的女子，以后你不许叫我太子，只能叫我长空，我喜欢听。”
“是，紫兰遵命。”
翮芜芫看不下去了，说：“你们俩请我上来就给我看这个？我觉得吧，你要想娶就赶紧娶回去，光明正大的腻歪多好。”
“芜芫，你这是酸呢？”湛长空抱着美人爱不释手，“芜芫，要不我赐给你一个女子吧？”
“去去去，你都能有自己喜欢的人，我就不行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行，改天你看上谁了，我帮你做主！”湛长空爽快地回答。
“那也得你情我愿啊，生切豪夺怎么行？”翮芜芫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宁紫兰的方向。
“你呀，就是改不了嘴硬！”
“太子，我们到了，请下马车。”阿阳驾车来到偏僻的宫后门，借着茂密的树林，他们回到东宫宫苑，“这里很隐蔽，不会有人发现咱们的。”
湛长空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在，他才安心地跳下马车，对宁紫兰伸出手来，说：“紫兰，小心。”
宁紫兰回应了暖心一笑，脚下如同踏着春燕般的轻盈跳到湛长空的身边。
湛长空吩咐阿阳把马车送回，带着宁紫兰、翮芜芫从偏门回到东宫宫苑的内苑，那里开满了美丽的紫兰桃花，香气就好像浸染在空气中，每走一步路，香味就如同烟雾似的向两边拨开流动，蝶舞纷飞。
这场景宁紫兰看了特别喜欢，她说：“长空，没想到你这宫苑里的紫兰桃花也长得那么好。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来打理这些紫兰桃花，好不好？”
“紫兰，我种这些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找到你，所以这些紫兰花都是送给你的。若是你喜欢，以后便紫兰满城，任你喜欢！”
“那……如果你找不到我呢？”宁紫兰俏皮地吻了紫兰花瓣，清清甜甜一醉方休，“那你准备把紫兰花送给谁啊？”
“谁也不送，自己留着。”湛长空捏了宁紫兰的小鼻子，心里美滋滋的，转身对翮芜芫说，“来，以后你就住在东宫宫苑的侧殿。当然，紫兰身份特别，就跟着我住正殿！”
“不好吧？”宁紫兰慌慌忙忙的，脸儿泛起了红晕，说，“长空，我还是住偏殿吧。”
“怕什么，我有分寸的。正殿有主殿，旁边还有连带着一个小殿，你可以在小殿住的。”湛长空拉着宁紫兰的手，说，“走，我带你去看，让你放心。我也难得效仿汉武帝藏一回娇。”
“我可不想做陈阿娇。”宁紫兰嗤得一声笑出来，湛长空知道她这是故意逗他，反驳她的话：“可我也不是汉武帝啊！”
“太子，皇后娘娘来了。”阿阳匆匆跑来禀报。
一听皇后娘娘到来，宁紫兰慌了神；翮芜芫飞身就藏到房梁上。
湛长空也不知道该把宁紫兰藏在何处，宁紫兰倒是淡定些许，急中生智，拎起旁边的小桶，撩起衣袖，翘起兰花指，唱着民间小调儿用心浇这紫兰桃花。
恰逢时候，皇后娘娘带着丫头茵陈进来，笑声中带着爽朗的慈祥：“皇儿，阿阳这小奴才怕是学坏了，怎么见了我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参见皇后娘娘。”阿阳和宁紫兰跪在地上彬彬有礼，不敢露面；湛长空则作揖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你且起来吧。”皇后娘娘慈眉善目地笑着，那种凤仪姿态可保护一方水土，她略微倾头看到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儿，觉得有些陌生又有点熟悉，就是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她原本想多问两句，刚问出两个字，“皇儿，这个……”
湛长空却没有给皇后娘娘问出的机会，他想保护着宁紫兰，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挽着皇后娘娘的胳膊要往正殿里引：“母后快请里面坐，外面风大，别吹着母后。”
他越是这样欲盖弥彰，皇后娘娘越是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推开茵陈的手，凝视着紫兰这清雅高贵的身姿，在她身边走来走去，不停地赞叹这紫兰桃花：“皇儿，你这里的紫兰桃花很是特别，年年都盛开得香味满城，养的真是不错，果然很养人。在这儿呆的久了，人也玲珑剔透的。”
“母后，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湛长空感觉皇后娘娘话里有话，松开了拉着她衣袖的手，规矩地站到一边。
皇后娘娘嘴角弯成新月，她看着久久没有抬头的宁紫兰，也没有点破，只是说了一句：“好啦，都起来吧。别总是意见本宫就如此哆哆嗦嗦的，好像本宫有多吓人似的。”
“谢皇后娘娘。”阿阳起来后就退下，宁紫兰提裙时的动作仿佛春风袅袅、百花婀娜，她准备转身离开去内苑浇花，低声对皇后娘娘说，“奴婢告退。”
皇后娘娘听到这声音如莺歌百灵，心情一下子就被提起来，她的眼睛全然被抓到宁紫兰的身上，她叫住了宁紫兰，说：“你且等一下。”
“皇后娘娘……”宁紫兰提着小木桶跪在地上，低着头望着地面，声音细如蚊声。
“你这丫头是从哪里来的？本宫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回娘娘，女婢是桃花小镇桃花坞的紫兰，是太子殿下请来养护紫兰桃花的侍女。”宁紫兰的话在皇后娘娘看来没有可信的价值，笑着反问她：“你个小丫头，瞒得了别人你可瞒不过本宫！你真的是太子请来的桃花侍女吗？”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宁紫兰不敢否认，她怕自己的身世泄露出去，以后的事情就更加棘手，便咬定自己是湛长空请来的桃花侍女。
“既然你是太子请来的桃花侍女，想来太子也很看重……这紫兰桃花。你且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
宁紫兰缓缓抬起头，正如出水芙蓉，水纱掉落，皇后娘娘也为之一惊，心里暗暗夸赞：“果然是气质非凡的姑娘，她怎么可能只是皇儿请来的桃花侍女呢？”
皇后娘娘看得出神，湛长空越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他赶忙出言劝阻：“母后，您该到里面一坐了。”
“哦，不忙。”皇后娘娘的视线依旧不肯离开宁紫兰，她说，“这么美的美人胚子放在东宫宫苑里养花儿着实可惜了，而且本宫瞧她气质不俗，应该出落得更有学识。皇儿，这个姑娘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你就让她这么委屈着？”
“母后，您想说什么呀？”
皇后娘娘向宁紫兰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只富贵白皙的手，腕上面的金花鎏金镯显得光彩夺目。
宁紫兰不敢贸然出手，还是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说：“怎么，本宫有那么可怕吗？连本宫的手都不敢搭一下吗？”
“回皇后娘娘，奴婢出身微贱，不敢轻易触碰高贵荣华的皇后娘娘，怕污了娘娘的手。”
“行了，别一口一个奴婢的，你起来吧。你若是这样，本宫的皇儿得心疼死了。”皇后娘娘故作严肃地瞪了湛长空一眼，流转目光的温柔是对宁紫兰初次见面的喜爱，“愣着干嘛，你的女人你自己不心疼吗？”
“哦，心疼心疼。”湛长空把宁紫兰扶起来，问，“母后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哼，母后要是今天来给你送新衣，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母后？说吧，打算给她个什么名分？总不能空头白名的让她在这东宫里以桃花侍女的身份生活一辈子吧？这要是传出去，堂堂太子和桃花侍女有了感情，还不让人传的疯言疯语的？”皇后娘娘谈吐优雅，心平气和，为了这个儿子简直操碎了心，“我把那些个下人都支开，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看这姑娘也是挺懂分寸的，你可不要负她，就像渡芳殿里的秦良娣，你说你不喜欢她你娶她干什么？”
“是，母后教训的是。”湛长空深情地看了一眼宁紫兰，把她揽在怀里，一起跪在地上，真诚地求着皇后娘娘，“母后，儿臣想给她太子妃的名分，她是我真心爱的女人。只是她父母前几日已去，不宜办喜事，还要等上三年之久。所以，儿臣想把她带进宫里来，等到三年以后再说。”
“那你就把她藏在东宫宫苑里三年？那你能藏得住吗更何况，你有没有问过人家姑娘的意思？”
宁紫兰说：“皇后娘娘请别怪罪太子殿下，是奴婢的意思。而且奴婢也不求太子妃之位。”
“唉，你们这样也不是长久的办法，这样吧，你若信得过母后，母后来给你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皇后把他们都扶起来，想了想说，“我听说咱们宫里丹青韵馆的画师宫京墨和乐师栩竹沥正需要一个帮手，不如让她去丹青韵馆待上三年。三年之后，你若是还爱着她，母后就替你向你父皇要一个赐婚，如何？”
“母后，那画师和乐师……”
“母后知道你担心什么，没说让你不去看她，以母后名义进去的自然不敢怠慢，你就放心吧。”皇后娘娘看着宁紫兰，说，“姑娘觉得如何？”
“奴婢单凭皇后娘娘吩咐。”
“好，一会儿你就随本宫去丹青画馆瞧瞧。”
“是。”
“茵陈，我们走吧，去丹青画馆走走。”皇后带走了宁紫兰，湛长空的心又悬了起来，翮芜芫从房梁上跳下来，问：“太子别紧张，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你们好。你若是不放心去看她就是，那是光明正大的。在下怕不便在宫中走动，暂时不能在明处保护紫兰姑娘了。”
“我只是担心她会遇见荀悠子，这个人不好对付。”
“紫兰姑娘生性机灵，又有皇后娘娘作后盾，我想荀悠子应该不会这么不知趣。”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