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湛长空调出紫兰香
“母后生辰,出宫祈福!”
“现在?!”
“对,立刻马上!”
湛长空以为夜幽皇后祈福作借口,前往桃花小镇的桃仙山,在那里寻觅了好久,终于在桃仙山的花圃里找到了梦中美人所说的八种花,他很是高兴,看着这些难得寻求的花,诚心跪地请示山神:“敬山神,天下臣子湛长空为种金品紫兰,向山神求得八种花卉带回,望山神首肯。”
湛长空在花圃外面拜了又拜,起身让阿阳采摘了一些花带回行宫,并把花交给一个叫翮芜芫的贴身侍卫进行保管。
湛长空好不容易出宫一次,便在小镇上溜达起来,没走几步便被一家古玩店吸引住目光,他摇着手中的玉骨折扇,翩翩风采地走进去欣赏把玩。不料,他前脚刚进去,就感觉身旁有一位蒙着轻纱的女子走过,那种轻盈的风姿让他不忍回头多瞧几眼,她身上的香味便是那幽幽的紫兰香,他条件反射似的追出去,一不小心撞倒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九年前的秦倚画。
秦倚画身穿白色纱裙,耳畔还挂着白色的面纱,摔痛的眼神里还含着泪水,揉着膝盖嘟囔着:“好痛呀,是谁这么匆匆忙都不看路的吗?”
“对不起小姐,我有事在身,没有看到小姐,把小姐撞在地上,还请小姐见谅。小姐没事吧?”湛长空俯身赔礼的时候发现那股奇香是从秦倚画身上散发出来的,满心大喜却不动声色“小姐,我扶你起来吧?”
秦倚画大大咧咧的样子,自己站了起来,拍拍衣袖上的泥土,扯过面纱遮住脸面,说:“不好,一点都不好,本来想回来取件古玩玉器的,谁知摔了一脚,还把我这素衣纱裙给弄脏了,你说该怎么办?”
湛长空竟然一时不会接话,尴尬地笑着:“不知小姐想怎么办?”
“嗯……”秦倚画装作思考一番,十分高兴地对湛长空说,“公子,我们九年前有缘见过一次面,小女子丢过的玉佩还在公子那里,不知道九年之后,公子可否把小女子的玉佩还给我?它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你是知道的。”
湛长空也多疑问了一句,他盯着面前的秦倚画思考了好久,心想:这姑娘真的很有意思,既然九年前我都未曾把玉佩给你,怎么到现在还记得?这玉佩真的对她来说那么重要吗?
“公子?!”秦倚画见他不说话,凑上前去笑嘻嘻地看着他,他这才把眼神拉回来,抖了一个激灵,说:“哦,小姐,你说你有一块玉佩在我这里,请问小姐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你的吗?”
“因为上面有一股奇香,和我面纱上的香味一模一样。”秦倚画第一次见桃花佩的时候就闻到桃花佩上有一股奇香,她觉得很神奇,就一直很想得到这块桃花佩,那日索要无果正在丧气了九年之后,他们再次遇到,她决心一定要拿到这块儿神奇的玉佩。
湛长空揭下秦倚画的面纱,没有先注意到她的容颜,反而先注意到面纱上的香味,果然是梦中的紫兰香,绝对不会错:“嗯,果然是一模一样的香味。”
湛长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秦倚画,只见她眉儿细细如新月,算透心计枝头雪。丹凤斜阳蛊妖魅,粉腮雕刻缨玉琢。不堪青丝绾贵气,流苏金花镶墨翡。一身轻白难消除,坠入污泥落沟渠:“敢问小姐芳名?”
“我叫秦倚画。”秦倚画没等湛长空把话说完就接了过去,眼睛里带着欣喜和期待。
湛长空把面纱我在手里,放进怀中,言语间有些冰冷,说:“你的桃花佩我问你要了,就当送留给我做念想。你的面纱我也拿走了,你不会介意吧?”
秦倚画听到这话以为湛长空这是把自己的东西留作定情信物,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你若是喜欢你就拿去吧。”
“对了,我还有件事情。”
“公子请讲。”
“不知你是哪家的小姐?”
秦倚画羞涩侧颜,说:“桃花绸缎庄。”
“原来是绸缎庄的小姐。下次出来记得带个伺候的人,别穿的那么招摇过市。幸好你撞上的是我,这万一要撞上了别人,可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秦倚画听了莫名觉得有些尴尬,她红了脸,还想分辨几句,却被湛长空打断了,说:“好了,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后会有期吧。”湛长空抚了一下面纱的位置,感觉到心里涌出一丝暖流,各处也不逛了,只是快马加鞭地赶回宫中。
东宫宫苑的院子里,贴身侍卫统领翮芜芫和阿阳正面对着八种不同时节的花儿发愁,翮芜芫围着这些花儿反复看,问:“阿阳,你家太子要这么多花儿干什么?而且这都是从哪儿弄回来的?这时节也不对啊,什么情况?”
阿阳也解释不了,只得坐在石头上托着腮帮愁着苦瓜脸:“翮侍卫,奴才也不知道啊。昨晚睡醒了就莫名其妙地要这些花,还要挖坑什么的,奴才也不明白啊。太子的事儿咱们也不敢说,咱们也不敢问,他实在是太痴迷了,好像跟着了魔似的。”
“最近没发生什么事情吧?”翮芜芫似乎察觉到端倪,坐到阿阳的身边,一字一句地问事情的前因后果,“怎么感觉太子跟中邪似的,让你个小奴才说得那么玄乎?”
阿阳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语里还有些犹豫不决,恰巧湛长空赶回来听到二人的对话,说:“芜芫,你这不能在背后这么说我啊,好歹我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就比你大三岁,我可是把你当兄弟看的啊。”
翮芜芫见状,即刻起身行礼:“殿下。”
“行啦,这东宫宫苑里又没有别人,哪儿来的这么多的繁琐礼仪,都免了。”湛长空勾搭着翮芜芫的肩膀,换了一个地方,说,“来,帮我办件事情。”湛长空把自己的想法附耳告诉翮芜芫,翮芜芫惊得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不是吧我的太子爷,我是侍卫统领,每天还得巡查呢,你这再看得起我,我也不能置宫中安危不顾呀。如果太子真的想找人帮忙,不如听属下一言。”
“好,你说。”
翮芜芫说:“属下方才见筱王入宫了,据说要在宫中多待几天,殿下,您不妨找他呀。反正他也是闲来无事嘛。”
“小筱王?!”湛长空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嗯,谢了。你先去忙吧,我去找他!”
“是,属下告退!”
湛长空待翮芜芫走后,抬手喊过来阿阳:“阿阳,你过来一下。”
“太子,您说。”
“打听一下,去请小筱王来东宫宫苑一趟,就说我这个哥哥想他了,务必来此一叙。”湛长空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推搡着阿阳去找小筱王,“记住,要快!”
“太子,您这是为什么啊?这要是让皇上看见,又要说您胡来了。”阿阳不情愿地走出东宫,嘴里碎碎念着,“但您的话奴才又不能不听。您这是难为奴才啊。”
他们口中的小筱王是湛长空同父异母的弟弟,比他小上五岁,是夜幽丹妃娘娘的第一个儿子,在湛长空封太子的那年,他随母妃去了封地做了小筱王,他实名唤作宸白苏。
宸白苏生得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风流倜傥才华满腹,郁郁生情,忘忧屈尊,也是夜幽城中有名的佳公子,多少城中的贵族前襟无一不想嫁入家中。
宸白苏听说湛长空想找他叙旧,十分同意,拉着阿阳一路疾步跑向东宫宫苑,一进门就被满院子的花香冲了鼻子,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阿嚏——阿嚏——阿嚏——”他摸摸鼻子,问:“阿阳,你们太子爷这是干什么呢?金屋藏娇呢?这香味得藏了多少个娇啊?”
“回小筱王,我们家太子一个娇都没有,怎么藏呢?藏什么呢?”
“那这是干什么?去哪儿弄这么多的花?还是个顶个的稀有品种,这都不合时宜啊?”宸白苏跟着阿阳往东宫深处走去,看见湛长空正在用一个硕大的舂臼把花舂成粉末,此情此景看得他是目瞪口呆,“皇兄,你这是要制作胭脂水粉啊?搞这么多的花儿?”
“白苏,你来,我告诉你。”湛长空顾不得形象,撸袖子挽裤腿的模样真的一点皇家气质都没有,妥妥的一个良家公子,一个大趔趄地把宸白苏拉到大舂臼旁边,又侧过头去对阿阳说,“那个阿阳,你先出去守着,我和小筱王说几句话。”
“是,奴才告退。”
湛长空拉着宸白苏说得天花乱坠,听得宸白苏是云里雾里,但是二人的默契还是十分契合的,没多一会儿就把花朵舂成粉末,倒在院子的水井里,这配方出来的味道果然清新宜人,是梦中的味道。
宸白苏嗅着从井里传出来芳香的味道赞不绝口,说:“哥,你这配方配得好啊,是不是有了梦中美人了?”
“没有就不能摆弄一些文雅花草吗?前几日,我从一神人那儿得到一粒神仙种子,这方子便是那神人给的,她说只要有女子认得这稀有花草的香味,她便是我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