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瓷片
林清儿被留在最后，待其他的面试者都陆续地在面试后离开了。
坐在一楼大厅等候，她一眼就能望到这大厦的顶层，顶层是透明的巨大的苍穹状的玻璃顶，整栋大厦的采光也非常好。
今天的天气非常的好，透过苍穹的玻璃，能看到蓝天白云从头顶缓缓飘过。
她突然想到了刚才那段奇怪的对话。面试考官，问她的那枚“夜神珏”就存放在那最顶层，于是便好奇地多抬头的望了一眼。
对于他们这些来云墨的面试者，最多只能上到二层，更高的楼层没有专门的证件他们是上不去的。即使是云墨的工作人员，职务与等级不同，他们被允许进入的楼层的范围也是不同的。
终于上午的面试结束。
面试官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他们在需要再面试过后对面试者进行整体的研究，最终做出选择进入最后一轮的面试。
面试官们从二楼下来，稍作休息，下午还有一番激烈的讨论与研究这些面试者的去留。
林清儿还徘徊在大厅里，让她留下的那名面试官，就是面试的主持人，那名谈吐非常优雅的女面试官。她是最后一个走出面试厅的。
“老师好……”林清儿看到那名女面试官走了出来。
“林清儿，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单独留下你吧。”
“老师，是对我刚才能猜出那块玉珏来历的疑惑吧？”林清儿又自知之名。
女面试官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这个小姑娘对他们隐瞒了什么。
林清儿将她的经历大部分还原的讲给了那位女面试官。
“老师，这就我的经历，因为伤了头脑，就会出现这些幻觉，所以它叫‘夜神珏’，也是那些幻觉告诉我的，你不会认为我有什么精神问题吧？”
女面试官听到了她的这般离奇的经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当然说道，“其实像你这样的经历，我们之前也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那些‘幻听’你怎么会丝毫不差的说出它的名字，我看过你的简历，你不历史文博专业，这种猜中的几率更小了……我宁可相信你现在所说的……不过稍后还有已测试，需要你配合一下。时间会安排今天下午稍晚一点的时候，你是否愿意？”
“当然可以，老师我需要在这里等着吗？”
“是的，稍后我会让助理联系你的。对了，这后面有云墨的职工餐厅，如果饿了的话，去那里吃点东西吧。下午见……”说罢那名女面试官离开了。
“好，老师下午见……”
林清儿还要继续等在这里。现在是吃饭的时间,林清儿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她穿过大厅走过一段长廊，来到女面试官提到的那处云墨员工餐厅，被这眼前的“员工餐厅”颠覆了对“普通”餐厅的认知，这里哪里是一个员工餐厅，而是一个美食博览会，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员工餐厅。
而且是员工免费的自助餐……
云墨的员工也太幸福了!
林清儿的眼睛泛着羡慕而激动的光!
此刻正在饭点，云墨的所有员工都汇聚于此……
进入这座餐厅，不需要提供什么入职证什么，凡是在座大厦工作的人，或是进入到这里的，都可以免费吃。
这简直是美食爱好者吃货的天堂……
这应该是多年前毕业大餐之后，参加亲朋好友的婚宴之后，最让她感到能自由的随心所欲畅怀开吃的时刻，如果真能进入云墨，那不是每天都能这样……
她应该会每天梦里都要笑醒……
现在就已经开启一个小吃货的模式……
林清儿用了最快的速度20分钟，将整个“员工食堂”走了一遍，选上自己喜欢的食物，找了一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来，慢慢的品尝起自己的美食来。
原来这个“食堂”的房顶也是透明苍穹顶，白云在湛蓝天空中飘浮，光影在建筑中交织变化万千……
午饭时间，每一个小餐桌边都是云墨各种消息的来源之处……
几名云墨的员工在讨论，他们刚刚收到的云墨信息部的通知，今晚不用加班了，正高兴的谈论此事呢。
“终于这段时间不用加班了……要好好的在家里，把晚上的这段时光‘躺平’一下。”女职员的欢快笑声。
“别想的太美了，不加班，是指不在这里加班，回去还不是要加班。”
“总比在这里好吧……”
“小声点，你们最近又听到了什么？”
“我倒是没听说什么，不过宣展部的故事挺多的……”
“今天上午，我听说宣展部的面试者中，竟有人说出了那块镇馆之宝的来历，而且还是猜到的……”
“还不止这些呢，今天鉴品部那边面试，竟遇到一个砸场的，把那些蛛丝马迹都全挑出来……有些既是被考官们忽视掉了的地方，那场面一度尴尬……”
“所以我们云墨这个地方藏龙卧虎，但不久又要忙起来了……又是一个多事之秋的季节……”
“马上又要开始今年秋季的展会的准备了……”
“管它的呢，反正今晚不用加班，我可要早点回去……”
“我们不加班，可有些部门可要加班了……”
他们望向桌子对面的那已堆人。
在他们的对面，就是宣展部的人员。
正好也坐在林清儿的斜对面。
宣展部的员工坐在一起，有十来个。他们显然也受到信息部的信息，显然是今晚开始加班的信息，从现在开始他们就要准备秋季展会的所有藏品资料和宣展设计了。
“怎么还不进新人呀？我们部门就我们几个，每次策展都要负责上百件展品，快累死了……”有人抱怨道。
“你们没有听说吗？今天面试有人竟然过了第三关……”
“是哪位神人呀？当初我们在座的谁过了第三关的？”
大家都摇摇头，迄今为止算上今天这个，只有两个人通过了第三关……
“看来不久我们就有新成员的加入了……”
“有新人加入，今晚开始还不是要加班……”大家叹气道。
“你们今天有没有注意到季总监有些不对劲……”
“老大没有什么不对劲呀？
“今天我看到了中午……”小声地说。
“她去了顶层……”一个员工没忍住惊讶道。
大家默契的互相对视了一下，开始闷头吃饭，不再多语了。
这个时候林清儿的手机突然响了……
“请问是林清儿吗？”
“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季总监的助理小艾，她让我联系你，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这里的员工食堂。”
“好，那请你吃过饭后，来大厅找我……”
林清儿抓紧时间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就往大厅赶去。
在大厅中央，一位背影娇俏的女孩，盘着一个丸子头，穿着一身米白的职业装，已经等候在那里。
“请问是艾助理吗？”
女孩转过身来，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是一个娇俏的女孩，“林小姐，请跟我来。”
艾助理带着林清儿直接走进电梯，按动了电梯的楼层5，她们这是要去5层，走出电梯口，有一个检查通道，艾助理出示了她的工作牌，被扫描了一下，显示允许通过，同时向检查人员又出示了一份文件。
林清儿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和信息附在了那份文件里。
经过核查，林清儿顺利被小艾带进了第五层。
“林小姐，你现在所在楼层是我们集团的藏品检验层，这里有许多还没有展出的正待检验的珍贵藏品，因此安保设施非常严格。”
“季总监已经在检验室等你啦，请这边走。”
小艾将林清儿带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进行了人脸识别和指纹识别后，门自动打开了。
上午那位为女面试官，就小艾中的季总监，她坐在房间中，还有一位也是今天上午的面试官。
看到林清儿进来，就直接对她说道：“林清儿，你能告诉我们，这个展柜中的藏品是什么吗？”
房间中央只有一个展柜。林清儿围绕着展柜走了一圈，发现了展柜中放着是一只瓷瓶。
她认不出来，耳畔也没有再响起奇怪的声音。
“季总监，我不认识它。”林清儿的回答似乎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接着季总监与她身边的面试官一起起身，走出了那个房间，小艾示意林清儿也跟着，他们走过了很长的走廊在走廊的末端，季总监亲自打开了那里的最后的一扇门，那是一间陈列室，里面陈列着一些破损，很难修复的藏品残件。小艾递给林清儿一双手套。然后离开，这个陈列室中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季总监从众多的残片中，挑出一块，递到林清儿的手中，“看一看它有什么不同？”
她触到那块残片后，像是突然间触到电流一般，眼前一黑，耳畔响起了集市热闹的叫卖声……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身处在一处热闹的集市上，不是当下的集市，而是在古时的一个集市上，她的手中捧着一个彩色颜色绚丽的瓷壶，穿着的艳丽的衣裙，她的身后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转身过去，是一个的老妇人，她手中的瓷瓶盛着刚打来的清水，她将那个瓷壶递到了老妇人的手中
她埋头的那一刻，一束刺眼的光线，从她的脸上划过，她抬头望去，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天际的远处是一片沙丘……
一片美好和祥和的世界……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平和地笑意……
这是哪里？林清儿心里问道。
“这里是显庆五年（公元660年），沙洲……”林清儿的耳边又响起了一段奇怪的声音。
“你是谁？”林清儿在心里问道。
声音停止了……
“林清儿，你能告诉我这块残片的来历吗？”林清儿的耳边有出现声音，这声音一下把她拉了回来。
她的眼前一亮，她手中拿着瓷片，站在陈列残片的房间中。
这块瓷片绚丽的颜色图案，和在幻觉中看到那个瓷壶身上色彩图案一摸一样。
“这是一块来自显庆五年（公元660年）沙洲的瓷壶上的……”林清儿脱口而出。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
她的回答再次让这两位面试官惊诧极了。
他们曾经经过精密的仪器检测过，它的出土年份却是和林清儿说的时间非常缝合，但她却说的如此精确。
季总监来到林清儿的面前，悄悄地问她，你是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吗？
林清儿点点头。
她已经陷入超出自己现有的认知范围的困惑与迷茫中，为什么如今她不仅能听到，还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场景呢？
是那样的真实，仿佛她就是从那里走出来的，那里才是她的真实世界……
季总监拍了拍林清儿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我们的通知。”
回到家中的林清儿，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夜里，梦中她又来到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