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雪

    腊月二十七，暴雪封城，白雪皑皑，冷冽的寒风吹过，驱赶大街上人山人海。

    红绸铺地，烛火燃烧殆尽，烛光消散。

    我坐在窗前，屋子被封的严严实实。白嫩细腻的手掌轻轻扶在白檀木桌上，将纸张压在手下。香炉上烟雾缭绕，朦胧了双眼。垂眸，眼角划过一丝泪，在脸颊留下泪痕。扶了扶额，又呜咽的低下头，默默流泪。

    木门吱呀一响，寒风浇进骨头里，洗涤残缺的灵魂。

    我的手掀开，打了个喷嚏。纸张随风飘动，落在了那小丫鬟的脚边。

    行以篆籀之笔，瘦硬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潇洒，大气脱俗。有写一行诗“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小姐，奴婢罪该万死，请小姐责罚。”小丫鬟立马带上了门，将餐盘放在桌上，在身旁匍匐跪下。

    淡漠扫了一眼，轻轻点头，薄唇微动:“起来吧。”

    小丫鬟不知何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泪，她红着眼眶，匍匐在我的靴子旁。“小姐，奴婢一定不会再疏漏了。”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

    小丫鬟这才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面上还是一片恐惧之色。

    “怎么的？是我会吃人，如此怕我？”

    头埋得极低，又跪下:“未曾，小姐您如尧舜在世，奴婢是怕污了小姐的眼。”

    我叹气，道:“无妨，你可有名字？”

    “奴婢名叫阿珠，是奴婢自己起的。”

    我来了兴趣，道:“那本小姐给你起个名字，可否？”她跪在地上磕了头，道:“多谢小姐大恩大德。”

    移目窗外雪景，缓缓念出一行诗，“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以后我唤你阿欲，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