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来我是万人迷啊
“不……不必了吧？”
白许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抖，倒使得原本因为这句话有些恼怒的林泽平静下来。
“为什么？”
白许总觉得现在凡事都透着几分不真实的劲，一切似乎从他逃家那天就变得奇怪。
“我们似乎没有到成婚的地步，如果你是在意那天的事，那是为了救你……”
你不要恩将仇报，给脸不要脸啊！
林泽听了白许的话，反倒正色，“我并非因为那晚的事。”
白许闻言，知道林泽要说心里话，挣扎着端坐起来。
林泽将被子向上牵扯半寸，盖在白许伸出的上半身。
“你是三教圣子，身赋圣教蛊虫，体内血脉不死不灭，享百年传承，理应肩负圣教使命。”
白许被林泽的话说的一头雾水，但没敢插嘴，只静心继续听着。
“三教分离，唯有圣子可以整合三教。百年前，江湖盛传，得三教圣子者，即得天下。”
没来由的，白许身后一阵恶寒。
“同我成婚，我给你庇佑。”
白许抬眸看向林泽，眼里带着明显的打量。
本以为林泽会躲开视线，却没想到他始终看着白许，最终白许败下阵来。
“什么庇佑？”
白许自觉天塌下来有盖天给他撑腰，但林泽的话依旧引起了他的兴趣。
“如今你被推入中原武林，意味着盖天对你的庇佑结束。自此以后，你不再是盖天圣子，而是正统魔教三教圣子。”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许不敢断定这话的真假，但他心中隐隐的不安让他更加倾向于林泽说的是真话。
“你在盖天这么多年，可听过三教大业？”
四个字掀开白许记忆的一角。
五岁以前，白许似乎常常听见教中有此口号，是什么时候没有了？
后来白许时常脑中回荡起这句话，但不时自问，这句话究竟从何而来。
“踏平中原武林？”
白许只能模糊的按照话本里魔教的惯常目的猜测。
却不料引得林泽一声嗤笑，“虚无缥缈的名利哪里有真真切切的好处能诱惑人？”
“好处？”
白许两只手指绕来绕去，“踏平了中原武林，应该也有好处吧？”
话本里的魔教为了这个目的都成疯成魔，只是成功之后究竟有什么好处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每个话本里，反派都还没享受胜利果实就会被正义伙伴团打败。
在白许想法里，他问出这个问题，就算不对，但林泽应该会直接告诉他真相。
没想到的是，林泽只摸了摸他的头，指尖绕到前胸，轻轻划开前襟，露出殷红的印记。
手指抚上胎记，光滑平整，肌肤未曾因为这个印记而凸起半点。
但最终，也并未就此在说什么。
两人沉寂许久，气氛凝固。
白许先行开口打破，“你给我庇佑，我需要给你什么呢？”
白许不懂武林的勾心斗角，也不懂人际间的曲折弯直，但他还是明白一个“换”字。
“陪我。”
林泽的话让白许觉得今晚过于玄幻。
“陪你的意思是？”
是陪玩还是陪/睡？
“陪我见证这世间的狗咬狗，陪我看遍所谓武林高士凋零。”
林泽的话，还是带着白许听不懂的玄机，或者是刻意的在话里透着几分隐瞒几分留白。
白许猜的有些累了，索性摆烂。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不会不答应的。”
林泽的笃定让白许有些不爽，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如今林泽凭什么对他的决定那么肯定。
“师弟。”
门外人声传来，白许飞速伏向林泽，捂住林泽的嘴。
这个动作出乎屋内两人的意料，白许也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有这个动作。
但林泽极为配合，甚至屏住气息，以防被屋外人发现。
“师弟？”
沈凌希见屋内没有回应，提了声音，再次出声。
“我在！”
为了辩白，白许甚至抢先多说一句，“二师兄有事吗？”
“只是想师弟了。”
话带着朗声的笑意一同传入，牵着说不清的暧昧。
话音刚落，白许就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自己腰间狠狠掐了一道，倒不是痛，就是来的突然，白许没忍住叫出声。
“啊——”
惊呼里藏着一丝娇俏，白许还未来得及解释。
屋外沈凌希眉头微颦，径直推门，入目便是白许亲昵抚上一个男人的唇，而那个男人的手更是环在白许腰间。
沈凌希只觉眼中刺痛。
“二师兄，你等我狡辩！”
“嗯，师弟说，我在听。”
笑意更甚，笑得白许胆寒。
沈凌希脑中已经没有精力思考，只后悔为何晚上将白许放过，满脑子都是如何将白许关入笼子。
便是白许不愿意，他还有傀丝——
傀丝！
沈凌希微抬手腕，白许双脚霎时不受控制挣脱林泽的怀抱，跌跌撞撞走向沈凌希。
就在白许即将撞入沈凌希怀抱时，身后一股力道将他手脚束缚解开，把他拉回并跌坐在林泽腿间。
白许一脸无辜，看向对面的沈凌希，示意不是自己的问题。
沈凌希目光掠过白许，看向他的身后，寒气几乎实体化，“林泽，不要得寸进尺。”
林泽半天不应声，反倒一下一下顺着白许的头发。
白许最怕这种尴尬的沉默，心里暗暗给自己加油鼓气后才开口，“这么巧呀，二师兄你们认识？”
然而两人都没有理这句话，白许见状继续缩回脖子。
傀丝被林泽挥手斩断，沈凌希无法控制白许再次走向自己，只能期冀白许主动选择他。
沈凌希放缓音调，试图平静自己心中滔天的妒火，用自己所能想到最柔和的语气，带着祈求，
“师弟，过来。”
白许从未见过沈凌希这么恳切的期盼，也从未想过一直高高在上欺负自己的二师兄会这般低声下气的请求自己走向他。
白许回头看向林泽。
林泽依旧一片淡然，眼睛深难见底，但手上的力道并未松解分毫。
白许并不觉得这两个人有值得自己去选择之处。
他对他们没有情，他们对他也并不见得是爱。
白许长叹一口气，他就说了——
他就算再不行，可这样貌真的还是一等一的！
话本里的万人迷受应该也就这待遇了吧！
只是人家遇到的男人们都是主动为他打架，但他现在遇见的这奇怪修罗场怎么他们半天还不打起来。
“不如你们打一架吧，谁打赢了我跟谁走行吗？”
话一出口，两个男人的眼睛双双射向他，压迫程度加倍。
沈凌希像是在汹涌的海涛之间抓住了一条无根浮萍，急切开口，“师弟，教主有令。待此次回到教中，你我二人即刻成婚。”
白许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香饽饽，暗暗嗅了嗅自己的身上，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香味，怎么忽然就这么抢手了。
“我们也要成婚？”
“也？”
沈凌希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手抹腰带旋身，掌心赫然显出一支软剑。
这是白许第一次见到沈凌希的兵器。
白许早就听过传闻，沈凌希仅凭双拳在教中也难有对手，仅在与大师兄对战时会取出兵器。但二人对练也在小武堂，真正见到的人也少。
如今亲眼见到才知，原来沈凌希的武器竟然是藏在腰间的一柄软剑。
剑出如蛇，左右摆动前行，绕开白许直逼林泽面门。
林泽轻抬手边长剑挑开软剑，但软剑并未被挑开，反倒绕上剑鞘，软剑抽力，剑鞘被拔出扔在一边，剑鞘落地的声响惊得白许一楞。
林泽却依旧环住白许的腰，大手继续悠哉的摸着白许腰间的软肉，像是喃喃，“怎么胖了？”
这话白许听不得，也不看什么氛围了，像炸了毛的猫，“我没胖！”
林泽轻笑一声，“是，没胖。我看错了。”
两人的对话激得沈凌希眼睛红的更深，手中软剑再近一分，直指林泽心脏，却被林泽再次轻巧躲开。
心不定，力难稳。
软剑收回时，不留神在白许脸颊处划出一丝血痕。
伤口极浅，血甚至没有大范围留下，只伤口表层渗出一丝血液。
沈凌希被血乱了心神，手下慌乱，眼见软剑奔着白许脖颈而去，林泽单手横过长剑，挡在白许身前，接下软剑攻势，再将力道送回沈凌希。
沈凌希为了不再误伤白许，只能硬接这道力，随即鲜血从唇角流出。扔下软剑，沈凌希伸手走近白许想摸向伤口，“师弟，咳咳……对不起，师兄不是故意的。”
一说话，像是牵动了内伤，说话断断续续，伴随着忍不住的咳嗽。
林泽却抱着白许起身，“少演戏。”
白许却有几分相信，挣扎着要从林泽身上下去。
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哪里有什么隔夜仇——？
要说仇，大概就是喜欢他、欺负他？
一时间好像又说不上来那股不舒服的劲到底在哪儿。
动了半晌，也还是下不去，反倒林泽抱的更紧，白许只能拍拍林泽，打着商量，“那是我二师兄。”
林泽听出话里的妥协——
只是二师兄罢了。
林泽挑眼看向沈凌希，但沈凌希却没看他，只低眉垂眼，捂着胸口，不断吸气呼气，像个破风箱，一副可怜样，装的过分。
“二师兄，你没事儿吧？”
白许扑向沈凌希，沈凌希顺势倒在白许身上。
“咳，我，还好。师弟，对不起……”
白许都不想摸自己脸上那道小口，那点儿小伤口，甚至都不疼，哪里比得上吐血。
“二师兄你快别说话了，感觉你再说话都要断气了。”
白许抱着沈凌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转头看向林泽。
林泽看着白许怀里抱着的人格外烦躁，“他装的。”
白许听了这话，低头看向沈凌希，沈凌希喘的更加厉害。
“你别这么说，我师兄虽然一直都不是个正人君子，时常有些偷鸡摸狗的小人行径，但他不是这样的人。”
白许的话说的信誓旦旦，充满对沈凌希的信心。
但林泽听着，倒莫名的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