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孔宅家丑
这孔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说这圣上在京城赐了一座比这大了两倍的宅子给了孔家，他们孔家没多久就会迁入京城野鸡变凤凰。
“程兄，好久不见了！我这奔赴科举一去就是五年，我们也是好久没喝上一杯酒了，今日好不容易一见，我们喝个痛快——”
程武没看他一眼，握着刀径直走进了大堂。冥逸和叶汐随后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大堂，三人纷纷落座。
“来程兄——”
说着孔六就把乘好的酒水递了过去。
程武没接，只是把刀往桌上一放，
“慧娘呢。”
语气冷漠，言语果断，是谁都能听出些许不客气。
孔六倒水的手一顿，有些犹疑，但似是又撇开了什么，笑道。
“我也正奇怪，听说去置办衣服了，这会也该回来了。”
程武冷笑。
“什么衣服要置办半年。”
孔六转过身，复杂的眼神对上程武冰冷的话语，他心底隐隐的不安逐渐被放大——
“爹娘——”
他刚欲起身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
“六郎。”
从大堂帘后，走来一人，步子轻快。
似是有些熟悉，愁云好似散了一些他一喜，抬眼便是对上了陌生的眸子。
也是个女人，也侧盘着发，装束淡雅，穿着淡紫色的外衫。不同得是，她眉眼生得娇俏，眼角时不时会溢出些魅态，可以说是气质与打扮十分维和了。
着也太……甚至……有些刻意了。
叶汐想着，看了一眼冥逸。
冥逸不语，喝着茶，垂眸慢慢得晃着茶杯里的茶叶。
“你是？”
“我叫茴香，是老爷夫人招我进府来伺候您的。”
女人把手上的下酒菜放到了桌上。
男人起身拉开了距离，本就思绪混乱，现在更是慌乱。
他逃也似的跑出大堂，慌乱得就是揪住一个下人就是大声问老爷夫人在哪，慧娘在哪。
那人被揪住领子吓得一哆嗦，只是胆怯得是指了个方向。
男人撒手跑了过去，见他的爹娘正关好了后门，遣散了下人。
“爹娘，慧娘呢！”
老妇人甩了甩袖子，转身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哼，回来就是慧娘慧娘，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们两个老父老母了！”
他有些用力得握住老妇人的肩膀。
“她已经大半年没给我写过书信了，她现在在哪？”
男人两眼有些泛红，
“诶，我的好儿子，别想着慧娘了，我们给你赎回来的那个茴香你见着了吗，那可比慧娘好看……”
那老爷子说着就想拉下放在他母亲肩膀上的手。
“她是不是死了？”
红色的血丝爬上了他的瞳孔，他瞪着老爷子拍开了他的手。
老爷子手一顿，一时语塞，眼睛左右游离硬是没敢和他对视，磕磕绊绊得回答。
“没，没呢，怎么……”
“是！她是死了，她早该死了，这扫把星，可别再想祸害我们孔家！”
她见这情形，便直接了当了说了，话语间尽是鄙夷和不屑。
后院的突发的争吵和哭喊声，让大堂里的四个人都站起了身。
慧娘？！
叶汐突然看到了慧娘跑过去的身影，连忙跟着身影追了出去。
冥逸，程武，茴香三人紧随其后。
叶汐一进后院，就撞到孔老爷慌忙出来喊着找大夫，往他身后一看，孔六闭着眼倒在墙边，嘴角额头都在往外渗血，一旁的老妇人正趴在他旁边哭喊叫骂。
嘴里都是些不干不净的侮辱词汇，好似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慧娘一个人的错。而慧娘正跪在他的旁边，低头征征得流泪。
后来的茴香和下人们都被这情形吓傻了，该扶的扶，该喊人得喊人。
程武也不是没见过血腥的场面，只是发生在孔六的身上多少还是会有些震惊。
他看着孔六流血的样子有些动容想着去扶，但看到了他爹娘的嘴脸，还是止住了动作，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人群忙乱。
房内，床边的老人轻轻收了把脉的手，转身就是收拾自己的针灸包。
床边的两个老人在一旁踱步，急得焦头烂额，见大夫一直不语，还打算走人更是急了。
“不是，大夫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儿怎么样了！这这银两我们可是提前付过了啊，这人要是救不活可是你的责任，你可别想拍拍屁股走人！”
老妇人拉扯着大夫，死活不让他收拾。
“哼，额头上的血是止住了，又是气急攻心，又是剧烈撞击，这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的，你们孔家的丑事街坊邻居谁心里不知道，现在知道心疼了？”
俩人嘴角抽抽，脸色甚是难看，似是破罐子破摔，孔老爷恨历得看了一眼旁边的下人。
“愣着干什么，带下去。”
“我看谁敢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武就拿着刀抵在了孔老爷的脖子上。
一屋子的人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除了叶汐和冥逸，所有人都退得很远，老夫人更是慌了神，
“有，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刀——”
他的刀立马在男人的脖子上嵌进了一条血痕。
“说，慧娘怎么死的？！”
叶汐看了一眼坐在床榻旁的慧娘，她望着程武，眼底尽是麻木，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