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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按头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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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渊那一声声哥哥叫得十分哀戚,光听声音还以为欺负人的是他舒渡。

    舒渡对他那是又怕又恨,这个家伙没有一点儿羞耻心和下限,什么都做的出来,这种人舒渡没遇到过,遇见了估计第一时间就跑了。

    如果没有穿越的机缘,他应当是不会和谢渊产生交集的,舒渡思维发散,那么他又是怎么和谢渊产生交集的呢。

    父母从青楼买回来的养子,他知道谢渊被自己的父亲作践吗,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

    舒渡呼吸停顿一瞬,紧接着心脏开始抽痛,这颗心里塞满了说不尽道不明的悔和恨,穿越两个世界的时光终于爆发出来,如同火山喷发,如同惊涛卷起骇浪,轰隆隆将没有记忆的舒渡拍的三魂丢了七魄。

    回过神来他已经泪流满面。

    谢渊略显癫狂的脸和一个白嫩嫩涂了女人胭脂的少年重合。

    那时他还没有绝望,还存有良善,他用孺慕的眼神看向自己,好像在瞻仰高悬于天上的明月,想靠近,又怕玷污了似的,自卑地站在一边。

    他不想见到这样的谢渊,为什么让他见到这样的谢渊。

    舒渡把脸埋在手臂下,再也无法洗脑自己不欠谢渊的,再也没办法理所当然把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舒渡割离开。

    谢渊也不是生来就是疯子,他曾经也许是一个好人,世道毁了他,舒家毁了他。

    “谢渊,你到底想怎么样?”舒渡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谢渊忽然定住,他想怎么样,他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想哥哥像以前那样对他好,想拥有哥哥的一切,想哥哥喜欢他。

    婚礼上他看着舒渡的眼睛,希望从他眼里看出难受和爱意,哪怕是恨也好,可是这个人的眼里自始自终都是淡漠,甚至还有一点解脱。

    他成婚对哥哥来说竟然是解脱。

    胸腔中的酸涩堆积如山,堵在一起快要爆裂开来,哥哥就是他心头上那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割他的心,痛到极致谢渊甚至觉得这样也好,哥哥带给他的,就算是痛也是好的。

    “哥哥,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你而已。”

    谢渊目光暗沉,那双覆满老茧的手抚上舒渡侧脸,替他擦干眼角的泪。

    舒渡已经从突如其来的情绪中冷静下来,看见谢渊似乎变得正常后不禁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回避谢渊的回答。

    他不可能属于谢渊,永远不可能。

    手腕上传来刺痛,大概是刚才挣扎的太狠皮肤被绳子磨破了。

    谢渊俯身解开绑住他的绳子,喜服上淡淡的酒味窜进舒渡鼻子里,夹杂着好闻的女子香。

    是了,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怎么可能不去和新娘洞房。

    只是为什么好好的洞房花烛夜谢渊非要跑到他的房里发疯,只是因为叶岚风抱了他一下吗?慕容月又为何会让夫郎大半夜去男妾房里。

    手腕紧缚的绳索骤然松开,舒渡一看,手腕上果然磨破了皮,一圈一圈的红痕在手腕上格外刺眼,昭示他这个不肖弟干了什么好事。

    谢渊像一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大狗一样拱进舒服脖颈间,一双手臂铁铸似的勒得舒渡生疼,掰都掰不开。

    “哥哥,渊儿不恶心。”谢渊的语气接近哀求,哀求这个他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病秧子不要厌恶他,不要无视他。

    舒渡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荒谬

    一头丛林里的野兽对孱弱的羔羊摇尾乞怜。

    舒渡呆滞在床上,完全无法理解谢渊是怎么想的,他揉了揉昏涨的脑袋,甚至怀疑这是一场噩梦。

    直到陌生的湿热液体划过他的锁骨,舒渡这才回到现实,继而意识到什么,惊悚地推开谢渊。

    谢渊的血眸依旧,却多了不该存在的晶莹液体,上扬的眼角此刻可怜巴巴地垂下来,如果他有耳朵和尾巴,应当也是会垂下来。

    “哥哥,你又推开我!”

    谢渊仿佛有人格分裂似的,上一秒还在啪嗒啪嗒掉眼泪,下一秒就变成了凶狠的恶狼,拽着舒渡的头发拖下床。

    “啊!”舒渡跌落在地上,膝盖撞上硬邦邦的地板瞬间红了一大片,痛的他眼角泛出一大堆生理盐水。

    谢渊拽着舒渡的头发把他拖到正对大门口的位置,舒渡觉得他的头皮都要被谢渊扯掉了。

    神经病!神经病!

    md为什么修真界没有精神病院!

    “哥哥,我们来拜堂吧。”谢渊眼中闪着兴奋的红光,他给哥哥的衣服都是红色,就连现在穿在他身上的睡袍都是暗红,和自己的喜服颜色相近,就好像哥哥也穿了喜服似的。

    舒渡刚想硬气地说不拜,谢渊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按着他的头对门外的苍天大地一叩首。

    舒渡气疯了,他们这算什么拜堂,没有喜服,没有仪式,没有感情,甚至连一个祝福都没有,根本就是谢渊自欺欺人的过家家!

    “谢渊,你要过家家别找我行吗!”

    谢渊力气大的不像人,舒渡挣扎地再欢最后都会被谢渊摆弄布娃娃一样摆弄到满意。

    他强行转过舒渡的身体,按着他的头二叩首,夫妻对拜,没有半分做戏,挺拔的背自愿弯下,比任何时候都要虔诚。

    “哥哥,我们拜过天地,拜过对方,就是夫妻了。”

    舒渡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我不是你的妾吗?”

    谢渊深深看着他,好像要这个人的容貌刻在骨子里:“你不是。”

    婚房之内,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穿透了门窗。

    守在门外的碧螺还在望着谢渊离去的方向,听到碎裂声后立刻推开门查看自家小姐安危。

    婚房冷冷清清只有慕容月一人,她独自一人坐在洒满花生的床上,交杯酒杯碎了一地,浓烈的酒香快速散开,墙上的大囍字在这间只有新娘的屋里是那么的讽刺。

    慕容月取下自己的盖头丢在地上,清丽的容颜在烛火的照耀下变得朦胧,没有一丝喜色。

    碧螺在慕容月身边服侍多年,一眼看出慕容月心情不好,她蹲下来收拾酒杯碎片,目光忍不住瞥向桌子上另一杯喝得一干二净的酒杯。

    愁道:“小姐,姑爷他喝了酒还是不行吗?”

    慕容月心高气傲,在慕容家处处被慕容嫣压一头,心里憋着陈年怨气没地方撒,嫁的夫君又是个不能人道的,喝了她从家里带来的加了料的酒都不行,如此不中用,对着心腹婢女她的脾气再也忍不住。

    抱怨道:“药王谷都治不了他父亲还让我给他喝药酒,喝完药酒不还是不行,哼,不行就不行吧,反正我也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可他竟然连和我假装圆房都不装,说是去书房,我看是去那个男妾房里了。”

    慕容月忽然想到什么,嗤笑出声:“去那里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盖被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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