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七更
佩顿看向海伦的时候, 发现海伦很平静。
如果是平常，都要气得砸点东西才镇静。
可能输给华国输多了，也就会慢慢习惯。
佩顿这样想着。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目前没有打败华国的办法。
听着教练说着几乎等于没有说的话, 米国选手都沉默。
似乎从世界杯开始，她们对华国一点办法都没有。
佩顿的发球也更不可能像明澜一样一下子就得下四分。
“等会米国队发球, 不会又要发我吧？”谭小月说。
付丽不怀好意一笑：“谁知道呢？”
“说不定在米国队看来，你就是一个冤大头。”
谭小月哽住。
“这不是正好，你就有‘练’一传的机会, 等下次再见面，你就等于一个‘自由人’了。”付丽调侃。
“对方也总不可能发小怡吧？”
“她们还敢发小怡吗？”
付丽问。
确实，以王小怡现在的实力展现，发她确实没有什么用。
这样一看，开局发谭小月是最实惠。
“为什么不可能发你？”谭小月反问。
付丽愣了一下, 她又笑了，幸灾乐祸的成分很高：“会啊, 但没你的概率大。”
“……”
谭小月觉得有点憋屈。
她将视线转到明澜那边, 结果看到明澜她们正在跟陈芳教练说着什么。
陈芳像是在给明澜捋思路一样，明澜听着时不时点一下头。
有的东西, 旁观看得更清楚。
说完, 第二场比赛的提示音也响了。
陈芳搭在明澜肩膀上的手拍了拍, 收回。
回到场地，也听到观众席传来的声音。
“华国！”
“加油！”
上场的人轮流拍了一下手, 就当作是开局时相互鼓舞。
明澜站好位置。
第一局结束的时间暂停也算是给米国队调整心态的时间。
但这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某些问题。
对于二局开局，米国队先发球的这球，明澜势在必得。
在新的一局依旧要把米国队的气势给压下去。
同时她心里也盘算着小组赛没有使用过的手段。
相比米国队那边的选手，华国队的选手所表现出来的感觉就让人觉得挺轻松，尤其是明澜。
在扣球上面, 威力也够。
“现在回到比赛上……”
男解说员的声音。
“第一局，华国女排以25：15的局势获得胜利。”
“现在由米国队先发球。”
随着这句话最后一个音落下，发球的哨声响起，米国队发球。
这球与华国队里大多数人所想的都不一样。
米国并没有发谭小月，而且发了付丽。
谭小月吃惊。
付丽一僵，并没有完全把这球接到位。
心里不断说着，对不起澜澜……
即便不到位，对于明澜来说影响并不会很大。
明澜走动位置，跳托。
看着这球，郭茜走动，准备在二号位扣球。
米国队注意到了，防守的倾向都朝华国的二号位去。
然而，明澜根本就没有把球传给郭茜，而是把球给了唐苹扣。
一对一的状况下，唐苹扣下的这球直接得分。
1：0。
一个熟悉的开局。
唐苹内心畅快，吁出一口气恢复平静，转身跟队友们击掌。
海伦木然看着这样的局面。
莫名的无力感像是一直在消磨她的斗志。
“海伦。”
海伦顺着声音看去——是佩顿喊她。
“下一球交给你了。”
队友们都看了过来，对于佩顿的话多少是意外的。
反倒是汉娜什么都没说。
两人对比一下，仿佛佩顿还是海伦的“好朋友”。
在旁人看来，近期的汉娜和海伦之间有点冷。
佩顿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说：“比赛还没结束，这才第二局刚开始，海伦。”
“你想就这样放弃吗？”
即便这场比赛，佩顿也不看好自己的队伍能赢。
但她认为最起码得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
要是就这么放弃，指不定别人怎么看待米国队。
海伦的双手微握：“当然不想。”
说着，她的目光锐利且带着光芒。
“放弃”这个词，她从来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写。
自己的人生中，也不应该有这个词。
“下球保护海伦。”佩顿长吁一口气。
大家点了点头。
已经被换上场的克洛伊手心出了一点汗。
她有点害怕之前的状况再次发生。
这次华国还会针对她吗？
克洛伊想着，跟大家一样散开站位。
她的喉咙滚动一下。
目光认真，满是坚定。
——不管怎么样，只要发我这边，我一定要接起。
对于克洛伊而言，这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进国家队的机会。
她还想继续在国家队里。
相比较米国那边的气氛不同的是，华国这边谭小月还在调侃付丽之前说米国队会把球发给她的事情，结果却发了付丽这件事。
在白海燕的发球下，克洛伊将球接起，只是接得并不好，也并不到位。
这种程度的一传，对于佩顿来说，二调有点不好调。
她并不是明澜，没有明澜的能力。
但不代表就这样放弃。
海伦稍微绕了一下，来到四号位这边，准备起跳扣球。
她的对网，明澜和郭茜也都准备就绪。
面对这两人，海伦会有一点的底气不足。
一个是她所忌惮的人，不可否认她的强大，另一个是她所欣赏的人……
在一瞬，她的内心挣扎着某种痛苦的情绪。
只是那一点的情绪很微弱，甚至稍纵即逝，海伦就没有过多在意。
海伦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球扣过去。
对面只是郭茜和明澜，并没有唐苹。
如果有唐苹，海伦恐怕还会更忌惮一些。
决心狠下，将球强扣而去她认为的漏洞之处。
后一瞬，海伦就看到自己扣的球，从拦网的缝隙间过去。
随着她落地，哨声也响起了。
她内心的成就感和喜悦一点点从心底蔓延开来。
海伦的手握成拳头，转身喊出来声音后，原本积压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1：1。
明澜深看一眼海伦的背影，片刻收回视线朝队友们而去，并没有很在意这分失去。
这分去了，明澜就要到后排去。
同时，华国接下来前排就会有点攻——
“扣过来了……”男解说的声音。
明琳面色没有什么变化：“这局海伦的扣球比不得第一局那样有气势了，威慑力也不够。”
甚至让她觉得海伦像是硬扣下来的感觉。
少了球的威慑力。
虽然现在海伦可能心态起来了，可下一球就是米国发球。
比赛的节奏依旧会被华国把握住。
明琳手上的笔悠哉地被转动。
她在想明澜是想做什么。
隐隐嗅到“诡计”的气息——纯属是她以前在场上培养出来的“直觉”。
“这局米国可能要换人了。”明琳半无意识地喃喃。
男解说愣了一下：“哈？”
弹幕一片都在讨论比赛，一部分人没怎么注意解说说了什么。
【明琳是看出什么了？】
【换人？小组赛米国队根本就没有换过人下场吧？】
【世界杯也没有换人吧？】
【米国队的教练感觉挺蠢的，也是一个搞挺会无能狂怒的教练。】
【前面的，世界杯换了，就换了一个。】
【可能是认为不管怎么换，对上我们女排都没有任何区别吧（doge）】
【不换是因为之前的比赛她们的状态并没有崩得太厉害，换上别的替补，还不一定能比在场上的大主力好。】
【米国队好像大主力都压替补选手挺厉害的……听说米国队的大主力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你们懂吧……】
……
2：1。
在付丽的的进攻、其余人的掩护下，得下这分。
就像是给忽然振奋的米国队打了一巴掌。
也因得下这分，轮到明澜发球。
她站在场外，单手旋转着手中的排球。
明澜不知道的是，因为刚刚那球给的是付丽，谭小月“嫉妒”得面部都有点扭曲。
特别是在付丽得意的表情下尤其是。
转了几下球的明澜又把球朝地上砸一下后接住就没有别的动作，等待发球的哨声。
她能感受到现在自己的手感挺好的。
可能这局的发球得分能再多得下几分？
带着点不确定地想。
这样的球发多，对于明澜来说，伤害没有跳发那么大。
一声哨声吹响，明澜以一个较为轻松的姿态把球发去。
克洛伊尝试前去接。
攻手们也都给她让出位置。
结果只是碰到一下球，没能把球接起来。
3：1。
“面对这样发球，米国队不好受噢。”男解说有点开始同情米国队。
【正常人谁发这种球啊（doge）】
【问题是除了明澜，也没有人能发这样的球啊。】
【人形外挂了属于是。】
【要是自由人稍微给力点的话也能接住吧？】
“萱萱能接起来吗？”杨萱姐姐问。
杨萱抱着枕头，沉默一会：“不知道，应该可以吧……”
“主要看球落下的弧度，太贴网落下就很难，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毕竟明澜这样的发球，也并不是所有发球都那么贴网，剩下的还是得看自由人水平，不过也没有多少自由人能接这种网前几乎贴网的球吧。”
她这样说。
……
5：2。
然而还是因为明澜的失误造成的。
在明澜看来，这比大力跳发压线球要难。
加上明澜也就比赛前一天稍微练了一下，之前集训几乎都没有发过。
结果还是很不错的，能得个几分，算算效率也跟大力跳发差不多。
想着，她朝队友们走去，平静地说：“扣球的时候能找海伦位置就找海伦位置吧，抓着她扣，不过能找到空隙扣就没有什么必要……”
扣海伦还是有一定的风险。
“空隙为首，海伦为次，后排的自由人最后。”
黑色的眼睛就像是黑玛瑙一样漂亮。
闪着淡漠的光，带着丝丝的冰凉。
她唇齿微启，陈述事实般：“海伦也差不多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