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134
第一局结束的比分是25：18。
每次谭小月都以为要超穗南的分的时候, 明澜总是能够及时把分数拉开。
就像是放风筝一样。
感觉被耍着玩的谭小月表情有点难看。
明澜本人倒是挺愉快的，她的队友甚至能听到明澜轻哼着一个悠闲的曲子。
但她们觉得分数并没有那么“好看”。
“小队长，谭小月都快要气炸了。”王尧鼓起勇气说。
明澜却是心不在焉地接过水：“气不到哪里去的。”
她觉得掌握自己人的各种方面的弱点挺没意思的。
想着, 明澜就决定回去之后把其它国家的比赛录像多看几遍。
谭小月周身散发着让人觉得害怕的气息。
让她的队友们都一副退避三舍的样子。
胡辛玥看到这样的谭小月也有点被吓到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谭小月这样。
谭小月平时都是很随和, 甚至许多人都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让谭小月的心态很好，不会生气的那种。
而现在却是生气了。
大家都不知道谭小月现在心情会不会对接下来的比赛有影响。
她们甚至在想, 谭小月和明澜的关系会不会就此就崩裂了。
时间一到, 明澜把脖子上的毛巾扯下放在椅子上, 朝场上走去。
她周围散发的气息轻松，又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稳当可靠。
队友们甚至在想，或许对于明澜来说，这场比赛也没有什么困难吧。
明澜走上场的时候却是在想, 接下来真的应该拿出全力来打了。
不然之后对谭小月编多少个谎言都不怎么合理。
只是刚站上去, 明澜就受到谭小月锐利不善的目光。
明澜：“……”
她假装莫名地看着谭小月，明知故问：“所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谭小月沉着脸，心里却是想着明澜居然不清楚！
这才是她最无法接受的。
而站在谭小月旁边的薛小染听得很清楚：“……”
她可以怀疑明澜是故意的、火上浇油吗？
想着这些，薛小染忍不住去看明澜，看到对方也真的有些像是真的不明白是为什么时，她甚至在想明澜的心是不是天生就是黑的。
两人僵持一会, 谭小月本来想带着点委屈地说出来的时候，明澜笑了。
笑声里，不带一丝的嘲讽之类的负面情绪，反倒是让人觉得她有点愉快。
这才是让谭小月和薛小染最懵的。
“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好好打的。”明澜带着笑说, 整个人看起来明媚，黑色的眼睛里也尽是认真。
谭小月这会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了：“所以你是知道的！”
顿了一下，补上一句：“那你还明知故问！”
明澜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看向她身侧的薛小染, 笑意更浓了，眼神里像是在说“幸苦了”。
薛小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谭小月见明澜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甚至是移开视线：“明澜！”
然而明澜没有理她了。
谭小月咬牙切齿。
薛小染也有点嫌弃地瞟了一眼谭小月。
很明显对方是有点耍你玩的啊。
想着，她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回想起世界杯的其中一场，有个队伍几乎一直在生气。
“小染……”
谭小月唤了一声。
薛小染回过神。
“能把球给我就给我球。”
薛小染看到谭小月一副要把对面扣爆的表情哽住。
慢吞吞地回答：“好。”
她还能说什么呢。
反正队伍里本来就是以谭小月为中心来打的。
就像是之前国家队一直都是围着郭茜打是一个道理的。
薛小染看了一下穗南队那边。
要想拦住谭小月的强扣还是有点难的。
从上局里，薛小染就大致看出穗南的拦网水平。
薛小染深吸一口气——
第一局是穗南先发球，第一局就轮到鸣茳发球。
这局的第一分，穗南拿下了，鸣茳那边也没有多意外。
明澜对于得下这分也没有多高兴。
她认为这是必须的。
随后轮到穗南发球，也如明澜所料到的一样，是把球传给谭小月扣球。
而只能被迫跃起拦网的明澜跳得有点迟了一点，使得谭小月直接超手明澜。
明澜：“……”
等落地的时候，她就看到谭小月有点得意的表情。
不过不太明显就是。
明澜这个角度倒是看得很清楚。
她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毕竟她又不是第一次被超手了。
见明澜无视自己的表情，谭小月感觉更加不愉快了。
薛小染对她说：“别被牵着鼻子走了。”
谭小月低沉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我知道了。”
薛小染：“……”你知道个锤子。
她大概这辈子最累的就是成为鸣茳省队的一传。
简直比老妈子还操心。
不过她看到谭小月还算是平静的双眼也稍微定了定心。
像谭小月这种经常出征的大主力选手，又有什么没有见识过的？
心态自然是平常的选手所不能比的。
不过谭小月上局是真的被逼到气到不行就是了。
想着，薛小染又叹了一口气。
在遥遥看着薛小染和谭小月的胡辛玥目光沉下。
她忽然想到自己自从提早从国青队退出来进入省队后的几年，就没有成功成为主力的一员。
作为队长的谭小月甚至没有怎么关心她的存在。
也就她刚进省队的时候，谭小月还对她热情一下。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谭小月再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话了。
特别是一个有天赋的自由人杨萱入队之后。
谭小月总是很关心杨萱。
胡辛玥知道，谭小月是看实力的。
大概面对没有实力的人，谭队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胡辛玥不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谭小月是单纯地神经逼普通人大条一点，加上队里也从来不缺乏对她热情的人、她自身也挺忙碌的，除了很有实力，她还真会逐渐把别人遗忘。
主要是谭小月觉得有实力的说不定以后就在一起在国家队，她还能跟国家队的队友炫耀一番这也是鸣茳出来的。
很单纯的想法，让人觉得有点残酷又觉得有点无奈。
鸣茳队发球，傅泉把球给垫起。
明澜不带一点犹豫就把球传给了张一仪。
张一仪以一个四号位的边攻快速地把球扣过去。
对面前排的拦网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球砸在地上，穗南顺利地得下这分。
张一仪回头带着灿烂的笑容跟队友们击掌。
鸣茳那边有人暗骂：“还真是喜欢抢点！”
谭小月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前她不是没有遇上过张一仪，但在她印象中的张一仪并没有这么厉害。
她小月也很自然地想到是有明澜的“加持”，才有这种地步。
不然早就显露出来了。
后一瞬，谭小月却是不服输地想，这样一来，集训里又要多一个澜澜省队的人，要是澜澜炫耀到自己面前就麻烦了。
要是明澜知道她在想这种事情，指不定有多无语。
估计还会骂：只有你在意这些东西！
谭小月想着这些之后，转头就跟杨萱加油打气。
主要是等一会就是明澜发球了。
而她的鼓励对于杨宣来说也是很受用。
杨萱甚至在默默地想，上局自己能够很好地把明澜的发球接起，这局也一定能。
“杨萱的天赋可以说是没有人能够相比了，就算是王小怡都稍微逊色于杨萱吧。”彭兰玉说。
从一局就可以看出来了。
杨萱不过是接过明澜的几次球，就有很明显的适应效果了。
这就是属于杨萱的自由人天赋。
想了想，彭兰玉又说：“正好历练几年，几年后就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自由人了——”
明澜拿到裁判给她的球。
她把球往地上砸，试试球。
目光平静。
明澜向来都是说一不一。
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接下来的发球她也不打算放水了。
合一下谭小月的心意。
而这局发球，明澜并不打算继续用跳发了。
在观众席的陈芳看明澜的动作跟平常不一样。
站位的不一样了。
这次明澜站在靠线的位置很近。
只见明澜一个抛球，左手把球击过去。
球并没有以一个大弧度过网，而是刚好滑过一点网掉落了。
鸣茳队有人要去接也无济于事。
哨声响起，宣判穗南得分。
陈芳了彭兰玉在这一刻都睁大眼睛了。
她们都下意识认为这样的球是碰巧。
让陈芳意外的是，明澜在这段时间里，还学了这种飘球。
谭小月看到这样的球，都咬牙了。
这种球怎么接！
而且她也认为是碰巧。
彭婷表情轻松，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她们一定觉得是碰巧吧？”
“真是的……”
“非不让小队长放水。”
其余人：“……”
第一球的发出，大家即可就确认了，这样的飘球不是所谓的碰巧。
明澜是真的能控制发出这样的球！
别说谭小月的表情不好看了，鸣茳队就没有一个的表情是好看的。
杨萱的双手微握，心是沉的。
彭兰玉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明澜真正练习的时间应该很少吧……”
毕竟没有多久就去米国打联赛，等回来之后，又要休整。
说完，她的眼里逐渐溢出对明澜展现出现的天赋而感到恐惧。
而陈芳却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