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24
明澜跟明琳坐在一块, 看的是明澜前段时间参加米国联赛的比赛录像。
明澜抱着金牌看得认真。
明琳时不时会停下某个点回放，说了一下明澜的问题。
在明琳的眼中，好几场比赛她都觉得打得挺烂的。
明澜承认自己某个点有问题之后, 又说：“海伦的队伍磨合的时间也不够多，她们也总是某个点都配合不上。”
隐含的意思就是“她们烂，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尽自己努力调整她们了”。
明琳：“……”是这么说没有错……
明澜睹着明琳：“我跟国家队的队友们会这样吗？”
明琳：“……不会。”
“还是要谢谢姨妈，有的地方确实有更好的方法。”明澜没有看明琳说。
明琳愣了一下, 然后就笑了。
“你也要注意跟省队的队友磨合, 如果你想一直赢下去的话。”她说。
明澜把金牌放在一边，金牌晃着优雅的尾巴就跳下沙发了。
“我知道了。”明澜没有什么表情回应。
她平静的双眼微亮了一分, 似想到什么：“这周应该就会公布友谊赛的对手了。”
明澜也休整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了。
明琳失笑：“等友谊赛结束之后的十二月份就好好休息一个月吧，像你这样, 消耗有点大。”
然而却引来明澜一瞪，仿佛在说“带我去米国打联赛的不就是你”的表情。
明琳无奈：“好吧好吧, 我的错。”
“其实我最初一开始是不打算让你去打友谊赛的, 对你来说, 意义也不是很大，就算你不参与, 国家队集训名单上也肯定会有你，况且陈总教练也不会介意你不参加的。”
明澜沉默了。
“原本呢, 九月份结束世界杯，十月份是给你们这些出征的选手休整的时间的，然后十一月份打友谊赛, 十二月份再休整，一月集训。”
“澜澜，对于运动员来说, 身体是最宝贵的，你所打的比赛必须是对你来说有意义的，而不是什么大大小小的比赛都去打，这样是会折损你运动员生涯的寿命的。”
“希望我说的这些你能够听进去。”
明澜没有看明琳，话语中也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我知道了。”
“不过所幸是‘友谊赛’形式，陈总教练也会根据你们省队的情况给你们安排合适的对手，也避免了打一些不必要的比赛，联赛形式就不会这么轻松了。”明琳说。
明澜看过来：“所以，接下来的对手都会比较有意思？”
明琳：“……这么说也没有错。”
她觉得明澜的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的。
“那就好。”
“……”
……
傅泉站在学校排球馆的门口。
当朱小娜经过她面前时，她面露喜色：“小娜。”
而朱小娜顿住看着傅泉，脸上没有表情：“你不是已经进省队了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她扯出一个讥讽的笑：“这里庙小，装不下你。”
说完，没有等傅泉说话就已经转身离开。
背对着傅泉的朱小娜眼里尽是冰冷与厌恶，她的手微握——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那天的教练看起来很高兴。
“那就是你们当中，要有一个人进省队了。”
这句话落下，周围都是讨论声。
都是兴奋的话语。
就连朱小娜都是兴奋的，只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跟大家比起来，她相对比较平静而已。
在场的所有人，谁不想进省队呢。
进省队，就说明有机会进入国家队。
就在朱小娜美好地想着的时候，教练念出的名字让她全身一僵。
“那就是我们的傅泉！”
教练先是鼓掌，随后大家纷纷看向傅泉，零散地鼓掌。
原本气氛中的兴奋全然消失。
傅泉一脸意外，还指了一下自己，看到大家都在看她的时候，渐渐地露出一丝笑容。
她曾经因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无缘省队，就这么默默地打球了，现在居然被告知要进省队了，就像是忽然中了彩票一样的感觉。
整个队伍里，除了被鼓掌的傅泉外，朱小娜也没有鼓掌。
朱小娜没有看傅泉，木木站在原地，微颤的嘴唇颤抖，随后咬着下嘴唇。
眼泪在她的眼眶打转，嘴唇几乎都要皱在一起。
忍着这份不甘到教练说解散。
而结束后，朱小娜更不想去面对傅泉。
偏偏正在高兴的傅泉想要跟朱小娜分享这份喜悦。
结果朱小娜的一吼，直接把她给吼懵了。
“够了！”
朱小娜侧身，正面对傅泉。
“我知道你进省队，所以不要再在我面前叭叭叭个不停！”
傅泉难过：“小娜，你是怎么了……我——”
还没有说完，朱小娜就已经不想继续听她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吗傅泉？”
“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叛徒。”
言语尖酸刻薄。
甚至连朱小娜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一起打球……”
说到了一半，她忽然说不下去了，面对傅泉有点无措的表情，眼泪止不住地溢出。
朱小娜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不要继续哭泣了。
可她发现，一旦眼泪流出就很难再停止。
“我们以后还是可以一起打球！”傅泉露出一丝笑。
她甚至在想，朱小娜原来在意的是这个。
“不！”朱小娜否认，退后一步。
“你根本就不明白！”
她回想起了那天自己无意中听到评分领导的话。
总之就是婉转地在说要身高没身高，要技术没技术。
朱小娜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跟省队无缘了。
当她看到傅泉也无缘的时候，她是高兴。
你看，一向被成为有天赋的傅泉不也跟自己一样进不了省队。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破了。
朱小娜从来没有想过在大学队的对战里，居然有人看上傅泉。
是了，自己一直在嫉妒傅泉。
嫉妒她以前进入省队的机会很高，更嫉妒现在成功进入省队的傅泉。
朱小娜含着眼泪的双眼微红，仇视着傅泉：“像你这种有天赋的人，怎么会理解像我一样没有天赋的人的痛苦！”
情绪占据着她的理智，导致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没有天赋，小娜。”傅泉说。
“那只是你自认为！”
傅泉彻底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朱小娜心一狠，擦了一下眼泪：“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你去你的省队，我在我的大学队。”
当天，朱小娜甚至把傅泉的所有联系方式删掉了——
傅泉看着朱小娜的背影，沉默。
垂眸掩去眼里的悲伤，离开了，回到了省队。
关于朱小娜的事情，傅泉谁也没有说。
她倒是不担心明澜会问起，因为她认为明澜甚至就不关心这些事情，更何况，在帮明澜找到排球馆之后，明澜就不去学校排球馆了。
省队的气氛愉快。
想偷懒的人也绝对不会打扰想努力冲一把进国家队的人。
熟悉张一仪的，就知道张一仪之前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努力。
“主要是有小队长吧，一一也想冲一把，进国家队。”陈敏佳喝了一口水。
王尧想了一下，非常认可地点了点头。
傅泉发现省队都大家基本都很佛系，也不是很在意能不能进国家队。
至于刚进省队的傅泉就没有那么大的心，刚进省队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就急着进国家队。
她认为这是不现实的。
“噢，小队长来了。”有人说了一声，大家的注意力都朝门口而去了。
自从明澜回国后的几天来过省队之后，又没来了两天。
都知道明澜现在需要一点的时间来调整，她们也都没有意见。
加上回来那天明澜说了一句很涨好感的一句话：“我都答应你们了……就算比赛没有完成，我也会先选择回来的。”
从门口走进来的明澜仿佛跟照进来的阳光几乎融为一体。
就像是她本就是光的本体一样。
傅泉这样想着，表情有点呆滞。
脑子里的一根弦像是断了。
等再连上时，她却是有点好奇明澜对于别人认为她有天赋是怎么想的。
“我还以为小队长你不回来了！”彭婷的声音很大。
可这样的话语饶是谁听，都不会觉得她是带有恶意的。
明澜听到她的话，不由露出一丝笑。
只听见她清冽的声音像是雪在春天融化成水一样：“‘友谊赛’很快就开始了，总要跟你们磨合一下。”
明澜的话让她们都微愣。
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教练却是笑了。
他认为，明澜彻底走出了阴霾。
“只有战术顺利贯彻，才能增大胜利的几率。”
“而且我之前也说过了，我会让你们的才能都展现出来。”
明澜的话让傅泉愣住。
“哎，我怎么没有听过小队长说过这样的话，小队长真的说过嘛？”陈敏佳带着笑装作不知道。
“我说过。”明澜的笑深了一点。
话转：“我忽然想起来好久没有练过发球了。”
“效用最大化，自由人都来接接看吧。”
陈敏佳笑容僵住了。
其余人则是在偷笑。
明澜说着就已经放下包。
“毕竟像你们说的，江九省队有个强力的跳发，为了能够把球接住，就提前来体验一把吧。”
明澜的话又让她们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