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
球网的两端, 一边是激动高兴地拥抱说着什么，一边则是安静零散地走着，时不时看向网另一边赢得这场比赛高兴的人。
过了一会, 双方才在网前列队, 轮流握手后再跟教练击掌。
直到都收拾好离场也碰上多米尼加。
华国队的都只是多看了一眼她们就没有再看过去了。
倒是多米尼加, 视线像是黏在明澜身上离不开一样, 偏偏明澜本人视若无睹。
走在出去的道路时，谭小月说：“她们还真是可怕啊……明澜你就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视线吗？”
明澜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比赛已经有输赢了, 这次世界杯不会再碰上，有什么好介意的, 难不成她们还把我绑了打一顿？”
谭小月：“……”
“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是哪里有戳中了付丽的笑点。
明澜：“……”她更无语了。
“不过还真是罕见澜澜居然没有要求扣球。”付丽说。
明澜：“……”扣什么, 发球都要把我累死了。
“肯定是因为发球太累了，所以没有要求扣球。”唐苹忽然说。
明澜：“……”内心一阵恶寒。
付丽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明澜不想理她们, 走快了一些。
“唉, 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难道是被戳中事实了？”付丽在后面追着。
明澜：“……”
其余人：“……”所以明澜的心态都是你整没的, 对吧？
不过想想也好像忽然明白付丽为什么朋友会这么少。
让明澜觉得倒霉的是, 这次还是付丽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
她干脆不去看付丽，看着外面的风景。
付丽在车上也没怎么跟她说话，只是上车的一会, 教练分香蕉的时候问：“吃香蕉吗？”
明澜：“……不吃。”
有什么心情吃。
但付丽直接放她手里了。
“你现在不吃那就想吃时候再吃，每个人都有。”付丽是这么说的。
明澜：“……”行吧。
……
晚上吃晚餐的时候，大家依旧是边比赛边吃饭的。
不少人都是看得挺认真的。
时不时会有人点评一下。
当比赛结束之后, 晚餐也结束了。
其实有的早就吃完，只不过还坐在那边看转播的比赛。
虽然转播是讲日语的，但也不妨碍她们观看比赛，就算有地方太快可能没看到很细, 当回放的时候，什么都清楚了。
“明天的对手是俄罗斯啊。”
“她们倒是新加入了一个主攻，又高又年轻……”
“多大？”
“99年的。”
“好像跟郭茜差不多高。”
“那还真的挺高的。”……
在回房间的时候，明澜听到她们的谈话，稍微吃惊了一下后也没什么感受了。
之前就看过俄罗斯的比赛，看起来就很高。
跟郭茜那么高……
明澜的呼吸微滞。
“俄罗斯的名字都挺有意思的，好像俄罗斯是女孩子名字都会有个‘娃’字，这个澜澜应该不知道吧？”付丽视线落在明澜身上。
“也不是名字带有‘娃’”吧，只是音译？”陈安安说。
明澜：“……”所以为什么有要扯到我？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青年锦标赛就有遇到俄罗斯队的，确实名字很有特色。”
谭小月说：“那就很巧了……说不定那个人是你之前的对手。”
她想了一下：“叫什么来着……杜尼娅娃？”
明澜：“……”略微有点印象。
“明澜还真认识？”付丽问。
“也不算……”明澜回忆，“我刚上国青队时，她没多久就已经不在国青队了，我只知道之前国青被她打得很惨。”
其余人：“……”
这算是很幸运吗？
“那要是你刚进国青队对上她的话会怎么样？”付丽问。
明澜：“……”这算是什么魔鬼问题。
她还是不愿承认：“大概率会被她按着打。”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付丽像是知道什么惊天秘密一样。
大家都很惊讶从明澜的空中说出这样的话。
明澜无语：“这有什么办法，那会我才刚打排球一年，怎么可能打得过别人打了几年排球的。”
除了本人，所有人都僵住了。
“你说什么？”谭小月抓住她双肩，“你那会才打排球一年？”
明澜：“……”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她推开谭小月的双手：“差不多吧，准确来说是十四岁快十五岁的时候才开始打排球。”
“我十六的时候才进国青的嘛。”
她最后一个音落下，周围没有任何声音，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明澜。
几秒后，她们才互相看了一眼。
“你真的是只打了一年排球就进国青队？而且期间没有加入省队、更没有参加除了国青以外的比赛？！”付丽逼近。
明澜：“……”后退了一步。
“对……是这样。”
其余人：“……”
她们感觉世界观被颠覆。
谭小月到一边：“我先缓缓。”
大家都沉默，搞得明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们都知道，国青的比赛是很少的，更别说还没有加入省队……
顿时，她们看明澜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我记得没错你是国青退下来后就被征招到国家队的吧？”付丽似乎平静了一些。
“对、对……”
训练极少、经验极少的明澜……甚至都能追上她们的步伐，更甚的是超过她们。
明澜这种实力，就算她说她打娘胎就开始打排球她们都信。
但不是，明澜进国青前打一年排球，进国青后大概也就打了两年排球，共计差不多就打了三年排球，就有这样的实力……
这就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之前被她们定义的什么天才，在明澜的光辉之下她们都显得平庸。
有人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喉咙。
平时就觉得明澜的实力挺可怕的，现在觉得明澜更可怕了。
“那你之前是有比较特别的教练吗？就是比较有名的！”谭小月走到明澜面前问。
要是有个厉害的教练教……比如陈芳，她心里会平衡至少十分之三。
明澜：“……”
她还仔细想了一下：“没有……不过我进国青之前，姨妈一直在教我，她也是二传。”
听起来只是一个会打排球的普通妇女。她们这样想着。
要是真有什么的话，她们也觉得明澜会直接说出来——但问题是明澜也不知道明琳以前这么厉害！
谭小月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心里蛮不平衡的，但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憋在心里。
见到真正能被称之为天才的存在，她们内心都很复杂。
这就是差距啊。
明澜不过是打几年排球，就能比得上她们打了很多年的排球。
其中，最为受到震撼的是陈安安，她的表情原本是呆滞的，逐渐地露出微笑。
眼前是明澜跟谭小月争论起来，甚至还动上手的那种。
只模糊地听到她们说。
“啊？我天赋高是我的错？”
“是啊！所以你为什么拥有这么让人嫉妒的天赋……”
后，却听不见她们的声音。
陈安安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这样极高天赋的明澜是自己的努力所不能比的。
明澜成长的速度很快……
这样加速成长的明澜，就算是换成年轻全盛时候的陈安安也是无法企及的。
“你警告你不要乱碰我！”明澜拍开谭小月的手。
谭小月不怀好意地笑：“原来你怕痒？”
明澜：“……我不怕。”
“骗人。”
“……”
其她人见到谭小月要捉弄明澜也是一阵无语。
她们甚至怀疑这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都还没十岁。
“好了，到此为止，等会乱跑撞到什么东西就不好了。”郭茜站出来。
主要是不要受伤。
但她说得更像关心公共财产。
其余人：“……”
谭小月好歹是成年得比明澜要久，也就没有坚持上前挠明澜。
一副随时转身跑得明澜松了一口气。
……
晚上。
依旧会有战前的小会议。
主要是说第二天的上场人员安排。
总的来说，跟今天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二的变化就是——
“戈柔和刘长梅明天不上场……”
“替代位置的人是白海燕和谭小月。”
“这是目前变动。”
陈芳的话让谭小月面露喜色。
——终于是她上场了！
“今天有比赛明天还要上场的今天早点休息，特别是明澜。”
忽然被点名的明澜：“……”
面对陈芳温和的笑，更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坐在明澜一旁的付丽捂嘴笑，还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音来。
明澜看了她一眼，付丽立马就不笑了。
陈芳单手合上有点笨重的大本子：“好了，今天要讲的也就是这些，姑娘们回去休息吧。”
大家都纷纷起身，离开这间房间。
“明澜！明天多传球给我！我要把对面打穿！”谭小月说。
郭茜：“……”
“传给你？”付丽带着点鄙夷。
明澜：“……”
谭小月皱眉：“难道不行吗？”
明澜直接略过她：“看情况吧，你扣得过去再说。”
她摆了摆手，就只剩慢悠的背影。
谭小月刚想对明澜喊什么的时候，付丽拍了一下肩膀：“你太兴奋了……”
“还有，这不是模拟赛更不是跟男排的训练赛，我希望你搞明白，不是说传给你就传给你的。”
说完，付丽也不去看谭小月是什么表情，直接就走了，甚至还喊：“澜澜一起回去呀~”
明澜：“……”
就只剩下谭小月和郭茜留在原地。
郭茜觉得有点尴尬，但看到一动不动的谭小月，上前说：“别太放在心上，丽丽向来都是这样，我也觉得你最近有点异常‘兴奋’，趁还没完全上场，今晚冷静冷静。”
说完，她就离开了。
谭小月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嘴唇抿成一条线，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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