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佟贵妃25
康熙十六年冬。
钮皇后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小钮妃找了贴身伺候的宫人们询问钮皇后的起居情况, 越问,眉头就蹙得越紧。
“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小钮妃握着钮皇后的手, 强颜欢笑道,“等姐姐好转, 也别让钦天监挑好日子了,我们即刻就搬去坤宁宫住。”
钮皇后摇摇头, 声音是说不出的虚弱乏力:“搬什么搬, 在翊坤宫住得好好的,何必折腾呢。”她沉重的眼皮半阖, 遮住了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光。
小钮妃急道:“当然要搬啊!姐姐你是皇后,本就该住在坤宁宫, 怎么能一直住在翊坤宫?翊坤宫再好,那也不是正宫啊!”
“迟迟不搬……反让某些人看了笑话,还以为皇上对我们有意见呢。姐姐,你可千万别助长了那些坏女人的嚣张气焰呀。”
钮皇后微笑:“温儿小小年纪, 怎么想那么多?我不过是懒得折腾罢了。”
小钮妃撅了嘴:“不是有我吗?姐姐只管好好休息, 搬宫的一应事宜全交给我就好啦。”
在小钮妃锲而不舍的纠缠下, 钮皇后终于轻轻颔首:“真拿你没办法。好了好了, 我答应你就是。等我身体好些, 就挑个晴朗暖和的日子, 就搬过去。”
小钮妃一对漂亮的桃花眼顿时就弯了起来,亮闪闪的,如满盛了一汪秋水。
钮皇后看她这副模样, 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温儿是个单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也好。人生难得是糊涂,这对温儿来说, 其实是件好事。
“我困了,想再躺会儿。温儿你先回去吧。”钮皇后说道。
小钮妃忙扶着她躺下:“姐姐好好歇息,我过会儿再来看望姐姐。”
小钮妃离开后,钮皇后却是毫无睡意,与小钮妃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床顶的帷幔怔怔发呆。
她的病她清楚,是不会有好转的那一日的。所以搬宫一事,是不可能了。方才她答应妹妹,不过是出言安抚罢了。
但是就算她的病能好,那也是搬不
成的。
坤宁宫,要搬早搬了。皇上的心思,妹妹不懂,她还不知道吗?
她乐得跟皇上演戏,又是推说身子不适不宜搬迁,又或是说翊坤宫住了十多年舍不得离开,就这么一日又一日地拖了下来。
有些事情,既是没办法改变,那就“善解人意”地接受呗,还能给妹妹在皇上面前多挣点面子情呢。
因为钮皇后病情越来越重,康熙百忙之中,也常在处理完政事之后抽出空闲前来探望。这个时间,通常是黄昏时分。
黄昏之后就是天黑,一般情况下,康熙就顺势留宿翊坤宫了。不过钮皇后病着,不能过了病气给康熙,因而这正殿是不能住的。
于是,康熙就宿在东偏殿,也就是小钮妃的住处。但是,一直只是盖被子纯睡觉。
然而这天夜间,小钮妃却是特地换了一身桃红色的寝衣,如云的乌发长长地垂落过膝,越发衬得她娇俏的小脸美艳动人。
她纤细的手指轻巧地滑进康熙的衣襟,吹气如兰:“皇上,臣妾服侍您安置吧。”
康熙心里正烦躁着,一把将她的手拂开:“你姐姐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你这个做妹妹的竟还有心思想这些风月之事?”
“真是不知所谓!枉你姐姐事事想着你,钮祜禄温若,你对得起你姐姐吗?”
小钮妃跌落在椅子上,一瞬间脸色惨白,眼神闪过一丝悲愤,泪珠儿差点夺眶而出,却又勉强忍住,半落不落的。
半晌,她才低着头轻声道:“姐姐说,让臣妾好好侍奉皇上。”
康熙冷哼一声:“你姐姐对你还真是没话说,就连朕都有些感动了。既是如此,朕怎能不如了朕的皇后的愿?”
说罢,康熙一把从椅子上捞起小钮妃,拽着她的手就按在了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小钮妃闭上眼,忍了多时的泪珠,终于轻轻滑落,转瞬就渗进了柔软的枕巾里,消逝无踪。
事后,康熙也不用小钮妃服侍更衣,而是唤了门外候着的小太监进来伺候。穿戴整齐后,看都不看小钮妃一眼,就拂袖而去。
小钮妃抱着被子狠狠哭了一场,然后擦干眼泪,冷静地吩咐宫女:“把药端来。”
那可是她花了足足一千两银子弄来的佟贵妃的助胎药,千万不能落下。
就是再苦,她也要喝,不能让刚才的那一番欢好白费。
也许这一次,她就能怀上了呢。小钮妃摸了摸平坦的肚子,怀着无尽的期待,将苦得砸舌的药汁一饮而尽。
皇上,您说得不对。
臣妾不是不知廉耻的人,更不是冷心冷情、不念姐妹情谊的人。
正是因为姐姐病得越来越重了,臣妾才主动跟您求欢。否则臣妾跟姐姐一样同是著姓大族出身的格格,自矜骄贵,何曾做过这样的事?
姐姐她时日无多了啊。可是皇上您知不知道,姐姐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就和阿玛一样,有一个最大的愿望。
姐姐她想要一个流有我们钮祜禄氏血液的皇子,想让钮祜禄氏的血脉溶入皇室,想让钮祜禄氏一族富贵长久,永盛不衰!
这个愿望,看来姐姐是做不到了。但是没关系,还有臣妾!
小钮妃喃喃念叨着,带着满脸的泪痕进入了梦乡。
一个月后的某日清晨,小钮妃陪同钮皇后用早膳。
突然,小钮妃以帕捂嘴,干呕了起来,一旁伺候的宫女忙问她有哪里不舒服。
可是,小钮妃不仅不觉得难受,一对桃花眼反而闪亮亮的,里头满是惊喜:“姐姐,我吃不下东西了,我可能是有喜了!”
钮皇后眸光黯淡,淡淡说道:“不会的。”
许是钮皇后的语气太过笃定,小钮妃惊讶地看向她。
钮皇后连忙描补道:“温儿你年纪还小,才刚满十五岁没多久,身子还没完全长开呢,哪就那么容易就有了身孕。”
原来是这样。小钮妃心头刚刚冒起的一点疑虑马上就被打消了,笑道:“姐姐总说我还是个孩子。可姐姐你忘啦,你刚进宫的时候比我现在还小呢。”
“想当年皇上大婚的时候,才十三岁。惠嫔、荣嫔她们第一次开怀,也都没满十五岁。我不算小了,也许……也许
现在肚子里就已经有了皇上的儿子了……”
钮皇后见她一脸期待的神色,心底泛起无尽的苦涩,勉强笑道:“那就让太医来看看吧。”
太医很快就来了。
而结果,当然是让小钮妃大失所望的。
钮皇后拉着她的手,软语宽慰她:“以后别喝那劳什子苦药了,是药三分毒。你今早胃口不好,想来就是那药的缘故。”
小钮妃坚定地摇摇头:“没关系,我不怕苦。她佟清音受得了,没道理我钮祜禄温若会输给她。再说了,姐姐你喝的药比我还多呢,这点苦我怕什么。”
可是,佟贵妃的药,和你的药,怎么可能一样呢?
佟贵妃的药,是良药苦口;而你的药,尽管只动了其中一两味药的份量,药效却成了恰恰相反的啊。
钮皇后轻轻将小钮妃搂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小两把头,含泪道:“我舍不得温儿吃苦。我们温儿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委屈,偏跟我一样进了宫过这苦日子。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温儿你该怎么办?”
小钮妃拿脸轻轻蹭了蹭钮皇后枯瘦的手掌心:“那姐姐就快快好起来,一直照拂着温儿,不就可以放心了?”
“温儿也要一辈子陪着姐姐。姐姐要好好的,看着温儿生儿育女,和温儿一起把孩子们抚养长大。”
钮皇后的身子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瞬:“好是好。就怕我没这个福气撑到那个时候。”
小钮妃坐直了身子,拉着钮皇后的手晃了晃:“姐姐莫要说这些丧气话啦。”
钮皇后把头转向一边,无声地落了泪。
孩子?只要她活着一日,温儿就不会有孩子的。
因为她是皇上的继后,是嫡妻。谁都知道,她跟妹妹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妹妹生下的孩子,定是养在她身边,基本就等同于她的孩子。
要是个小格格也就罢了,可要是个小阿哥,再被她这个继后养过,那也就只比元后所出的嫡皇子差了一筹。
可是皇上,他已经有皇太子了,就是元后仁孝皇后赫舍里氏所
出的二阿哥胤礽!
皇上他不会冒这个险的!
皇上他既是选择了赫舍里氏,就果断地放弃了她钮祜禄氏;他既是选择了二阿哥,就不可能让他的其他儿子——包括她的——威胁到二阿哥的皇太子之位!
皇上他,真是杀伐果断,铁血无情呢。
然而这些事情,钮皇后都不敢让小钮妃知道,不敢让小钮妃对康熙的滤镜破碎。
在这深宫之中,过得清醒,不如过得糊涂。
她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但是等这个继后死了,对二阿哥没了威胁,妹妹或许还有一线可能。因为她的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会努力为妹妹争取的。钮皇后微阖的眼皮底下,眸光是异常的坚毅。
再说承乾宫。
清音身边颇受重用的两个二等大宫女菊香和竹香,有一次上茶的时候犯了个小错,就引得了康熙龙颜大怒,当场就狠狠斥责了她们一番,降为了三等宫女,再不允许进殿内伺候。
纵是清音求情,康熙也是不改主意:“音儿宽厚仁心,不忍处罚刁奴,但朕不能容忍。”
“音儿不必再说,朕自会令内务府另给你安排好的过来。”
清音无法,只得应下。
只是,这事怎么都透着些奇怪。康熙平常不是这么严苛的人啊。换在从前,就茶水有些过烫这种小事,康熙根本就不会太过在意,也就出声提醒两句就揭过不提。
难道是因为钮皇后病情越来越重,康熙心情也就越来越差,所以看什么都不顺眼,绿豆般的丁点小错也能被放大成庞然怪兽?
不,不对。钮皇后已然病了许久,康熙心里应该早就有所准备。再者,依她所看,他也不见得有那么在乎钮皇后。
清音仔细思索着,待看到在房里忙里忙外的荷香,突然眉头舒展,怀疑上了乌雅琇莹。
清音身边的二等宫女被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是兰香和桂香被撤,起因是清音在御花园突发心疾,她们行事慌乱、伺候不周。那件事很多人包括荷香都吃了挂落,
唯有乌雅琇莹是受益者——康熙对她大大褒奖,甚至把她从太皇太后那边要了过来,送给了清音当掌事宫女。
而这一次,则是菊香和竹香被撤。
再下一次呢?内务府重送来的两个香,是不是过个一年半载的还会因为各种原因被撤?
清音发觉,她进宫一年有余,身边最得用的人始终只有荷香。而二等宫女,总是在她身边伺候不了多久。
但是原书剧情里,荷香很快也被赶出了宫,送回了一等公府,由着一等公夫人赫舍里氏配了个小子,从此销声匿迹。
这里面,肯定有乌雅琇莹在搞鬼!
“荷香,让人传话,明儿个让御茶房的万琉哈氏过来一趟。”清音吩咐道,“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荷香一口应下:“奴才遵命,娘娘您尽管放心。”
次日晌午,承乾宫东偏殿的一处久置不用的空房。
万琉哈氏朝着清音行了个大礼:“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清音颔首:“起来,坐下说话。”
万琉哈氏谢过,恭谨地只坐了椅子的一小处角落,说道:“其实就是娘娘不传召,奴才这几日也是要来求见娘娘的。”
“奴才发现了一桩奇事,正要向娘娘禀报。”
清音坐直了身子,道:“快快说来。若是有用,本宫自不会亏待了你。”
万琉哈氏笑得愈发谄媚:“奴才半个月前的那天午后,无意中发现娘娘宫里的琇莹来过乾清宫,说是奉了娘娘的命令,来给皇上送东西。皇上还让她进去了,奴才借着准备茶水的由头在隔间磨蹭了好一会儿工夫。但御书房隔音好,奴才胆小不敢贴着墙听,所以听不分明,只知琇莹好半晌才出来。”
“自那之后,奴才就留了个心眼。结果娘娘您猜怎么着?每隔个三五日,琇莹都会在午后时分出现在乾清宫,您说奇不奇怪!”
清音冷冷哼了一声:“当然甚是奇怪!”
“因为本宫从来都不曾令乌雅氏去乾清宫给皇上送过东西!”
原因么,一是她懒,二是她信不过乌雅琇莹。
真要送补品什么的向康熙表示她的贤惠和爱意,让荷香去不好吗?用谁也不可能用满身都是疑点的乌雅琇莹啊。
万琉哈氏的笑容顿时带上了几分得意和不怀好意:“奴才就知道她乌雅琇莹不是个好的,不忠不义,竟敢背主!”
清音扫了万琉哈氏一眼,她还不是一样?为金钱所收买,将乾清宫的事透露给她,与乌雅琇莹何异?
不过她此时还用得上万琉哈氏,她们两个各取所需罢了。等事情过了,她是不愿与万琉哈氏再有所交集的。
“接下来的日子,你多注意着点乌雅氏,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尽数报于本宫知晓。”清音交代道,“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不可打草惊蛇。”
“这是赏你的。”
万琉哈氏接过清音手中的荷包,掂了掂份量,嘴角弯过一个满意的弧度。贵妃娘娘果然财大气粗,每次出手都是极为阔绰呢。
她眸光闪了闪,脸上的笑容更大:“其实娘娘若是看不惯琇莹,奴才可以为您分忧。琇莹有一个大秘密,整个宫里只有奴才知道。”
清音瞥了万琉哈氏一眼,又抛了个荷包给她:“尽数说来。”
万琉哈氏接过,补充道:“琇莹的这个秘密事关重大,娘娘若是得了,就是想即刻治她的罪,那也是成的。”
清音不跟她废话,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抛向了她的方向。
万琉哈氏顿时笑开了花:“奴才谢娘娘赏。”
“禀娘娘,事情是这样的。四年前,奴才与琇莹是同一批小选进的宫。也是巧了,奴才与她分配在同一个房间。内务府嬷嬷们教导奴才们规矩的日子,那真是苦啊累啊……许是那天琇莹白日太过劳累,夜间竟是说了梦话。”
清音问她:“什么梦话?”
万琉哈氏得意地笑道:“她说了好多,奴才打足精神忍着困意仔细听了好久,后半夜才睡,第二天规矩学得不好还被嬷嬷罚了呢,可见她就是个害人精……”
清音不耐地皱了皱眉头:“说重点!”她花了那么多钱,不是听人讲废话的。
万琉哈氏连忙说道:“奴才归纳了下,大概意思是蒙语太难学了,她不想学了,又说八年都熬过来了,死都不能放弃之类的。奴才算了算,小选那时琇莹是十三岁,那她不是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学蒙语了吗?”
“可是宁寿宫来挑人时,琇莹却说她是不懂蒙语的。后来也不知她托了什么关系,走了什么运道,竟是去了太皇太后的慈宁宫,还假模假样地学起蒙语来,假称什么天赋异禀,一年功夫就学得十分像样。呸,全是骗人的!”
“娘娘,琇莹如此欺瞒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实是大大的不敬。您助皇后娘娘打理六宫诸事,可千万不要放过此等奸诈小人啊!”
果然如此!
乌雅琇莹果然是早就学过蒙语,一开始打的就是去慈宁宫伺候的主意。为了避免去宁寿宫,又故意隐瞒了这个情况。
清音就想呢,乌雅琇莹明明口口声声说蒙语很难,按她所说却又学得那么快,怎么可能嘛。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赋卓绝的人?呃,清音自己除外,小得意一下。
就如宜嫔,资质也算是个不错的,因为太后的缘故动力也是足足,太后年纪一大把了还在吭哧吭哧学满语,宜嫔怎能落于太后之下?恨不得睡觉的时候都在念蒙语单词呢。
但是即便如此,小半年过去了,宜嫔与太后交谈的时候,还是只能用蒙语说些简单的日常会话。不过太后对宜嫔这个小友很是疼惜,时常贴心地用满语跟她交流——当然也只是简单的日常会话!
总而言之,掌握一门全新的语言,哪有那么容易嘛!
“娘娘,您可要直接治琇莹的罪?”万琉哈氏问道,脸上满满的都是兴灾乐祸。
清音淡淡道:“事情本宫已经知道了,此事你不必再管,只管照本宫的话去做。近日多留心乌雅氏的动静,切记不可多做无谓的事,更不可自作主张,打草惊蛇。”
万琉哈氏不甘地抿了抿唇:“是,奴才遵命。”
清音杏眼微眯,敲打道:“要真记进心里去才好。万琉哈氏,本宫知
道你是个聪明人,说话做事之前,多想想你的阿玛和兄长。”
万琉哈氏浑身一凛,神情郑重:“娘娘放心,奴才一切都听您的,绝不敢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的父兄,可都在贵妃娘娘的伯父——镶黄旗汉军都统、一等公佟国纲手底下为官呢。要是她得罪了贵妃娘娘,牵累了父兄,那不成了整个家族的罪人!
“知道就好。”清音挥了挥手,“退下吧。”
清音不打算用蒙语之事治乌雅琇莹的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
因为以乌雅琇莹贴身伺候太皇太后三年,彩虹屁拍得啪啪响的情份,太皇太后就算得知了她欺瞒了早就会蒙语之事,顶多也就是心里有个疙瘩。但真要说怎么严厉处罚,那肯定是不会有的。
太皇太后毕竟年纪很老了,她年轻的时候杀伐果断,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事事以江山为重,其他的统统靠边站,几十年就没过过几天真正属于自己的舒坦日子。
但老了之后,太皇太后似乎变得越来越心软,越来越感情用事,甚至可以说——越来越糊涂了。
再加上康熙。咳咳,康熙是一个男人,还是个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男人,还是个执掌天下唯他独尊的男人!
这个男人,他的身上有着天下许多男人都有的下半身的劣根性——喜好美色!
而原书剧情里,乌雅琇莹未来可是颇得康熙宠爱的德妃呢。当清音察觉不出来康熙偶尔看向乌雅琇莹的颇有兴味的眼神吗?
只不过清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罢了。左右她不是真正的佟清音,对康熙她有崇拜有仰慕有敬服,但唯独没有爱。康熙看上了谁,想睡谁想宠谁,她其实都无所谓啦。
总之,有太皇太后对乌雅琇莹的偏爱,有康熙对乌雅琇莹的一分兴趣,单以此事论罪她,只会伤了她些许皮毛。这不是清音所想要的结果。
要打,就要一次打到痛处,打到人彻底无力翻身才是。否则不是给对手机会,让她在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积累经验、茁壮成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