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但为君故
叶择点点头,停下了作怪的手,摩挲着她的背脊,不欲她沉浸于哀伤的往事。
柔声反问道:“我倒是好奇那位救你的高人是谁,真是不简单。”
“我哥呀。”
“大哥?怎么可能……”
叶择哑然失笑,史家一门性格分明。
史婧怡便是个直爽豪气的性子,要她看着族人受难那是万万使不得的。
是她必然早早施以援手,怎可能始终隐在暗处等候将番人一举歼灭。
怎能瞒过圣上的良机?
至于史云义,那火爆脾气是不消说的。
需知那是圣上的意思,史家明面上不能有任何动作,否则将惹来更大的猜忌。
若是让圣上再次动手可就是雷霆一击,绝不会只拿一人立威。
番人明显与圣上沆瀣一气,若不是一举尽数歼灭必然要漏了风声。
更难得是,史家上上下下必被严密监视,能腾出一个人手前往援助史婧怡已是难能。
这位始终隐忍不发,又需要多大的耐性与冷静?
“大哥当然不能,所以来的是二哥呀……”
“二哥?没见过。”
“你见了自然知晓,他和我们家里人不太一样,从小便深沉睿智。
“爹爹遣他来自是抱着稳妥的念头,二哥对我的用兵知之甚深,城破时见我掉转马头,一眼便知我会引兵往小山包去便提前埋伏下了。”
“他就一个人去的?”叶择惊讶的问道。
“嗯。人多了容易被盯上,孤身一人最好,其他人来了也不顶事。”
“我的天……那岂不是险之又险?若是,若是番人没被婧怡杀得快干净了,岂不是……”
“嘻嘻,人家厉害呀。”
“那是,若婧怡你不能将番人杀得只剩十一人,二哥会怎么样?”
“他会看着我死,绝不会出手……”
史婧怡无奈苦笑,旋即又精神一振抬起美眸凝视叶择,温柔笑道:
“都过去啦。人家现下反倒感谢这些苦难,若不是它们,人家也不会遇见你,患难见真情!”
“经历的这一切像是上天安排好的,都是为了与你在一起。”
“哎,哎,哎。”
叶择长吁短叹:“可惜我也没保护好你,反倒给你挂了伤。
可怜的,都娇弱成这般模样了,可疼么?”
大手轻抚爱人的身子,叶择怜惜不已似在自责。
“痒……哎,别摸……”
史婧怡面泛红霞,又羞又喜。
“都怪我鲁莽。这便好好疼一疼你,给你赔罪。”
“啊?不成啊……受不得了……”
“成的,我就摸一摸,亲一亲。”
“什么?你这坏人岂止这样,当人家不晓得你这坏人的鬼心思!”
“就算如此那更不成,哪有这样的,羞死个人了,人家当真是不行了,放过人家吧!”
“哪里累了?婧怡身上每一处都香香的,让人有点难耐,你实在太诱人了。”
“而且这不洗得干干净净了么,我发现你身子头已好了,看你精神头这么好……”
“放心你习武多年,我知晓其中的分寸,不会唐突了佳人。”
“况且现下正是花前月下情侣温存之际,不可浪费了良辰美景,你我共赴巫山!
“乖,你现下只是有些害怕!”
叶择像个坏叔叔一样循循善诱,可是他的年级比史婧怡要小上几岁呢!
“噗呲!”
史婧怡看着叶择作怪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随即发觉不妥又立马板正了身子,剜了他一眼,嗔怪的道:
“不嘛,你这坏人嘴可厉害,让人家都有些遭不住,险些着了你的道!”
心里却是想着:呵呵,看来人家还是很吸引他的,这坏人真是让人爱煞极了!
想着想着史婧怡不禁嘴角上扬,微微有些得意。
又想起刚才的滋味,身上的敷粉越来越重,亦有些情动,只是口中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当真?”
“当真!你可是我爱煞极了的女子,我怎么会忍心伤着你呢!”
“啊!”
史婧怡惊呼声中已被叶择横身抱起,湿淋淋地水迹延向床头,拖了一地……
“娇羞正合风前韵,愁绪换入山外霞。云霞终会散去的,对不对?”
史婧怡蜷成一团缩在叶择怀里,这一首名震当世送给她的诗在心头萦绕许久时常念起,越念越爱。
“现下还有愁绪?”
叶择拿着条方巾为爱侣细细抹干湿漉漉的长发。
至于原本揩抹身子的那一条大巾早被他扔去了墙角,碍不碍事?
“没啦!只是今后若没了你,真不知日子如何过下去。”
“叶郎!你可万万莫要负了人家。”
这番话说出来,史婧怡也觉诧异,便是人生最艰难的时光里也未曾如此脆弱。
英武的女将现下可连一个普通女子都不如,活脱脱一个小女人。
“傻瓜!”
叶择点了点她挺立的鼻尖笑道:
“你就等着我娶你过门吧。”
“过门?”
史婧怡茫然地眨了眨眼,片刻后断然摇头道:
“不成!人家名声不好,若嫁了给你要耽误前程,不成的……”
“咦?名声是什么?能当饭吃么?”
叶择忽然诡笑道:
“还是婧怡表面上一本正经,实则偏爱偷情多些?”
“哎呀,你坏透了……”
史婧怡挥了顿粉拳气鼓鼓嗔道:
“人家就是爱偷情,哼,人家家里还有一堆面首呢。不是偷情是什么?”
“呵呵,竟敢在夫君面前提面首的事情。”
叶择把手掌放在史婧怡腰侧道:
“老实交代,那堆面首到底怎么回事?赵书涵又是什么来路?”
“咯咯咯,别挠别挠……饶命啊……夫君大人饶命……人家老实说便是了……”
史婧怡全身花枝乱颤,服了软才摆脱魔手,喘息道:
“别人家的面首虽和妾侍一般,总被主人送来送去的,可也比史家的日子好过些。”
“史家的面首可怜得紧,每年都要死那么几个,嘻嘻。”
叶择此时揩尽了长发,将史婧怡横身抱起迈向大床,闻言笑道:
“啊哟。史家的主人难道是个吸血的女魔王不成?”
“有些是京城里浪荡子,欺侮些良善平民又不好收拾,索性收进房里,想打想杀还不是人家说了算。”
“有些则是有心人刻意安排进来的,那隔着些日子也只好杀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