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闺中秘话
醒来后的初春女子只觉一身软绵绵轻飘飘的浑不受力,只能被清风吹着随波逐流。
此刻她的飒爽英气几荡然无存,只剩娇柔女子的妩媚与难堪。
女子忆及方才的癫狂,虽还传来阵阵撕裂的阵痛,仍忍不住抿嘴挑眉偷笑。
柔情蜜意!
……史婧怡心中胡思乱想了一通,忽觉有异。
以叶择感觉之敏锐定然已知她醒来,在这个温馨得发甜的时刻竟没有来一个大大的拥抱着实不妥。
难道他睡着了?
史婧怡一蹙娥眉,迅疾反手一拍后背处又缩回,想要提醒粗心的郎君。
不想一手却拍了个空,史婧怡愕然转身,只见凌乱的床上仅她一人。
转头四处打量,屋内也只剩她形单影只。
静得让她发慌!
难道那个夺走了她身子的男人在满意之后便即离去?
史婧怡从胸口到喉头都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上,沉闷得难过无比。
那不仅仅是空落落的怅然若失,而是被抛弃的一股绝望。
一股寒意侵袭,身体随之发冷如坠深渊。
她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阵阵翻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倒泪珠先落。
本以为再不会孤独寂寞,不想噩梦重临,还来得这般迅速。
令人绝望的寂静中忽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注水声。
静夜中虽轻却掩不去声响,接着便是木桶被搁置在地的声音。
史婧怡几乎要惊得要喊将出来,顾不得疼痛翻身坐起。
随即门帘被掀开,叶择探头探脑做贼似得溜进屋里。
“你跑哪里去了!”
史婧怡再忍不住泪水,大发娇嗔着嘤嘤啜泣。
“你醒啦,我打水去了……”
叶择莫名其妙,挠头发愣。
“大半夜的打什么水!”
史婧怡呼喝着双腿连蹬,将凌乱的床踢得一团乱麻。
此前的焦虑又一扫而空,仿佛被爱郎戏耍了一道。
不发上好一通脾气当真难以静心。
“呵呵呵,懂了懂了,傻瓜!”
叶择趋身走近一把将丽人搂进怀里,一边轻抚后背安慰,一边点了点她高挺的鼻子:
“以为我走了?哪能舍得?”
史婧怡鼓着腮帮子怒气难消,玉体却往叶择身上靠的更紧。
双臂紧紧回环似怕一松手爱郎要消失不见。
只有一对微眯的眼眸威胁意味甚浓,似在警告:
“你敢走试试!”
“看看你这一身,不洗干净怎生使得?”
“哎呀……”
史婧怡连连扭身,拍开爱郎趁机作怪的坏手:
“不许不在。”
想了想又道:
“打水也不许!”
“嘿嘿嘿。”
叶择怪笑,一对贼眼滴溜溜直转:
“想我走可没那么容易,现下还早得很……”
那不住挑动的剑眉此刻说不出的坏笑。
史婧怡心中一惊复又甜蜜,他还没够,还想要……
又被叶择的怪样子逗乐了,终于破涕为笑。
修长健康的身躯八爪鱼一般讲爱郎紧紧缠住道:
“打水也不许自己去,反正不能丢下人家。”
叶择双掌顺势托住丽人的桃瓣抱起,放入水中道:“好啊,带你一道儿去。”
“对了你不是说你也是头次吗?为何这么熟练?哼!”
女子好像有些生气,别扭的转过头,只是双臂还紧紧箍着眼前之人。
此刻再也不想与这讨厌之人分开!
“杂书上这些也是有教的。我学了不少……”
叶择坏笑的拥上此刻小女儿态的女子,仿佛用着一件稀世珍宝,深情款款:
“婧怡,你是我的了!”
“……嗯!”
女子深情的回应,并不再作应答,只觉此刻心里甜蜜蜜的,像小时吃的糖葫芦一样。
叶择轻手扳开环住自己的手掌,抚上女子的肩头柔声道:
“看着我,我也要看着你。”
史婧怡鼓了鼓腮帮,终究觉得羞涩无妨,不忍拂了爱郎之意。
她深深吸了口气重重吐出,初历此事的她此刻余韵不息,如涟波涟涟。
两人目光对视,史婧怡既羞又甜蜜道:
“我也想看着你!”
二人此时静谧的像一幅画卷,让人不忍心打搅……
水温适中,整个人泡在里面全身毛孔都释放一般舒爽,懒洋洋的。
史婧怡这才知晓叶择已准备许久,回过神讷讷道:
“人家睡了多久?”
“烧一锅热水要多久知道么?”
叶择叹着气摇头:
“完了完了,今后的家务活儿看来是指望不上,只得自己动手,命苦啊……”
话说得像是揽了个天大的负担,实则一双安禄山之爪一上一下。
还轻轻搓洗着身子。
动作虽羞人,滋味却着实不坏。
史婧怡埋首在爱郎肩上任由他施为,身上逗弄得麻酥酥的,急忙转移话题以免出声太过羞人:
“你都猜到了?”
叶择手中动作不停,尽享其一身美妙道:
“大概都猜到了。圣上既已有猜忌之心,史家也只能退让一步。”
“从你身上下手是条捷径,既发出警告,婧怡当时年岁尚幼,也不致动了史家的根基招致反击。”
史将军既遣了史守史图助你,怕也是经过圣上首肯的。
因此这两人的行程便定下啦,快不得也慢不得。
不过史家又不是泥捏的,假戏而已,何须真做?”
“总要有些后手保住家中的孩子!”
话虽如此说,旨意却不能违抗,这出戏演得甚为惊险。
叶择顿了顿又道:“你当时为何不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当时领军苦苦支撑了三日,我也想明白是圣上有意拿我立威,要史家主动退让。”
“且还有那么多无辜百姓,我不忍他们受我牵连而致丧命!”
“我既被推了出来便无回头之路,若是安然离去,你说会怎样?”
“若是我,最简单的法子便是召你入宫,册封个妃子什么的……”
叶择摇头苦笑,换了任何人也是两难。
怀中的女郎是展翅搏击长空的雏鹰,怎能关于铁笼中做一只沦为玩物的金丝雀。
“确实如此。”
史婧怡黯然道:“一来守土安邦本就是为将的职责,丢了边屯后屯民将任由鱼肉,人家心中不忍。”
“二来当下想明白便有些自暴自弃,想着一死了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