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山村惨事
“砰……”
一记类似板砖之类的硬物，砸破了装满了汤水的罐子，发出清脆又略带沉闷的怪声！
“扑通……”
紧接着，像是软趴趴的沙袋子被人放开，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倒在地上。
不大的空间里，人声鼎沸突然变成死一般静寂。
让人不敢相信在这个喧嚣浮躁的社会里，竟然还会有一处安静得可以参禅的地儿。
可惜好景不长，无数杀鸡一般撕心裂肺的尖利叫声。
无论好听不好听，顺耳不顺耳地如同一些热门歌手演唱会一般毫无顾忌地飙起。
不知是由于发自骨子里还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尖叫声竟然持久没有断绝，连“此起彼伏”一番都没有机会。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
“快快，快报警！”
“出人命了……”
“血！！！！！！”
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大量奇奇怪怪的惊叫声，感叹声，伴随着倒在地上那人开始逐渐模糊的意识。
倒在地上的人穿着医生特有的白大褂子，脑瓜子破了个血洞。
汩汩流出的鲜血正凶狠地拉扯着生命的气息，无情地离开原本与它们融为一体的躯壳。
“打120叫救护车，快打120！愣着干什么。”
是叶择所能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最好笑的一句话。
自己就在医院里，狭长的急诊室过道叫什么救护车？
赶紧让四轮担架床运过来才是正经。
m的，刚才分明是李主任的声音，狗屁不通的内科主任医生，经常给自己小鞋儿穿。
人命关天的时刻，城里赫赫有名的内科专家居然在吼叫着打120。
或许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巴不得我快些死了吧！
叶择的内心里涌起一阵荒诞怪异。
奇怪的是这股别样的感觉，居然暂时掩盖了脑门上剧烈的疼痛和心中同样不缺乏的悲哀和恐慌。
实在是荒唐！哈哈哈！
这就是对我这个从小没人爱的孤儿人生的归纳吗？
全身一阵失重般的感觉过后，叶择便陷入了一片空明的状态。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再看一看眼前的世界，眼皮抗议着不听指挥；
想再听一听身边嘈杂的声音，即使是平日里常人无法忍受的尖叫，却发现声音这种东西完全和他隔绝；
想张一张嘴，哪怕是很怂地呼一声痛，也根本无法做到……
迷离之中，往事一幕一幕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脑海中浮现
“把这个村子给我屠戮殆尽，一个不留！当然那人交代的那小子可别伤着了他！”
一个土匪模样的人看向身旁的人，语气平静的吩咐道。
只是他手中的刀正不断的滴落着鲜血，在夜色的衬托下透露着一种诡异的狠戾。
“当家的！那人为何会让我们单单屠戮这个村子，还交代一定要留下那小子。”
“他到底有何用意，莫非那小子有什么不凡之处。”
应答的人一边回应着当家的话，一边举起手中的刀砍向一旁正瑟瑟发抖的妇女。
“饶过我吧！求求你们饶过我吧！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放过啊”
土匪手中的刀却不等妇人话说完，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妇人应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鲜血直流！
看样子是活不下来了！
“娘亲！娘亲！”
一个梳着角丫的小女孩跑到刚刚倒下的妇人身边，一遍遍的喊着“娘亲”，哀转不绝。
幼童的哀嚎十分凄厉，稚嫩的声音传荡在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被推攘的娘亲只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闭着眼默默地也不回应她！
那当家的只是撇了撇跪伏在身旁不住哭泣的小女孩，眼中的嗜血之色却越发浓重。
“我也不知那人为何交代独独留下那小子，其中必定有我们不知晓的蹊跷。”
“只是我思绪良久也想不出其中到底有何用意！”
“但那人的开价我们却怎么也拒绝不了，屠戮这村子对于我们来说也只是个轻松的活计，我们怎么都是不会亏的。”
当家的回想着当日那人来找他的场景，脸上的思索之色越发浓重。
“也对！这活计对我们来说确实很轻松，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当家身旁的人好像嫌弃小女孩的聒噪，手起刀落
他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只剩小女孩乖乖地抱着娘亲，再也不作哭闹
他眼神微眯着，似乎极享受此刻的惬意，一股温热洒在了他的脸颊上，他还饶有兴致的舔了舔。
似乎在他手中流逝的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如今身处乱世，人命如草芥。最值钱的是人，最不值钱的也是人。”
“就如我们当下所在的村子，就是值钱的。”
当家的看着周围四散奔逃的村民一个个的倒在自己手下的屠刀下，脸上愉悦之色更甚。
“嘿嘿！当家的英明！这可是白花花两万两银子，此番事了，就算接下来兄弟们什么也不做，也有好几年可活。”
身旁之人传来的恭维之声让当家的不禁对那人的思索也怠惰了一些。
“那人出手确实阔绰，他的用意我们也不同深究。这门活计不管我怎么考虑都是稳赚不赔的。”
“至于留下的那小子或是身份不凡，或是有甚秘密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
“难道还用担心养虎为患吗？哈哈哈”
当家的看着场中早已吓的呆立不动的小男孩，嘴角忍不住嗤笑了几声，不屑一顾。
“我们早已盘踞多年，官府几次围剿都无功而返，难道我们还担心官府的报复吗？”
“况且那人交代我们做的隐秘些，此番带来的兄弟虽不多，可中坚来了大多数，加上当家的您四品中的实力，应无变数。”
“而且做的如此隐秘，官府也不一定知晓就是我们做的！”
两人看着场中的小男孩，颇有兴致的交流着。
“我不是被那黄毛用砚台开了瓢活不了吗？怎么还没死？”
“周围为何会有打杀声？到底发生了何事儿？”
叶择现下还是闭着眼，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的。
只是一会儿后觉得周围刚才的打杀声越发微弱了下来，直至消失不见。
叶择心中疑惑：我怎么觉得我没死，为何会如此清醒，刚才我连个眼睛都睁不开。
突然一声女声惊呼打断了叶择的思绪。
“恶贼你们竟如此丧尽天良！把村子屠戮殆尽，拿命来！”
“当家的！不好了来了两个高手，兄弟们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走！”
一个男声响起，声音中有止不住的愤怒：“害了这么多条性命还想走，你们还是留下吧！”
“拼了！走不掉了！”
闭着眼的叶泽觉得莫名其妙，想探查一下周围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