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崩溃
“先生，这是你们点的最后一道菜，已经上齐了。”
两人如触电般分离，正襟危坐，叶寻欲盖弥彰地喝了口水，“好，知道了。”
“请慢用。”服务员走了，尴尬的气氛却挥之不，向薇噗嗤笑出声，想干坏事也要看看场合吧。
“小希，把书收起来吧，吃饭了。”叶希听话得收了起来。
叶寻把向薇送回家后，便离开了，向薇进了家门就看见姥姥在浇花，笑着喊道：“姥姥，我回来了。”
姥姥转过身，也笑了：“薇薇，来，喝杯茶。”
向薇把行李放在一边，走到桌子边坐下，喝了口茶，姥姥泡的茶真的很好喝，入口香醇，清香悠远。
“一切顺利吧？”姥姥也坐在一边，拿起了杯茶，看着向薇。
“嗯，还行，妈妈那边您也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她就回来了。”
姥姥点了点头，向薇看着姥姥欲言又止，姥姥注意到了向薇的窘迫，笑道：“怎么了？”
向薇扯了扯嘴角，“当时我考完试，我爸爸找了我，我们聊了很多，他中间提到我妈不喜欢他，他是单方面的付出，这是真的吗？他们难道不是两情相悦，才私奔的吗？”
姥姥的眼睛有些闪烁，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向薇看出了姥姥的为难，恳求道：“姥姥，你就告诉我吧！毕竟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他们是相爱的，可现在却改变了我一直以来的认知，如果妈妈不喜欢爸爸，当初为什么要和爸爸在一起？这说不通啊！”
姥姥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如果你妈妈喜欢的是你爸，那一切都简单了，但是感情这东西，从来都不讲道理。”
向薇看着姥姥，等待着姥姥为她答疑解惑。
“她不喜欢你爸，只是一时赌气地选择了你爸，拼命地向别人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她是幸福的，但这样的证明又有何用呢？死去之人不会活过来，她也终将是要结束这段选择。”
向薇吃惊地看着姥姥，被姥姥话语中的信息量震惊到了，什么叫死去之人不会活过来？妈妈真正喜欢的人已经不在世上了吗？
向薇迫不及待地问道：“姥姥，妈妈喜欢的人是？”
“他也是镇上的，但却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方城，和你妈妈年纪相仿，他非常受欢迎，咱这片儿的姑娘们大多数都喜欢他。”
“他不喜欢妈妈？所以妈妈赌气吗？”
姥姥摇头，“不清楚，但你妈妈真的很喜欢他，那么高傲的她为了喜欢的人也能放下身段，有段时间她特别快乐，非常开心，但隔了一段时间，就像三魂丢了七魄，没多久，就和你爸爸在一起了，再然后，他们俩就离开了。”
向薇不敢相信妈妈的感情居然这么离奇，姥姥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原因不清楚，看来也只有妈妈能告诉自己真相了，“那那个妈妈喜欢的人是怎么去世的？”
“车祸。”姥姥的语气仿佛也很是遗憾，“下夜班，被酒驾的司机撞了。”
“那妈妈知道这个事吗？”向薇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即便是嫁人了，她还是会关注这边的。”
向薇回忆了一下，好像在自己五六岁的时候，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泪流满面，她吓坏了，从来没见过妈妈哭，而且还哭得这么崩溃，她当时也吓得哭了出来，妈妈当时抱着她，好像抱住了一根浮木，死死地把她搂在怀里，痛哭出声。
当时自己年纪小，事情过了就忘了，在那之后，除了姥爷去世，妈妈再也没哭过了。现在想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哎，想不到妈妈和爸爸之间是这样的，没有感情的婚姻走向离婚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自己居然不是爱情的结晶，向薇苦笑了两声，没关系，妈妈应该是爱自己的，即便她不是妈妈心爱的人的孩子。
叶希把向薇送给他的书抱在怀中，叶寻摸了摸他的头，其实薇薇说得不错，一直待在方城，是治不好小希的病的，只能走出去，到大城市才有可能有治愈的希望，但是----
走进家门，就看见屋里一片狼藉，啤酒瓶子堆得满地都是，气味也难闻得很，林琳坐在满地狼藉中，拿着酒瓶往嘴里灌，精心描绘的妆容花得不成样子，像是颜料打翻了，把本来精致的脸搞得脏污又难堪。
林琳边往嘴里灌酒，边破口大骂，“个王八羔子，敢甩老娘，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不美吗？年轻的时候，多少人想要跟我扯上关系，我都看不上，只有---”
说到这，林琳恍惚了一下，又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只有他，只有他， 可是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啊。”
林琳的声音尖锐刺耳，“没人喜欢我，为什么我就没人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宛若疯子的林琳，叶寻的眉头紧皱，对叶希说，“你先进屋。”叶希看了眼林琳，面不改色的进了屋，也许林琳的一切行为在他看来都不稀奇。
叶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继而收拾酒瓶子，林琳双眼迷离地看向叶寻，“呀，这不是我的儿子小寻吗？你还管你妈的死活啊？”
林琳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叶寻，想要摸他的脸，被叶寻一把推开，林琳本就喝醉了身子不稳，这下直接摔在了地上，看着叶寻厌恶的脸，林琳又笑出了声。
“真像啊，跟你爸真像啊，这嫌弃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我这一辈子失败吧？老公不爱，儿子嫌弃，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叶寻看着她，双手紧握成拳，“你怎么不反省一下你的所作所为？但凡你像其他正常妻子，母亲一样，又怎么会这样？如果不是你平常一再无理取闹，闹得爸爸不想在家里待，爸又怎么会精神恍惚以至于出车祸？”说到这儿，叶寻的身子微微颤抖，爸爸！
自从爸爸出事，这个家就变了，变得更加面目全非，一片狼藉，毫无温度。林琳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出格，越来越不是样子了，而他们再也没有提过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