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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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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阳宫里的杨凤惜自从醒来就一直在担忧惊惧中度过的,她盯着面前的那盆雪泷姬,想象着自己毒发身亡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一幅恐怖可怕的画面。

    可是奇怪的是无论她想象中的画面,有多残忍恐怖她心里都不觉的害怕,比起她此时自己的处境,她反而更担心宣平泽。

    她以为自己早就把宣平泽放下了早就不在乎了,可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她的放下和不在乎只不过是她为了逃避而找的借口罢了。宣平泽对她而言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不触则已一触就会疼的要了命。

    “娘娘,还是让何太医来看看吧。毕竟这雪泷姬是至毒之物,还是小心些为好,这万一”代双面带愁容看着杨凤惜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用了。”还没等代双把话说完就被杨凤惜打断了,她声音颤抖着问道:“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太后没有再为难他吧?他好不好伤势怎么样?”

    代双低着头小声说道:“暂时还没有打听到有关宣大人的任何消息,康宁宫那边倒是风平浪静的一切看上去和平常无异。我也派人去了宣大人的住处,可那里现在有人把守着根本就进不去人。娘娘您别太担心了,待会儿我再派人去打探,总归会有消息的。”

    “他断了手臂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啊?他最喜欢的就是骑马、射箭、习武了,可以后这些他都不能做了这可该怎么办啊?代双,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痛吗?”杨凤惜的一双凤眼悲中含泪让人不忍直视。

    杨凤惜抬头凄楚一笑,接着说道:“代双你知道吗?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后悔当初不该听我父亲的话,为了整个杨氏家族所谓的荣华富贵舍了他进了宫。我后悔让自己陪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去伤他的心,我更后悔让他帮我去争权夺利,踩着他为我铺好的路把他害成了如今这般光景。时光若真能倒流,我宁愿舍了自己的命也不会再选择离开他了。”

    纵然杨凤惜再狠毒可恶不堪,但此时的她却只是一个为爱伤心,被爱所伤的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娘娘。”代双轻唤了一声陪在杨凤惜身边无助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这大概就是一步错步步错,不入沉沦便是地狱了吧。

    正沉浸于悲痛之中的杨凤惜突然身体一抽,一阵奇痒袭来片刻功夫便蔓延全身红肿浮起触目惊心,吓得代双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忙差人叫了何并容来。

    秦蓉和采荷离了京城便乔装打扮直奔云州而去,两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娇弱女子孤身在外本就有诸多的不便,再加上两个人天生丽质的秀美,就算是身上穿的是最寻常粗糙不过的衣服,也难挡娇态藏不住那别有风景的美。

    一路上的舟车劳顿颠沛流离早就让秦蓉的身体吃不消了,连日来她一直病着却不肯停下脚步歇息非要硬撑着赶路。

    她们俩本来就不敢在夜间行路,就是白日里她们也只敢选人烟稀少的小路走,行程上自然就慢了许多。现在又加上秦蓉的病走走停停,简直慢成了乌龟般的速度。

    秦蓉要是犟起来采荷也是奈何不了她的,看她整日拖着病恹恹的身体还非要逞强的样子,采荷是既心疼又生气也没办法。

    一连赶了两三个时辰的路,她们好不容易才看见一个有人烟的小村子,此时秦蓉的体力也达到了极限,再也撑不住了便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了。

    “蓉儿,蓉儿。”采荷忙扔了手里的包裹扶起秦蓉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脸急切的呼唤她“蓉儿,你快醒醒啊,蓉儿,蓉儿别吓我啊,蓉儿”

    正在采荷吓得六神无主,哭的梨花带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之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很温和的声音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采荷满脸是泪的回过头,见是一个手里提着一篮子菜,围兜里不知道还兜着一大兜什么东西的村妇正慈祥的看着她们。

    “是我妹……,不是,是我弟弟他晕倒了。他这一阵子一直都病着,没成想今儿个竟会在这儿晕倒了。大嫂您能帮帮忙,给我们找个可以暂时安身的地方,好让我给他找个大夫瞧瞧行吗?”采荷看着那村妇一脸焦急的乞求道。

    “先把他扶起来吧,我家就在前面的小竹林旁的小茅屋那里,先到我家再说吧。”那村妇放下手里的篮子又结下围兜,上前帮着采荷把秦蓉扶起来两人一起搀扶着朝村妇的家走去。

    安顿好了秦蓉,采荷才得空向村妇道谢:“大嫂,多谢您相救。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呢?请问大嫂该如何称呼您才好呢?”

    “这位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我们这种乡下地方没那么多讲究的。我娘家姓王,公子叫我王氏便可。”王氏倒了一杯水递给采荷说道:“你先喂这位小公子喝些水吧,看他面色赤红流汗不止想必是发烧了,喝点儿水给他润润嗓子也好先去去燥热。”

    采荷接过水来疑惑的看着王氏,看这王氏的言谈举止和气质,实在是不像一个住在这偏僻小村的平常村妇能有的。她心存疑虑试探的问道:“我见大嫂谈吐不凡气质出众,像是出身大家不知何故会偏居于此?”

    “公子你见笑了,我一介村妇而已哪里是什么大家出身啊。”王氏将浸过水的毛巾拧干递给采荷说道:“我父亲在世时是个教私塾的先生,我在娘家耳濡目染了多年,只是跟着他老人家学了个样子罢了。”

    采荷一边用毛巾给秦蓉擦拭额头一边观察着王氏,她话虽说的从容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忧伤和沧桑,想必也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吧。

    采荷是个聪明人,在确定王氏对她们并无妨碍之后,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打听别人的私事了。“噢,原来如此啊。难怪觉得大嫂您,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妇人那般呢,令尊想必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长者吧。”

    王氏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轻声说道:“那都是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我弟弟病的甚重,不知可否烦请大嫂您告知这附近何处有大夫。我好去请来,给弟弟瞧病。”采荷见似是触及了王氏的伤心事,便岔开话题问道。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那会有什么大夫啊,就是这方圆数十里之内也是无大夫可寻的。想要找大夫就要去华阳镇,可哪儿离此处有近六十里的路呢。”王氏一脸为难的说道。“这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看这位小公子身体发热脸色赤红,想必是连日里赶路太过劳累又受了风寒。不如这样吧,我让我儿子去山上寻些草药来熬给他喝,就算不能让他完全退热也能有所缓解。到时若再不行咱们再想法子去华阳镇可好?”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大嫂您多费心了。”此时也无他法可寻了,只得如此走一步看一步了,采荷担忧的看着秦蓉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秦蓉喝了汤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下了,王氏单独为秦蓉和采荷熬了些白米粥,自己和儿子喝的则是野菜做的杂菜粥。采荷举目四望眼前的这个家真可谓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啊,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愿意倾其所有来招待她们这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这着实让采荷心生感念也于心不忍。

    采荷端起自己的那碗白粥递给王氏的儿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我方才见你埋头苦读不知读的是什么书啊?”

    那孩子接过采荷递过来的粥,却并未喝而是又放回了采荷面前,回答道:“我叫王煜,今年十一岁了,我方才读的是外祖父留下的道德经。”

    采荷怜爱的摸了摸王煜的头,笑着对他说道:“你把这粥喝了吧,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点好东西身体才能长得好也才能有精神把书读好,成为一个像你外祖父那样的人,即使不入仕为官也能博一世之彩桃李满天下,赡养好你的母亲。”

    王煜摇了摇头懂事的说道:“不,你们是客人。客人到访就该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客人的,哪有自己吃的道理?”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但是你吃了的话比哥哥吃更让哥哥高兴。”采荷把粥重新放到王煜的面前,又回头对王氏说:“大嫂你就让这孩子把粥喝了吧,我说再多这孩子大抵也是不会听的。”

    王氏见采荷这般为难便冲着王煜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你就把粥喝了吧,也免得让哥哥为难。”

    听了母亲的话王煜这才端起面前的粥来喝了起来。

    “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两位公子的名讳呢?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两位才好呢?”王氏看着采荷笑着问道,她从采荷的言行举止上早就看出采荷和躺在床上的秦蓉两个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女儿家了,她只是看破不点破罢了。

    “噢,是我疏忽了。竟忘了告诉大嫂了。”采荷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秦蓉说道:“我姓程名轲,生病的那个是我的弟弟名叫程荆。我们兄弟俩因家中突遭变故,不得已只得去云州投奔亲戚。不料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我没能照顾好我弟弟竟让他病的如此严重。程轲在此多谢大嫂的收留救命之恩,他日必当报此恩德以偿相助之恩。”

    “程公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出门在外有了难处出手相帮本是应该的,我又并非是为了回报才这么做的。程公子不必如此介怀,留在这儿等你弟弟的病痊愈了再启程吧。”王氏重新盛好了饭递给采荷嘱咐道:“快吃吧,你这一天跟着没少担惊受怕的都累坏了,吃了饭早些歇着吧。”

    吃了王煜采来的药秦蓉的烧渐渐退了,又经过几天的休养,精神已恢复了大半。正当采荷和秦蓉商量着何时动身启程时,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不仅打断了她们的计划也差点儿让她们陷入险境。

    王氏带着王煜正在田间劳作之时,远远的便看见一群从未见过的人杀气腾腾而来。王氏心里一惊一种不安的预感充斥着她的心,她总觉得这群人是冲着家里的那两个小丫头来的。

    王氏拉过王煜来低声嘱咐他道:“你快回去,带着你程哥哥他们去咱们柴房藏粮食的地窖里让他们藏好,告诉他们不管外面出什么事都不要让他们出来一定要藏好。你不要随他们进地窖,把他们安顿好了,你就赶快拿上篮子来找我明白了吗?”

    “嗯。”王煜点了点头就转身按着母亲的吩咐去做了,他本就是个机灵的孩子知道不该多问的就不问,他抄了一旁的小路急匆匆的往家里跑去。

    “程哥哥,带上你们的东西快点跟我走。”王煜冲进屋里没头没脑的冲着采荷和秦蓉叫道。

    “怎么了小煜,出什么事了?”还没搞清状况的秦蓉一脸茫然的看着王煜问道。

    倒是一旁的采荷机灵,她二话没说拎起床上的包袱拉起秦蓉说道:“别问了快走!小煜要去哪儿你来带路。”

    王煜带着采荷和秦蓉出了屋,直奔屋后的柴房而去。让她们两个进去藏好,他便慌忙离开跑到前院,刚拎起院子里的篮子要出去,就见那群人随着王氏杀气腾腾的迎面而来。

    那群人中为首的四下打量了一下王氏的家,又盯着王煜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刚才跑那么急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回来拿篮子去装菜而已。”王煜处事不惊的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们家还有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最近可曾有外人在这此出入过?”那人警觉的环视着整个院子,声音不善的问道。

    “奴家家里只有我和儿子两个人,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一年到头连个走乡串巷的货郎都不来,哪里会有外人来啊。我们这村子总共就只有三户人家,除了我家之外,另外两家都是以采药为生的,现在都在山上采药,不过了季节是不会下山的。”王氏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声音里透着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的胆怯和紧张。

    王氏低眉顺眼的样子和她的话倒没有让那人生疑,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随从马上就拿出两幅画像展开,他指着画像说道:“你们要是见到了这画像上的两个人,就一定要赶快去华阳镇的守卫营,找守卫长报官不能有任何的迟延,否则以后被查了出来,就会按律被充军发配边疆永世为奴,明白吗?”

    “是,是,知道,知道了。”王氏战战兢兢的点头回答道。

    一群人将屋里屋外翻了个遍也一无所获,便又杀气腾腾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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