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代宫廷
《每个世界都在被盯上》
文/春觉冬暄/2021412
负皇恩
第一章
“……新帝暴戾无常,刻薄寡恩,纵使父亲从前于他至关重要,恐是也算不得什么。如今朝中某几佞臣进言吾门藏有不忠之心,我在新帝阶下已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唯恐他听信佞臣之言。”
“故而此事纵使我百般推脱,却也不能抗命,不得不从命。你二人乃我仅有的两个孩子,切记,此行须得万分小心谨慎,不可惹恼了那昏——”
祝池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说话声,使得他意识渐渐清晰。
睁开眼,低垂的视线里是古色古香的布置和身上花纹样式繁复的衣物。
看起来像是在古代。
【已到达任务世界。】
祝池:【这也太快了,我员工培训还没完呢。】
系统405;【得了吧,你还真喜欢参加那个?那些都是虚的,真要搞明白还得实践穿越。知道那个被流放到时空里的520跟它的宿主吗,他俩本来是正常放假来着,由于那个宿主自信满满瞎操作一番,结果死遁走的时候男主差点黑化,你猜怎么着?】
祝池:【……怎么着?】
系统405语气冷漠:【还能怎么着,让男主给这样那样了呗。听说至今都没回来。】
祝池:【……】
别说了,不吉利。
系统405:【行了,我把剧情资料调出来。】
这个世界显而易见是个古代世界。祝池的身份是异姓王爷祝万山的嫡幼子祝池雪,从小病弱,性情温润,与遗传了父亲善骑射基因的哥哥不同,祝池雪只懂读书与琴棋。又因病弱,常年足不出户。
祝万山虽然是个替先帝打下大半江山的王爷,但家中并无妾室,只有一位与之恩爱十分的发妻,也是祝池雪与哥哥祝畔的生母,一家人和睦美满。
剧情中,祝池雪一家因为被新登基的皇帝闻晏疑心有谋反之意而惨遭全家灭门。尽管暴君没过多少年就被他斩去一只手的亲哥哥闻风翡找到机会推翻了□□,天下重归太平,百姓重回安居乐业之态。
没错,其实这个世界的主角是闻晏同父异母的太子亲哥闻风翡,闻晏和祝池雪都不过是他故事里的陪衬。闻晏虽然从他手上强行夺取了皇位,但闻晏生性残暴多疑,并不是合格的君王。
加之生母只是个小门小户的芝麻官,先前在朝中并无人支持其继位,因此即便登基后也十分多疑,几乎不信任任何人。
所谓偏听偏信,就更导致这位新帝愈发疑心忠臣。
显然,此时已经开始对祝家——这个祖孙三代都忠心耿耿的家族起疑了。因为在他继位前,祝家是典型的太子党,尽管太子闻风翡被废后祝家已然放弃旧主——虽是被迫的,但的确并无二心。
而新帝闻晏第一次对祝家发难,就是他登基后不久的一次秋猎。他以第一次秋猎为名施压,逼迫祝万山让家中仅有的两个儿子陪驾秋猎。
系统405:【告诉你一下,每个世界的任务身份名字应该都是跟你本人相同或相似的。】
系统405:【我们的所有目标都是改变原主的结局,但由于这是第一个世界,各方面比较宽松一点。哦对了,因为你是中途意外上岗,所以本系统特地申请了人设修正,虽然很困难,但还是批下来了。】
祝池:【人设修正?什么东西,你不会给我增加难度了吧?】
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
系统要是有实体就要翻白眼了:【滚,以为我是你吗这么没良心?人设修正,说白了就是每个世界的任务身份都会一定程度上符合你本人的部分性格特征习惯特征等。】
要真这样的话,人设崩坏率直线下降啊。
祝池:【这么好使干嘛不让每个宿主都开?】
系统:【你以为很容易吗?现在这项技术还在中期实验阶段,之前投入使用虽然没有出现过大问题,但是不代表不会。】
【如果不是你前任——就本来应该做你的任务的那个员工,突然不干跑路了,穿越局那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只能把你这个培训到一半的半吊子抓来,考虑到你业务不熟练很可能疯狂翻车,也不会破例允许使用。】
系统405又补充了一句:【你所有任务世界名字跟你本人的相同或相似也是因为人设修正。】
原来是这样。
祝池雪略微抬起眼,看见鬓发斑白的父亲满面愁容,护犊心切地叮嘱着他与哥哥,又想起近来听闻的新帝暴行,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悲凉,却仍强作平常地淡笑开口道:
“爹,您操心什么呢,新帝不是前两日还赞赏了儿子的诗作,想必此次秋猎令我也去,不过是想考考我现场作诗如何。”
他说着侧眼看向哥哥祝畔,道:“哥哥,你说呢?”
祝畔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亲弟弟的意思,点头答道:“是啊,爹,池雪前几日的诗写得那样好,皇上想考考他的才学是否真如京中传闻那般也属正常。”
他性子爽朗,相貌端正,笑起来时更是叫人莫名安心。
“您想多了,我祝家虽是异姓王,可对先帝忠心耿耿,就连新帝登基我们都出了不少力,怎会像您说得那样?”
祝万山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情况的确不容乐观,但父亲年事已高,经不起担惊受怕。母亲近日身体也不大好,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叫他们担心的好。
祝池雪略略笑了下,道:“父亲只管放心,兵权尚在手中,便是新帝暴戾,却也不敢轻易将我与哥哥如何。”
这话倒是不错。祝万山虽已渐渐年迈,但才打完胜仗班师回朝不久,回京面圣既无僭越之举,面对达官显贵奉承又向来以人臣自居,处处挑不出毛病,新帝自然也找不到理由收他的兵权。
只不过是前段时间有佞人故意挑拨,说祝万山幼子祝池雪长年不见府外天日,不知在家中研读些什么诗书,怕不是见不得人、含有谋反之意的玩意,想让皇帝下旨抓起来查查。惹得祝万山又急又怕,上门去打了那人,这才有了叫奸人可说的错失。
况且,祝万山手中几十万大军的兵权,若是狗皇帝真想“走狗烹”,他也不是不能……
然而这心思却是不能叫那身子孱弱性情温和的幼子知道的。
这个儿子虽然自幼就病着,身子不好,但是极聪慧的,他不会不明白其中利害,从而担忧他这个父亲的安危,说不定会因此又病倒。
思及此处,祝万山只是强迫自己笑了笑,走过来拍拍祝池雪的单薄的肩,点头道:“也对,祝家如此忠心,皇上不会将祝家如何的。”
他抬手:“你们歇息去吧,夜已深了,明日还得去侍驾秋猎。畔儿,你弟弟身子不好,秋日里风大,照顾好他,别叫他还没入冬便病倒了。”
祝畔颔首:“是,爹,儿子肯定会照顾好云书。”
云书是祝池雪的表字。
兄弟两人退了出去,关上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情绪。
想起那位早年曾遭某位言官上书斥责其“暴戾恣睢喜怒无常恐难以服众”的新帝,传闻登基当日就亲手杀了说这话的言官。
两人皆深吸一口气。
明日怕是此生最艰难的一场仗。
若是输了,自己性命难保不说,家里也会被抓着辫子不放……自己许是无所谓,可父母兄弟呢?
祝畔转过身准备回自己屋子里去,然而想起白日里父亲悄悄嘱咐他的话,却又忍不住停住脚步回过眼去看自己素来疼爱、身体孱弱,却愈发显露出独绝姿容的幼弟——
“畔儿,这次秋猎虽是叫你与池儿二人一同去,但是父亲心中不安,着人去……算了算,说是此次大劫,背后算计之人,怕是早早便将准心落在你弟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