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威胁1
次日一早，穿戴整齐的怀虞亲昵地搂着宋迹的腰，乖顺地把头贴在他的肩上，蹭了又蹭。
这样的招数宋迹很是受用，心里软成一滩水，恨不得把自己所有东西都掏出来给他，把心剖出来都行。他亲了亲他的头顶，手掌在他背上轻拍，温声问他：“怎么了？”
鱼儿上钩，还缺一把火。怀虞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摇摇头，不肯说话。
不知怎的，宋迹觉得的心也开始难过起来了，“昨天我下手重了吗？哪儿疼吗？”
怀虞不说话，又摇摇头，直把宋迹急死了。
正在宋迹手足无措时，怀虞悠悠开口道：“我想我父亲。”
“……”宋迹放松下来，“早朝后，我带你去祭奠。”
“宋迹，”怀虞抬头看着他，眼睛微微泛红，神情无助，叫宋迹怜惜坏了，“我想上山到庙里给我父亲上柱香祈福。”
“好，我明天陪你去。”这种情况下，宋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跟怀虞说个不字。怀虞不知道，别说上香，现在让他杀了王甫迁他都会老实照做。
“我想今天就去。”他已经算准了，今天下午宋迹要与各位将军商议守备换防事宜，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还不等他说话，怀虞把他抱得更紧，抬头亲了亲他的嘴唇，“求你，我明天一大早就赶回来。”
“好。”如同鬼迷心窍，在宋迹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答应下来。
早朝后，在宋迹的目送中怀虞的马车晃晃悠悠往京城城郊盘山而去。
出了城门，怀虞撩起帘子看着外面易于藏匿的山林，树影重重叠叠，不知那些想要他命的人藏在哪里。
没过多久，四面八方杀气重重的刺客气势汹汹杀来。怀虞看着这些人，稳如泰山。
驾车的石谷吓坏了，紧张地握着一根长棍，被怀虞揪着后衣领拽进马车里。
在这些人的刀兵砍向马车前，从天而降一批黑衣人挡住他们的去路，两方缠斗起来。
黑衣人虽然人数较少，但各个是好手，攻防之间不落下风。对方人多势众，有刺客杀出重围，剑尖刺破车帘。
“啊！”马车里传出怀虞的一声痛呼。
紧跟着那名刺客就被黑衣人就地解决。
等到外面的厮杀结束，有人单膝跪在马车门外，撩开帘子，“怀大人，您受伤了吗？”
怀虞捂着脖颈，那儿一片血色。车门外的黑衣人一惊，赶紧取出一块纱布。
“得罪了。”黑衣人上前，毕恭毕敬地为他上药包扎好伤口。
“有劳。”怀虞向他道谢。
“我等送您回王府。“
“不必，小伤而已。”他自己下的手再有分寸不过，只是破了点皮，看着吓人而已。
那人有些犹豫，怀虞道：“武安王只是让你们暗处保护，我已然没事，你们散去吧。”
黑衣人退下后，怀虞看了看手上的血迹，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王甫迁的刀已经横在我脖子上，宋迹，你会不会帮我除掉他呢？
慢慢悠悠抵达寺门前时天色已暗。拜见方丈后，怀虞知道寺中戒杀伐，那些黑衣人无法近身，终于去拜访他此行的最终目的。
鸿胪寺掌权人——宁国候。
自改朝换代后，宁国候便一头扎进寺中，不问世事。如今大晏与南国通商互市，往来密切，鸿胪寺不可谓不重要，需尽早握在手中。
说起宁国候，与怀虞还有一些渊源。怀虞母亲年轻时跟着家中长辈在大晏内四处奔波，管理庞大的家族产业。为了方便扮做男子模样，也曾与宁国候在关公像下义结金兰。
只可惜后来各自成家，便也断了来往。
二人促膝长谈至深夜，后半夜怀虞刚睡着就被一阵喧闹吵醒。
宋迹听到他负伤的消息，立即风尘仆仆地赶来，扰了他的清梦。
“伤势如何？”
他的声音很是冷淡，直叫人心里发凉。怀虞担心自己的小计谋暴露忍不住紧张。
他下意识解释了一堆，宋迹掌灯，凑近他的脖颈，解开包扎就发现只是一条细长的伤口，已然止血凝成一条殷红色的痂。
宋迹没有再说什么，熄灯拥着他入睡。
天光大亮前寺中众人便已经开始忙碌，挑水洒扫，焚香礼佛。
祈福后三拜九叩，辞别方丈，怀虞跟着宋迹踏上归程。
一路上宋迹都端坐怀虞身侧，一言不发，更未行任何轻薄之举，实在奇怪。虽说宋迹大多数时候都冷着一张脸，但此时此刻的宋迹让怀虞想起刚认识他时，一如那时冷淡严肃。
“我会帮你除掉王甫迁，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宋迹冷淡地说完后，怀虞既没有追问，也没有反驳，他偷偷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伤，果然瞒不住他。
回到王府后怀虞趁着宋迹有公事偷偷去见太子殿下。
沟通完近来诸事乐时与怀虞达成共识：既然王甫迁的死已成定局，与其横死不如将其党羽连根拔起。
但是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并不容易。
怀虞坐在床上，摸了摸床上柔软的被褥。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宋迹喜欢的这副身子。如果能用自己的死换得乐时称帝的康庄大道就好了，可惜，上天没想让他那么容易。
前天晚上的折磨，一直到现在身下依旧肿痛。他不是女子，没有世间伦常给上的枷锁，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雄心壮志的男人他得抛去自己过去根深蒂固的伦理道德，放下自己可悲的自尊，迎接宋迹，并且要曲意奉迎，魅声勾引。
他觉得自己太脏了，全身浸在污泥里，每走一步都是一道肮脏的足迹。
可是他又庆幸，自己的身子很得宋迹喜欢，只要听话，宋迹就会满足他的一切愿望。
他身体的每一块皮肉都被宋迹亲吻过，怀虞用指甲抓了抓自己的手臂，他真想彻彻底底洗个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把宋迹的一切都洗掉。灵与肉都在宋迹的阴影笼罩下，能保得□□有一刻干净也是好的。
轻轻躺在床上，怀虞从未有过的憎恨自己的身体，可悲的是宋迹回来，他还是要毕恭毕敬奉上一切，讨得他的欢心。
这段时间又悄悄部署了几次刺杀，可惜只探查到到护卫情况，连近王甫迁身都做不到。
要杀他，只能从上面动手。
在宁国侯回来重掌鸿胪寺以后，怀虞用尽心思慢慢摸透朝中各方势力。经过许多时间的筹划总算有了初步计划。
像王甫迁这样位高权重的开国功臣，皇帝座前最大的红人，没有几件事可以撼动他的地位，想要皇帝亲自要他性命更是难上加难。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