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夜
木紫：“因为我们查验她的尸体时，发现除了掐狠，她的右腹部还有一道很深的刀口。正待要仔细看时，一群飞虫飞来，毁了她的身体。”
嬷嬷：“你说什么，你们见到她了？”
木紫：“是的，她死后，蔡崤还不放过她，想拿她做新娘骗亲，自己好捞一笔。”
嬷嬷听了开始嚎啕大哭，捶胸顿足，似乎伤心得不能自已：“啊！我的女儿啊，好女儿，你就这么去了啊！连个埋的地儿我都不知道，你好歹给我托个梦啊！”
苌云：“你真不知蔡崤为何要害她？”
嬷嬷用帕子擦擦眼泪，哽咽道：“蔡某人性格乖戾，这你们也是听说了的。我家霞珠其实并不爱他，只是迫于他家的压力才不得已侍奉他，我估摸着那天她哪里顶撞了蔡某人，又一次惹怒了他，所以送了命。我儿的命好苦啊！”说到这她又开始放声大哭，整张脸都埋在了手帕里。
几人看嬷嬷似乎是真的在伤心难过，只好不再继续追问，退了出来站在走廊俯看着醉西楼里繁华热闹的场景，木紫道：“你们觉得这位嬷嬷说实话了吗？”
苌云：“应该没骗我们。大家都知蔡崤凶恶，嬷嬷应该没胆量打听他的事。”
桃叶：“霞珠姑娘太可怜了，希望她下辈子托生在一个好人家。这个蔡崤实在可恶，只是闹别扭，不合他意就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木紫：“这么说来，我们还是不能确定伤害霞珠姑娘的人到底是不是有两拨？”
苌云皱眉凝思了会道：“我感觉盗取器官的人不会是蔡崤。难不成上京城里真有人有特殊的癖好？专以收集器官为乐？”
木紫：“如果说那道刀口是在霞珠死后划开的，那么蔡崤是直接害死她的凶手，可是我们却什么证据也没找到。”
苌云：“如果真要抓他的证据，或许只能从他身边人下手，可是现在我们都没那个能耐。”
桃叶：“你们别说了，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抱了抱手臂，打了个哆嗦。
木紫叹口气，见桃叶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决定先终止这个话题，叫上墨璃离开这里。恰在此时，隔壁间就传来墨璃的一声惨叫：“啊！你别过来！”
他们互相望望会心一笑，打开了隔壁间的门，看到四五个姑娘正围着墨璃要喂他吃酒，他的衣服都被拽得皱皱巴巴，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念的样子。鲍余倒是坐在桌边边嗑瓜子边看他出洋相，见他们来了，更是兴奋地喊他们看墨璃的怂样。
“苌云哥救我！你太不够兄弟了！”墨璃看到苌云像看到了救星，早就忘了是他把他推到姑娘怀里的事实了。
“墨兄，多漂亮的姑娘喂你酒啊！你还不知趣，真不应该。”鲍余道。
“行了你们，快放开他，他不好这口为什么非逼人家呢？”桃叶上去推开了味酒的姑娘们，墨璃才总算松口气。
木紫见状身子靠了靠苌云道：“你看，小桃叶多么关心墨兄，这我是第一次见她对别人这么上心。”
苌云：“有何奇怪？难不成桃叶只能关心你？”
木紫白了他一眼：“真无趣，什么都能扯我这来。”
这时到了傍晚，天色渐渐沉下去，他们出了醉西楼往书院走去。从醉西楼到书院还有很长的路，几人加快了脚步，想在完全天黑时赶到那里。
鲍余一路兴奋地谈论醉西楼的种种趣事，还很好奇苌云木紫和桃叶撇下他们去找老鸨做了什么，还说当年老鸨可算是上京一支花，但没想到他们对她的兴趣还是如此浓厚。
木紫示意他闭嘴，等会到了书院，千万别提这事。
书院里人已经到齐。夫子拿着教鞭开始布置今天的课业：“大家应该很好奇什么课非要选在晚上呢？现在我就说明情况，为了锻炼大家在夜间的灵敏度，我打算采取实战训练的方式，大家分为几组进行对战。每一组选出一名头领，我会给领队一个香囊，谁能抢到对方头领身上的香囊就算胜利。赢了比赛的小组学生可以免交一次文章。怎样？奖励丰厚吧？”夫子得意地摸摸胡子，似乎很为自己准备的奖励得意。
“满意，满意。”为了配合夫子的意思，大家齐声鼓掌。
“好，那么现在你们自由组队，场地不限，可以在书院里面，也可以在外面。二个时辰后我们在这里汇合。”说完，夫子就回了自己屋子。
木紫和苌云四人自然成为了一队，香囊在苌云身上。大家似乎都不想直接在书院比试，这里的场地实在不够宽阔，无处可躲。
木紫：“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
苌云：“夜间作战最好的地方就是在树林里。”
木紫：“啊？不会是上次那片地吧？”
苌云：“自然不是。”
桃叶：“有苌云师兄在，我们这局稳胜。”
墨璃也点头表示赞同。
木紫：“夫子的意思是说抢到一个领队身上的香囊就算胜利吗？”
苌云：“没错，抢到一个就算胜，多抢几个也无妨。”
几人到了树林，李佑和他的队员远远看到他们来了，转身就跑进林子深处不见了。
木紫：“看来他们早有防备。”
苌云：“大家小心，不知他们会闹出什么花样。”
桃叶：“他们的功夫不高，应该闹不出什么动静吧？”
墨璃：“那可不好说，大家为了不写文章，说不定会拼命！”他想到来书院后看到夫子布置的文章，差点没让他苦得变成白头，熬一夜也没写出一个字！
苌云突然顿住，大家朝他看的方向望去，发现又有几个同学隐藏在树丛中，看到被发现，匆忙跑走。
桃叶：“你们看，他们果然很怕我们。”
墨璃：“是啊，有师兄在，我们万事无忧。”
木紫：“你们别再吹捧了，有人尾巴要翘上天了。”
苌云：“别小看了他们，大家很聪明，都选择来了树林。而且，他们不敢来，我们也要主动出击。”
墨璃：“你们看，地上从这开始有很明显的脚印。”
大家围拢来，的确看到地上深深浅浅有一些脚印。
木紫：“这是我们书院的人留下的踪迹？”
苌云：“这些脚印大小不一，不止一个人的脚印，眼下似乎没有大群的人会进入树林了。”
他们顺着脚印往前走，直到了一条小溪边也再没见人的影子，脚印也不见了。
墨璃看见木紫和桃叶在捶腿，想她们是累了，就提议道：“不如坐下来先休息会再找吧。”
苌云坐在一块石头上，又开始拿着一片树叶吹曲子。这次是在夜里，清幽的曲声和着月亮，别是一番寂静。
墨璃道：“所以，你们在醉西楼打听到什么了吗？”
木紫：“得到些消息，但是重要的没有。那位嬷嬷也认为是蔡崤抓走了霞珠姑娘并杀害了她，但是她并没有亲眼所见。至于那位皇三子就是个情种，姑娘多得不计其数，霞珠对他来说只是普通的一个情人。嬷嬷还说，霞珠没有其他仇敌，并未与什么人结仇。”
墨璃：“这么说消息到这就断了？”
木紫：“可以这么说，现在只知确实是蔡崤杀死了霞珠姑娘，至于缘由应该就如嬷嬷所说，无非就是霞珠因为什么事惹恼了他。但是她腹部上的伤口怎么来的还不清楚。”
桃叶感到口渴，提出要去寻些水喝。待她走远，木紫又道：“桃叶听不了这些。那天你不在时，我和师兄还提起那道刀口很是诡异，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需要人的器官，莫非是有什么人在收集这些来满足一些人的特殊癖好？你有没听说过这种组织？”
墨璃摇摇头：“从未有过。”
苌云听了放下叶片道：“霞珠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蔡崤不是好惹的，况且他手上的命案很多，一一报仇怎么报得完？”
木紫：“可是”
话还没完，那头传来桃叶的尖叫声，划破清寂的夜空，十分刺耳。难道桃叶遇到了野兽？他们急忙循声跑过去，发现不是野兽攻击她，而是她被倒吊在一个枝丫上，左右摆动。
“快放我下来，好难受，头很晕！”
“你怎么会被吊起来？”木紫问道，几人赶忙去帮她解绳索。可还没解开，李佑和他的组员忽然不知从哪钻出来直奔苌云，乘他不备去抢香囊。苌云的余光看到有人来势汹汹，放了绳索挡住李佑过来抢香囊的手，两人缠斗起来。
“是你们下的套？”墨璃大怒。
和李佑一起的一位同窗道：“嘿嘿，如若不这样，怎么能拿到你们的香囊？”
木紫：“好家伙，你们动真格了啊！连绳索都用上了，从哪找来的？”
李佑分出神来指挥他的队员道：“都别聊天了，快挡住他们，我来对付苌云。”
说完李佑小队的人来阻木紫他们，身子挡着他们的路，阻止他们去帮苌云。
李佑出拳打在苌云的右肩，击得他往后踉跄了几步，李佑见他还不出手，劝道：“师弟，我武功虽然不敌你，但是希望你尽全力和我打，也让我领教领教你的功夫。”
苌云：“我不出手，你也拿不走香囊，我怕伤了你。”
李佑：“果然是好大的口气。”他听了自然不服气，展开拳脚去夺香囊，苌云不急不慢，一一躲开他的招式。
这边木紫几人被好些同学缠住，墨璃想赶走他们，但又顾及同窗不忍出手。
李佑见苌云还不愿出手，加快了步子和拳脚，苌云看见他的拳，招招狠劲，对他道：“看来师兄最近有好好练功，出拳的速度和力度都比之前进步许多。”
“自然，夫子的话岂能不听？你还不出手？是不屑于和我打吗？”
李佑说着逼近了苌云，直到和他不过一尺的距离，他虽然功夫不算高，但打得卖力，步步紧逼，缠得苌云没了办法，只好出拳挡住李佑的进攻。李佑见苌云终于出手，一把抓住他的前臂不松手，使出全身力气扳倒了他，两人一起跌在地上。正在这时，草丛里又跃出一伙人，其中一人扑到他们身上，把两人的香囊双双夺走。
“哈哈哈哈，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鲍余大笑不止，一下子夺了两个香囊，还是两个强敌的香囊，这局他赢定了！
“你！简直阴险狡诈！”到口的肥肉忽然飞了，李佑气急，忙跳起身去追，可鲍余早有防备，不等他完全起身就带着几个队员跑走，一下子消失在树林里，只远远听到他们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