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 乔越之主动退开来:“没有人比你更好了。”他靠在他耳边:“蔺瀚川，你好棒啊。”
蔺瀚川点点头，心口有热流不断涌出来, 拥抱带来的温度久久未散。
现在这个点, 去食堂没东西可挑, 乔越之转了一圈, 菜色一看就是放了一段时间, 完全没食欲。
“不吃了, 我宁愿啃面包。”
蔺瀚川端来一碗馄饨:“多少吃点, 下午还要上课。”
“就只有一碗吗？”乔越之扫了眼窗口, 阿姨正在那里收拾，挂上售罄的牌子。
“好像还有面，”见乔越之兴致缺缺，蔺瀚川把馄饨往前推, “给你吧, 我吃别的。”
一整个碗的鲜虾鱼籽馄饨。
是乔越之喜欢的口味。
回到419, 厉新知和谢鹏正靠在书桌边说着话，看到两人回来，笑着问:“你们有想去哪里玩的吗？或者去吃什么好吃的”
没头没尾的, 乔越之搞不懂:“问这做什么？”
校运会得了第一名，林孟正和班委考虑商量着拿出几个假期方案, 兑现承诺。
他才吃了个饱，懒洋洋地爬梯上床:“我觉得吧，你们还是去找陈振商量的好, 这个他在行，保证过得省钱又快乐。”
厉新知问:“瀚川呢，你什么想法”
“我都好。”蔺瀚川笑了笑，他一夜没睡，现在精神一松懈下来，困意如潮。
下午上课，班上照常发下之前的练习卷等资料，从前往后传，乔越之对完答案，头也不回地往后递。
“嗯？没人吗？”
手在后面悬了半天还没接，乔越之偏头，蔺瀚川正趴在桌上，眼睛紧闭。
稀奇，居然能看到蔺瀚川在课堂上睡觉。
“瀚川——”乔越之轻声叫人，“起来，上课了。”
蔺瀚川迷迷蒙蒙地睁眼，盯着乔越之看了会，坐端正。复又把眼睛闭上，头无力地一点一点，身形慢慢滑落。
乔越之：“……”
“别睡，快起来。”乔越之抓着胳膊把人提起来。
如果中午不睡，蔺瀚川可能还没感觉那么缺觉，午休一睡，就感觉休息不够，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困……让我睡会儿。”蔺瀚川声音含糊，“拜托了。”
“……”
蔺瀚川是真的起不来了。
讲台上，任课老师正念着重点让他们做好标记，转身在黑板上板书。
乔越之趁机勾脚把他们共放试卷资料的桌子挪到前面。
堆积如山的书本资料遮住蔺瀚川的身形，老师毫无所觉，继续讲题。
你的越哥就是这么的可靠温暖有担当。
乔越之一边记笔记一边感慨，自己真是非常值得信赖！
蔺瀚川一觉睡到最后一节课下课，乔越之叫他起来：“要晚练了，小林估计会来巡查，别睡了。”
“我睡了这么久吗？”
蔺瀚川懒洋洋地坐起，乔越之把做好的试卷一张张分类收好，放到一边的桌子里，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灰蒙蒙的，天黑得好快。教室的白炽灯早早亮起，教学楼两边走廊都有人来来往往，人影映到玻璃上，不停变换。
班上一个角落忽的爆发出呼声，一群人围着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边干什么呢？”乔越之随手拉住一个同学问。
“好像是刚列出来的出游计划吧，还在定时间。”那人压低声音，“他们想定在小林生日的时候，还有几个同学也是那几天生日。”
生日？
乔越之有些兴奋：“到时候是不是要订蛋糕？”
“肯定是要的，”陈振凑过来，拦住乔越之的肩膀，“越哥喜欢什么口味的？托越哥的福，我当上了主策划，给你谋一下私。”
“都好，好吃就行。”乔越之无所谓，“要去哪里玩到时候？”
“要求也太低了吧，”陈振手上拿了好几个单子，“时间估计还是定在期末考后，过年以前，考完试的那几天。”
乔越之很期待：“我都可以，完全有空！”
“一提到过生日，你就很兴奋，”陈振朝围成一圈的同学挥手，“几位寿星公听到了，我们越哥说他都可以。”
“还越哥呢，”那边笑作一团，“打死我也没想到，越之居然是我们班最小的。”
“……什么？”乔越之一脸懵，“你们在说什么？”
“刚才在统计资料来着，然后忽然就发现你是我们班出生最晚的。”陈振从他桌子上抽了支笔做登记。
乔越之出生的日期很不巧，农历六月初七，这个时间换算成新历，一般都是六月末七月初——学生期末考试的时间。
每次生日，乔越之都会和考试时间正巧撞上，基本上是没有时间过的，之后再补，也都是他们几个朋友聚一起热闹一下；有时候甚至就这么忽略过去了，紧张的考试过后才想起来。
陈振也就提了一句，没想到班里其他几个忽然生出拳拳兄长之爱，说要照顾一下乔越之。
“用不着啦，我都习惯了。”乔越之无所谓，按照他姐姐的说法，过生日就是老了一岁，她宁愿自欺欺人，不要长大。
陈振：“可是，你还是很喜欢过生日的吧，毕竟热闹。”
乔越之：“那是肯定的。”就算过的不是自己的生日。
假期的聚会方案是投票决定的，几个方案订好在班里传送，乔越之算了一下日期，忽然转头问，“你是什么时候生日？”
“正月初三。”蔺瀚川唇边带笑，“越哥怎么了？”
故意的吧。
这两天大伙儿都改叫他弟弟了，蔺瀚川反而叫他哥。
乔越之没好气回道：“我就问问。”没想到他和蔺瀚川差了大半年。
乔越之更郁闷了。
“问什么？”蔺瀚川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要给我过生日呢。”
蔺瀚川倒不会像乔越之这样过不了，只是每次都过得没滋没味的。
趴在桌上，乔越之无所事事地转笔等铃响。
桌角忽然出现一盒牛奶。
“嗯？”乔越之不解，“给我的？”
“给你的，越之……”蔺瀚川顿了顿，唇角笑意加深，“越之弟弟。”
随着期末的临近，课程到了尾声。
“你看什么？”做完晚练，把卷子收好，乔越之忽然问。
“明天就是周五了。”蔺瀚川低低地“唔”了一声，“后天就是周六。”
“大后天就是周末，放假！”乔越之利落接上，连续关在学校六天，就是为了最后一天的盼头。
蔺瀚川有些好笑：“可是紧接着就是周一了。”
“就是放一天假也好。”乔越之重新拿出一张试卷来做。
蔺瀚川多看了他几眼，慢吞吞道：“最近感觉有点奇怪。”
“比如？”乔越之笔下不停。
“我好像经常看到你。”蔺瀚川背起书包，靠在桌子旁，“总觉得不太妙。”
这有什么妙不妙的？
乔越之试探着说：“你要是不喜欢，我把桌子往后挪，咱们换一下位置？”
“我不是这个意思，”蔺瀚川笑了声，“就是觉得……觉得……”
乔越之随口问：“觉得什么？”
放学后的这么一点时间，乔越之一般只会拿来做整理总结，或是做一些必要做试卷的简单题，一眼就能扫出来的题更是只填了个答案，剩下大片空白。
很快就要期末了，他更关注的是之前的错题和一些重难点。
“没什么，”蔺瀚川垂着眼，漫不经心把玩手边的书包带，“你最近都没去打球了，所以才经常看到你。”
放学后没去打球的乔越之，因为不想去食堂人挤人，所以都是待在教室耗一会儿才去食堂。
“天气太冷了，大家都不想去操场吹冷风了，我一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乔越之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你不走，等卓一航？”
蔺瀚川点头：“再见。”
等乔越之走后，蔺瀚川才往教室的另一边走去隔壁三班，里面还有不少人逗留，却没有卓一航。天气冷，他赶着回去洗热水澡了。
这些日子冷，天气也不太好，热水供应变得紧张起来，稍晚一些，热水就没了，有好些学生趁机假条回家，理由也简单粗暴——回家洗热水澡。
食堂，乔越之吃着饭，听到食堂对面的男生宿舍一阵鬼叫，隐约还晃过几具白花花的肉体。
窗口附近坐着几个女生，扭头看到这一幕，忙低头扒饭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不行了，老子要回家。”
419里，谢鹏大包小包收拾好，出离愤怒：“今天又没热水！晚上回来洗，没热水，晚自习前洗，还是没热水！到底什么时候才有热水？”
“今天又没热水？”乔越之在楼下就看到走廊几个男生囫囵披了个羽绒大衣围着宿管大叔，还有的拿了水桶去找宿管烧热水。
省实的所有宿舍都没有插头，只有宿管才有。
“一壶一壶的烧，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谢鹏说，“那些人就是泄愤，热水系统坏了这么多天，还是没解决。”
现在去办公室，还有可能找到林孟批假条。
谢鹏拉着乔越之：“越哥，我们一起去吧，我真的不想洗冷水了。”
与此同时，蔺瀚川刷到卓一航最新的朋友圈。
我裤子都脱了，你居然给我爱——
停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