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因为打了架，国庆假期剩下的几天乔越之都在家里休养。
罗女士和乔爸国庆期间还要走亲访友，便让他们把家里收拾一下。
“特别是大乔，”罗女士说，“你那个放快递的柜子，一个柜子还不够你放？东西都堆出来了，没用的盒子就收掉，家里有你就不要再买了！”
乔欣语自己不收拾，别人帮她收拾回头又要生气说乱丢她东西。
乔越之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击杀声不断。
罗女士：“你也别闲着，等会记得换药，中午我和老乔不回来吃饭，你们要是不做饭就叫外卖。但是，要给我吃得正经些，不许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可还没好全，不要乱吃油炸麻辣的东西。”
乔越之嗯嗯啊啊地应声，罗女士犹不满意他散漫的态度：“帮着你姐收拾一下，我看她那柜子东西什么都有，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别老躺着什么都不干。”
就算是假期，乔欣语依旧网购不断，再加上以前的包裹，姐弟两人坐在地上，东西拿出来就把箱子拆解。
乔越之的手机就放在旁边，时不时回个消息，和几个朋友插科打诨。
“小乔，你觉得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收拾了半天，乔欣语对着自己的一大堆东西也很头疼。
乔越之帮着她清点：“洗发水九瓶，润发乳五瓶，还加上送的小样一共二十一瓶……”
整整齐齐按照品牌和瓶罐大小排列好。
“喷雾还有化妆水六罐，面膜……”乔越之把一整箱面膜数了两次，不可置信，“三百七十八片？！”
乔欣语也很惊讶：“这也太多了吧，我房间里还有没用完的。”
乔越之不能理解：“你用不完，买这么多做什么？”
一天一片用一年都用不完。
把几支口红放到新拼接好的置物架上，乔欣语说：“当然是因为便宜才买的，你能看出来这个洗发水是九块九三瓶吗？还有，好些东西都是限量版的，错过就没有了。”
乔越之吐槽：“抱歉，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
乔欣语冷嗤：“呵，直男。”
乔越之：“你还没用完过期就会扔掉，要是被罗女士发现你这么浪费，你一定会被打断腿。”
乔欣语想了想，说：“腿折了，还有轮椅能用，但是限量版错过我就再也买不到了。”
乔越之：“……行吧，那这么多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才能在过期前用完？”
对着这么多东西，乔欣语也很烦恼，提议：“要不然你帮我消耗下？”
“不要，我用这些干什么？”每天乔欣语都会花大量的时间涂涂抹抹消耗这些瓶瓶罐罐，乔越之只觉得浪费时间。
“你已经在用了，家里的好些消耗品都是我买的。”乔欣语做了分类，把一些能用的拿出来，分发到各个房间里，“我只是买得有点多而已，东西质量还是很好的。哦对，这些洗浴用的帮我我放到客厅卫生间里，我用着方便些。”
乔越之接下任务，乔欣语看他拿得轻松，又给他加上一瓶发膜：“这个也拿去。”
乔欣语分了一个手机壳给他：“这个手机壳给你，我看你用的那个也有段时间了，都发黄了。”
手机壳是纯黑色，后面印着一行大字：全村的希望。
买一送一，乔欣语则换上白色同款。
家里能换新的都换新了，整理完柜子，乔越之拎了一大袋东西返校。
乔欣语囤的牛奶全让乔越之带走，还附了不少赠品。
“牛奶味沐浴露，奶牛图案的毛巾，奶白色的保温杯……”谢鹏帮着他把东西收好，“越哥你是国庆去了奶牛场刚回来吗？”
“都是我姐买的，九块九三瓶，”乔越之耸肩，“结果她不用，全给我了。”
谢鹏笑得打跌：“面霜都是奶味的，这天还没冷呢，越哥你就用上了。”
乔越之扔给他一盒牛奶：“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国庆长假过后，整个氛围的松懈了。
林孟进教室就是这个感受，感觉之前一个月的努力都喂了狗。他手上一叠卷子，进门时却没几个人关心，尽忙着对答案补作业。
“班长，厉新知，”林孟叫人，“你来点下名，看看还有谁没回来，准备准备我们周考了。”
闹哄哄的班级陡然鸦雀无声。
说好了月考过后给我们放松的，结果一回来就周考，人干事？
林孟站在讲台上，笑得温和：“今年最后的长假已经结束了，希望大家接下来好好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上，一周一次的周考已经到来，大家整理下桌面，等会铃响我来发试卷。”
所有的高中课本就要在高二上学期全部结束，然后投入第一轮复习，在此之前所有的复习都叫零轮复习。
说是全靠自觉，然而不少都是老师催一下才动一下。
因为是全住宿学校，学生回家就会放松，把作业都堆积到晚自习完成。
林孟批阅着手上的试卷，摇摇头。
心中暗暗决定接下来多发几张卷子。
讲台下的学生在经过试卷的洗礼，终于老实不少，就是纸条传得有点多。
林孟只当看不见，月考的各科考卷发下去后，就是校对成绩，把错题不会的题先过一遍。
国庆假期发下去的卷子不少，大多数老师都不会要求学生上交，学生做了就等着老师挑了错题典型题讲一讲，再有不懂的课后问。
题海战术就是用来培养习惯的。
“越哥，你居然都做了。”陈振很惊奇，乔越之很少在课后写作业，“我还想说咱们一会放学留下来一起补的，太不够意思了你。”
“你没做完？”
乔越之国庆后的那几天都在家，打完游戏打到厌倦才想起书包里还有一堆卷子等他临幸。
“没做多少。”陈振是来校对月考卷子的，“你理综和数学借我下。”
答卷和题卷分开，乔越之的答卷干净整洁，题卷就是乱七八糟的草稿。
“越哥，你这物理又没做完？”陈振翻了翻，乔越之的化学生物不出意外又是满分。
“没做完，”乔越之郁闷地在草稿纸上默写单词，“我老是控制不住自己多检查两遍，我要是不检查，后面那两道题我就都能做完了。”
理综的完成顺序是按生物化学物理来，乔越之做完化学就会开始检查，错倒是没错多少，可是花费的时间会导致他最后做不完物理。
陈振也说不上乔越之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他是做完了的，可是错得多，总分算下来比乔越之还低。
“我也想借理综。”蔺瀚川在后面捅了捅乔越之的肩膀。
“嘶……”乔越之抖了一下。
陈振：“怎么了？”
他看向后面的蔺瀚川，后者一脸无辜。
“没什么。”乔越之按了按肩膀，之前这里被苏奇打过，好像还没好全。
把月考时没做完的物理题做完，乔越之和蔺瀚川互相交换试卷校对。
蔺瀚川：“我刚才听陈振说，你是都没做完？”
按照蔺瀚川的观察，乔越之是个非常自律的人，时间安排有序，玩归玩，学习的时候就认真学习。况且，乔越之平时的做题速度并不慢，甚至比很多人都快，做不完题真是太稀罕了。
可偏偏每次考试都这样。
“是啊。”
乔越之埋头把答案对了一遍，蔺瀚川跟着看了一遍：“全做对了。”
乔越之要是能做完，理综就是满分了。
蔺瀚川若有所思：“是因为化学多检查了两遍吗？”
乔越之睫毛抖了抖，拿红笔给自己划了个勾：“嗯。”
知道自己能做对，乔越之背过身，继续整理相近词汇，记背。
他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不想和别人讨论。
月考的成绩统计下来，乔越之又往上进步了两名，全级二十七。蔺瀚川依旧是稳定的年级全十，在第七名。
出乎意料的，反而是厉新知。
之前周考都是单科考，他排名看着靠前，其实没有多突出，没想到总分下来，他居然是年级第三。
谢鹏看着成绩排名，叹气：“万万没想到，我才是419拖后腿的那个。”
他堪堪卡在两百名。
和一宿舍的学霸在一起，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林孟简单总结了这次月考成绩，又说起月底运动会的事。
一说起运动会，被月考成绩打击得低下去的脑袋齐刷刷地抬起头来，像向日葵转向讲台。
就算知道这些崽子心底打的小九九，林孟还是没忍住笑出来：“运动会之前，除了报项目，咱们还要做不少准备，我想问下，你们打算订班服不？”
林孟热情高涨：“我看咱们班费还挺多的，除了班服，各种气球彩带也要买，到时候给咱们的运动员加油。”
大家都对运动会表示了期待，对运动会的各项幕后工作也积极参与，除了……
厉新知这几天除了学习，就是对着报名表头疼。
省实的运动会奖励是班费，采用积分制，第一名的奖励整整有三千元，然而大多数班级平日花销并不大，往往几百块就能过三年，所以大多数学生对运动会的期待更多的是——
校门门禁。
运动会两天，校门大开，无需请假条也可出入，只要不撞上乌骨鸡，别在晚自习时段出入即可。
平时一周要上六天课，运动会两天就是捡来的周末。
报名表在班上转了一圈，还空着大半，乔越之对着各个项目研究了一会，传到后面的蔺瀚川：“你要报什么项目？”
报名表上面还附了一张纸条：
别报名。
手上的笔转了一圈还没落下，蔺瀚川抬起眼：“怎么？”
乔越之凑过来小声道：“你别报名，我们一起出去逛。”
负责运动会的是班委，带头人是厉新知，他们同一个宿舍，乔越之不好明着说自己不参与。
手上的笔旋转弧度没控住，猛地甩飞出去。
还好蔺瀚川后面没人，他没去捡笔，问：“我们两个吗？”
“可能吧，”乔越之帮他捡了笔，“陈振大概要回家，其他人可能会去网吧，我不想去。”
“那你想去哪里？”
“没想好。”和蔺瀚川出去，得去好玩又省钱的，乔越之琢磨着去找陈振要攻略，“等我查下资料，准备准备。”
“好，我等你，”蔺瀚川应下，不再看报名表。
另一边，林孟对着报名表咋舌：“你确定要自己报这么多项目？忙得过来吗？”
一个项目完了就接另一个，厉新知绝望点头：“因为没多少人报。”
他身为班长，只好自己上了，几个班委也帮着填补了空缺。
林孟把整个名单扫了一遍，没看到几个平日比较活跃的。
就知道他们到别处活跃去了。
林孟打开电脑重新打了报名表出来，上课前重新传下去。
“等到高三也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参加，所以我希望大家积极报名参与，要是得了第一名，”林孟说，“咱们还可以一起去聚餐或是旅游。”
“小林，你也会报名吗？”有人问。
省实的运动会，除了学生项目，还有教师项目。
林孟抬手，下意识想推一下眼镜，忽然想起自己没戴，若无其事地放下：“我看着报。”
“看着报是什么意思？”
林孟：“看下哪个项目的奖金比较高。”
一阵哄笑。
等他们笑完，林孟再说：“这是一次班级活动，所有的幕后工作都是为了让运动员们取得更好的成绩，平时被关在这里学习，是很烦闷，可是这个时候，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没有集体荣誉感了？”
“我们是一个集体，要去玩就要一起去，不要总是撇下大伙一个人，你们说是吧？”他的目光在班上扫了一圈，看到后面几个男生低下头去，笑了笑，诚恳道：“我说真的，要是拿了第一名，咱们拿出来做班级活动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