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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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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栩栩不知道该先惊讶哪件事。

    是黑雾宛如韭菜, 割一茬又长出来一茬,不停往外冒;

    还是她什么都没做,却不知不觉又中招了。

    剧痛再次袭来, 云栩栩立马抛下第一件事,只剩第二个疑问。她单手撑住地面, 仰头冷冷地看向黑雾, “你什么时候下的手?”是来时的路上, 还是临城的时候。

    “圣女大人,才三天就忘了?”黑雾挑起她的下巴, 滞涩地开口, “还是, 你以为司空渊的药能救你?”

    云栩栩:“……”她不知司空渊的药好不好用。问题是, 她特么根本没中毒啊。三天前,她假意吃下毒药,实则放进乾坤袋。

    难道, 那个毒药是接触传播?皮肤碰到,就中毒了?

    按下心头疑问,云栩栩甩开黑雾的手, 扶着墙壁起身。疼痛暂时过去,她挺直脊背,警惕地盯着对方, “你想要什么?”

    手腕翻转,黑雾掌心瞬间多出一碗新的汤药。瓷碗、汤汁、颜色和气味都和刚才一模一样, 还冒着浓浓的热气。

    “把这碗药给司空渊。”

    盯着碗边的蓝色花纹, 云栩栩脑中闪过不止一个问题:这碗药是什么?黑雾怎么确定司空渊在里面?又如何肯定她能进去?

    “下毒?阁下的手段真是一如既往。”她没有接,而是一错不错盯着对方的眼睛,略带讥讽地发问, “我怎么给他?我连圣尊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何况,我喂给他,他就会喝?”

    “司空渊就在圣尊殿内。圣女大人,请相信在下,您绝对能进去。”黑雾宛如望对待无理取闹的小孩,嘶哑的嗓音带着高高在上的嘲弄,“至于如何喂给他,圣尊已经昏迷,您想怎样做,都可以。”

    宽大的衣袖下,云栩栩指尖微动。苏启都不知道司空渊在哪,黑雾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太可疑了。

    比长老知道的还多,难道是上一任圣尊?云栩栩暗自猜测。

    似乎看不见她狐疑的视线,黑雾继续道,“您只要将药喂给司空渊,剩下的事,在下自然会解决,不必您继续操

    劳。”

    这番话看似彬彬有礼,实则黑雾突然动手,强硬地掰开云栩栩握紧的拳,将药碗塞进她手中。

    端着药碗,粗粝的碗沿刮磨指腹,带来别样的触感。云栩栩盯着浓稠如墨色的汤药,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听话?”

    黑雾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浑浊的眼睛微眯,看到她骤然绷紧身体后,才慢悠悠回道,“疼痛每隔半盏茶时间出现一次,每一次都更加剧烈。至于什么时候有解药,就看圣女大人的速度了。”

    口腔蔓延开血腥味,云栩栩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发出呻吟,她咽下一口血,定定地回道,“好。”

    灵力扬起,黑雾一掌将她送到内廷。穿过阵法时,云栩栩惊讶地发现,她没有经历任何阻拦,如入无人之境。

    司空渊竟然允许她进入?她心中泛起古怪,但黑雾的话马上打断她的思考。

    “圣女大人最好别耍花招,这碗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蛊。如果您倒掉,在下会发现的。”

    内廷的大门重重闭合,阻挡住一切声音和视线。云栩栩平稳地落在地上,脸上的仇恨和不甘消散,变得冷静平和。

    指尖绕着碗沿转一圈,她遗憾地叹气,“被发现了。”她确实想直接倒掉,根本没打算给司空渊。

    至于她自己中的毒,云栩栩换成另一只手端药,从左手衣袖里翻出之前司空渊给她的瓷瓶,摊在手心。

    瓷瓶清透,瓶身泛着绿色,里面有汩汩水声。

    单鸾当时说,此药能解百毒。

    “如果能解百毒,是不是也能解司空渊现在中的毒?”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云栩栩犹豫一瞬,很快下定决心,“解药先给他,等大魔头醒来,自然会解我的毒。”

    ——但是,如果这个药,不能解司空渊的毒呢?

    脑中冒出一个小小的声音,但很快被压下。云栩栩握紧药瓶,走进左侧第一个宫殿。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人。

    ……

    一连找了十几座宫殿,都没发现大魔头。云栩栩绷着脸,向圣尊殿最中心、也是最后一座寝

    宫走去。

    如果黑雾说的是真的,那司空渊一定在里面。

    穿过林荫小路、游鱼清池,云栩栩站在金碧荧煌的琼楼前,抬头向上看。

    寝殿不高,只有两层,但房顶是漂亮的琉璃瓦,做成雄鹰展翅的姿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云栩栩看了片刻,端药的手已经很酸很疼,但意外地不敢进去。

    她怕司空渊不在,也有几分怕他在。

    望着澄澈碧蓝的天空,云栩栩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迈开脚步。突然,天上有什么东西快速划过。

    “那是什么?怎么向圣宗后方飞过去了?”仰着头后退,云栩栩避开寝殿的房檐,试图看清一闪而过的黑影是什么。

    很快,又一个黑影出现,恰好停在圣宗顶端法阵上。认出那东西的一瞬,云栩栩大吃一惊。

    ——竟然是人狼,而且不止一只。它们神色凶恶、獠牙尖利,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涌来,跃过圣尊殿上空,向后方聚集。

    侍者们的住处、地牢、甚至圣物的宫殿都在那里,云栩栩彻底变了脸色,立即向屋内跑去。

    圣宗外围的阵法撑不了多久,必须马上叫醒司空渊!

    云栩栩脚步飞快,几乎是撞开大门,在进入宫殿的同时,脑海中叮一声。

    【本次任务:将蛊毒喂给司空渊。】

    【时间限制:五分钟。】

    【失败惩罚:死。】

    瞬间,云栩栩脸上血色尽失。

    蛊毒是什么,云栩栩在昭天宗看过相关书籍。它们大多邪恶,中蛊之人非死即残,绝没有好下场。

    她不可能把蛊毒喂给司空渊。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脑中再次炸响。

    【警告:检测出宿主有反抗意图,惩罚电击一次。】

    云栩栩还没来得及反应,电流已经到来,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像是一万根尖针突然扎进身体;恰好此时,毒药发作,腹部像被剧烈撞击。两股疼痛在体内交窜,又格外分明。

    汗水大滴大滴落在地上,云栩栩疼得面部扭曲,她直接骂出声,“你们特么是容嬷嬷和杨永信的粉丝吧。”

    疼痛结束时,半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头发乱糟糟黏在脸颊上。云栩栩紧闭双眼面容痛苦,双手在墙上留下十道深深的抓痕,她额头贴着墙面,剧烈地喘息,像是溺水之人疯狂挣扎。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睁开眼,只是眼中无神,她麻木地端起药,宛如只会听命令的傀儡,一步一步走到二楼。

    推开最深处的房门,里面确实有个人。

    那人闭着眼,歪坐在床榻的里侧,玄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随着微弱的呼吸而起伏。窗帘半掩,光透不进来,屋内昏昏暗暗,显得他的面容愈发苍白。

    花了很长时间,云栩栩迟钝的思绪,才把这个人和司空渊联系在一起。

    她从未见过大魔头这幅模样。

    无论是在初见的荒山,还是冰宫殿里,亦或者在他人口中,司空渊永远是冰冷的、狂妄的、不可一世的。他宛如无法企及的神明,其余人只能仰视。

    但今日,神明坠落。

    粉碎一切的气势消失,只剩躯壳。云栩栩这才注意到,司空渊很瘦,几乎撑不起那件衣服。广袖遮掩的指节修长,颤巍巍地蜷着。即便是昏迷中,他眉头也皱得很紧,像是不耐。

    云栩栩隔空用眼神描绘他的轮廓,目光无悲无喜,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到一切。

    【倒计时四分钟。】

    机械音直入大脑,打断她的呆怔。云栩栩像是被针扎了下,身体一颤,眼里终于凝出些许神采。

    她怔怔地看着司空渊,想到黑雾说的话。

    ‘只要把药给他……这一切就结束了。’

    黑雾、系统,甚至是北洲,从此以后,她都可以远远离开。她可以回到昭天宗,那里有师父,还有师兄们,她又是无忧无虑的小师妹,可以花整个下午在溪中抓鱼,而不是每天担惊受怕、深受折磨。

    还有妈妈……

    睫毛颤动,母亲临终前的面容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妈妈让她好好活着,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想到母亲,她麻木的神情不再,面颊转瞬而逝浮现出痛楚。云栩栩用力闭了闭眼,像是坚定目标,一脚迈进房间。

    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这一步似有千斤重,云栩栩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向前一步。脚步犹疑,地板自然响动不断,大概是实在太吵,司空渊突然睁开了眼。

    只是睁开眼,全身的气势便陡然一变,瞬间从受伤的小可怜变成毁天灭地的大魔头,他瞥了她一眼,随意道,“来送药的?”

    端着药碗的手臂已经失去知觉,云栩栩目光低垂,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是。”

    “拿过来。”司空渊似是很疲惫,说完这句话,他就重新闭上眼,靠在墙上假寐。

    云栩栩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低头向前,只是在低头的瞬间,她愣住了。

    视线中,青瓷碗被她端在手心,手臂微微垂落,挺括的白色衣裙遮盖住半个身体,就像……就像她穿着白大褂。

    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云栩栩大脑嗡的一声,如遭重击。

    ‘你在干什么啊,云栩栩?’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迈出去的腿,嘴唇颤动,‘你难道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你是医学生,是将来的医生,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你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啊?’

    ‘你要背弃自己的誓言么?’她质问自己,语气愈发激烈,‘现在的你,还配得上医学生的称号么?’

    电击的后遗症还在,大脑钝痛,但云栩栩终于彻底清醒,她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嗯?”似乎是等了太久,司空渊不耐地轻哼。声音细微,还透着虚弱。

    “这个药……”云栩栩顿了顿,“这个药热一下才有效。”

    她飞快地退出房间,关紧房门。

    ……

    房门闭合,屋内彻底暗下来。角落里,司空渊骤然睁眼,他盯着云栩栩离开的方向,目光晦暗。

    床榻里侧的锦被下,突然鼓起一小块。那处凸起不停蠕动,终于移动到锦被边缘。单鸾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冒出来,它抖了抖羽毛,疑惑地问,“司空,你说圣宗内还有奸细,怎么会是小圣女啊?”

    司空渊落在阴影中,逆光看不清神情

    ,只是周身寒气凛洌,似乎要一切冻住。

    “而且,你不是把解药给她了,她怎么还会中毒?”云栩栩毒药发作时,动静不小,一直传到楼上。只是单鸾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她。

    司空渊始终没开口,直到门外传来响动,他伸出大掌,一把将单鸾按回被子下。

    隔着被子,单鸾飞快补充,“那碗里是蛊,本大爷解不了,你千万别喝啊。”

    它声音闷闷的,但又透着严肃,司空渊目光不变,在房门打开的瞬间,闭上了眼。

    ……

    关上房门后,云栩栩飞快向下跑。一直到宫殿大门,她才堪堪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难堪与羞愧。

    她从小没犯过错,如今做出这样的事,哪怕只是一个念头,已经让她羞愧万分,不敢面对司空渊。

    随着她的动作,碗中的汤药来回晃动,但每到碗沿,就会瞬间回落,好像有无形的盖子,阻挡它倾洒。

    定定看着褐色汤汁,云栩栩目光逐渐坚定,她把碗放在桌子上,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类似的碗、以及上午司空渊给她的解药。

    【倒计时三分钟。】

    倾倒药物的动作一顿,云栩栩忽而自嘲地笑笑,’医学生什么,真是烦死了!如果当初没学医……’

    淡绿色瓷瓶里最后一滴液体倒进碗里,云栩栩也没想出来,如果当初没学医会怎么样。她最后看了眼桌上的褐色汤药,毅然决然走到楼上。

    ‘真可惜啊,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

    第二次推开门,似乎一切都没变。但云栩栩再也不会犹豫,她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道,“圣尊,喝药了。”

    司空渊似乎伤势很重,眼睛都没睁,只是睫毛颤了颤,算是回应。

    “那我冒犯了。”云栩栩侧身坐在床榻边缘,扶正他的脑袋,把药碗端到唇上,微微倾斜。

    她怕对方呛到,故意倒得很慢,看着碗内清澈的液体一点点减少,云栩栩恍惚间想到很多。

    比如她没检查咽反射是否正常,竟然就开始喂药,极有可能误入气管,造成吸入性肺炎。

    又比如电视剧里男主

    受伤,女主一定要嘴对嘴喂药,根本毫无科学道理。

    最后她还想,大魔头这副样子,竟然意外乖巧,甚至还有点可爱。

    【倒计时两分钟。】

    漫无边际的思绪瞬间收回,云栩栩手臂颤了颤,心脏骤然收紧。下定决心是一回事,真正面临死亡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着端药的手不要颤抖,突然,她又记起那个知识——说话可以缓解紧张。

    云栩栩顿了顿,缓缓开口。她声音很轻,仿佛泉中溪水,温柔流淌。

    “圣尊殿很漂亮,特别是屋顶,像是鹰的翅膀。不知道老鹰会不会恐高,如果它们怕高,一定很艰难。”

    “没想到您竟然在圣尊殿,而不是无妄山。幸好我能进来,否则麻烦就大了。不过苏长老说的时候,我真没想过您能让我进圣尊殿。”

    “圣尊,您是怎么受伤的?葛长老都没事,您却昏迷了?”

    “外面来了好多人狼。就是我来圣宗那天,在后山遇到的那种怪物。您一定要快点恢复,保护好圣宗。”

    “我这里有一些丹药,不知有没有用,都给您吧。”

    右手端着碗,云栩栩只能用左手解开乾坤袋。她一手撑开袋口,细致地挑出丹药,还记得避开黑雾的毒药。

    只是挑着挑着,她突然发现,三天前黑雾的毒药呢?那么大一颗毒药放在角落,现在去哪儿了?

    总不会梦游吃了吧。

    大脑灵光一闪,云栩栩突然想起来,她在无妄山修炼,身体出问题,司空渊随手喂给她一些药。当时瓶瓶罐罐很多,他肯定顺手把毒药也喂进去了。

    所以,她今天才会毒发。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自作自受。果然害人之心不可有,她当时留下毒药,想着以后也许能派上用处,结果,转眼就派在自己身上。

    云栩栩神情复杂,说不出什么感受,她叹了口气,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事到如今,这些全都不重要了。

    思索间,司空渊已经喝完解药,正在闭目调息。云栩栩把丹药放在床边,深深看了他一眼

    ,转身离开。

    走到门边时,她忽然站定。五指握紧把手,偏头,却没敢看对方的脸,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之前鬼迷心窍,动手害你。

    说完这句话,云栩栩便关上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分钟,还能做什么。

    【倒计时一分钟。】

    毫无起伏的机械音响起时,云栩栩正在思索这个问题。她提着裙摆下楼,走到一楼后,脱下外套搭在椅背,又端起桌上的蛊毒,走到门外。

    如果生命只剩一分钟,她想见见太阳。

    圣尊殿外,天空湛蓝,正午的阳光倾斜而下,仿佛金色的瀑布。云栩栩走下两阶台阶,慢慢弯腰,用手撑着地面坐下。

    石头台阶暖洋洋的,坐在上面传来阵阵热意,云栩栩仰头望天,忽然想起两年前,她宣誓的那天。

    那天也和今天一样,阳光很盛。透过玻璃窗时,照射出空气中浮动的灰尘。偌大的教室中吵吵闹闹,她和室友们坐在角落,讨论着明星八卦。导员喊了好几次,教室才安静下来。

    他们导员刚毕业,年纪轻轻却一股官腔,讲话让人昏昏欲睡。云栩栩不自觉就打起瞌睡,下巴一点一点。

    直到音乐忽然响起,她才揉着眼睛醒来,迷茫地看向讲台。室友拍她的肩,小声说,“宣誓了。”

    明明还很困,听见这几个字后,云栩栩突然清醒。她跟着大家站起来,右手握拳举到耳边。

    带领大家宣誓的是系主任,六十多岁的老教授,说话铿锵有力,眼中还泛着泪光。云栩栩跟着他一字一句念道: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宣誓人,云栩栩。”

    那天她穿着崭新的白大褂,用稚嫩的嗓音宣誓。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已经坚信,她一辈子都会遵守这个誓言。

    今天为止,一辈子结束,她确实做到了。

    云栩栩忽然想起之前那个假设,如果当时没学医,会怎样?

    ‘如果当时没学医,我也会很快乐。但是,内心一定有遗憾吧。’云栩栩微笑着端起药碗,将蛊毒一饮而尽,反正都要死,不如最后帮司空渊一次。

    等大魔头身体恢复,出现在圣宗,黑雾发现对方根本没中蛊,该是怎样的气急败坏?他大概会骂人吧?

    云栩栩唇边溢出一缕笑,蜷缩着身子倒在台阶上。毒药发作,她的身体已经很疼,但是心,却意外地满足。

    【倒计时五、四、三……】

    疼痛愈发剧烈,已经超过身体承受的范围,云栩栩任由思绪陷入混沌,昏迷前她挤出最后一句话。

    “再也没人能威胁我了。”

    【二、一、零。】

    机械音戛然而止。

    晴空朗日、鲜花满园,女孩孤零零倒在台阶上。她蜷缩着身体,白色裙摆散落绽开,像是波动的水纹,在阳光粼粼漾漾。

    吱呀一声,她身后的朱红色大门打开,荡出一片玄色衣角。

    身穿衮服的男人气势凛然,他走到她身边,留下一地阴影,像是黑夜倏然坠落。司空渊没用灵力,弯腰捡起地上的碗,修长手指拈起一滴褐色液体,神情复杂。

    单鸾比他慢一步,圆滚滚的身子才飞到屋外。它鼻子嗅了嗅,当即大喊出声,“啊啊啊,小圣女怎么把蛊毒喝了!!!”

    它落在她身边,但不敢碰她,只能扑棱着翅膀来回乱跳,“蛊毒在这,那她喂你的又是什么?”

    司空渊伸出左手悬在碗上,清透的液体从指间逼出、流入瓷碗,单鸾飞起来看,忽然一愣,“这是我的眼泪?她哪里来的?”

    “本尊给她的解药。”司空渊捏着碗,指节泛白。

    凤凰的眼泪能解百毒,上午她哭得他心烦,便顺手给出一瓶,没想到……

    “你是说,她自己没吃解药,而是给了你?”单鸾也不扑腾了,站在最高一阶台阶上,小脑袋贴着云栩栩柔软潮湿的长发,表情有一瞬间不解,“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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