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别院,墨卿寒书房……
“诶,卿寒,今日你生辰,不去会佳人,找我们几个做甚?”杨葙调侃道。
“对啊!卿寒,我还想着阿瀞呢诶!別!卿寒,我错了,我错了!杨葙!阿葙救我!”尉柟翮还没说完,便被卿寒追着打,同席杨葙却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场面好不热闹。
另一边,坐在椅子上品茶的顾闾至此方开口:“好了,卿寒,你又不是不知此事,跟他玩兩下,也就这样了吧。”
顾阎摇着玉扇,又道:“阿兄说得对。卿寒,你此次寻我等做甚?这还是你第一次将我等尽数喚來,可是有何要事?”
卿寒停下了腳步,笑道:“幫我找个人。”
众人:“人?谁?”
卿寒走回书桌前,拿起一本册子,道:“渃汧县涪潍镇中一余姓婦人。”
“婦人?卿寒,你口味啥时候这么大了?”杨葙再次不知死活地调侃道。卿寒一个冰冷的眼神将杨葙心中恶作剧的火苗给扼杀了。
不啻如此,他再次补刀:“滾!是想你一人全权负责?”
“不!我不想你继续,你继续”杨葙有些畏惧地做出“请”的手势,让他说继续下去。
顾闾:“卿寒,这余氏可是与你有何联系?我犹忆上次陪你听王妃说教婢女、嬷嬷时并无余姓者。”
尉柟翮:“阿瀞先前也曾将你扔地上的备选世子妃名册来跟我说道,也没见有啊。话说,怀愍你怎的就陪卿寒听王妃说教下人了呢?”
卿寒只念不好!于是在顾闾说话前快步上前捂着他的嘴,再趁无人瞧见之时踩着他的腳,且一直加重力度。当然,不能忘了他凌厉的眼神。直至顾闾开始疯狂摇头,他方停止对顾闾的威胁。顺道指了指尉柟翮,暗指:这账他记下了!
尉柟翮瞬感背后一凉,正欲赔罪,却见那人背对着自己。意思明了,不受。尉柟翮欲哭无淚,本想从杨葙身上寻些温暖,没成想杨葙却抬脚就走,还留下句:“去找你的阿瀞吧,我可不想和你凑一对过一辈子!”
尉柟翮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哭抑或是怒。蓦地,像个泄了气儿的皮球,另一边却又有人打着气。他转身便夺过了顾闾的茶,顾阎的扇,径直坐到旁的椅上。左手喝茶,右手扇风。
众人被尉柟翮返童的小脾气逗乐。卿寒则道:“小孩儿,闹夠了没?”尉柟翮顿时委曲得像个小媳婦,正打算上诉时却被卿寒的一个“嗯?”堵上了嘴。
卿寒:“那余氏与我算不上有关系,可她的孩子应是她主子的孩子与我,有额有利可图吧。”
顾闾:“想必为的楚娘子吧,甯安几日前出京了外任了,谧安和翎安又分别去了御肃台和致御军中任职,此次並沒來。想必楚娘子知晓会忧心的吧,你还是好好哄哄吧!”
杨葙:“不过此次调动实属离奇,楚大公子的明升暗贬、楚二公子的职位调动,以及楚三公子的一步高升。楚大公子本在吏部作侍郎,只待方尚书年至花甲便可替任尚书一职,今算来也差不多了,倒是便宜了吴世煊那小子了。真是可怜楚大公子,白白在方老头儿下干了几年,最终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尉柟翮:“方老头儿?噗哈哈哈!我先前做过皇上一日书僮,恰巧第一节课便是他,他那张国字脸哈哈哈哈哈,我那时可是唤他黑方块呢哈哈!”
卿寒:“那我知你为何只做了皇上一日书僮,沉稳毫无,轻浮过甚。这太子书僮可是综上所合,八分沉稳,两分……”
尉柟翮:“轻浮!”
卿寒:“轻浮你个头!身为太子书僮岂可有轻浮之态!应是幽默。不能过于木讷呆板,又不能过于幽默风趣,此方为太子书僮应有的。”
尉柟翮:“你莫不是做过?”
卿寒:“一月,后来先皇认为我并未做到辅佐太子之意,于是将我送回了家。”
尉柟翮:“好奇怪,你不一直是能与皇上肩立的人中龙凤吗?竟被先皇打回头了!”
顾闾:“正因此,先皇方将卿寒送回。平民过优,再如何也终有到头之时。像卿寒这样的皇亲贵胄,能与太子肩立并非幸事,反之乃祸事。像我们今日相约实属过险,若有第六人知晓,必惹来杀身之祸,好不凶险!”
卿寒:“但此次相约并非区区小事,朝廷背后势力之大我等不得不防!此次乃楚家,下次又不知该花落谁家了。”
尉柟翮:“你说得好听,实则字字见血诛心!轻则丢官位,大则诛九族的大事被你说得如此轻巧,我看这天下也没谁了。”
顾阎:“既此,卿寒,你需我们如何?”
卿寒:“杨葙,我送你个新官职可好?”
杨葙:“这……我这官职虽光领俸祿无活干,可我挺享受的,別了吧……”
卿寒:“越国公府大小姐,木璝峤。”
杨葙闻言瞬的双眼一亮:“墨公子所托,小的必然尽心尽力,不留过错把柄,公子尽管放心!”
几人纷纷憋笑,唯卿寒仍一本正经道:“去请旨说想回乡探亲,又不舍为陛下分忧,愿往流瀛为州御,为省陛下再择州御之烦。”
杨葙不解:“流瀛?楚大公子不是才往流瀛上任吗?我以你会让我去当渃汧县令,毕竟那个县令也差不多了……“
卿寒:“不,正如你所言黄县令的日子不多了,我何必抢人饭碗呢?再者,你一亲王之子去做县令,纵然你只是一外姓藩王之子,你亲自求也不免惹人生疑你是别有所图。”
杨葙:“此理我懂,可你既让我外任定是想我助你一臂之力吧。此举,恕杨某才疏学浅,不及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解。”
卿寒:“其一,州御可阅刺史所阅之物,虽无权插手,但你可将其悄悄換下,切记谨慎。楚大公子可是异常敏感,非一击即中不可为。”
杨葙点头,再问:“其二为?”
卿寒:“其二,我需你从诺汧县中百姓名册寻出余姓者有谁将其传给柟翮,让他以纨绔的名头和性情寻出以芳竹绣技制的云竹帕子等工藝品,借此寻出余氏。余氏的资料皆在此,可一阅。“他随意地递给了杨葙,待他看完让他传递他人。
尉柟翮:“我?我不行,我不行。卿寒,你怎”
卿寒:“徽鄞会隨你同去”
尉柟翮:“成!但卿寒你居然放心我……”
卿寒却是一盆冷水倒到他头上,无情道:“想多了,致仪阁要为小姐们寻个地儿出遊,徽鄞职務所需。尚有三月孝期即过,届时,你可以此來使你的致卫长之职,顺道替我办事。绕几个地再去,免生疑,年底前归。不啻是致仪阁规矩,更是我命令,记好了,有什么事我算你头上!”
尉柟翮:“斷不有失!不负君托!”言毕,他还特作揖致谢,先前的种种皆已不复存在,仿如消声匿迹般。
此番举动让人不得不敬佩尉柟翮的变脸速度,不愧为典性“见色忘义”!
顾闾:“不知我兄弟二人可有为郎君分忧之事?”
顾闾,顾阎放下手中把玩之物,认真地看向卿寒。
卿寒:“得二位相助,小生荣幸之至。我只需二位驻京一段日子。待柟翮与家妹自诺汧归来之际方上书陛下返壅州驻守。此间,若杨葙未能截下余氏幕后之人的奏令,还望助二位小生一臂之力。”后,作揖为敬,致谢。
顾阎:“此等小事竟值墨世子出言相求,想必这余氏背后之人来头不小,不容小觑。至于那人为谁我已知晓三分,定会小心提防,世子勿忧。”
顾闾:“当初以性命相救,此情是怎还都还不清了呀!”他笑道。
卿寒:“既此,卿寒便多谢诸位了!扰诸位多时,现便不扰诸位会佳人了。本园书阁有博书,若不嫌可至一阅,诸位请!”
杨葙:“那敢情好!我等就不叨扰郎君会佳人喽~走啦!”
顾闾,顾阎:“告辞。”
尉柟翮:“我也去找阿瀞啦!告辞~”
卿寒扶额:“尉柟翮!你要再说话试试!我保準将隨行之人改成你副将!”
尉柟翮:“別啊!哥,我错了!”
卿寒:“滾!谁是你哥?”
尉柟翮:“得令!我这就滾!”
卿寒无奈一笑,转身继续查看此次计谋有何纰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