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冰清七年,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是众叛亲离,还是大义灭亲?
是得偿所愿,还是天人永隔?
是甘之如饴,还是强其所难?
是高堂对拜,还是血染白绸?
万千秘密,就此揭开……
今天是正月初一,是个普天同庆、歌舞升平、万家团圆的日子,就连小偷都不工作,反跑去享受这愉悦的日子,但这世上还是会有过得“不好”的人……
长安大街上,宰相府央王嫡长女却流连街头
四个时辰前
“腰再挺直!手!手呢?!腹前!腹前!头!书都要掉了!”一位礼教姑姑正对着尚未吃早饭便已被她抓起来泄愤的“工具”———楚御宓。
事情是这样的,今早,这位礼教姑姑在训斥以及鞭打楚御宓的时候,被她的哥哥们瞧见了,而他们的继妹和庶妹却在一旁的云石桌上吃糕点、喝茶、聊着衣服首饰、京城美男侍女小厮亦毫无规矩地在一旁窃窃私语,看着这出精彩绝伦的“戏”,好不快活!
冲动的小哥——楚氿寍瞧见了,正想拿着昨天新买,还没用过的含铁皮鞭冲上去,将所有的人都打一遍。幸好被沉稳的大哥——楚锦渊拦住了他,将他拉回他们兄弟三人正藏匿身影的假山后,轻声骂道:“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要智取!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不在家,你又瞒着谧安偷来府上,遑论要让人通报我们一声,看着不对就跑去救人了!别说你自己挨了几鞭子连着湘安也要同你受罪!她又被罚站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子时!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楚锦渊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也并非楚氿寍的本意,再者出言伤人乃大过,有损阴德,外,他也无意中伤自家弟弟的意思,话到嘴边,一如到嘴的鸭子飞了。
楚修潸:“大哥说的对,你这次就别添乱了,我可不想让小妹跟着你遭罪!”
楚氿寍:“那哥,你说该怎么办?”
楚修潸:“父亲先前不是让我们众兄弟姐妹齐心吗?”
楚氿寍:“嗯,有关系吗?”
楚锦渊:“谧安,你就别绕弯子了快说吧。”
楚修潸:“大哥别急,且容我徐徐道来。”他比了下手道。
楚修潸:“我记得前几日御宓布庄来了好几匹不慎弄脏,弄坏的绸缎,我后来稍稍改了改,总算是能见得了人。翎安,沁麓首饰铺里不有一堆被人蹭坏的,工匠做岔了的首饰吗,我也改好了。御儿估衣铺内的几套旧衣也好了,本想明天拿回去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楚氿寍:“所以呢?二哥你快说啊!都快急死我了!”
楚锦渊:“哦~我知道了谧安,你竟想这样,就是可惜了你新改的东西,可多人想要你改过的东西呢。不过能救出小妹,损失个一星半点也是没问题的,这些小钱我不在乎!”
楚修潸和楚氿寍:“嘘!小声点!”两人先是比了个手势,又四处张望了会,方继续佝着腰低语。
楚修潸:“谧安替湘安谢过大哥慷慨解囊。”他做揖后道。
楚锦渊微颔首。
楚氿寍:“啊?大哥,二哥,你们说什么呢?我还是没明白。”
楚修潸:“唉,就是我想用这些坏了的东西去把湘安换回来。”
楚氿寍:“嗯?怎么个换法?”
楚修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母亲所说,你就是从大街上捡来的。快去我房中把我刚刚说的东西拿来,我放在了书桌旁的红木箱中。找人搬过去听竹亭处(后方凉亭),好了,就给我们报你好个信儿。一会你就别乱说话,在一旁把东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怎么天花乱坠就怎么来。”
楚锦渊:“嗯,谧安说得对,快去吧!你不是想要那堆东海蚌壳吗?完事儿了就都给你。噢对,再随便弄点点心来!快快快!”楚锦渊摆手赶人。
楚氿寍虽有些疑惑,还有说不出口的愤怒,但大哥的威严压顶,所以他还是去了。没多久,楚氿寍便回来了,还带着好几碟糕点和一箱子东西回来。收到信号后,楚锦渊(大哥)和楚修潸(二哥)特意从假山绕了一个大圈走出花园,再慢悠悠,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他们故意走至刚好遮掩住几人行刑的凉亭处,并没有直接去花园后方的学堂,而是找了个小厮去传话说:“大少爷让二小姐和四小姐,还有黄姑姑来一下凉亭处。”
毫无疑问,几人来了,只因楚锦渊不是个好惹的茬,楚家是长安城也就是帝都,除去皇室,财权最大的世家。而整个楚家的财,大部分掌握在楚锦渊手里,剩下的在他的弟弟———楚修潸和楚氿寍身上。其他人不是没有,不过百分比太少,全家加起来都没有5(不算那三兄弟,还有楚御宓)。
他们三人,算上楚御宓,四人皆为楚陵桉的发妻———白缇惢所生的嫡亲孩子,楚锦渊是楚家最大的孩子,也就是嫡长子。因此,动了楚锦渊也就是等于动了楚家的财。
外人嘛,就会在一个晚上后彻彻底底从长安城消失,家里人嘛,有两个可能,一,一个月被送到不知道那个州府当个明升暗贬的官儿,永不返京;二,两个月内宣告破产,举家搬迁至乡野小镇小乡,永不返京。与自己有较亲密血缘的就会去了什么道观寺庙里(暂时没有,小剧透~)。而动了楚御宓后果不堪设想
凉亭内除了三位楚少外,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这样僵住的局面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为了打破这凝固的气氛,自作聪明的黄姑姑毕恭毕敬地出声问道:“不知大少爷找奴还有小姐们所谓何事?”
“姑姑可是很着急?”楚修潸喝着茶,淡淡地说。
“不,不,不,奴不是这个意思。”黃珺郝连忙解释道。
“那姑姑您是哪个意思?”楚修潸微抬眸道。
“奴”黄珺郝不知该作何回答,生生憋了个字便熄声了。
见此,楚修潸方道:“姑姑莫慌,我只是与姑姑开个玩笑,姑姑切莫当真才好。”
黄珺郝松了一口气,虽有怒意,却不能泄愤,只因他是楚家嫡长子,她只得连连应是。
“哦,是这样的父亲先前说要我们兄妹几人齐心,这不铺子里有些首饰什么的,你们挑挑,姇媃,妳顺便多挑几块布料给宬麟吧,再让裁缝给你们做些新衣。”
楚锦渊假意亲近地对着面前几人说,一边暗想:鬼要和你们齐心,我们有湘安就够了,还要妳们干什么!快点选完就给我滚开!真是可惜了二弟的手艺,这个月又少赚了一笔,唉……都怪妳们!
“姑姑,您管教沁麓也辛苦了,待二妹妹和四妹妹挑完,您也来挑些回去吧。”楚修潸挤出一个他专业的商业假笑,似毕恭毕敬却又带点刺儿地说,特别在他说“您”还有“管教”上都咬重了半分。
“妳们看看这块布料,是余杭的梨绣坊还有这个是”楚氿寍滔滔不绝地在当一个称职的销售。
黄珺郝和楚姇媃都没有察觉到楚修潸的言外之意以及其他什么不对,反倒是庶女出身的楚媂莲察觉到了,但她年纪也不大,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所以还是照单接了。不过她仍有些警惕,随便拿了点什么便道谢离去了,另外两人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