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嫁了个采花贼
白澈的鼻子忽的从酒坛上移开埋入心上人的颈间,公主殿下立即警觉的捏住某人的鼻尖,不曾想,手腕却被轻轻地捏住,四目相对两人均是呼吸一窒,手没有抽回来,只任那人握着。
公主殿下给了面前这人个娇媚的笑颜:
“不要喝酒了?”
白澈眨巴着眼:
“要,要你喂。”他没有放开怀里的人。
公主殿下只好艰难的撑起身子去够桌上的酒坛。
见心上人这般笨拙又艰难的去够那坛酒,白澈终于放开怀里的人儿,从她腿上移开,自己伸手去够酒坛子。
公主殿下醺然的微眯起迷离的美眸,抬起纤纤玉指戳了一记某人的额头,本就绯红的脸颊上露出妖孽一般的嗔怪之情。
白澈呼吸一窒,端着酒坛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
公主殿下低声笑道:
“呆子,天天都看,你不腻吗?”
白澈仰头饮了满满的一口酒,立即凑过来。
公主殿下娇笑着把头一撇,抬起一只手抵在他的嘴唇上,用眼神示意他,这里还有别人呢。
白澈的肠子一直都是直得不能再直说那种,管他呢,亲自己的妻子又不犯法,拉住妻子的肩,凑上去,把口中的酒喂给她。
公主殿下气恼的道:
“端木云恒,你这个呆子。”
白澈听那娇媚的骂声,不由得再度欺身过去。
公主殿下没料到,他还不尽兴,不对,这呆子就没有尽兴的时候。
白澈不禁感慨,这酒真的好甜。
公主殿下的脸这下全都红透了,为了缓解脸上的热意,她将脸贴到白澈的肩窝里喃喃道: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白澈接道: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这是他们在无相寺初初都对对方动情的时候吟的诗,白澈开怀不已的笑着扣住酒坛子捧起来高高的仰着脖子豪气干云的几通灌: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他将嘴唇贴到爱人的耳畔低声问:
“雪儿,可愿与我同消万古愁尔?”
“去,”公主殿下推了那人一把:
“你若再喝昏了睡到花间,我可不会再把你捡回去。”
白澈笑着拍拍怀里的酒坛子,边听着那嗡嗡声,边说道:
“那我们便一起宿在那花间不回房了。”
公主殿下深情的推拒着他:
“我不要。”
“不要?”白澈将人和酒坛子都一起抱到怀里:
“那都听夫人的咱回房喝。”他抱着人引头张望了一圈:
“夫人,我怎么找不到我们的房间了?”难不成是他醉得厉害把家给拆了?
公主殿下无奈的抬起掌心贴在那暖暖的下颚上摩挲:
“夫君,这是醉了?”
白澈摇头:
“没醉,我从不会喝醉的。”
“是吗?”公主殿下看着那自鸣得意的人说道:
“那,那次躺在花丛中睡了大半宿的人是谁?”
白澈眨巴着眼睛:
“不是我。”他抱着心上人掠过了两条街回到家中,纤细的身形掠过庭廊,推门进入卧室,把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再将八仙桌拉到床边充当放酒工具:
“这下不用担心了,即便醉了,我们也是醉在床上。”他凝视着心上人,眼里似乎有漫天的星光,他倒入她的怀里,细细的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放任醉意萌生的姿态赖在她的怀里。
冰凉的月光倾泻到床间,爬上公主殿下绝美的脸上,也爬上露出半边眼睛的某人的脸上,低头,公主殿下看见了那双醉意朦胧的眸子,见那绯红的脸上露出稚子般的神情,果然,平时看起来真不像个坏蛋。
晨间阳光铺满了整个房间,绛心踟躇不已的徘徊在门外,皇帝已经等了好一会了,房里的两人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一会,里面终于传出莺莺笑语,绛心立即步上青阶朝屋里福了福身子:
“禀主子,陛下来了。”
屋子里静了一下,随后传出公主殿下的声音:
“知道了。”
再过了一会。
“我的腰封呢,昨夜你给扔哪去了。”驸马爷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夹带着兮兮率率找东西声音。
许久,公主殿下才道:
“进来吧。”
绛心这才领着一众婢女进去伺候。
驸马爷此时正斜斜的靠在床头架上,哈欠连连,衣冠不整,身上的衣物松松垮垮的随时好像要从身上坠落一般,除了绛心以外其他婢女看到这副景象都倒吸了一口寒气,府里都知道公主殿下是沉鱼落雁般的绝世美人,却漏掉了神出鬼没的驸马爷原来也是妖精一般的人物咧。
白澈一脸山水间养成的灵幻,眼中除了公主殿下再无其他,嘴角够起的那一抹笑好像闪耀着忘川的幽光,黑瀑般的长发自然的垂落在身后,邪魅而专情的眼神直直的凝视着公主,邪邪的扬着眉毛,将心上人所有的一切都装到眼里。
公主殿下从镜子里看向床上的某人,她的这个夫君哟,长得这般俊美绝伦也就罢了,偏还要生得一副勾魂的样貌,两年过去,他是出落的越发的摄人心魄起来,眉间不见半分的阳刚英气,倒是满满的妖媚勾人,单单就他嘴角上的那一抹浅笑便能把人深深的勾过去。
感受到妻子投来的视线,白澈深邃的眸子笑意更盛。
公主殿下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个坏蛋,又玩诱敌深入的那套把戏,微微垂眸,故意不看他。
夫妻俩好不容易来到前厅,日头已经高高挂起了。
喝了一肚子水的皇帝同样也憋了一肚子火。远远的看见那对时时刻刻撒狗粮的夫妻跨进前厅来的时候,立即天威震怒:
“你们两个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居然让朕等了这般久。”
小夫妻是一点都不怵天子的威严,进了客厅,我依然给你扇风,你捻着手帕给我擦汗。
皇帝怒目圆睁,朕难道是透明的东西不成?至于这么目中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