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当了皇帝还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屁股啊
那年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她……
是他亲手将她抱入棺椁。
也是他亲自护送她的灵柩前往陵寝,还是他亲手将她放入皇陵,一直在那不眠不休的陪着她,可是,第二天,他不想她身体就那样慢慢地腐烂消失,所以,他亲自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守灵之后,只身前去寻找寒冰棺,可,等他将寒冰棺带回来的时候,大家却跟他说清歌的尸身已经火化了,当时,他差点就想要一头撞死到棺椁前面,哪里还有心力去细想这其中的不妥之处。
李书珩激动得胸脯强烈的起伏着,他纵身飞跃在皇宫的高墙上,满脑子都是清歌还活着,清歌还活着的声音,他要找到她,他要立即见到她。
好不容易来到端敏的公主府,那小崽子居然不在。
竹林,还是当年的竹林。
棋盘还是当年的棋盘。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棋盘旁,那个女子正一手执着卷书卷,一手捏着棋子刚好抬起眼眸朝他看来。
“清歌。”他喊着她的名奔过去,伸手拥她入怀。
什么都没有,他泪流满面:
“清歌,你怎么忍心……”
你怎么忍心让我就这般的失去你的所有,连尸身都不留给我。
恍惚间,面前出现了一道倩影,李书珩睁大了眼睛看去:
“清歌。”
啪!
公孙玉楼甩了一个巴掌给他:
“看清楚老娘是谁。”
李书珩抽抽搭搭的:
“你,你怎么在这里。”
公孙玉楼:
“老娘爱在哪,就在哪。”
李书珩颓然的坐到石墩上,刚想抬手起来用衣袖擦眼泪,忽的想起这是清歌亲手给他做的衣服,立即把手放回去。
公孙玉楼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她也觉得累了,万俟清歌,终究还是你赢了,不管如何的努力,如何的付出,始终无法走进他的心里,可是,这一刻,她还是好舍不得放下他:
“你,”她问:
“真的,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我好是吗?”
李书珩抬起他依然还是湿润的眼睛:
“我,不爱你。”他知道这句话很残忍,但是,明知不爱却还要给人希望更残忍。
公孙玉楼闭上眼睛把眼泪逼回去,一会,她再睁开眼睛,那里面只有一片冰冷的无情,她扬手。
啪!
李书珩又挨了一巴掌,这么多年她一直全心全意的为他付出,他对她心中始终有愧,可是,感情的事谁又能强求呢。
公孙玉楼冷笑道:
“怎么不躲?”他明明可以躲得开的。
李书珩不说话。
公孙玉楼最后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泪,滑落了脸颊。
她走了。
“什么人在那。”巡逻的侍卫发现了李书珩。
忽的,有个人立即呵斥那侍卫:
“不得无礼,那是闲王爷。”
那侍卫立即惶恐不安的请罪。
李书珩没空理会其他人,他看着楚一问道:
“雪儿和澈儿去哪了?”
楚一答道:
“殿下和驸马去无相寺上香了……”
楚一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哪里还有闲王爷的身影,他咽咽口水,这便是高手的速度吗?
此时的无相寺上山的石阶上站满了一众僧侣。
公主殿下的仪仗缓缓地走来。
今日是无相寺新主持檀谛大师的就任大典,公主殿下是代表皇家前来恭贺的。
待公主殿下步出轿辇之后,檀谛大师立即迎上前来:
“阿弥陀佛,恭迎殿下与驸马驾临蔽寺。”
李如雪和白澈并肩走来:
“大师客气,雪和夫君今日只是观礼的香客,可不是公主与驸马。”
檀谛大师满面喜色:
“殿下请。”
李如雪低声对檀谛大师说道:
“皇兄一会会微服而来。”
檀谛大师也低声答道:
“是,师父已在后山等候诸位。”
白澈站在一旁一边摇着折扇给妻子扇风去暑,一边听着他们讲话,他眨着眼睛,感觉今日好像并不只是前来观礼那么简单嘛。
之后便是一众江湖人士纷纷上前来和他们夫妇二人见礼,当然,各位江湖上的大侠可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礼节,大家纷纷称白澈和妻子为盟主和盟主夫人,招呼打过之后,便纷纷散去各自吃茶聊天。
待庞大的仪式结束之后,无相寺也端上了上好的斋菜招呼大家。
这时,一位清朗的侠士从侧门悄咪咪的凑近:
“哎,妹妹,妹夫,我来了。”说着就凑过来,一看满桌的斋菜,他看向檀谛大师:
“大师,你今儿都已经当主持了,你那些私藏的酒再藏下去也不合适了,不如都挖出来给我喝了吧。”
檀谛大师双手合什坚定的摇摇头:
“陛下,你富有四海,就放过贫僧那点微不足道的家当吧。”
李呈阳摇摇头:
“你看你都是当主持的人了,还是和以前那般小气。”
“可不是。”李呈阳身后的护卫也道:
“来的时候,我可是想了一路那些埋藏在地底下的好酒咧,现在来了也喝不上,想想就不开心。”
哟,这护卫不是别人正是东蛟王殿下。
檀谛笑道:
“诸位,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该出发了。”
几人才刚走出院子,眼前突然一片虚影晃动,便看到一身儒雅的闲王爷站定在大家的面前。
水蓝色的长衫,含而不露的霸气,一股强大的气场浑然天成。
李如雪轻声的唤道:
“义父。”
李书珩朝侄女勾勒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之后,张开双臂,迎接朝自己奔来的宝贝。
“义父。”公主殿下甫的一见到亲人,什么端庄优雅,什么皇家气质通通都丢到了一旁,如今的她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
李书珩看着怀里的小孩,满眼温柔和宠溺:
“雪儿张大了。”然后,语气一变:
“义父这次回来呢,有事要问你。”
李呈阳一听正打算悄悄地转身溜掉。
李书珩冷哼了一声:
“站那,我让你走了吗?”
已经贵为天子的李呈阳只好回身嘿嘿的笑得万分的讨好:
“义父,阳儿可想死你了。”说着赶紧朝妹妹透去求救的眼神,妹妹啊,快点救救你哥。
李如雪眨着眼,哥,淡定,反正你都已经坐在龙椅上了,义父定然不会把你扒下来的。
李呈阳,谁稀罕那把破椅子了,我觉得义父肯定知道咱们瞒着他的事情了,义父那么宠你自然不会罚你,你可得救救你哥的屁股啊。
兄妹俩几个眼神来回,竟然无声的无障碍交流起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兄妹不是一般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