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创造关系
今天晚上蔡文星，约了苏木出去喝酒，订做的西服正巧，早上送货上门。
出门之前，卓倩倩非得让苏木穿上西服，曾经下课调戏苏木，一副大姐大的拽姐。
此刻宛若贤妻良母，为他系好领带，整理领口褶皱。
苏木手搭在女孩腰肢，望着女孩盘起的头发，身上诱人的丝绸睡裙，俏脸上花眉月眸，宛若一束勿忘我，盛开在夏日的夜，透出深海般的蓝。
假若想细细品味，勿忘我的花香很淡，必须把鼻子放到花旁才能闻到，仿佛有一种淡淡的悲伤。
十八岁的老夫老妻？
有点像小孩子过家家，扮演父母的身份，做出各种动作……
苏木脖子上的领带，卓倩倩换了又换，怎么也不太满意，那种小时候目睹 ，母亲给父亲系领带的感觉，像过往云烟，怎么也抓不住……
卓倩倩略带遗憾，明白人必须接受遗憾，挑了一根黑色领带，系在苏木领口上，“谢谢你，像一道光，照进我的生活里，给予我救赎可能。”
“没人有资格救赎你，除了你自己”，苏木搂住女孩，轻吻女孩额头，“我只能为你提供帮助，同时我也谢谢你，出现在我生活里。”
“晚上早点回家”，卓倩倩下意识说出，母亲经常对父亲的叮嘱。
但苏木没有像父亲一样，表情厌恶不耐烦，没好气般说不用管。
苏木吻了下她面颊，柔声细语道，“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
月亮爬上枝头，天边晚霞褪去，卓倩倩目光始终，粘住苏木的背影，
那个温柔内向的男孩，在她最绝望的恶时候，用陪伴化作深情，走进她心灵深处。
她自己很难相信，一个月前她还每天欺负苏木，像个坏蛋拿苏木开涮。
一个月之后，她别说欺负苏木，做饭看到油点，溅到苏木身上都心疼。
苏木说爱情的魔力，快把她从一个“女流氓”，变成相反的贤妻良母。
她不知道爱情与否，但她清楚苏木的温柔，悉心的陪伴，尊重和理解，一字一句的关爱，像春风吹到樱桃树上，树自然以开花为回报。
又或许像《小王子》中，狐狸请求小王子，“驯化”自己，创造关系。
狐狸说，“对我来说，你无非是个孩子，和其他成千上万个孩子，没有什么区别。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
对你来说，我无非是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只狐狸，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你驯化了我，那我们就会彼此需要。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我对你来说也是独一无二。”
或许苏木已经驯化了她。
卓倩倩不介意被驯化，终于有人可以，看穿她的伪装，给予她陪伴和爱，
让她心甘情愿，卸下所有伪装，依偎在恋人怀里。
她宛若那只狐狸，她过去的生活很单调，狐狸猎杀鸡，人猎杀狐狸，所有的鸡都相同，所有的人也是相同。
她已经有些厌倦，但如果有人驯化她，她的生活将会充满阳光，她将能够分辨别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
别人的脚步声，会让她躲进地下，而苏木的脚步声，会让她走出洞穴。
狐狸告诉小王子，“还有，你看，你看到那片麦田吗？我不吃面包，小麦对我来说没有用。
麦田不会让我想起什么。这是很悲哀的！但你的头发是金色的。所以你来喧哗我是很美好的事情！
小麦是金色的，到时它将会让我想起你。我喜欢风吹麦穗的声音……”
夜晚一间不起眼的烧烤摊前，苏木和蔡文星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坐在露天人行道的桌椅上，与周围喝酒吃饭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作为饭馆里的异类，两个人倒旁若无人，一边抽烟吞云吐雾，一边喝酒聊天。
蔡文星注意到，苏木手边放着，一束打包好的勿忘我，“怎么大老爷们，还想给我送花呀？”
“送我女朋友”，苏木手按住包装袋，“今晚顶多陪你喝到十点半。”
“怎么你这个新欢”，有上次抽烟借火的交情，蔡文星说话的口吻，像个认识多年的损友，“妻管严？”
“按时回家，不算妻管严”，苏木拿过烟灰缸，掸掉多余的烟灰，“我能从她的眼眸里，读懂她期待我回家。
比方说我定在十一点回家，那么越接近十一点，她就会开始很高兴。
时间越是接近，她就越会高兴，等到一过十一点，她说不定会焦躁，坐立不安。
我要是按时回家，就能满足她的期待，要是提前半个小时，带上一抔鲜花回去，这玩意叫惊喜。
生活需要一些仪式。”
“仪式什么意思？”蔡文星一个老光棍，着实有点懵懂，“按时回家，送点礼物，仪式感？”
“准确来说”苏木轻抿一杯小酒，“它使得某个日子，区别于其他日子，某个时刻不同于其他时刻。
例如你是一只狐狸，村里的猎人有个仪式，每逢星期四，他们会和村里的女孩跳舞。
所以星期四是个美好的日子！
狐狸可以到葡萄园散步，但如果猎人并不再固定的日子跳舞，所有的日子都是相同，那狐狸就没有假期了。”
“偶……看不出来”，蔡文星有所感悟到，“谈个女朋友，你快成寓言大师！”
“这话不是我说”，苏木摇了摇头，“是我女朋友喜欢 一本书上写的。”
“你上一任分手”，蔡文星话音夹杂调侃，“告诉我拯救世界，这行当太过危险，万一牵扯到人家姑娘，容易搞出大事，所以你一个人挺好，怎么现在你性子逆转？”
“我不能因为害怕结束，所以不去开始”，苏木这些天，想过很多次，尤其是噩梦之中，他告诉温德尔。
如果我们连几千万人，都拯救不下来，谈何去拯救全世界。
“如果我连一个女孩都保护不好，谈何去保护全世界？”，苏木说出心中的答案，“我以前总是在爱抽象的人，我既看不见真正的别人，也看不见真正的自己，所以我会迷茫崩溃……
我们应该去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具体的人，我因为想保护她，然后想保护全世界。”
苏木掐灭香烟，眉头一挑道，“我不知道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我已经不想再弄丢一个，满眼都是我的女孩！”
“你说的有道理”，蔡文星点燃一根香烟，橘黄色的火光，照在他刚毅面庞，“我已经弄掉那个，满眼是我的女孩。”
蔡文星眯起眼睛，眉头紧皱，脑袋歪到一旁，面孔藏进烟雾，“往后余生，天涯海角，我得找到她。”
“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你话听起来，像公安局的宣言。”苏木打破哀伤氛围笑道，“灵安局的数据库里，找到一个人，岂不易如反掌？”
“浪费国家资源，干我的狗屁事没必要”，蔡文星吞下一口酒，“随缘吧，我自己找，全当为过去的傻逼行为，赎罪买单。”
“人不要自己感动自己”，苏木提醒道，“你不怕为时已晚，多年后重逢，人家已为人妻，生儿育女，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吗？”
“我只要看到她幸福”，蔡文星望向头顶，霓虹闪烁的大楼，“我便发自内心，由衷替她高兴。”
“你不怕人家，真等你一辈子”，苏木目光凝重，“再重逢，人老珠黄，朱颜辞镜花辞树，一辈子抱憾而终？”
“怎么可能”，蔡文星笑的很自信，“她那么聪明的女孩子，咋会为我一个痞子犯傻，绝对不可能！”
“人不要把话说得太满”，苏木结合自身经历道，“容易自己，打自己脸。”
“聊点正事吧”，蔡文星回避道，“别一天天谈情说爱，风花雪月……人生在世多少事！”
苏木一如几天前，看见嘴硬的自己般，望向蔡文星，点头不语。
蔡文星敲桌子强调道，“我替你争取到的假期，已经走到倒数，王局长叫你回去，过几天，天阳秘境开启，你知道重要性吗？”
“当然知道！”，苏木话音掷地有声。
天阳秘境之中，有他惦记已久的宝器，关系到他之后，一个星烁级菜鸟，能不能打高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