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要麻木
那道熟悉的名字，随着屏幕划过，苏木瞄了一眼，神海里半步星烁境界，仿佛宣告着过去别离。
有些人，有些名字，终究会留在过去，像风一样消散。
他确实得活在当下，不管未来发生什么，紧握住身边人的手，方能坚定不移去面对。
阴沟里的恶鬼，往往比任何人，都渴望阳光下的鲜花……
“卓倩倩你想去哪上大学？”苏木破天荒问道。
“你去哪我去哪”，热恋中的卓倩倩，毫不犹豫回道。
“不如一起去京城？”苏木似乎不顾及，身旁两个单身人士，转过头眼里只有，卓倩倩的身影。
“都听你的”卓倩倩点头应下，眼眸满含深情。
“喂喂，禁止私定终身”，邵玲玲站出来鸣不平，“尤其是当我们的面。”
“要一直在一起”，申舒兰献上祝福，很识趣拉上邵玲玲，走到两人前面。
苏木魅力确实大，申舒兰实话说有点心痒，但如果是卓倩倩，和苏木在一起，好朋友之间的cp，嗑起来更香呀！
申舒兰比起自己谈恋爱，更喜欢看别人谈，好比她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现实里只想活得简单。
“倩倩有了苏木”，邵玲玲其实吃的，是卓倩倩的醋，男人哪有姐妹重要，“都没和我们说话，目光全在苏木身上！”
“谈恋爱吗”，情感“大师”申舒兰，拍了拍邵玲玲肩膀安慰道，“小情侣，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很正常。”
“舒兰你会不会以后，也像倩倩一样？”邵玲玲委屈道。
“少多愁善感”申舒兰两眼一翻，叹息邵玲玲的单纯，“先去领书。”
苏木经过操场的时候，忽然瞅到楼前，一处空地上面，摆放一堆白雏菊、白玫瑰、白百合……仿佛祭奠某个人的离开。
“学校里出过事吗？”苏木疑惑道。
“我给你说过呀”，卓倩倩平复好，失去弟弟的情绪，抱紧苏木的胳膊，略带惋惜道，“我弟弟的女朋友，十几天前因为，学习压力过大，跳楼自杀。”
“你没告诉我，她是我们学校呀”，苏木没想到，还有这层渊源。
“我没说吗？”卓倩倩柳眉凑近，“很重要吗？”
“她从几楼跳下来？”，苏木思绪庞杂，霎时翻涌起浪。
“顶楼”卓倩倩指向楼顶，察觉到苏木神色，她下意识问道，“和我弟弟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苏木摸了摸，卓倩倩的脸蛋，“你先和去找邵玲玲她们，顺便帮我捎一下书，我去打个电话。”
“嗯”对于苏木的请求，卓倩倩一向不懂拒绝，随即轻啄一下苏木嘴唇，依依不舍加快脚步。
教学楼里落笔刷刷声，不绝于耳，高二暑假备战的补课，如火如荼的进行。
卓倩倩经过走廊，瞧着窗户里一个个，埋头苦学的身影，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
教室西侧靠窗的位置，是她和苏木高三的回忆，两个人每天刷题听讲，下课嬉戏打闹，心情低落互相鼓励……
高三作为特殊时刻，没有人敢捅破窗户纸，但对于喜欢的人，总忍住不靠近接触，感受到皮肤上的温度，倾听他呼吸的响动。
她胳膊总会越过中间线，每次看都苏木敢怒不敢言，一脸窘迫的害羞样，她总忍不住偷偷笑。
好在苏木那个榆木脑袋，经过昨晚一夜交流，终于知道开窍，
苏木不止夺走她的初吻，乃至好多东西，昨夜娴熟的技巧，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浪漫的时候浪漫，让她一度怀疑苏木，是不是已经吃过……
“苏木啊苏木，你到底藏着什么心事？”一想起苏木忧郁破碎的眼眸，卓倩倩母爱近乎泛滥，比起追究苏木责任，她更想抱紧苏木。
走到办公室门口，昔日教过他们数学的王老师，双手来回挥舞，训斥一排偷偷去打篮球的学生。
“你们一个个不知道，高考有多重要吗？”王老师恨铁不成钢道，“你要是考不好，你一辈子就完蛋了，现在出去打篮球，以后上工地板砖吗！”
遭受训斥的学生，大气不敢喘，乖乖低下头受训。
“高考考不好，你们一生得毁！”王老师唾沫星子飞溅，“知道现在就业形势多紧张吗？你们要是考不了一个好大学，往后工作找不到一个，去要饭……”
卓倩倩知晓“前车之鉴”，对王老师的观点，已经不敢苟同。
她悄悄绕过老师，抓住邵玲玲的手，三人一同走进办公室。
平常铁面冷硬的班主任，此时看她们满面春风，仿佛看到雏鹰翱翔，欣慰又怀念道，“你们考咋样？”
邵玲玲她们挨个，报上高考成绩，三人都在一本线上，成绩也全可圈可点。
班主任点头，一个个赞许 ，看着三个女孩的倩影，感觉少了点啥，“苏木没和你们一起来？”
班主任回忆过往，笑容浮现面庞，“班上男生不都说，他是你们四姐妹吗？”
“他有点事”卓倩倩抢答道，“先去忙了，我替他拿东西。”
“倩倩和苏木有动静吗？”班主任阅历丰厚，自然早看出两人，高三暧昧不清的关系，“苏木是个温柔内向的孩子，十七八岁的年纪，我那时经常操心，他会不会被男生欺负，遇上校园暴力。”
班主任话音带上调侃，“好在倩倩你挺身而出，每次保护苏木于危难。”
“我们两挺好……”卓倩倩比见家长还紧张，瞄了班主任一眼，迅速低下小脑袋。
“苏木害怕校园暴力？”申舒兰脑海浮现起，那晚包间里面，横七扭八，躺满一地的混混，连同揍成猪头的阮生，“我看苏木十六七岁，害怕校园不够暴力吧……”
……
教学楼底下苏木，拨通蔡文星的电话，说出心里的推断，叮嘱起快点过来。
他手里有一束白玫瑰，花瓣上有一丝灵力波动，凶狠暴烈一如墓地里，卓强衣物上魇鬼残留。
魇鬼宛若秘术师的硬币两面，有的人说秘术师，为生者操控灵力之路，而魇鬼则是死者，掌握灵力途径。
天地灵力的存在，清者上归于天，浊者下沉于地，人类负面情绪与灵力的结合，滋生出梦魇之界。
魇界宛若盗梦空间中，第二层深度梦境，乃魇鬼盘踞生长之地。
倘若死去之人，生前怨气极重，恰好落入魇界，加上有地狱恶魔，时不时的馈赠，怨魂很容易凝视，成为魇鬼般存在。
世人常说“不得好死”，魇鬼是最好的形容，死者魂魄化为魇鬼，对人类灵魂血肉的渴望，宛若瘾君子对于毒品垂涎。
一旦没有灵魂血食，强烈的戒断反应，会让魇鬼们日渐疯狂暴躁，实力大幅下降，直至失去理智，沦为地狱一柄武器。
卓强的女朋友，生前学习压力极大，甚至最后跳楼身亡，没有怨气，绝不可能。
根据蔡文星的描述，那个流窜魇鬼，宛若高智商杀人犯，每回杀人极为冷静，没有留下过线索。
唯独苏木找到卓强时，发现墓地一缕布片，残存有魇鬼气息。
假如一个冷静的人，情绪失控之后，露出破绽，概率会不会，直线上升？
卓倩倩说过他弟弟，整天游手好闲，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待感情比他还渣……
如果卓强女友，是那个四处流窜的魇鬼，那么卓强染上脏东西，遭受折磨死于非命……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但魇鬼的实力，并非一蹴而就，就算怨气极强，有魔鬼馈赠，短短十几天功夫，她顶多达到星烁级。
魇鬼少说月辉级，才拥有创造魇界的能力，方能脱离固有魇界流浪。
至于做到清醒冷静，智商全程不掉线，少说得日耀级。
苏木简陋的推理，出现前后矛盾，“倘若并非自身之力，借助外界的力量，谁拥有这样的能力？”
时间走到八点多，天色归于夜幕，四周居民楼和教室，点亮万家灯火。
苏木直觉告诉他，女孩死亡的顶楼，或许藏着真相，理智权衡利弊，理智告诉他危机重重，应该等蔡文星过来，交给专业人士处理。
犹豫再三，蔡文星的话，在他耳畔回响，“魇鬼下一次杀人大概，在明晚八九点种左右。”
苏木握着手中的白玫瑰，内心中质问其自己，“或许是杞人忧天，哪怕直觉是真的，自己在几千万人的生死面前，选择过袖手旁观。
今天再像之前一样，面对一个人的死亡，冷静克制，不也是明智之举吗？”
他要继续冷漠，一直麻木下去吗？
“不！”，苏木看向卓倩倩，背影消失的楼梯口，他宁可痛苦，不要麻木！
魇鬼很大概率，借助外物行动，无论如何十几天功夫，顶多实力到星烁。
他哪怕独自狩猎，未尝没有获胜机会，上一个星烁级的家伙，现在骨灰都他被扬了。
怕它一个小小魇鬼，混个什么江湖呀？
苏木掏出纳戒中，初阶宝器“赤炎镯”，缴获自疤脸男的宝器，拥有加成火焰法咒效用。
用精神力绑定镯子，他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根叼上，右手打了个响指，搓出一团火苗，点燃香烟吮吸。
火焰法咒别的不说，徒手搓的出火球，起码往后抽烟，不用操心打火机。
压制内敛的精神力，苏木毫无保留，尽数散发出去，只差把“秘术师”，三个大字写到脸上。
他叼着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大步上楼，随着楼层升高，感知法咒泛起的涟漪，越来越觉得不对头。
四周粉刷好的白漆，渐渐一块一块掉落，仿佛历经岁月侵蚀，涂抹蓝色漆面的扶手，红色铁锈渗出表面，宛若遭遇雨打风吹。
苏木走上顶楼之时，水泥地面遍布龟裂，好像度过一场地震，桌椅板凳趟倒一地，空气中满是发霉的气息。
“玛德！”苏木猜测照进现实，魇鬼藏身之处，果然位于楼顶，看来幕后真凶，已经呼之欲出。
顶楼西边角落里，四个多余的身影，更是让苏木头大如斗。
“苏木你上来干什么？”管飞翼带上几个狐朋狗友，叼着香烟怀念青春。
天台楼顶因为地处偏僻，平日没有老师上来，学校里抽烟的男生，不去厕所悄摸摸抽，就剩下天台角落。
管飞翼为凸显气概，高一上半学期，和学校一帮混子，一起抽烟喝酒，顶楼度过不少岁月。
“我上来怕你们被弄死”，苏木两指夹住香烟，吐出烟雾的下一秒，众人彻底进入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