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生无常
他本就在一滩烂泥里，实在没兴趣继续搅和，他要做的事情太危险，恐怕给不了女孩未来。
阴沟里的恶鬼，就该继续待着发臭，不该沾染风尘。
“你问到有用信息没？”苏木言归正传。
“没有”，卓倩倩愤恨道，“混蛋阮生只会给我灌酒，什么有用的也没说。”
“你弟弟失踪前，有什么征兆吗？”苏木拿起一颗梨，放到掌心观摩，“或者他最近遇上什么大事吗？”
“前两个礼拜，他的女朋友自杀了，算大事吗？”卓倩倩思索道。
“我……肯定呀！”苏木差点一用力，捏爆掌心的梨，“你弟弟不会是个情种，想做亡命鸳鸯吧？”
“他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渣性子”，卓倩倩凭弟弟的了解道，“不太像为情自杀的种。”
“他女朋友好端端，为什么自杀？”苏木疑惑道。
“听说学习压力过大，考试成绩不太理想”，卓倩倩对女孩的生命惋惜道，“家里面压力太大，老师给了更大压力，结果一气之下，跳楼自杀。”
“读书读出人命”苏木眉眼一挑，“没有必要吧。”
“我倒能理解那个女孩”卓倩倩嘟起小嘴，目光仰望天花板，“咱们高三的时候，班主任天天说，高考是一辈子，只有一次改命的机会，考不上好大学，你这一辈子就成了废人。
我有段时间成绩不好，每回听班主任发言，感觉格外刺耳，加上有些题，死活做不出来，想死心都快有。
压力最大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跳楼，给自己寻个解脱，要不是有你在身边，一想我死了，看不到你，下课也欺负不了你……说不定我早挂掉。”
“我真是谢谢你”苏木合眼一笑，转而宽慰道，“人生不止一个高考，未来会有很多机会，再说读书是为更美好生活，牺牲美好去读书，多少有点本末倒置。”
说实话，历经岁月蹉跎，苏木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高中三年，埋头学习考试，苦逼郁闷的日子，算他往后人生中，最轻松快乐的生活。
果然，青春和怀念青春，永远无法同时进行。
“少说胡话”，苏木掏出手机，“你还记得那个混混头子，叫什么名字吗？”
“阮生”卓倩倩回道。
“我们当面去问一下”，苏木拨通电话。
“当面说”卓倩倩面露为难，“阮生是个老混子，去警察局没好好交代，我们找他当面有用吗？”
“应该有用”，苏木打通蔡文星的电话，动用关系搞到，阮生所在地。
好巧不巧，昨晚遭受苏木一顿胖揍，阮生前后脚的功夫，住进同一所医院。
苏木带上卓倩倩，来到后面住院部，撬开302病房门时，脑袋快缠成粽子的阮生，仿佛看见恶鬼勾魂，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大大大……哥”，阮生心理阴影巨大，话音颤抖道，“我再也不敢了，放我一马。”
“我问你答”，苏木冷声道，“别说废话明白吗？”
“明白明白”阮生头如捣蒜。
“这……”卓倩倩看到阮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度以为认错了人，只不过声音相似。
“你看挺好说话啊”，苏木转过头，望向桌倩倩微笑。
“我弟弟失踪前，见过你对吗？”救人要紧，卓倩倩很快平复情绪，急忙质问道。
“见过，肯定见过”，阮生看苏木的目光，宛若看到地府判官。
“我就知道！”卓倩倩眉眼横起，怒气冲冲道，“你在警察局，为什么不说？”
“我混江湖，不能给条子服软”，阮生老老实实道。
“他失踪前，找你说过什么？”卓倩倩快动手逼问，“他有什么异常吗？”
“卓强有点神经叨叨，黑眼圈很重，一身烟味，像在网吧玩过通宵”，阮生仔细回忆，眉头皱紧，“他找我来说，最近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一直觉得有人跟踪他，睡觉也总做噩梦。”
阮生盘腿坐起，“我们混道上，容易朝不保夕，干也不是啥好事。
所以驱邪捉鬼，菩萨神像之类，我手头上有不少。
最后一次见你老弟，是他过来找我，借法器想解决脏东西。”
卓倩倩关心则乱，迫不及待道，“之后他去哪里？”
“东西我不可能带身上”阮生赶忙解释，“再说佛像那么大，我也带不走，我专门找两地方放着，我给他钥匙，让他去避避风头。”
“你给的是哪个地方的钥匙？”卓倩倩拳头攥紧。
“他好歹叫我一声大哥，我两个地方都给啊”阮生点了点头道。
“两个地方在哪？”卓倩倩摊开手掌，“有钥匙吗？”
“有！”阮生一个伤残人士，害怕苏木的拳脚，更忌惮卓倩倩，再给他两拳，着急忙慌，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恭敬放在卓倩倩手里，“一个在郊区的李家村，一个在城东的天环花园的719地下室。”
卓倩倩与苏木对视一眼，接着转过头威胁道，“你要敢骗我，我揍死你呀！”
“我不敢不敢”阮生偷瞄苏木一眼，匆忙低下头颅，“有这位爷在场，给我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骗人。”
“算你识相”卓倩倩临走前，还是一记摆拳，揍到阮生猪脸上，“让你昨晚揩本姑娘的油！”
待回到走廊里面，卓倩倩怒气渐消，反倒娇羞妩媚，低下头凤眼上挑，望着苏木小声道，“谢谢你，我知道，我是狐假虎威，借你的威喽……”
“你要不恢复一下”苏木实在受不了，往日的霸道女魔头，突然变成女娇娥，“画风变化太剧烈。”
“苏木！”卓倩倩一拳给到苏木臂膀，气鼓鼓朝楼梯口走去，独留下苏木苦笑不得。
“喂，你站那干什么？”卓倩倩走到楼梯口，忽然转过头，又望向苏木，仿佛恨铁不成钢道，“给你机会不中用，还不跟我一起走呀！”
“我先去拿一下东西”，苏木摇头浅笑，真拿他的老同桌，没有办法，“你医院前门等我啊。”
说完苏木转过手，招了招手作别，头也不回朝急诊走去。
楼梯口的卓倩倩，看见苏木没有回头，一直到背影消失转角，气到小皮鞋狠狠跺地。
“本来以为你知道打扮，会有点改变，结果三年了还是个，不开窍的木头呀！”
……
苏木回到病房，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带上昨晚买的威士忌，打包带走水果零食，走出医院大门，立刻撞上卓倩倩，幽怨的目光。
清晨阳光和煦，微风柔和不燥，桌倩倩站在光里，金色光芒洒落肩头，白皙的鹅蛋脸上，立体漂亮的五官，勾勒美人容颜。
短发捋到耳后，漏出雪白的玉颈，可爱柔嫩的小耳朵。
黑色百褶裙下，两条细长美腿，光影格外分明，两只小手交叠，放在裙子前面，多出几分乖巧。
“清醒一点”，苏木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身体躁动，他不能刚出虎穴，又入狼口，必须克制住欲望。
“漂亮吗？”卓倩倩站在光里，小手撩起额前碎发，头一回怯生生道。
“很漂亮”，苏木站在大厅内，由衷赞叹道，“尤其是这腿，不去搬砖可惜呀！”
“苏木！”卓倩倩气到双手叉腰，“你还是给我恢复一下，以前那个温柔内向的苏木，你给弄到哪里去？”
“哪里去喽？”苏木笑着反问自己。
那个温柔内向的自己，或许早已死在，过去的岁月……
我们总是站在，自己的尸体上，眺望远方的未来……
因为苏木没有驾照，纵使身家不菲，倘若打不到车，想去目标地点，他也得去挤公交。
早上八点多正值，上班的高峰期，公交车上摩肩擦踵，苏木和卓倩倩，好不容易挤上公交，只能卷缩在角落。
苏木用身体护住卓倩倩，两人的距离咫尺，少女独特的体香，涌入苏木鼻尖。
可惜再贵的香水，在公交车你也比不上，一个打开的韭菜盒子。
比起卓倩倩的香味，苏木快被韭菜盒子，唤醒沉睡的肠胃。
“一会下去吃点早点”，苏木心心念念起，家乡的早点早茶。
“好啊”，卓倩倩突然凑上前，双臂环住苏木腰身，脸埋进苏木胸膛，声音轻微道，“都听你的。”
“你……”苏木完全没料到，卓倩倩这么大胆，她向来大大咧咧，不按常理出牌。
但这多少有点……超纲。
“扶手抓不稳”，卓倩倩红着脸，胡诌起借口，“让我抱你一会。”
“抱就抱”苏木俯下身，趴到卓倩倩耳旁，小声呢喃道，“你摸我屁股几个意思？”
“对不起，情不自禁”卓倩倩憋不出笑出声来，“你屁股实在有料。”
“我是渣男”，苏木放缓语气，挑明直说，“不拒绝，不负责，揩我的油可以，千万不能动心。”
“苏木你胆子不小呀”，卓倩倩牙关一咬，手拧住苏木腰间软肉，狠狠一掐，“还敢当渣男啊！”
卓倩倩出了大力，苏木神色没有变化，只是趴在卓倩倩耳畔，轻吟一声呼气，“啊……”
得亏旁边的大姐，脑袋枕在窗户上，睡到稀里糊涂，苏木的轻吟一声，唯有卓倩倩听到。
苏木的嗓音很酥，听的卓倩倩浮想联翩，面颊从粉红转为烧红，仿佛呼吸变得炽热，掐住苏木软肉的小手，变为轻柔的爱抚。
“疼吗？”卓倩倩望着苏木，棱角分明的帅脸，有些愧疚道。
“还好”，苏木杀手生涯，负伤不知多少次，早已对疼痛麻木。
这种麻木的淡漠，落到卓倩倩眼里，却心疼不止，抱住苏木的腰身，不由得加紧几分。
车越开越开，驶离工业园区，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距离目的地，剩下一两站时，乘客寥寥无几。
苏木实在忍不住，趴到卓倩倩耳边，小声抱怨道，“我说兄弟你真，一点不见外呀？”
“额”，卓倩倩闻言，停止上下其手，格外开心道，“十几年了，实在没摸过，这么标志的腹肌，对不起，没把持住。”
“你不能矜持一点吗？”苏木知道长的漂不漂亮，和女生喜不喜欢帅哥无关。
尽管他渣男之举，却头一回感受到，被姑娘白嫖了，“我身材有那么好吗？”
“你这话就像”卓倩倩目光认真，漂亮的脸蛋上，念念有词道，“一块顶级和牛劝我吃素……”